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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故意看了一眼杜心雁,只把杜心雁看得满脸通红。
“现在是说二弟的事,娘亲怎么扯到晟儿身上了?”欧阳晟也被苏氏的一通抢白说得满脸通红。
“你是老大,我不说你说谁?从你十八岁起,我就在盼着抱孙儿,日盼夜盼,你倒好,反而越发不当回事儿了!还是显儿孝顺,知道为娘的天天在盼什么。”苏氏似乎是真开心了。
“娘……娘亲。”欧阳显反应过来:“娘亲该不会是想让显儿成亲吧?”
“是啊,那是我欧阳家的孙儿,我可不许你们年轻人自作主张,伤害了我的孙儿。”
欧阳显这下郁闷了,还不如骂他或打他一顿呢。他还没玩够呢,哪里想到成亲之事?于是他又把方才对欧阳晟的那套说辞搬了出来。
苏氏哪会听他的歪理,她笑眯眯地拉了欧阳显的手:“貌合神离?同床异梦?显儿多虑了。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两个人在一起处得久了,自然就会有感情了。说来不怕你们笑话,为娘与你们的爹爹,成亲前可是连面都没有见过呢。如今不也过了大半辈子?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哪天带娘亲去那女子家瞧瞧,如果人家也愿意。就把这门亲事办了吧。”
欧阳显急了,连忙向欧阳天和欧阳昊使眼色。
欧阳天也觉得苏氏过于心切了,他笑道:“静蓉想抱孙儿还不容易,我们的三个儿子都这么出色。还怕没有孙儿抱?你到时莫要喊累才好。只是此事事关显儿终身,还是依显儿的意思为重。”
“显儿不过是少年贪玩心性。”苏氏不以为然:“只要那女子是真心待显儿的。又肯为我欧阳家尽心添丁,这桩亲事就能成。”
欧阳天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杜心雁在场,思忖片刻。还是收了声。
欧阳昊知道该自己出马了,他摆出一脸好奇,对欧阳显道:“二哥是如何与这方之仪结识的?”
“去年永盛停运后。方木匠来码头修船,她来送饭。一来一往,就认识了。”
“哦,那方之仪是早就知道二哥是欧阳家的二公子了?”
“应该是。”
欧阳昊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后,转向苏氏道:“娘亲,昊儿也觉得此事还要再商议商议。方木匠在码头劳作已久,定是对我欧阳家的情况一清二楚。二哥正当年,难免一时意乱情迷,如今世风轻浮,贪慕虚荣的女子不少,若此事是他父女二人处心积虑的算计,草率让二哥与她成亲,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欧阳晟就是听不得欧阳昊时时刻刻把“算计”两个字挂在嘴边:“哪有女子会轻易拿自己的清白算计他人?就算方姑娘事先知道了二弟的身份,如今已有了身子,再提以前的事有什么意思?说到底都是二弟有负人家在先,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欧阳昊摇摇头:“大哥此言差矣,方家初时心机如何是一回事,有了身子又是另外一回事,两件事不可混淆不清。”
欧阳天适时接道:“我欧阳家虽非系出名门,但好歹也算是大户人家,二公子娶妻,就算不能娶到如杜小姐那般才貌双全的,也必须得是心性纯良之辈,否则进了门后,整日无事生非,倒成了祸害。”
眼见父子几人争个不停,苏氏也一时没了主意,一直不吭声的杜心雁想了想,走到苏氏面前:“干娘,此事乃欧阳家的家事,心雁作为一个外人本不便多说。但所谓听者有份,心雁倒有一个法子,不知当说不当说?”
苏氏道:“心雁客气了,干娘可从来没有把心雁当过外人。”
杜心雁又看了看欧阳晟,欧阳晟有些不耐烦,口气清淡:“你说吧。”
杜心雁顿了一顿,道:“心雁方才听了半天,总算明白了大家的意思。干娘是抱孙儿心切,欧阳大哥是觉得二公子有错在先,亏欠方家,二公子是不想娶妻,干爹则和三公子都认为方家居心叵测,其实还有一点,干爹没有说,心雁替干爹说了,就是认为方之仪那样的出身不配进欧阳家的大门。大家的想法都不错,说到底都是为了欧阳家着想,但是娶妻毕竟是人生大事,二公子若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就如干爹所言,回头娶进门了也是会生出是非来的。心雁倒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不负方家,也能成全干娘抱孙儿的心愿。方之仪明知自个儿怀有身子,还要唆使旁人来向二公子索亲,无非是希望嫁进欧阳家的大门,既然她愿意嫁,就让她嫁,不过不让她从正门嫁,让她从侧门嫁,给二公子做个偏房,这样一来可以名正言顺地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二来也可以平息他人之口,算是给了方家一个交代。”
欧阳晟不悦了:“不行!方姑娘好歹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哪能尚未婚配就给人做了偏房?这样的话,她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在今朝,偏房的地位极低,给人做偏房的一般是丫头或再嫁妇人,很少有黄花闺女。
“如果那方之仪愿意呢?如果她宁愿给二公子做偏房也不愿给他人做正室呢?”心雁反问道。
会这样吗?会有这样的女子吗?欧阳晟一时说不出话来。
欧阳天与苏氏交换了一个眼神,苏氏道:“反正能让我抱孙儿就行,正室偏房都是我欧阳家的儿媳妇。只是这事儿,方家能同意吗?”
