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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猛犬
欧阳晟怒气冲冲地赶到欧阳显的别苑,寻他不见,又来到后院,仍旧不见,打算再去别处寻找之时,听见假山后传来几声犬吠声。他循着声音走去,看见欧阳天和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并肩而立,他们面前正跳跃着两只巨型大犬。只见那两只大犬浑身漆黑,眼红如灯笼,肢硬如金铁,张口一吼,一股腥气扑面而来,其牙似尖刀还要利三分,舌头似幡带还要长五寸,口中津涎更滴出三尺长。
欧阳晟饶是见多识广,见到如此凶猛之物,也觉心头一颤:“爹爹从哪里寻来这两只猛犬?”
欧阳天见欧阳晟来了,指指身边的中年男子对他说:“晟儿,这是钱老板从吐蕃给为父寻来的两只纯种番狗,怎么样,可是够威武?”
欧阳晟冲钱老板点点头,问欧阳天:“可是唤作獒的猛兽?据说此物生性凶残,力大无穷,极善攻击,爹爹养它们作甚?”
欧阳天尚未开口,钱老板先行作答:“一般人当然是镇不住这两只猛兽,可是欧阳帮主如此威猛之人,圈养两只畜生倒是绰绰有余。”
欧阳天显然对钱老板之言极为受用,开怀一笑:“老了,老了,养两只畜生不过是图个乐子。钱老板,那修葺犬舍一事就拜托了。”
钱老板一拜身:“帮主言重了,实属份内之事,在下先带这两物回去喂食。”又对欧阳晟一拜身,带着大犬从后门离开。
“晟儿,我见你行色匆匆,可是有急事?”欧阳天注意到欧阳晟似是有话说。
“是二弟他……”欧阳晟也是性情中人,脾气上得快,下得也快,当时听欧阳昊所说,只觉得怒不可遏,回屋转了几圈后,怒气便消了大半,再说眼下只是听欧阳昊一面之辞,并没有向欧阳显求证,此时若贸然告之欧阳天当是不妥。他顿了一下,道:“二弟近来似乎无心诗书,晟儿怕来年考取功名之事又要落空。”
欧阳天不以为然:“为父还当是何事?你们三兄弟各有各出众之处,你是行事周全,昊儿是反应机敏,显儿则是从小就过目不忘。为父知道你这个做大哥的担心弟弟前程,只是各人自有各人命,考取功名一事当是看显儿造化,强求不得。他欢喜做什么,就由着他做,你只需帮为父管好永盛,其它的不用操心。”
碰了个软钉子,欧阳晟无言以对,近年来,爹爹与三弟越走越近,与他这个长子的关系也不似从前亲密,偶然见到,聊几句船帮的事便无其它,今日估又是如此。
“下次开船在何时?”欧阳天换了个话题。
“两日之后。”
“哦,听说你上次从京城带回不少货物,销路怎样?”欧阳天近来虽不管船帮事务,对永盛的运营还是颇为上心。
“尚好,京城的东西到底是比江城的珍贵,卖个好价钱不是问题。”
“人参这样的好东西给你娘亲留一些,她身子一直不太好,要补一补。”
“已留不少。”欧阳晟心想,他初次从京城带回货物,只是看着卖了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并未大肆渲扬,可是爹爹却连他买了何物都一清二楚,看来自个儿身边的眼线不止阿凯一人。
“对了,你上次去京城可打听到关于尚中书的传言?为父听说他与石将军的争斗越来越激烈。你也知道,杜孝廉的后台正是那尚中书,他若失势,杜孝廉必被牵涉其中,而我们永盛眼下又与杜孝廉唇亡齿寒,休戚相关,你若与他家千金成亲更是亲上加亲。这个时候,不能有半点差池啊。”
欧阳晟皱皱眉,爹爹竟把他的终身大事说得好象一桩买卖似的,有利可图,便亲上加亲,人家失势了,便要抽身而去么?他虽不悦,但也明白爹爹的苦心,他们办漕运的,本就得有官府支持,而今新朝初定,政局仍不明朗,爹爹的筹谋也在情理之中。于是他恭敬地回道:“不曾听过任何传言,京城看似一片繁华,风平浪静。爹爹有何打算,孩儿此次上京可在京城多待几日。”
