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K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橘园飘香-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日大早,当第一缕阳光刚照向船仓的时候,欧阳晟就敲门进来。
    月溪见是他,顿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了阿凯那番话,连她自己也觉得她这样赖在这艘船上是别有用心的。
    欧阳晟扔给她一套女装,命令道:“换上,半个时辰后我在甲板上等你。”
    月溪弄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站着不动:“不换,不出去。”
    欧阳晟没料到她这般反应,瞪她一眼,厉声厉气地说:“别逼我动粗。”
    月溪心一横,正视他:“我不喜欢你,不和你出去。”
    欧阳晟大笑一声:“莫名其妙!我也讨厌你。今天是清明,去不去由你。”说完,他甩门出去。
    清明?对啊,算日子应当是清明了,她整日闷在船仓里,竟把这么重要的日子忘了,往年的这一天她都是和大哥一起去祭拜娘亲的。这时她才发现船队停靠在一个城中码头休息,他要带她出去做什么?
    欧阳晟站在甲板上,望着河面的飞鸟穿梭在朝霞之中,脑中兀自回响着月溪的那句——“我不喜欢你”。真不知道那个丫头的小脑袋瓜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扮男装,扮媒人,扮鸿鹄,分不清楚她哪句是真是假,分不清楚她是敌是友,却又莫名地整个心思围着她转,她说心雁为他不容易,他也感到的确辜负了心雁一片深情,她说不要调头,他便不调头,见送去的饭菜她吃得少,他想到通知果庄让她放心,就连今个儿是清明,他也因那日听闻她娘亲早逝而记挂着,他做了这么多,却换来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不喜欢你”。欧阳晟无奈地摇摇头,自打认识这丫头以来,自己不是没来由的烦躁,就是无可奈何地叹息,看来往后在令自己头痛的名单上除了他二弟以外,又要增加一人,就是她林月溪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一句生硬的质问打断了欧阳晟的思绪,他转过头,见到月溪换上他买来的女装。他从来没有买过女人的东西,前几日路过城中,像作贼一般自个儿摸到成衣铺,衣铺老板问他要何种布料、何种款式,他是一样也答不上来,吭嗤了半天才说出:“要淡黄色,最贵的。”他只是记得第一次见她女装,就是着淡黄色的。
    月溪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又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欧阳晟面无表情地走下甲板,比她更生硬地答道:“跟我走就知道了。”
    他在前面走着,她在后面跟着,二人始终保持着五步的距离,不远也不近。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月溪才发现他把自己带到一座山前。山中已有不少人烟,见装扮皆像是为祭拜而来。这时他转过头,问她:“要不要歇息一会儿再走?”
    她心下已估到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便摇摇头:“不要,我可以。”
    欧阳晟走到朝南的一处山头停下,掏出一摞黄纸和一个打火石给她:“这座山叫做孝母山,据说是当年沉香辟山救母遗留下的碎石堆积而成,后世人多来此祭拜自己的娘亲。你且在这里,我在那边等你。”说着,便走到一边去。
    月溪心头一暖,她点着黄纸,向南方磕了三个响头。想起自己的娘亲,又是一阵心酸,娘亲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说,要好好照顾自己,结果居然早早被一杯毒酒送了性命。重生后的她知晓了他人的命运,却唯独不知道今生的自己能否逃脱前世的命运。“娘亲,你若在天有灵,就多和月儿说说话吧,月儿一个人,实在是闷得慌……”
    喃喃地自言自语半晌,月溪一看时候不早了,便抹抹眼泪,站起身去找欧阳晟。
    欧阳晟找了块巨石,头枕着树枝,正在小憩。月溪不忍叫醒他,轻轻坐在他身旁,托着下巴出神。阳光透过茂密的丛林,形成斑斑点点洒在他脸上,微风吹动他的发丝和衣袂,合着他轻微的呼吸声,带出一股说不出的和谐。难怪杜家小姐会钟情于这个人,他真的是有好多优点,俊朗、健壮、正直、心思细腻,自己方才不知天高地厚地冒犯他,他还肯带自己来这里祭拜娘亲,跟着这样一个男人,应该会安安心心过一生吧……想到这里,月溪一阵脸红,瞧瞧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居然想到了“一生”?自己哪里有一生,前世活不过双十之年,今生呢?能逃得开厄运吗?况且她前世的厄运不就是从与这个欧阳晟订亲开始的么?
    “看够了吗?”不知何时,欧阳晟已经醒了,神情自若地看着她。
    月溪慌忙收回视线,站起来转身整理衣衫:“今个儿谢谢你。我……我们走吧。”
    欧阳晟没多言语,稍事整理后,便如来时一样,在前面走着,月溪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其实方才当她刚坐在他身边时,他就已经醒了,只是瞧着她盯着自己出神,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模样煞是可人,才一直装睡。这个丫头给自己的感觉总是有很多话、很多事却说不出来,她三番五次地接近自己,说她是友,她从来不说实话,说她是敌,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自己居然会钟情于这样一个根本摸不清底细的小骗子,真是……想到这儿,欧阳晟突然停下脚步,等等,钟情?自己何时想过钟情一事?何况他不是已经想好了今生会选择的人只有心雁一个吗?