杜心雁道:“只要二公子同意,心雁就有法子让那方家同意。”
欧阳显犹豫片刻:“她若愿意,我也无话可说。”
杜心雁笑道:“好,心雁去去就回,干爹干娘在家中等消息就行。”
不到傍晚时分,杜心雁就随夏姑回了欧阳家,带来一个好消息,方家同意这门亲事,让欧阳家择个日子,娶方之仪进门做偏房。
苏氏喜出望外:“心雁真是能干!一件麻烦事居然如此完美地解决了,真真是个好姑娘。”
欧阳显则无所谓,只要不让他娶妻,怎么样都成,再说他对方之仪也并非半分感情也没有,想到以后想见她时就能见,也不错。
欧阳天和欧阳昊松口气,欧阳昊拉了欧阳显出去,说要庆祝二哥快当爹了。
只有欧阳晟一人,心中存了几分疑虑,在送杜心雁回去时,终于问了出来:“方家当真同意了吗?”
“是啊。”心雁温柔地笑道:“这么好的亲事,方家有什么道理不同意?”
“好?心雁认为这门亲于方家是好事?”经过此事,欧阳晟只觉自己对人心的了解太少了。
“当然了。对于方木匠来说,能攀上欧阳家,光是聘礼,就足以令他后半生不再奔波劳累。对于方之仪来说,能与自己心爱的男子共结连理,当真是求之不得。”
“可……可她是做了偏房……二弟往后也会再娶妻的,而且二弟的心也不在她身上。”简言之,就是方之仪嫁给了一个并不是真心喜爱自己的男子,欧阳晟实在不懂她有什么可求之不得的。
“那有什么关系?不是每一桩亲事都得是两情相悦的。对于女子来说,只要能得到心爱的人,无论哪种方式,只要得到了,都是欢喜的。”
欧阳晟皱眉,这才发现他从未了解过眼前的杜心雁,或者说,他从未认真去了解过他身边的女子。他问道:“心雁怎么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杜心雁意识到自己今个儿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她抿嘴笑道:“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对于女子来说,能盼来一个一心人当然是好,若是盼不来呢?就要孤老终生了吗?”
这是杜心雁今天第二次反问欧阳晟了,欧阳晟再次说不出话来。
杜心雁看着欧阳晟的眼睛,认真道:“对于欧阳大哥来说,情深是一生只等一心人的执扭,但是世间万千情种,哪只有这一种情深?如方之仪那般,宁愿退而居其次的,是不是一种情深?又如……”说到这里,一抹红霞飞上心雁的脸庞:“又如心雁这般,十年如一日的钟情一个男子,是不是也是一种情深?”
欧阳晟心头一震,杜心雁在他心中一直是端庄大方的,即使他知道她的心意,也没料到她会这般直白地说出。他不自在地把眼睛移到一边,随意问道:“听说鸿鹄晕船的毛病好了,今年的首航杜大人会让他来吗?”(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节 现身
月溪乖乖地在家中待了几天,这天有人敲了家门,她出去开门,是方之仪。
二人自试新衣那天后就没有再见过面,这下突然见面,月溪一时愣住了。倒是方之仪显然有备而来,她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月溪小姐,日熙公子在吗?”
月溪带她来到橘园入口,一指正在远处劳作的日熙,道:“大哥在那里。”说完,打算离去。
方之仪拉住她,道:“之仪今天来,也有话对月溪小姐说,月溪小姐一同前去吧。”
三人在一棵橘树下站定,相互沉默了一阵。
“显公子和他娘亲上门提亲了。”
看来大哥没白挨顿打,欧阳显还算有良心。月溪也不知道此时是该高兴还是难过,方之仪与大哥历经两世,都成遗憾,第三世,她终于能与自己的心上人成亲了,是件好事吧,可是大哥怎么办?
“哦。”日熙心中此时也是五味杂陈,虚应一声。
“做……显公子的偏房。”
“什么?”月溪瞪大了眼睛,方之仪居然是以偏房的身份嫁入欧阳家的!
日熙一抹额上汗珠,气愤道:“欺人太甚!我再去找他们理论去!”
“别……”之仪情急中拉住日熙,随后又马上松开了手,垂头道:“不用麻烦了,是之仪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会心甘情愿地给人家做偏房?何况你如今怀有他的骨肉,理应名正言顺地从正门嫁入他家!他家是不是强迫你了?你是不是有难言之瘾?之仪,你究竟知不知道你选择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日熙愤意难平。
之仪抬眼望向橘林深处,幽幽道:“之仪当然知道这是一条什么样的路,可之仪别无选择。杜小姐说得对。之仪一时糊涂,犯下这等过错,如今除了欧阳家,不会再有别的人家肯接纳之仪,欧阳家肯让我入门,已是天大的福气,之仪哪里还敢不满意?杜小姐还说了。如今木已成舟。只要腹中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后能姓欧阳,只要爹爹能安养晚年,只要之仪能待在显公子的身边。之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何况,城中皆知欧阳家的大公子与杜小姐情投意合,之仪有什么资格与杜小姐并起并坐呢?说出来当真惹人笑话了。”
月溪心头抽紧,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方之仪居然受得了这种委屈。她劝道:“方姐姐。你莫要什么都听那杜小姐说,她替欧阳家做说客。为了讨好欧阳家,但是你的路,绝不止这一条。”
方之仪冲月溪一拜:“月溪小姐今日还能唤我一声“方姐姐”,当真令之仪汗颜。之仪往日对月溪小姐的伤害,唯由借这一拜道尽千万句抱歉了。”
月溪赶紧扶起她:“方姐姐,月溪不用你的道歉。只希望你能再想想清楚,往后的路是你自个儿去走的。旁人都无法代替你。”
“之仪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如果不这样做,之仪就得与显公子分开,之仪不想。”
“既是如此情深,当初为何还要同意与我的亲事?”日熙不解,当时他是知道她心中有他人,可是随后她又答应了与自己的亲事,让他觉得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