欧阳天沉吟片刻道:“这事须得有深入朝廷的人才可打听到实情,为父马上书信一封,你此次进京定要把此信亲手交予一人,记住,此事机密,定不可有任何闪失。”
欧阳晟答声“诺”打算退下,又被欧阳天叫住:“晟儿,阿凯的事昊儿已告诉为父,实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个起了二心的奸诈之徒,你不要因此记恨昊儿,昊儿那样做也无可厚非。”
欧阳晟挑挑眉,心中不满,他朗声回道:“晟儿何时在爹爹心中竟成了心胸狭窄到记恨亲弟弟之人?只是三弟虽然年纪尚轻,手段却相当毒辣,晟儿只怕他会误入歧途而不自知啊。”
“哈哈。”闻此言,欧阳天倒大笑起来,他摸摸自己的大胡子:“昊儿倒真是满腹鬼点子,机灵得很。好了,为父还要去钱老板那里瞧瞧,你我各自散去吧。”
欧阳晟望着欧阳天的背影,纳闷起来,怎的今日他父子二人的对话竟以褒扬三弟为收场,是他说了什么还是三弟做了什么竟值得爹爹开心如此?
※※※
月溪叫了辆马车,邬夜青找来一套药铺老板的衣衫换上,又拿了几样需要的药材后便随她来到橘园。邬夜青随月溪走进帐篷后,立刻警觉起来,一只手又搭到月溪的脖子上:“说!欧阳晟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诱我来此?”
月溪此时真是又气又恼,原本应当恐惧的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邬夜青的手:“你莫名其妙!我好心好意救你来此,你何故诬赖人?”
“那你说,这里如何像是提前备好一般?”邬夜青指指一应俱全的行李。
月溪白他一眼:“你以为这些是为你备的?前几日,大哥与大嫂闹了点别扭,他住到这里来,今个儿早晨才被我劝回去,行李还没收拾,你眼下来这里疗伤也是便宜了你。”
“当真?”邬夜青半信半疑。
“不相信你走好了!”月溪赌气地坐到一边不理他。
邬夜青见月溪不像说谎,顿觉几日提心吊胆的逃亡日子终于结束了,他长舒一口气,才觉身体疼痛难忍。他别过身去,解开衣襟,看到身上无数的鞭痕和胸前一个圆形烙铁烙印,不禁咬牙切齿。
“喂,用不用我帮你上药?”月溪见他潦倒模样,知他这几日定是不好过,不想与他计较。
“好啊。”邬夜青随手把上衫脱掉,转过身,对着她。
“啊!”月溪没料到他会光着上身就转过来,臊得立刻捂住小脸,结结巴巴:“你……你何故脱上衣来的?”
邬夜青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大笑,这丫头不是不怕死吗,怎么怕起羞来?“你不是要帮我上药吗?我穿着衣衫怎么上?”
月溪羞得直跺脚:“反正你把衣衫穿上了再说。”
邬夜青不想再逗她,便转过身去,老老实实地坐着:“我背过去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月溪刚把双手放下,又发出一阵尖叫,只是这次不是害臊而是害怕,邬夜青**的后背布满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鞭痕,像一条条狰狞可怖、满口鲜血的毒蛇!
“怎么?害怕了?”邬夜青一动不动,冷冷地问道。
“是……不……是……”月溪当真是被吓到了,语无伦次起来:“这……这是谁干的?”
“刚才谁来寻我你不知?”邬夜青反问她。
“欧阳晟?”月溪难以置信。
“正是他。”不知为何,邬夜青方才在药铺听到欧阳晟对月溪的关心和维护,竟浑身不舒服,况且现下他就是把这事赖在欧阳晟头上也不算过份,当初若不是他设计擒住自己,自己又哪会被欧阳昊折磨至此?
