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道中逃了出来。
“嗯?叫你准备两匹马,怎么突然多了两匹,四马驾驭的马车,你不怕掉脑袋啊?”解雨臣看着马车前被套着的四匹高头大马,默默叹了一口长气,这大潘果真是个直率的人,他怎么就不想想,就这么驾驭着四匹马拉的马车在长安城里跑来跑去,要是被别人看到揭发,他解家再权大势大,也没有多余的脑袋给圣上砍得。【ps:唐朝舆马拉车有严格的等级规定,超出规定者视为犯上,要处以极刑。具体规定太过繁琐,在此不便赘述,好奇者找度娘。】
“那个……那死胖子太重,拉不动啊!”潘子也知道这样做十分危险,无奈刚刚被侍从先一步扶出楼的死胖子太重,再加上后来又送出来的那位醉酒先生,最初选中的那两匹马实在是寸步难行,折腾了好一会儿,潘子才认命地又从马房牵出了两匹马。
“那行,赶紧的,上车,捡小路走。”解雨臣和潘子扶着吴家公子上了车,便钻进了车里,由潘子策着马,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之下的长安城。
“九爷,您这楼……”潘子回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火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只是个歇脚的地方,身外之物,烧就烧了吧……”解雨臣回答,只是车外的大潘没有看见,凤眸之下的那枚泪痣莹莹,映着月光,像极了一颗落下的泪水。
62。
卯时三刻,花满楼肆虐的大火终于在长安人不懈的努力之下散尽了嚣张的气焰。
“走,走,回家睡觉去!”
劳累了一个多时辰,扑灭火灾的工作当真是辛苦万分,不知是哪位商铺的老板吼了一句,所有参与救火的乡邻便兴奋地抛下水桶,向自家的小院奔去。这是一次无偿劳动,但在整个救火的过程中,谁也没有吐露半个“不”字,相反,看着那“花满楼”已经残破的匾额,很多百姓眼中,却出现了不忍和难过。以他们的衣着身份,万是不能出人这样奢华昂贵的烟花之地,那么短时间内就有如此之多的人自发来到这里去救助一座青楼,其原因,想必也是因为这“解九爷”的名号,又或者说,是因为这位“解九爷”,平日里却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
清静的夜色中回荡着细碎的马蹄声,一辆四匹马拉着的普通马车极快地掠过长安城中的一条小路。
这样走……好吗?
解雨臣并不担心今夜的花满楼大火会给他自身带来什么麻烦,他不担心日后官府问东问西,他也不想去想凝聚自己心血的花满楼如今变成了什么摸样。只是……他的心有些乱,一想到那些葬身火海的舞姬,熟客,老鸨,打手,解雨臣的心就有些乱,当然,这只是乱,还没有到愧疚伤感的地步。
我是个善人吗?
或许真的是清静的夜晚有些无聊,解雨臣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自问,妖媚的凤眸中出现飘渺的茫然。
我怎么可能是个善人啊!
刚还在自问,霎时,解雨臣嗤笑一声,便彻底否决了自己。出身官宦之家,这本身就是一种罪过,更何况自己又做了这么多年烟花柳巷的生意,不过要说善事,他解雨臣也不是没做过,只是与他那“花满楼”私下里见不得人的生意相比,这些施舍,也不过是让他心里产生些许的慰藉,却完全不能消除他所犯的罪孽。
那么,所谓的善是什么?恶又是什么?他们究竟是相互对立的还是根本就是一个矛盾的存在。
如果让解雨臣选择,他更倾向于后者,这世界上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善与恶,而一件事情的本身,总是有它发展的轨迹和因果,无所谓善恶,无所谓对错,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矛盾体。
解雨臣不信佛,或者不是他不信,而是以教导人们“断绝欲,心向善”的这个理论本身就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矛盾体。在佛家的思想里,西方有一片净土,被世人称为“极乐世界”的净土上生活着一群无欲无求的圣人,他们开明、慈悲、向善,几乎没有人类身上所有的瑕眦和斑点。而佛教的僧人和信徒们,修行的根本目的就是向往的那一片西方净土和成为这净土之上的一员。那么这修行的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明明要断绝欲念,那么为何又要带着这样的欲念修行?或者说的好听一点,这只是一种向往,那么向往与欲念之间,又要以怎样的标准来界定?
