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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量的手,回忆着他无比温柔地对她说“晚安”,网上有个很俗的段子,说“晚安”的拼音字母排开,代表着“我爱你,爱你”,回忆着打乒乓球时他握着她的手,教她正确的接球动作,回忆着下跳棋时他不动声色地处处帮她,她转过身,把头深埋在被子里,她觉得自己会被叶韫逼疯……
好半天,初夏才从房间里出来,她准备去洗手间刷牙。
刘晓彤却跟在她屁股后面继续给她洗脑,“初夏,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想他这种家财万贯、能力过人又父母双亡的富二代稀世罕见的宝物,关键他还对你有意思。”
初夏听到父母双亡,立刻呆住了,她回过头,严肃地问刘晓彤,“你说他父母双亡,你听谁说的?”
刘晓彤有点被她一脸的认真吓住了,“你还不知道吗?报纸上杂志上网上都可以查到叶韫的资料啊,虽然都不详细,可他父母六七年前出车祸双双去世的消息,现在还能找到呢,而且,我还知道,叶韫的母亲不是他父亲的原配,叶韫是他父亲的……,你知道,就是那个啦。”
初夏当然知道她想说“私生子”,她没心思在乎这些,她被叶韫父母双亡的消息惊住了。
她第一反应是为叶韫悲伤,好在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再大的伤痛也过去了。
刘晓彤一脸困惑地说道:“我觉得你好奇怪,居然连他父母去世这样的消息都不知道,好像一点也不关心她。现在我告诉你了,你又一副悲伤不已的表情,好像他父母死了跟你有多大关系一样,你说,你这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呢?”
初夏没有回答刘晓彤的问题,她努力回想着林秀梅的样子,她除了嗜赌成性,其他都很好,是个可爱的女人。而且,林秀梅对她很好,从未因为她是个保姆看不起她。那件事情,初夏帮了她之后,她流着泪对初夏说:“小妹,你是我的恩人,我一辈子不会忘记的。”没想到,她竟然早已不在人世了,叶韫最亲的人不在人世了。
十八岁那年,她去了机场,目睹了叶韫和苏曼云双双离开,她在心里决绝地对着叶韫走进候机室的背影说道:“叶韫,再见。”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打听过他的任何消息,也从不在网上搜索他的名字,她强行把他从她的生命里抹去。因此,也就错过了这些年他经历的事情。除了父母双亡,他还经历了什么,苏曼云好像也从他身边消失了,他们为什么会分开,他们还在联系吗?他究竟为什么不画画了?
第17章 他家
第二天,初夏去上班,打开电脑便看到周子婷发来的邮件。
“林设计师,叶总意见如下,所有设计都停止深化,重新立意,重新构思,如果没有思路,建议先去市场考察大牌作品,如果遇到非常有参考价值的产品,可以买下来,张秘书会你一张卡。”
初夏看完邮件,目瞪口呆,她先是对那个“所有设计都停止深化”耿耿于怀,这句话的意思明显就是,叶韫对她所有的设计都不满意。他竟然对她所有的设计都不满意?初夏的挫败感迅速蔓延,甚至有一种受辱的感觉。难怪,他昨天看都不看一眼的她的设计,也许他提议出去放松也是因为觉得她画的那些稿子纯粹是浪费时间。
正郁闷着,张洁过来了,双手递给她一张卡,“初夏,这是叶总一早让人送来,说是给你的。”
初夏还没反应过来,卡已经到她手里了,张洁对她特别客气地笑了一下,然后走了。
初夏看了那张银行信用卡,背面贴着密码。她反应过来,立刻把卡藏起来,但是已经晚了,四周的同事都看到了,看她的眼神内容十分丰富,羡慕、妒忌、鄙视、嘲讽……
初夏真想把那封邮件的内容群发给所有人,但是她知道那也只是想一下而已,谁会在意她这种欲盖弥彰近似矫情的解释。
她猜不到叶韫到底要做什么,她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一个男人在向喜欢的女人浪漫地表达心意,叶韫是何等人物,不会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小青年一样用这种幼稚的方式示爱。她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她知道好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互相尊重,平等自愿,携手同行……她在她和叶韫之间看不到任何这些美好的词语。
她更不会天真地觉得叶韫给她银行卡真的是为了工作方便,如果她真的用叶韫的钱买了贵重的东西,傻子也知道那代表什么了。可这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真正的爱情,像贾宝玉和林黛玉,梁山伯和祝英台那样的。
现在的叶韫做的事情没有让她惊喜,只会让她不安,她只知道他已经向她撒了一张大网,现在这张网在慢慢收拢,很快她就没有退路了。
初夏先把这些心乱如麻的事情放下,既然叶韫对她的作品不满意,她就得重新想重新设计,谁叫他是老板呢。叶韫在邮件里只说了重新构思,没有说她的作品哪里不好,这让她很为难,她只好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想更好的。
快下班的时候,初夏的手机震动了,她拿出来一看,有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做酸辣鱼需要准备那些东西?——叶韫”
初夏不能否认,她看到这条短信的心情有着难以抑制的惊喜。鉴于昨晚刚刚发过誓远离叶韫和叶韫早上让张洁送卡的行为实在很伤人,她犹豫着要不要回复这条短信。
想了许久,她还是回了,不过全是酸辣鱼材料的清单,把十几种材料和佐料全部列上了,发过去。
等了好久,也没见那边再回过来。
初夏讨厌这种等待却得不到回应的状态,她把手机彻底关机了。
