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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商见有人为他说话,连忙向月溪叩头:“小姐说得是,小姐说得是,不算严重。”
“那我问你,你这黄杏是何时成熟,何时摘下的?”月溪又问他。
“这黄杏是几日前成熟,今早才……”果商话未说完,就被人群的哄笑打断。
果商莫名地望着月溪和众人,不知自己话中破绽何在。
月溪轻笑道:“黄杏要到八月底九月初才成熟,你这混在枇杷里的黄杏俱是青果儿,你用这未熟之物来混枇杷,只可证明两事,一是这黄杏不是你所有,二是,你根本就非果商!”
鸿鹄一听恍惚大悟,一脚把果商的篮子踢翻:“好你个奸商,欺瞒本少爷一次不够,还要妄图欺瞒第二次!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少爷今日不把你送官,誓不为人!说,你到底是何方来的沷皮?”
果商眼见不可再混,只好说了实话:“小的是本城无业游民,唤作赖三,平日靠捡些破烂货为生,前几日听同伴所言,城郊方向近来总有被马贼所抢的商贩晕迷于此,小的寻思可去拾些值钱物件回来。今晨小的来到城郊,果然见一果商晕倒在地,枇杷果儿更是散了一地,小的一时财迷心窍,拾了一篮扮作闽商来集市贩卖。后来在路中又见到两个顽童拖着两根杏枝打闹,小的本不认得那树,只觉那果儿与手中枇杷有些相似,便想到充斥其中……杜少爷,小的已经据实相告,就请少爷放过小的吧,小的今日当真是初犯,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行,你这赖三,一是趁火打劫,见有良民被马贼所伤不仅不报官,反而想从中牟利,其私心之甚可见一斑,二是贪心不足,本就掠来他人之物来此贩卖,犹觉不足,还要以它物充之,更觉贱格。来,谁来助本少爷将这赖三绑起送官,本少爷有赏!”别看杜鸿鹄年纪小,疾恶如仇之心倒是颇浓,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得到不少围观百姓响应,纷纷上前来绑了赖三去。
杜鸿鹄见百姓对自己服气,也感大喜,他对月溪一抱拳:“今个儿多亏林姐姐在场,否则鸿鹄还要被那赖三蒙蔽呢。”
月溪客气地回道:“杜公子言重了,月溪只是做了份内之事,倒是杜公子今日所为,当真是应了那句虎父无犬子之说呢。”
鸿鹄得意一笑:“自打鸿鹄那日在西山拾到一块黑色玉牌以来,这运势就一天比一天好。对了,林姐姐,我拿予你瞧瞧这天降之物。”
月溪本就对这鸿鹄极有好感,只觉他心性单纯,个性直接,这下见他愿意与自己多聊,虽知出来已久,也作出一副极有兴趣的模样:“黑色玉牌?当真是少见。”
“咦,我那玉牌呢,一直放在怀里呢,这会儿怎么就不见了?莫不是掉了?”鸿鹄翻遍衣袋也寻不见。
月溪帮他寻起来,目光所至,一位绿衫女子从她眼前匆匆走过,咦,那不是在相国寺见过的大嫂旧识吗?听大嫂说她嫁往外地了,怎的在这集市上竟碰到她?
