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浓眉皱紧,李隆基不知自己前世造了什么孽,怎么这辈子好不容易当个皇帝,都要碰上一堆烂事,还好死不死,一件都推托不得。“退出长安,去哪啊……”,迷茫,前途是无尽的迷茫,迷茫中,年老的玄宗皇帝看不到任何希望。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蜀道自古艰险,汉末刘备以此为本,终至三国鼎立,瓜分天下,殿下何不效仿刘关张三人,委屈一时,择日东山再起,恢复我大唐河山?”
抚须思虑,不得不说这一番话的确有些道理,只是看着那些虎视眈眈的武将,玄宗知道,想退,也是不怎么容易的。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他不是想退,而是深知这长安城,守得了一时,却守不了一世。“可……可这长安,乃我大唐之都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圣上是我大唐的希望,去往蜀中避难情有可原,至于这国都长安,我盛世天朝,有列为虎将镇守,自有天佑!”那文官倒是一副好口才,一番说辞,引得满朝文武一起附和,这仗还没打,退路便已经想得周周到到的了,更有蜀中官员自荐,愿为玄宗勒马指路安排寝宫。
“嘶……这个……张将军怎么看?”今日早朝,那嗜酒如命的李太白没有出现,估摸着又是喝醉了酒,自己耳根也清净了许多,要是那位大诗人在场,听得自己未战先跑,必定又是连讽带嘲的一番说辞,只余下这冷淡几乎已经不食人间烟火的张起灵,好摆平的很,好摆平的很!
“你走吧,我留下。”冷淡的扫了玄宗一眼,张起灵答道。
这么干脆?
玄宗疑惑地瞪大了眼,下一刻,又极快地恢复了平常庄重的姿态,也是,要是不干脆,婆婆妈妈的倒也不是他“大唐战神”的风格。
“嗯!骁勇如张将军者,实乃朕之幸,长安之幸,大唐之幸啊!”一番感慨,危难时刻,方才能见到如此英豪!
“条件。”其实,张起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快答应,除去心中那股无法解释的责任感,其实,他自己也有所打算,他觉得,这是一个拯救吴邪的,不可多得的机会。
“什么?”
“条件,我的军中,缺个军师。”
“哦……”玄宗恍然大悟,想起那日殿试上的情景,自然知道这面前冷酷的家伙在想些什么,呵呵一笑,说道:“也是,这……军中有勇者,自然要有智者,智勇相承,方能百战不殆。这样,今年殿试的文状元陈新,朕赐给张将军,留他在你飞云骑中做个小官,如何?”
听闻此言,陈新面若桃花,他本就有此打算,正巧玄宗这样一说,也算是顺水推舟,“微臣愿听张将军……”
“慢!”修长的手一横,拦住正要谢恩的陈新,乌黑的眸子半眯,一道冷光便直直刺向龙座上的玄宗皇帝,“我的军师,非吴邪不可!”
被那如刀的目光一扫,玄宗的身体不着痕迹地颤抖了一下,将哆哆嗦嗦的手藏进袖中,本是玩笑,却没想到惹怒了这冷淡的张大将军,“呵呵……那……那朕就赦免吴邪,留在你飞云骑中,戴罪立功。”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张起灵走出殿中,望了一眼灰色天空里飘舞的飞雪。
吴邪,你有救了。
92。
第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长安战火何时休?
吴邪出狱的那一天,热闹非凡的场面成了站前的长安城里热论的话题。看守大牢的差官无法理解,为何一个年轻的囚犯出狱会惊动皇城里这么多的大人物,他更无法理解的是,为何看到牢门前站着的黑衣高个男人,名为吴邪的年轻囚犯为何那么大的火气。
“砰砰砰”
一连串火光在牢门口炸响,看着那一身戎装的身材臃肿的副将兴高采烈手舞足蹈,隐藏在人群中的解九爷皱了皱清秀的眉头。自从“花满楼”被烧毁之后,官府以“元凶以死,此案已结”草草结案,懊恼的解家少当家便被家族长辈的一封书信唤回了家里,说是休养,不如说是软禁,解家的老一辈和吴家的二爷一样,骨子里都有一种无法化解的酸腐。被折磨了个把月,到处差人打听自家发小的消息,得知那人冲撞圣上遇难入狱,解雨臣可是操了很久的心。好不容易偷了个空溜出府门,快马加鞭入宫见到自己那位了不得的贵妃姑姑,千般恳求万般游说,才请的那位挪步牢中,救了发小一命,好不容易挨到出狱,准备了好酒美食意欲与其把酒言欢,怎么刚来,就看到了这般光景?