下班之后,设计部所有人都离开了,初夏还在画图。她把自己所有的作品贴在贴板上,另一边贴满了各大品牌经典作品和近期广受好评的作品,仔细看,仔细对比,想找出差距。
她看了半天,依旧是毫无头绪,毫无思路。
她沮丧地躺在转椅里,闭上眼睛,用一只脚点地,把轮椅转了起来,想用这种方式激发创作灵感。
转椅突然停住,初夏睁开眼睛,看到叶韫就站在她面前,用一只手扶住了转椅把手。
“叶总!”初夏紧张地站起来。
“如果没有思路,就先不要想了,灵感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叶韫温和地说,好像又回到了昨天打球时候的他,可是初夏的心里,还没有把早上送卡的他赶走。
好像一开口就提还卡也不合适,初夏问了句,“叶总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请你做鱼给我吃啊,你还没吃晚饭吧,去我家里做饭吃吧。”叶韫没有理会她的小纠结,兴致高昂地说。
看着叶韫一副她一定不会拒绝他的样子,初夏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然而理智告诉她,不要去,不要去。
“我,我还不饿,而且我的事情还没做完。”初夏说道。
“说不定你等下就饿了,而且你现在这种状况做事情也没效率。”叶韫说。他倒真的认真去推翻她的借口,初夏没有想到现在的他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她以为他这一面早就消失了。
“不然改天吧,我今天真的……”
初夏还想推辞,叶韫却打断了她。
“你去了,我就把你的症结告诉你,保证让你很好地完成这次设计大赛。”他说。
初夏想了想,对叶韫说:“那我有个条件。”
“你说。”
初夏把早上那张拿出来,“你把这张卡收回,我就跟你去。”
叶韫看着她,有点被拒绝的不快,“这是工作需要,你不要想太多。”他说道。
“工作上的需要我会去找财务报销,我是不会刷这张卡的,放在我这只会是我的负担。”初夏认真地说。
“好吧。”叶韫无奈地把卡收回。
初夏第一次来叶韫现在的家里。
没有她想象的那样让人美不胜收或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豪华辉煌,只是一座简单的复式小楼,带一个小花园,房子里面分上下两层,站在客厅能把一切尽收眼底。
虽然以前林秀梅和叶韫住的地方也不大,可那时候叶韫已经脱离叶家了,而且他那时候只是个学生,而现在的他,是财富多得数不清的富豪,那这个房子就显得有点小了。
初夏别有心思的找了有没有女人的痕迹,答案是没有,她有那么一点点得意。
然后她又找了找有没有画家的痕迹,答案还是没有,她很失望。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啊?”初夏问。
“是啊。”
第18章 晚餐
看着初夏有点不相信的样子,他问道:“怎么,让你失望了?”
初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是有点,我还以为会看到电视里那种大得像宫殿一样,全是水晶,一出门就能看到海的房子。”她知道像叶韫这样的真正有钱人已经不需要去向别人展示他的财富了,她反而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这些话。
“那种房子是用来度假的,我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能控制范围内,不喜欢一眼看不到底的东西。”叶韫说。
初夏仔细想了想这句话,她觉得这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说出来的话。然后,她在心里问自己,她是属于能被他一眼看到底的东西吗?
“我带你去厨房吧,材料都准备好了。”叶韫带着初夏来到厨房。
厨房很大,干净得不像话,那一套亮得发光看着就很先进的厨具更让初夏兴奋不已。
然后她看到了摆放整齐的材料和还在水缸里活蹦乱跳的两条草鱼。
“厨师和保姆都被我放假了,只能自己动手了,我可以帮你。”叶韫说道,这个时候的他,真的很孩子气。
初夏看了看他,问道:“你到底有没有自己做过饭?”他从前从没有做过饭,这个她知道,分开的这些年,她就不知道了。
叶韫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有。”
“那就不用你帮忙了,你也帮不上忙。”初夏不客气地说道,一边已经把围裙系上了。她其实是怕他看到做鱼的繁琐过程,然后对食物的兴趣骤然下降。
叶韫有些尴尬地说:“那我出去了。”
“去吧。”初夏毫不留情地说。
叶韫看到初夏的头发被困在围裙的系带里,忍不住伸手替她把头发捞出来。
手触到脖子的瞬间,初夏呆住了。直到叶韫已经把头发捞出来,手离开她,出去了,初夏才开始动起来。
一个小时后,初夏才把香喷喷的酸辣鱼端出来,叶韫早就饿坏了,他已经把餐具都摆好,只等初夏把食物端出来了。
“辛苦了。”叶韫对初夏说。
初夏坐下来后,看到她面前倒上了红酒。她噗嗤笑了,“我以为酸辣鱼只能和二锅头凑一对。”
“那我是不是要像个西北汉子一样光着膀子,你也换上画格子衬衣,梳两个麻花辫,我们两个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吃去。”叶韫说道。
初夏想想那画面,“咯咯”地笑个不停。
“开吃吧。”叶韫已经等不及了,他给初夏盛了满满一碗鱼汤,然后自己夹了一大块鱼肉,开始吃起来。
叶韫吃东西的时候不喜欢说话,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初夏还记得他这个习惯。她本来还担心很久不做鱼,手艺生疏了,看着他享受的样子,她才放下心来。
吃到一半,叶韫举着酒杯对着初夏做了个“干杯”的手势,初夏也举起酒杯回应他。
然后又是默不作声地吃饭。
直到吃完了,叶韫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