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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干脆什么都不吃了。”程清璇赌气,重新躺下。
营养师拿她没辙,做了妥协,“如果你喝下乌鸡汤,那么我们允许吃少量的肉,考虑到你的胃部消化能力,肉丸子比肉片更易消化,可以吗?”
程清璇拿眼瞅营养师,不说话,但眼里的抗拒之色淡了些。
营养师会了她的意,将乌鸡汤推到她面前,这才退了出去。小助理看着程清璇吃东西,生怕她一时想不开用勺子伤了自己。
吃了三四颗肉丸子,程清璇深深地觉得,还是得活着,苟且也得活着!
她就是个俗人,怕死。
她现在都佩服当时跟康然一同赴死时的自己,要是搁在冷静时刻,她断然不会选择去死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话没有错。
大概是晚餐吃的还不错,前半夜晚上程清璇睡的很安稳,可到了后半夜,她又开始做起了梦。
梦里,总是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她身旁晃,那人总是背对着她,不说话,也不转过头,却一直不厌其烦的在她眼前刷存在感。
“你是谁?”程清璇看着那清瘦的身影,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她知道自己是认识的他的,可有某种意识在反复戒告她,这一切都是臆想,这个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听到程清璇的问话,那个人突然转过脸来。
依旧是一团白雾,这一次,露在外面的不是那双眼睛,而是两张粉色如展翅翱翔的双翼一般完美好看的唇瓣。看不见那个人的脸跟眼睛,但程清璇就是能体会到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忧伤与悲哀。
“你忘了我了?”缥缈的声音如同就在她的耳旁真实响起。
程清璇在梦里不断告诫自己,这是梦,这个人是不存在的,什么幽居,什么始宇,什么小唯一都是假的!
下一秒,她的娇躯忽然落入一个漠凉却很有安全感的怀里,那人忽然弯下腰来,攫住程清璇的唇。程清璇瞪着眼睛,臆想里的吻,为什么会让她有想哭的感觉?
梦境里,程清璇心痛的也快要呼吸不顺。
“小羽…”幽居抱着程清璇,不停地亲吻她的脸颊、额头、发丝…
那如梦似真的触感,让程清璇心跳加速,也让她再度怀疑起现实与梦境来。
一闭眼,程清璇推开幽居,仰头看着白雾中的那好看的粉唇,程清璇落下泪来,自我折磨朝他吼出声:“你是假的!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
“我拜托你,不要再来我梦里了,你让我安静的睡个好觉,行吗?”程清璇在梦里哭了出来,在现实里,她也在哭。
闻言,那张粉色的唇忽然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幽居再一次抱住苦苦挣扎徘徊的程清璇,在她耳旁一声声地说:“小羽,永远不要忘了,我在等你回来。”
“我在等你,在未来等着你。”
程清璇是哭着醒过来的。
白色的枕头被她打湿,头颅靠在湿湿的枕头上,程清璇心里一阵悲哀。
谁来告诉她,幽居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她臆想出来的完美男友?
汪泽伊从工作室出来,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偷偷去看一眼程清璇的情况。他来到地下三楼,发现小助理正眉头苦索着,而扩音器里,也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听到程清璇在哭,汪泽伊不淡定了。
“她怎么了?”
小助理摇摇头,摊开手,表示她也不知情。
“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汪泽伊走到门边,见门锁住,便回头冲小助理说:“过来打开门,她要是身体难受出了问题,你担待得起责任吗?”
小助理被汪泽伊这话吓了一跳,她赶紧跑过来打开密码锁,又输入自己的指纹解锁,这才将门推开。
这是汪泽伊第一次来程清璇的房间,她的房间里面镶了一层固体泡沫,那泡沫看着跟普通的墙体无异,但摸上去软的,这样可以防止程清璇想不开寻求自杀。
汪泽伊急速跑到床边,将哭得悲伤不能自已的程清璇搂在手臂之中。“璇璇,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
“告诉我,难受你一定要告诉我!”
半梦半醒的程清璇被汪泽伊的声音拉回到现实世界里,程清璇睁开眼睛,眼角挂着一圈湿泪。
盯着汪泽伊看了许久之后,程清璇忽然将他的手臂死死抱住,接着,汪泽伊听到女孩用绝望的语气一遍遍地说:“我好想他!”
“我好想他啊…”
她想他想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程清璇哭得像个孩子,她从没有哪一刻有这么爱哭过。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是她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汪泽伊听的是一头雾水,便问:“想谁?”
“一个我这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人,一个只活在我梦里的男人。”程清璇松开汪泽伊的手臂,她泪眼婆娑看着汪泽伊的脸,忽然有了想要倾诉的欲。望。“你知道吗,在我被你爸爸刺杀昏迷的这十几分钟里,我做了一个梦。”
“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汪泽伊扶住程清璇乏力的身子,问她:“什么梦?”
程清璇看了眼小助理,汪泽伊立马便领会到了她的意思。
“敏娟,你先出去。”
小助理有些不乐意,“八号现在精神很不正常,跟她独处会有危险的,我还是…”
“出去!”