爆竹、火盆、披红挂彩的黑白骏马,再加上那鲜红到刺眼的锦缎马车,这位救了自家发小一命的张将军,究竟是在迎接军师还是娶亲入门?再看看那周围一脸看上去一脸严肃实际憋笑憋的快要死掉的军士将领,解雨臣只觉得一肚子火没处发泄,这张将军究竟是何居心,圣上允诺吴邪入军营戴罪立功,可没说是要跨火盆上马车以身相许啊!
“解老板清秀脱俗,何必这么大火气?”
有人拨开人群挤过来搭讪,鼻梁之上的藩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位兄台你是……”解雨臣轻轻一笑,捏紧食篮的手指瞬间松弛了下来,他不是记性不好,只是喜欢选择性的记住一些亲近的人,像这种无关紧要的陌路者,还是忘掉的好,谁知又会引来什么麻烦
“解老板倒是贵人多忘事,只是寒了我这痴心小卒的心啊……”装模作样地苦笑一下,黑瞎子将藩镜卸下,隐藏在藩镜之下的,是一双漂亮的眼,三分邪气中,又充斥着四分煞气三分正义,毫不相干的三种特质竟在这人身上融汇的完美无缺,那双眼睛所散发的魅力,让解雨臣一时竟挪不开眼,脑中空白一片,将自家发小忘了个干干净净……
“你是……”盯着那藩镜看了许久,终是在脑中闪现出些许记忆碎片,流光总是无情,带走时间,带走一切,于是往日的惊心动魄成了记忆深处平平淡淡的一页,翻过去,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墨香。
“想起来了?找地方……咱们叙叙旧呗?你的发小,可是有事要忙啊!”轻易搭上那粉色长袍男人的肩膀,半拽半拖着那男人远去,黑瞎子回头对着远处的张起灵眨了眨眼,得到那人微微的一个颔首。
哑巴,“麻烦”我带走,“包袱”可得你一人搞定。
“他娘的谁这么折腾?小爷我不出狱!”牢门刚打开,看到牢门外熊熊燃烧的火盆和一脸无辜的张起灵,吴邪怒喝。出狱本是一件喜事,可谁知劫后重生的第一眼,便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以及那人带来的,所有丢人丢到家的东西。
俊眉一跳,乌黑如夜的眸子轻眯,一道寒光直逼一旁一身铠甲的胖副将,张起灵有点后悔听从了这个鬼主意颇多的副将的话,谁说这样做吴邪会和自己修好的,谁来告诉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噗……”
人群前御辇上的人偷笑了一声,玄宗承认自己来这里只是因为好奇张起灵和这吴邪举子之间微妙的关系,却没成想,看到了“张起灵吃瘪”的这奇特的一幕。
张起灵吃瘪了!
张起灵吃瘪了!
那个强势无情到连他玄宗也不敢招惹的张起灵竟然吃瘪了!
如果不是自己此刻正被团团官员围在中央,如果不是自己此刻正一身龙袍,如果不是自己此刻正坐在御辇上需要一脸严肃,玄宗觉得自己很可能会兴奋的大叫起来,毕竟看张起灵吃瘪,绝对要比看突厥叛军直逼长安来的刺激享受。
都要打仗了,他还这么喜欢作乐,看来这大唐万里河山,必要毁在此人手上啊!