解雨臣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又或者说,因为经历了太多,他的思想,已经达到了一种超越的地步,超越礼法,超越慈悲,超越善,甚至超越生死。他带着两面性去看待一件事物,所以他认为一切事物都是一个矛盾体,尽管这样的思想有些匪夷所思甚至僭越礼法,但他觉得他是对的,就拿如今的大唐来说,难道天子教导百姓要忠君爱国,这便是不矛盾的吗?要是历届天子都是忠君爱国的楷模,那么这朝代更迭从何而来,这历史变迁又是从何而来?其实这真的很矛盾,一个犯上作乱的贼子,有幸登得大宝,却教导臣民们要忠君爱国,可笑,真的是非常可笑……【ps:以上言论为以后剧情需要,与作者本人无关。】
“九爷,到了。”
马车外大潘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解雨臣的思绪,解雨臣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面带微笑走出马车。
“九爷辛苦。”官袍未脱,吴家二爷显然刚刚才从皇宫中回来,接到大潘传来的消息,索性也不梳洗,便等候在吴府的大门前,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不敢,雨臣是晚辈,二爷交代的事,雨臣粉身碎骨也再所不辞。”解雨臣施了一礼,微微笑了笑,站立在清风中的粉衣男子依旧明艳动人,又有谁知道,刚刚,可经历过一场生死。
“九爷说笑了。”吴二爷自然知道解雨臣的话只是过过场面,便一笑了之,“我这大侄子……”
“二爷放心,安好。”白瓷般的手撑开了马车的遮帘,车中的三人,睡的正酣。“吴邪不必说,自然是跟着大潘留在吴府,可这二位……还烦劳吴二爷派人给送回去。”无奈地笑了笑,这本是吴邪拜托解雨臣的事,可此时的花满楼被一把火烧了干净,解雨臣要忙于应付明天的麻烦,又哪里还有闲心,送这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二人回家。
“一定。九爷但请放心,夜色已深,九爷若不嫌弃,但在府中歇息片刻再走。”招过两个大汉抬走吴邪,又叫来马车将其与二人搬运上去,解雨臣嘱咐了那马夫几句,马夫应了声,驾着车奔进了夜幕。
还好那个诡异的墨镜男人没死。
解雨臣心想,剪彩之后,那个受伤的男人兴高采烈带着彩球离开,临走,终是没有拿走那三十两黄金,却只留下一句“我住在城东‘张府’”便要了一匹马,趁夜归去,丝毫不在意那双肩之上的箭伤。
“二爷好意,晚辈心领,只是怕明日这事多缠身,我还是先走一步,早做打算。”解雨臣口头推辞,心里,却仍旧琢磨着那个带着墨镜的诡异男子。
“那好,大潘你送九爷回家。”吴二爷吩咐了一句,便由潘子驾着原先的马车,载着解雨臣离去,而这一次为了以防万一,拉车的只有两匹马。
“真是个有趣的人。”
解雨臣笑了笑,凤眸是从未有过的明澈璀璨。在这个不同寻常的夜晚,解九爷放下了一些事,却又不得不面对另一些事。
63。
今夜的长安城注定是不平凡的,当辰时的钟声响起时,已经被烧光的花满楼对面,一家普普通通的肉铺里却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沉寂的集市,就在这一声凄厉的叫声中再度喧闹沸腾。
“李四你个混球,半夜杀的哪门子猪啊!”剪刀铺的王麻子敞着衣衫,揉着惺忪的眼半埋怨半仇恨。
“李四,不让你宋大娘睡觉你宋大娘会苍老的。”茶水铺的宋老太太年轻时就以“母老虎”的泼妇相闻名乡里,虽然如今已是六十开外那身上的泼辣劲倒是一点都没有随年岁而递减,罗圈腿一抬,就看见老太太脚上的一只绣鞋呈弧线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撞碎了窗纸,而那铺子里的灯,也随之“噗”地一声,灭了。