小助理有些惧怕汪泽伊,便不情不愿出去了。她刚走到门口,又听身后的男人说:“关闭窃听器。”
“这…”
“我说关了。”
小助理肩膀一塌,“好吧。”
看着窃听器上的小红点暗下去,汪泽伊这才扶着程清璇,让她重新躺下。“好了,现在没有人能听到我们的对话了,你心里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讲。”
“我讲了,你会不会也跟之前那个心理医师一样,把我当做疯子?”程清璇拽进汪泽伊的衣袖,有些惴惴不安。
汪泽伊拍拍程清璇的手背,硬朗的俊脸勾起一个生硬的笑,“放心,我的璇璇才不是疯子。”
程清璇舒了口气,她望着天花板,耐心的将关于五十年后的这个梦讲出来。
“我梦见,我的灵魂穿越到一条狗身上,然后被一个青年带回家。那个青年很孤单,一个人独居,平时也没有说话的人,他还是个料理白痴,也很穷,还常被人追杀,但他很善良,总是默不作声的关心别人。”
“他跟你一样,也有一双很漂亮的手。不过那双手为了保护我受了伤。”
“我喜欢他,我为了追他煞费苦心,连女孩该有的矜持都抛下了。你知道吗,他真的很好,他总会安静的听我说每一句话,舍得为我花很多的钱,甚至有一次我去邻市,回来路上被偷了钱包,你猜怎么着?”
程清璇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汪泽伊,汪泽伊被她那清亮的双眼触动到了,她从没有见到过璇璇露出这种眼神。
程清璇讲起那个男孩的好的时候,眼睛里宛如装了一个宇宙,有星辰在闪烁。
“怎么着?”
程清璇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多了抹生动。“他竟然傻兮兮的跑了半个城市,只为给我一个拥抱,带我吃一顿饭,背我回家!哦,担心我冷,还不忘给我买一双袜子。我啊,我看着他蹲在地上给我穿袜子,当时就在想,能遇到他,肯定耗费了我这辈子所有的好运气。”
“后来啊,我出国去工作,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差点搞砸了一场时装秀,也是他从天而降,解救了我。还抱着我说,如果我伤心委屈了,一定要记得先去他怀里再狠狠地哭。”
说起这些,程清璇忍不住抿起嘴,将所有心痛藏起来。
那样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是她臆想出来的人呢?偏偏还被她想象的那般好。
汪泽伊怔愣看着满眼幸福,脸上却又挂着悲伤之色的程清璇,问了句:“他就那么好吗?”
程清璇眼睑微垂,眸光一闪一闪,她紧抿着的有些苍白的双唇张开,目光望进汪泽伊眼里,程清璇痴痴地说:“他很好,我好喜欢他。”
汪泽伊眸子微眯,心脏中了一剑。
以前他跟程清璇谈恋爱的时候,程清璇最高兴的时候,也就只对他说过,阿泽,我好喜欢你的手,这一类的话。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骄傲的姑娘用如此真诚的口气承认她喜欢一个人。
有一种人,他们有着蝴蝶的外形,却有狼一样忠诚于爱情的心。
遇见幽居之前,程清璇是放浪的花花蝴蝶,遇到幽居之后的程清璇,是狼。
传说,狼对爱情忠诚不渝,若伴侣死,活着的那一头狼只有两条路。一是殉情,二是独孤一生,每到月半时节,独活的孤狼便会对月呜嚎。
程清璇说完了,就那样呆呆的看着上方,“我一直都以为那是真的,直到心理医师告诉我,服用血色蓝后,或许会落下臆想症之类的后遗症。”
“阿泽,你说,我是不是真的疯了?我竟然爱上了一个梦里的男子。”程清璇认命了,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在梦里谈了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的事实。
然而,汪泽伊却不想看到程清璇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可是他可爱的璇璇妹妹,不能将她救出去,那好歹,将最后的希望还给她吧!
汪泽伊勾起程清璇的一缕发丝,沉声说:“璇璇,若我说那是真的,你信吗?”
程清璇苦笑,“我越来越记不得那些画面了,我渐渐接受了现实,阿泽,你就别给我希望了。”
“不。你的那个梦,很有可能是真的。”汪泽伊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认真起来,程清璇听出他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正视起他来。“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汪泽伊的手伸到口袋里,接着,当程清璇看到那枚熟悉的指环的时候,浑身一僵。
“这戒指…”程清璇的语气变得难以置信起来,她颤抖着伸出手拿回那枚戒指仔细地瞧,越看,视线就越朦胧。“这戒指,分明就是幽居向我求婚的戒指啊!”
这东西是真的,那…
是不是代表,幽居这个人也是真的!
这个可能,让程清璇心尖一阵刺痛。若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程清璇骤然抬头瞪着汪泽伊,追问一句:“这戒指你从哪里弄来的!”
汪泽伊苦笑,有些被程清璇仇视的眼神伤到。“别这么看着我,你被送进研究所的时候,有人把你身上的东西全部取了下来。这戒指本来是要被扔掉的,是我给你捡回来的。”
程清璇听了他的解释,眼里的仇视淡化了些。“对不起,我最近总是很容易控制不住情绪,你不要生气。”
“不怪你。”汪泽伊表现的落落大方。
程清璇手里握着戒指,又问:“单凭一枚戒指,你就信了我的话?”
“那倒不会。”
汪泽伊扳开程清璇的手,将戒指从她掌心里拿起来,他看着那银色的简单款指环,问程清璇:“你知道,这戒指里藏着什么奥秘吗?”
程清璇盯着戒指看了半晌,没看出任何异样来。
“不就是枚普通的戒指?”当时幽居没多少钱,这戒指也不值钱,估计就几千块的东西。东西虽然便宜,却是程清璇的宝贝。
汪泽伊笑笑,笑得有些神秘。“你仔细看,你将它放在白炽灯光下面细细瞧。”
程清璇依言照做,她举起那枚戒指,开始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看得仔细了,就发现了问题。“这条黑色的线,是什么东西?”
“我检查过,这东西,应该不是我们这个年代能产出来的东西。”汪泽伊指着那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