    “哎哟……”月溪一路低着头在后面跟着,猝不及防撞上他结实的后背,撞得她脑门生疼。
    欧阳晟听到她叫唤,转过身想问问她,一见到她一只小手揉着脑门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阵烦躁。他又转过去,看见阿凯向他跑来:“少帮主,时辰已到,开船吧。”
    “好,通知兄弟们开船。”他恢复了少帮主的姿态,快步向码头走去。
    月溪紧跟在后,被一个身影挡住去路。她抬起头,阿凯给了她一个比上次更加凶狠的眼神,然后便随欧阳晟离去。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让我害怕吗?听到开船的号声,月溪没再多想,钻进船仓。

  ☆、第二十一节 相国寺

船队在运河上又行了数日,终于抵达京城。每年的官粮进京,都是朝廷的头等大事,因此事事要求严格,度量、装箱、运送,每一个环节都有专设的衙役负责。欧阳晟虽驾轻就熟,但也从来不敢含糊,要知道若是他们的哪个环节出了岔子,导致朝廷吃到的粮食有异,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就这样整整忙了两日,待粮官把粮食点清、帐目结清走后,欧阳晟等人累得瘫在甲板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领头船上粮食不多,因此这两日的忙碌对月溪并没有多大影响。她趴在窗口,看永盛与粮官的交接流程,看船帮兄弟为了一斗米两斗米的份量与粮官争执不已,倒也兴致勃勃。这下看到他们一个个劳累至极,她想了想,抱出一摞碗,每个碗里放上三两片桔皮,用热水浸泡后端给他们。
    “嗯……这是什么水,刚入口有点涩,到肚子里就觉得甜了。”阿金喝完一碗,又要了一碗。
    月溪又给他倒了一碗,下意识地瞧了欧阳晟一眼,说:“这是用久晒的桔皮泡的清水。”
    阿金点点头:“当真是好喝!看来我阿金没吃过的东西多着呢。”
    “阿金,京城有种金丝雀,你吃过吗?”一个兄弟逗他。
    “金丝雀?不大一点,吃着不过瘾,不如来只烤羊腿吃得爽快。”阿金想到之前听闻人说京城的烤羊腿,顿觉口内津液横流。
    “哈哈……”船帮兄弟暴发出一阵讥笑声。
    阿凯也忍俊不禁,他碰了碰阿金,轻声说:“如今京城瓦舍中流行善舞的艺伎,民间为她们取花名叫金丝雀。”
    阿金听到阿凯的解释,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对大伙的嘲笑满不在乎,一抹嘴:“原来是这么个东西!说出来不怕大伙儿笑话,我阿金憋了一个多月了,现下就是一夜吃十只也不是问题!”
    “十只?哈哈,吹牛,吹牛……”兄弟们又笑闹起来。
    月溪虽然不太明白他们又笑又闹在说什么,但隐约感到应当和男女之事有关,她脸微微一红,悄悄躲进船仓里。
    阿金也感到自己说了大话儿,咧嘴只管嘿嘿笑。
    欧阳晟见大伙儿逐渐从笑闹中恢复体力,站起来说:“多亏兄弟们一路劳作,才把这次官粮平安顺利送到,今个儿太晚了,大伙儿且回去休整休整,今晚我守夜。明日船队暂留这码头整修,所以兄弟们明日想吃吃、想喝喝、想玩玩,千万别替我欧阳晟省银子!”
    船帮兄弟都是粗人,没念过多少书,空有一身力,若请他们去听听曲儿、看看戏,他们定是浑身不自在,但若请他们吃喝玩,定是欢喜异常,他们高兴地答声“诺”后便散了去。
    月溪回到船仓也无事可做,随便吃了两口饭后,就是坐着发呆。除了清明那日去了孝母山,其余半月她全部闷在这间小屋里。早就听人说过京城的繁华,既然来了,也很想出去见识见识。爹爹有次进京运橘给她带回一支珠钗,雕工精致,圆润光亮,与江南工艺自是有很大不同。想到此时船员都已休息,她走出船仓,站到甲板上,观赏起码头夜景来。
    与白天忙碌的景象不同,夜间的码头更显静谧和安详。一只只木船排列整齐地停靠在岸边,点点烛火倒映在水面,像是一只只萤火虫一般。月溪望向夜空,月亮已经露出大半张脸,马上就是月圆之夜了。上次月圆之夜她在做什么?好象在等那个叫邬夜青的人。对了,是他,他现在在做什么?还在跟踪欧阳晟吗?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这船上?
    “在想什么?”欧阳晟不知何时站到她身旁,轻声问她。
    月溪扭过头,见到他在月色中的侧脸。若说邬夜青在月色中有一种邪魅的气质,欧阳晟在月色中反倒更添英挺,尤其是一双星目,更显明亮。“你好象有很多秘密。”他也望向她望着的月亮。
    “谁没有秘密?”月溪不否认,她是有很多秘密,可是并不是她不想说出来,而是不能。
    欧阳晟轻笑一声,又问她:“你是在月圆之夜出生的吗?”
    “啊?”月溪偏偏头,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问。
    欧阳晟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因为你的名字里有个月字,所以……”不知何时,他二人对话已经不用谦语了。
    月溪也笑了:“我是月初生的,娘亲那时日夜随爹爹开垦橘园,在一个新月的夜晚,在橘林的小溪边生下我,于是叫做月溪。”
    欧阳晟点点头,不知是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立业难,守业更难。”
    月溪想到这一路船运的艰辛,还有大哥的日夜劳作,的确,立业不易,守业更不易。只是没想到他这般风头正劲的人也会有此忧虑,月溪想了想,引用一首前朝的诗词劝慰他:“泾溪石险人兢慎,终岁不闻倾履人。却是平流无石处,时时闻说有沉lun。少帮主有此忧患意识,月溪相信永盛凡事必能披荆斩棘,永立潮头。”
    此话虽然恭维多一些,可是听在欧阳晟耳朵里却是十分受用,他望向月溪的眼睛里盛满笑意:“你这个小脑袋瓜子里装的东西倒真是不少!”
    月溪意识到自己话语中多少带有谄媚的成分,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两人又并肩站了一会儿,一阵夜风吹起,月溪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欧阳晟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下甲板:“天色已晚,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午后我在这甲板上等你。”
    “去哪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