“不可能!”月溪脱口而出。她当真是不信,她与欧阳晟在河上相处一月,知他不是残暴之人,怎能做出这等狠毒之事?
“哼,不信?那我问你,我诬赖他有何好处?”
月溪哑口无言,眼前这人伤成这样,何必要来赖那欧阳晟?何况也是他跟踪欧阳晟多日在先,若说被欧阳晟发现后毒打至此,也能说得过去。可是,她怎么也没法子把她认识的欧阳晟与眼前这伤痕累累连在一起,这太残忍了。
邬夜青语带嘲讽:“怎的?一月不见,林大小姐与永盛少帮主交情见深啊。”
月溪瞪他一眼,拿过一瓶金创药就往他背上抹去:“满嘴不知所云,真是死性不改!”
“哎哟……”月溪粗鲁的举动惹来邬夜青的呲牙咧嘴。
“忍着点!”月溪虽嘴上喝斥着,手上动作却轻了许多。
就这样,二人一个轻轻地擦,一个默默地忍,月溪足足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把邬夜青后背上的伤痕全部抹完。抹完后,月溪放下金创药:“你好生休息,我晚点儿再溜来瞧你。”说着,便要走出帐篷。
邬夜青穿上衣衫,一把拉住月溪的手,狭长的眼睛眯了眯:“那夜月圆,你可等过我?”
☆、第二十九节 橘林
月溪脸一红,甩开他的手,轻声道:“没有。”便跑开了。恍然不觉,二人距上次见面竟一月有余,这一月,她随永盛去趟京城,经历生死危难,他就被囚被打,遭受人间炼狱。他不曾出现在她的前世里,重生后却被她屡屡碰上。难道说他的出现会改变她的命运?还是她改变了他的命运?月溪不敢多想,反正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大嫂这一胎,养好他的伤,其它的事她实在无睱多顾。
回到厨房,月溪没叫下人帮手,自个儿忙碌起来。她先把整只鸡认真清洗干净,以沸水去除血水,再以瓦罐盛满清水,鸡块凉水下罐,武火烧开,转入文火,同时加入人参、当归、山药,炖一个时辰后,她盛起一碗放到一边,然后端着瓦罐和碗勺直奔之仪的东苑而去。
到了东苑,见之仪侧卧在床头,兀自出神,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痕。她交代红绣把鸡汤盛好,走过去轻声道:“大嫂,我炖了鸡汤来,你起来喝点吧。”
之仪回过神,想赶紧下床,又有些虚弱,只无力地扶住床榻一侧:“让月溪费心了。”
红绣把鸡汤端来,一勺一勺喂给之仪。月溪东瞧瞧西看看:“咦,大哥呢,去哪里了?”
“少爷说过几日便是橘园夏梢期,去瞧瞧肥料是否沤好。”红绣替之仪答道。
月溪皱皱眉:“这个大哥真是的,早晨才应允搬回来住,怎的不到一日就又出去了?”
之仪闻言,双眼泛出泪光。月溪见她这样,心中不忍,只好劝着:“大嫂,你如今怀有身子,不要与我那大哥计较,且不说气大伤身,主要是对腹中孩儿不好。”
之仪一听,眼泪又掉下来:“月溪,之仪这心中好苦啊……”
月溪见了,慌忙拿手帕与她擦拭:“莫哭,莫哭,怎的好生生的又哭起来?大哥就是这样,一日不顾橘园就要浑身不自在……”
“不,不,不关林大哥的事,是我自个儿作的孽,咳……”之仪哽咽起来,再也喝不下去。
月溪只觉之仪有些小题大作,两口子不过闹些别扭,怎的好象天大的事一般?她皱皱眉,声调也不由提高几分:“什么作孽不作孽的?我不知大嫂与大哥这几日究竟是怎么了,你二人的事旁人管不了,可是这孩子是我们林家的血脉,更关乎人命,所以大嫂,无论怎样,你都不能再这么哭哭泣泣地下去。大哥那边有我与爹爹,我若说不动他,便请爹爹把他狠狠训斥一番。就算我与爹爹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