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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宇目光一凛,他猛地抬头望下尘栗,“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二十万买了吕子妗的初夜。”
尘栗仔细想了想,确认自己没有记错,才说:“大概是高二刚开学不久吧,李易上大学回来二中,看上了校花吕子妗。追了她一周多吧,校花一直不肯答应他,结果李易直接拿出二十万给她,还是现金,说要包她的初夜。听说吕子妗参加完一个比赛,就跟他开房去了,还有人说,李易那一晚上可疯狂了,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弄得吕子妗还请假休息了。”
“这都是隐秘事,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那个时候你一门心思放在篮球上,对女孩子不感兴趣,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始宇面色都变了,“你这话可当真?”
“始宇,我会骗你?”尘栗做出一副受伤表情,他骗谁也不会骗始宇啊。
始宇一颗心都沉下来了,他仔细琢磨尘栗这话,才察觉出问题来。“你刚才说,吕子妗参加完一个比赛就跟他开房去了,是什么比赛?”
尘栗一愣,他多聪明,马上便明白始宇在担心什么。“你等等,我记得当时学校VIP内部论坛里面有人八卦过这事,帖子估计还在。”尘栗赶紧掏出手机,登上自己的号,翻出好几年以前的帖子,终于,他找了那个眼熟的饿帖子。
——校花还是笑话?
尘栗点开帖子仔细看,翻了三四页,才看到李易的一条留言。
“你看这个,我是李易就是李易的号,他亲自说的,说是吕子妗参加完…拉丁舞赛后,就被他开车接去了酒店…”尘栗把手机递给始宇,“你自己看吧!”
始宇接过手机,看到李易原话这么写着:“什么清纯校花,廉价得很!二十万就爬老子床上了,说什么清纯,老子要她摆什么姿势,她就摆什么姿势。穿着那一身拉丁舞裙儿,浪起来的时候还挺要人命。不是我说,我那晚可厉害了,她走的时候,浑身都是鞭痕,怀里抱着二十万离开酒店时,好像一只鸡。”
楼下的一楼,有人回复:“易哥威武,太豪气了,竟然砸二十万买了小校花的初夜。”
我是李易:“当我二十万那么好拿的?我可要求她了,老子就喜欢一个爽字,做那事不戴套,也不许她事后吃避孕药。第二天她请了假在我的监视下,可一直没有吃避孕药。我就是要她拿着我的二十万,忐忑不安过日子!”
山鸡哥是我哥:“易哥!牛逼!”
我是李易:“清纯校花,不过如此,还是大校花够味道,就是太难搞!”
…
始宇关了手机,整个人气息都变了。
他双手搁桌上,低着头,想到了之前吕子妗跟他的对话。
“始宇,如果…如果我不是那个被你伤害的人,你是不是会立刻转身,彻底不再管我?”
“始宇,你才是最大的笑话!”
前些日子,吕子妗的谎言被他拆穿时,吕子妗曾经跟他说过的话,此刻清晰印在脑子里。始宇记得她是在他说明自己当时是如何认出她的身份后,吕子妗才说出这些话的。
仔细一想,吕子妗早知道这件事中有猫腻,却没有将真相告诉他!
始宇握着啤酒的手不停地颤动,他没精力去责怪吕子妗的自私跟恶心,他更关心一件事——当年那个在电话亭里被他玷污的女孩,到底是谁!
若自己认错了人,那真正的那个受害者在哪里?
这些年,她又是怎么渡过来的。
尘栗也意识到这事出了问题,他眉头苦索,想了想,才问:“始宇,你确定那个女孩穿着跟学校拉丁舞比赛一样的舞服?”
始宇严肃点头,“我不会看错。但怪就怪在每年学校都只派出两名参赛者,不可能会有其他人。难道,那一届有四个参赛者?”
“这也不是不可能。”尘栗重新打开一瓶啤酒,跟始宇说:“我们那一届,校花出了两个,一个大校花,一个小校花。校花都能有两个,参赛者有四个也不是什么大新闻。”
“小校花是谁?”
“就吕子妗啊!”
始宇一愣,他一直以为吕子妗是二中的校花,原来她只是小校花。“那大校花是谁?”
“挺低调的,但模样长得是真好看。她家挺有钱,出入都是保镖送,李易也追过她,但是那女的太难搞了,他没追成功。”
“叫啥?”
“什么?”
“另外那女的叫什么名字?”始宇追问。
尘栗有些不记得了,他想了好久,才一拍手,说:“好像叫…唯一?”
始宇全身僵硬。
唯一?
怎么可能是唯一!
“小唯一,你高中哪个学校的?”
“二中的。”
他的小唯一也是二中…
大校花也叫唯一…
五年前,小唯一也去医院堕过胎…
始宇陷入了一种惶恐与震惊的双重情绪中,尘栗还一个人在嘟哝不停:“大校花具体姓什么我忘了,我就记得她名字挺特别的,唯一,你是唯一。”尘栗咧嘴一个劲地笑,“想当年,我也暗恋过大校花,不过大校花性子是真冷,一到放学时间就被家里保镖接走了,一点课余时间都没有。”
始宇的目光变得恍惚起来,他看着尘栗一张一合说话的唇,忽然说:“施唯一。”
“什么?”