一旁侍奉的太白抿了一口酒壶中的酒,留在齿缝中的是甘醇,跃上眉梢的却是苦涩。
他有些开始思念那个强势如武皇的太平公主,就资质和决断而言,她绝对是高宗后辈中最适合继承大统的人,只是……唉……偏偏是个女子,而这个大唐经过了武氏专权之后,绝对不可能出现第二个武则天。
大唐不缺英豪,不缺贤士,缺的,只是一个引领者,一个坐在龙座之上仍可保持一腔壮志而不是容易疲劳倦怠的引领者。
“小天真,别这样,这个火盆,只是给你去去霉气,这个……你看牢狱这个地方吧……它死过这么多人,阴气中,你在这里带了这么久总是会倒霉的,咱还是小心一些,去去霉气,去去霉气。”接收到那张大将军眸子中的夺命死光,胖子苦笑着说道,自己出这些鬼主意本也是为了促成这灼人的一对,但谁成想,那个不拘言笑木讷到可憎的张将军,竟然如此不解风情。对,就是不解风情,活该他半辈子孤独,讨不到老婆,遇上个这么容易勾搭的纯情小公子也弄不到手。
乌黑眸子中的“夺命死光”又冷了三分,胖子只觉得似乎有一把刀透过铠甲划破皮肤刮着他坚硬的骨头,那种冷直接渗进了骨髓中,一腔热血,直直冻成了一身冰柱。
“然后呢?这他娘的骚包马车又是作甚?”无所谓迈过火盆,盯着面前的骚包马车,猫儿眼中的怒意猛增,一时间仿佛点着了火。他娘的他又不是娘们,马车就马车,干嘛装点的这么骚包,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那个冷漠的死闷油瓶原来有这种癖好。
“这个……哈哈……这个……”一时语塞,就算打死胖子也不打算说出今天安排的这种种只是基于自己的玩笑,其实他很想看看,当这纯情的小公子跨过火盆上了马车然后自己再告诉他刚刚的一切都是成婚礼仪时,那个小天真会作何表情?只是……天真虽然纯情,却也不是傻子 。
“哼!娘们玩意,小爷不坐!”还以为那位识破了自己的诡计,听闻此话,胖子不知是哭是笑,这天真还真是天真,不上马车,原来也只是因为那披红挂彩的不够爷们,天真啊天真,胖爷我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太过于天真?
“那个……天真,这马车都来了,你说你,就坐一回呗!”嘻笑着拉过拉车的两匹骏马的缰绳,拍了拍白马的额头,“你看看你看看,你在牢里待了这么久,‘飞雪踏’都想你了!”
那白马也是识趣的很,低嘶了一声,垂下头蹭了蹭吴邪的肩膀。
“还有还有……你看看你看看,小哥为了迎接你,连‘乌蹄踏雪’都贡献出来拉车了,你要知道,平时这马可被小哥当宝贝宠着,谁都不让碰的!”胖子又拽了下黑马的缰绳,对着那刨地的黑马眨了眨眼。
你给胖爷我识相点,胖爷知道拉车委屈你了,但是站在你面前的是‘嫂子’,是‘嫂子’,是张起灵你主人未过门的‘媳妇儿’!
黑马从鼻中喷了一口寒气,然后侧过头,睁着一双墨黑的眼睛就那样呆呆看着吴邪,水汪汪的眼睛,闪烁着诚挚的邀请。
他娘的,这年头,畜生都成精了!
93。
看着吴邪有些动摇,胖子暗骂一声,自己废了半天口舌,到头来却不如两个畜生。扫了一眼那静观其变的张将军,又看了一眼那希望赞赏的乌黑眼眸,胖子心想,自己的一番功劳,怕是这一次全会被这两个畜生夺走,唉……这年头,畜生都成精了!
“谁他娘把老子的马打扮成这副德行?”一声咆哮,一把扯掉白马额顶刺眼的大红花,吴邪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在牢房里待得太久,才会在刚出狱时,就要碰上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和面对这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破事!
一片沉寂,谁都没有看到过吴邪如此,即使了解吴邪最深的吴二白,此时也傻愣着站在文官中凝望这里,他不明白,他温润的大侄子,今天究竟怎么了?
“小爷要回家!”
双手用力扯断锁链,一步跨上白马用力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