铺子里弥漫着一股腥味,更具体一点,那是长年宰杀牲口所留下的味道,虽然味道不怎么好闻,但细细看去,地方挺大,也还算干净整洁。铺子里被一道布帘分为两间,前台摆着一方肉案,肉案之上,一颗猪头憨态可掬,耷拉着的猪耳朵被一勾弯弯尖尖的铁钩穿过,悬挂在横梁的正下方。如果说不看帷幔之后,这只是一间普通的肉铺,只是掀开布帘……
唏唏嘘嘘的哭声,回荡在不大的里间,床边上衣衫不整的女子正哭得梨花带雨,艳丽的妆容已变得一塌糊涂。
“美人儿,事已至此,你……你别哭啊,我会对你负责的。”床上半倚半躺的是一个胖子,光溜溜的肚皮敞在了外面,大概是许久没刮胡子,络腮胡须已有半寸长,而那双不算俊朗的眼睛盯着痛哭的女人,急出了一脑门汗。
“负责?姑奶奶的贞洁都毁在了你这个泼皮身上,你要如何对我负责?”女子听了男子的话,哭的更加厉害。
“美人你别哭啊。我娶你,娶你还不成吗?”床上的胖子急忙劝慰,开了肉铺以来,他遇到过很多难事,但还没有哪一件,能比得上眼前这个女人。
“谁要你娶?你这个流氓,你这奸淫良家妇女的混蛋!”女子哭的更加厉害,画着浓重眼影的眼睛,肿的仿佛两颗水蜜桃,前一刻虽说沦落风尘,到底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还有寻得意中人的可能,可谁知后一刻,自己睁开眼时,身边便已躺了一个肥硕的胖子,同床共枕也就罢了,可自己什么都没穿的躺在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怀里,说两人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自己都不信。
“是是是,我混蛋,我混蛋,我自己抽自己行不?”看着一直爱慕的美人儿受伤,胖子愧疚地抽着自己的脸,抽着抽着,自己原本已经肥硕的脸上便出现了两个红红的巴掌。
“你叫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眼前的男人虽说丑陋了点,但那低眉顺眼的样子还是有些可爱的,而且自己已经失身,哭也哭过了,女人觉得更重要的事还是将前因后果搞个明白才好,至少也可以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又或者,可以找机会,联络四爷爷让他派人带自己离开。
看着心爱的美人终于不再哭,胖子肿着一张脸,拉开最灿烂的微笑。开始叙述起刚刚惊险而又惊喜的一切。
李四看到陈曦的第一眼起,就发誓此生非她不娶。官爷给他的一副画像,更是让他决定救陈曦于水深火热之中,因此当陈曦在窗外露面之后,李四便来到了长安城中陈中书的府邸,将所见所闻告知给了陈中书,得到了陈中书赏赐的一百两银子。陈中书虽然打发他回去,并允诺派人救助,但李四痴情未了,还是放不下心,便决定“名花展”潜入花满楼中亲自救人。
四月十五,是夜子时,李四从后院潜入【方式:狗洞,因不好意思,未如实相告】,看到楼中烛火通明,未敢擅自行动,便守候在楼外观望。后来楼中的打斗声停止,李四打晕了一个打手【其实是用十两银子买通】,并换上了他的衣服混进了楼中。看到陈曦被拍卖,而卖价只跌不涨,李四心中暗喜,正待出价,厅中的烛火突然灭了,借着月光,李四只看到几个持刀的歹徒闯进了楼中欲行不轨【持刀的正是陈中书派来的救兵】,担忧陈小姐的性命,便拼了一把,摸黑将陈曦偷了出来,只是那伙歹人突然喷出了一股刺鼻的烟雾,还好他李四提前有防备【额,尿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