“大姐,请留步!”月溪叫住她。
绿衫女子没有停留,仍疾步向前。
“哎,林姐姐叫你站住呢,莫不是拾了本少爷的玉牌作贼心虚?”杜鸿鹄见月溪叫那女子不应心中起疑。
绿衫女子只得站住,顿了一下,硬着头皮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杜少爷!”又瞄了一眼月溪,不言语。
“是你啊,怪不得眼熟。”鸿鹄道。
“你二人竟相识?”月溪这下倒是惊了,大嫂的旧识怎能和杜家公子相识。
“我和晟哥哥在一起时见过她两次,她是凤来楼的翠苹。”鸿鹄道。
“凤来楼?那不是……欧阳晟和她?”凤来楼是本城最有名气的**,这杜鸿鹄之话是什么意思?月溪一时糊涂了。
“不,不,不,晟哥哥怎能和这种女子扯上干系?”鸿鹄一听欧阳晟被误会了,急忙解释:“她是显哥哥的……呃,相熟。”
翠苹见月溪认出自己,心知多留无益,便对鸿鹄欠了欠身:“杜少爷若是无事,翠苹先告辞了。”
鸿鹄冲她摆摆手,她匆匆转身离去。
月溪瞧着翠苹的背影只觉大脑不够转了,大嫂的旧识是**女子翠苹,看鸿鹄那语气,这翠苹又与欧阳显关系匪浅,那一日在王母庙,翠苹把大嫂拉走后,欧阳显就露面与自己搭话,方才见翠苹的神情,似乎也在躲躲闪闪,这一切绝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正百思不得其解,鸿鹄已把那块玉牌翻出来:“原来被我放进内里了!林姐姐,瞧瞧,这玉牌是不是成色十足?”
月溪心不在焉地瞧了一眼,只见那不过是一块普通矩形玉牌,只是通体乌黑倒的确少见,中间似乎还刻了个“石”字,想必是这玉牌的名牌或者所有人标志。
“林姐姐,你说那一日巧不巧?爹爹带我去西山游玩,我一不留神栽在地上,原以为会头破血流,没想到头碰到了这块玉牌,居然毫发无伤!这当是天降祥物,我便藏在怀中……”
月溪盯着鸿鹄的小嘴一张一合,早已无心听他说道什么,她如今心下只盘算着一件事,究竟那翠苹与大嫂间藏了什么秘密?(本节和下节中的**都是qinglou二字)
☆、第三十一节 凤来楼
直到月溪把饭送到帐篷里,她还在思忖着早晨发生的事,那翠苹明明也认出了她,却不言语,其中定有蹊跷。这事若贸然问大嫂定是不妥,王母庙那日她已当面质问过她,这下若再问,怕是一定会惹来大嫂不满,何况这几日大嫂总算有了个笑脸,别白白又惹她生气。所以还是得寻那翠苹来问,可是怎么寻,怎么问呢?月溪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法子来。
“这是什么汤?”邬夜青一边喝着一边问她。
“哦……”月溪如梦初醒,随口答道:“冬瓜丸子汤。”
“冬瓜不是冬季之物,为何要称为冬瓜?”邬夜青饶有兴趣地问道。
“因为冬瓜皮上有一层薄薄的白物,像是冬天的冰霜,所以称为冬瓜。”月溪简单地告诉他。
邬夜青点点头,见她心不在焉:“你在想什么?”
“呃……你说,若是想从旁人那里打听点儿事,应当怎么做?”
邬夜青不以为然:“这事有明的和暗的两种做法,你想用哪种?”
“明的如何?暗的又如何?”
“明的,就是先拿住他,威逼不成,利诱之,利诱不成,威逼之。暗的,就是盯住他,白日盯,黑夜盯,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月溪觉得他似乎说了好几种法子,又似乎哪种都用不上。她挑了一种看似最温和的法子:“如何利诱?”
“只要是人,都有贪欲,有的人爱财,有的人爱色,有的人贪杯,有的人贪食,找到此人所贪,就能利诱。”邬夜青胸有成竹地告诉她。
“那……**女子呢?”月溪愣愣地问道。
“哦?”邬夜青双眼眯了眯:“她们定是贪生怕死之辈。你问这做什么?”
“我……”月溪面上一红,她想了想:“这事事关我家事,我不能告诉你详情。我只想知道怎么才能从一个**女子那里得到我想要的实情。”
“这还不简单?你带我去寻她就是,到时我自然有法子撬开她的嘴。”邬夜青说着就要站起来向外走去。
“喂,这都已经戌时了,要去也明日再去吧。”月溪阻止他。
“这时正是**欢盛之际,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可……可我答应了大哥不再扮男装……”月溪为难道。
“不用你扮男装。”
“……万一被人瞧见我去那种地方怎么办?”月溪又想了个理由。
邬夜青意识到月溪在有意推托,皱皱眉:“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我……我怕你像那日对药铺老板那样……狠毒……”月溪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他的出手她不是没见过,她只是想从翠苹嘴里知道大嫂的事情,并不想伤她。
邬夜青哑然失笑:“你信我不过?”