“她叫施唯一。”
尘栗一愣,他又皱眉想了想,眼神突然变得炯炯有神。“对!就是这个名字,当年我还偷看过她们班的名册表,好像是姓施,挺少见的姓氏。”
神色恍惚吃完这顿饭,出火锅店时,才发现天竟然在下雷雨。
“下雨了,看这阵势估计要下到明天才会停。我送你回家。”
始宇摇头,拒绝了,“我还有点事要忙,下次再约。”
“你要做什么去?”尘栗眯着眼睛看他,大概是错觉,他总觉得始宇的表情有些阴沉。
“有点私事。”
告别了尘栗,始宇打了个车去二中……
二中学生在上晚自习,始宇说明了身份,成功被保安放行进了学校。
始宇直接去了主任办公室,他身份特殊,主任见到他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谄媚。“始宇啊,怎么有空回故校来看看?这么晚了,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主任对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像一个主任对待学生该有的反应,反倒像是对待领导。
恭恭敬敬,态度那叫一个好。
始宇环顾一圈主任的办公室,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主任,我们那一届参加拉丁舞比赛的时候,有几个参赛者,你还记得吗?”
主任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找个人,就是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只记得她好想参加过拉丁舞比赛。”
主任一听,忙去翻档案,“你等我几分钟,我这档案有点多。”
“没事。”
主任翻档案的时候,始宇手指一直在沙发上敲打,没有停止过。他长眼眯着,眼底涌动的情绪十分丰富。此刻,他无比害怕听到主任的回答,可隐隐的,他又在期待着什么。
“找到了!”
主任捧着一个资料档案,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看着他拆开资料线,始宇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喉咙口。
主任翻开资料,看了眼,说:“四个,分两队。不过只有一对参加了最终的比赛,另外一对,因为女方家里出了点急事,临时走了,还害得男队员无缘比赛。”
始宇更加紧张了,额头都在冒汗,后背也是一片冷汗涔涔。
“那个…临时走掉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主任将资料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始宇还算镇定接过资料,当他看到那资料上文字规范的三个黑体字时,浑身冰凉。
那股从他脚底生出来的恐惧跟巨大的震惊,以最迅速的速度,游走在他的全身。他捧着资料,双手颤抖,望着那资料上的三个字,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
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滴在施唯一三个字上。
没有什么,比始宇此刻更加绝望与震撼。
整整五年,他用疼爱与时间去缅怀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真正被他伤害的人,却要一个人去医院堕胎,一个人不停地转学,在最美的年华将自己的美貌用眼镜跟乱发伪装起来。
到头来,还要被吕子妗利用,沦为全校皆知的不知羞耻的浪荡女!
而就在今天下午,他还伤了她的心…
才十七岁的她,还未成年的她,竟然为他拿掉过一个孩子!
*
幽居已经睡下了,是敲门声将他闹醒的。
“谁啊?”幽居只裹着一条浴巾,站在门后面。
“…是我。”始宇的声音,一片嘶哑。
幽居打开门,他看到始宇手里的资料,跟他明显不太对劲的脸色,还有那被雨水打湿的衣服跟头发,多少猜到了他来这里的用意。“你最好是别问我,事关人女孩的清白,我不会告诉你的。”
幽居背对着他说,边朝大厅里走出。
始宇把门砰地一声合上,他一把揪起幽居的衣领子,将他抵在一旁的鞋柜上,语气暴躁、急切地朝他吼:“告诉我,高二那一年,那个晚上,唯一到底经历过些什么!”
幽居后背撞在柜子上,有些痛,但他却不计较。他惊讶看着始宇,反问一句:“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她在参加拉丁舞比赛的那一天晚上被人…被人玷污了,我知道她还怀过那个人的孩子!我也知道,那个弓虽了她的人,就是那孩子的父亲!”始宇咬着牙齿,他没有种,也没勇气告诉幽居,他就是那个罪人!
“该知道的,你基本上都知道了。”幽居淡定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扳开,又打开柜子,从里面取了条干毛巾递给他,“擦擦,看你浑身都湿透了。”
始宇接过毛巾,胡乱地擦身子跟头发,才问:“她为什么不吃避孕药呢?”
幽居深深叹了口气,“都是造孽。”
“她参加拉丁舞比赛那会儿,她的父亲跟母亲出了事。母亲中枪病危,父亲为给母亲挡枪子,也中了一枪。她在临上场之前弃了比赛,保镖都去救她的父亲去了,她是保镖接送,身上从不带钱,没钱就打不到车,她就抄近道跑回家,结果没想到…”
“命运就是这么残忍,她在回家的路上被人给…”
始宇听到这里,已经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了。
原来那个晚上,发生过这么多事。
他在她痛失母亲的夜晚强要了她!
悔恨、自责、恐慌齐齐涌上始宇的心头,他罪孽如此深重,该如何恕罪,才能洗刷罪过?
“她强撑着赶去医院,因为被耽搁,错过了见母亲的最后一面。又因为四爷受伤昏迷不醒,她得一个人料理母亲的后事,加之年幼,没想到避孕这块儿来。等她意识到不对的时候,那孩子已经在她肚子里了。”
“我跟她母亲关系不错,唯一母亲的葬礼上,我曾去过。唯一去医院那天,也是我陪她去的。她拿掉孩子后,过了一周多,四爷才醒过来。”
幽居讲完这些,又是一声长叹。“始宇,唯一真的是个可怜孩子,她更是一个好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辜负她。”幽居很少这么认真拜托始宇一件事,这件事,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唯一的痛苦,只有幽居知道。
就连他的父亲,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哪一天被人玷污的。
一连串的事情在一同一个晚上发生,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来说,太残忍了些。
始宇哪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