月溪不语。这人行事一向算不得光明正大,眉宇间还透着三分邪气,她若信不过也不算过份。
若是往常,邬夜青才懒得再和月溪多说两句,这几日喝了她炖的不少好汤,自然是喝人家的嘴短,也多了几份耐心:“要不这样,我只制服她,由你来审问如何?问过后如何处置也全听你的。”
月溪想了想,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便随他一起前往凤来楼。
这里果然如他所言,夜场正是欢盛之时,人声喧闹,唱曲儿的,叫卖的,迎来送往的,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穿梭其中,好不热闹。邬夜青只转了一圈,就对这里的地形了然于心,他安排月溪站在某个阴暗处等他,便独自进了凤来楼。
凤来楼的瑶姐一看来者气度不凡,以为是贵客,亲自迎了上去,忙不迭地招罗着:“公子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里的姑娘燕瘦肥环,应有尽有,我在这窑子里,又叫做瑶姐,公子可要记好了,有什么需要我瑶姐都能帮公子做到……”
邬夜青点点头,假意环顾了四周:“听说凤来楼有四果儿,足够出众,今个儿爷特意来瞧瞧。”
“公子高,实在是高!一来就点最棒的!”瑶姐满脸堆笑地奉承着:“凤来楼的四果儿是黄桃、红樱、紫葡和翠苹,个顶个的出挑,公子今晚要点哪位?”
邬夜青想了想:“黄桃太腻,红樱太娇,紫葡太甜,倒是翠苹值得一瞧。”
“这……”瑶姐没想到这贵客居然专就点了翠苹,为难道:“这翠苹近来有些特别,唱唱曲儿还可以,接客就……”翠苹近来找了个大金主,基本不怎么接客,瑶姐接着道:“这会儿黄桃正闲着,要不公子先瞧瞧那黄桃再说?”
邬夜青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碇银子:“爷就是喜欢刚烈的,今个儿一定要见到那翠苹。”
瑶姐见他出手阔绰,也红了眼,连忙把银子揣进怀里:“没问题,公子先上去等着,瑶姐我这就把翠苹叫来。”
小二带着邬夜青上楼,邬夜青选了个里间,说是清静。进到里间后,他关好门窗,对着楼下吹了声口哨,然后摸到一根藤条,把月溪拉了进来。
月溪四周打量一番,只见房间整齐干净,摆设精致考究,还伴有阵阵清香:“原来这就是**啊,布置得倒是雅致十足,像是有钱人家的闺房一般。”她见邬夜青气定神闲地坐着,皱皱眉:“你怎么这么淡然处之,常来么?”
“常来如何?不常来又如何?”邬夜青悠闲地喝口茶,反问她。
月溪白他一眼,常来如何?不常来又如何?她怎么知道这常来与不常来的如何如何?反正见他这模样,就不是第一次来,反正她就是不高兴。
“公子,公子在吗,翠苹来了!”月溪一听叩门声,紧张得小脸发红,邬夜青让她藏在衣柜中,并交代她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瑶姐推着不情不愿的翠苹进去:“让公子久等了,这就是翠苹。翠苹,快,给公子上茶。”
翠苹也不看邬夜青,低着头倒了一杯茶。
邬夜青又给了瑶姐一碇银子,瑶姐欢天喜地地关门出去了。
翠苹站了半晌,见邬夜青没有动静,她想了想,抬起头:“翠苹为公子唱首……”
话没说完,一枚利物闪着寒光伸到她眼前,邬夜青沉着脸:“要想活命就乖乖坐着。”
翠苹被邬夜青身上瞬间生出的冷冽气势吓到,她点点头,坐到椅子上,不敢出声。
这时,月溪从衣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