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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秘书微微颔首,不再说话,这个,似乎是凭运气的,对方是个神秘又令霍靖尧讨厌的高手。
他习惯了速战速决,这样的拖延令他感到厌恶,甚至是很想不顾形象的发怒。
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电话的确切位置就被找到了。
霍靖尧在匆忙赶去的车里,心不在焉的看着车窗外的街景,矜贵的五官一如既往的清冷。
这么长的时间,叶瑾瑜是不是已经遇害了?
“霍总,到了,我们的人已经将这里包围,初步打探周围也是空无一人,应该是事先安排好的。需要伦敦警方的支援吗?”坐在副驾的萧秘书转脸过来问他的意见。
霍靖尧没听完他的话,推开车门就下去了。
这么大的码头,叶瑾瑜被关在哪里,还是说已经被扔进了泰晤士河。
他走的极快,后面的人根本跟不上都是用跑的。
“叶瑾瑜!”他突然喊了一声,可是半晌回答他的也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霍总……”萧秘书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
霍靖尧快速的步伐徒然停了下来,对面一下子出来许多人,手持铁棍的站在他面前。
萧秘书也一样看到这些凶神恶煞的人,下意识的也跟着停住了脚步,脸色煞白。
他只是个秘书,就算是跟着霍靖尧这么多年,霍靖尧也没有让他见过这么杀气重重的场面。
霍靖尧冷冷的勾着唇角:“你们的头儿呢?”他用英文说道。
“两个亿呢?”
霍靖尧浑身上下散发的戾气越来越重,脱了外套仍在地上,匀称的身材暴露在阴冷刺骨的空气当中,透着些莫名的杀气。
萧秘书转身腿软的往外跑,霍靖尧突然动起手来并不手软。
即便是面对这些凶神恶煞的打手,也丝毫不弱,萧秘书背对着就能听见人摔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数十人轻易的被撂倒,霍靖尧才看到戴着面具的男人推着叶瑾瑜出来。
“看来霍先生是真的舍不得那两个亿,宁愿冒险,也不愿意拿钱来换。”
霍靖尧盯着衣衫褴褛狼狈的叶瑾瑜,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我怎么会让你算的对?”他狠起来绝情绝义。
瑾瑜恍惚的看着他,嘴巴被封着,说不出来话,只是见到他的瞬间觉得眼眶很烫,很红很红。
他原来还是会来。
“你看,我身侧就是泰晤士河,你说这么冷的天,霍太太这么束手束脚的被扔进河里,应该是怎么样的?你救得回吗?”男人朝他笑,诡异阴森。
霍靖尧紧紧捏着满是伤痕的拳头。青筋暴起。
“你敢?”他咬着牙,极冷的说了一句。
男人只是笑,相比于霍靖尧的冷漠和隐藏的紧张,他显得轻松的多。
却突然狠狠地揪住叶瑾瑜不的头发伸到了栏杆边上压着:“不敢?霍靖尧,在你看来,我有什么是不敢的?”
霍靖尧微微动了动脚步:“你到底想要什么?”
“只是想看看你这个太太到底有多少分量?”
瑾瑜望着一河透着寒气的水,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被对待过,更何况还是因为霍靖尧的原因蓄谋已久的绑架。
心里很委屈,知道何沛晴的人应该很多,但是偏偏为什么要选择她?
“要是这么喜欢试分量,你应该绑了何沛晴!”霍靖尧声音增加了好几分贝。
男人听闻慢慢的看向霍靖尧,觉得他此刻的冷静很可笑。
“霍靖尧,绑了叶瑾瑜,才能让你知道失去最爱的滋味是什么?”叶瑾瑜死了,何沛晴也就会死。
彼此存货的关系,霍靖尧竟然也维持了这么久,真是能耐。
霍靖尧眼中有些惊愕,是什么样的人,将这其中的事情也查的务必透彻。
脚步不由自主的靠近这个看似疯狂却不显慌张的男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布的局,为的就是这样一个目的。
“霍靖尧,你别靠的这么近,她会死的。”男人的手转而伸向了叶瑾瑜的脖子,狠狠的掐住。
所有的空气都被阻隔在外面,她望着一步也不停朝这边走来的霍靖尧,原本清明冷静的眼中有些自嘲的笑意。
他就是这样,这才是霍靖尧,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他,不管他做的多过分,对她怎样的不理不睬。她都没有过这样的情绪。
“霍靖尧!”
霍靖尧疾步走近狠狠地一拳打在他带着面具的脸上,一只手顿时就破了皮,鲜血顺着手掌一点点的渲染。
一直流了满手,瑾瑜就这样被扔在了一边,两个男人厮打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问你你是谁,你在我许多的仇家当中不过是胆子大了一些,我又怎么会记得你。”霍靖尧维持了一贯的毒蛇,双目猩红的盯着已经被自己打到在地上的男人。
他连摘掉他面具的想法都没有,这样的态度当然是莫大的羞辱。
他转身过去将叶瑾瑜从地上扶起来,有东西从他身上掉落下来,他都没有察觉。
只有瑾瑜听到了尽数庞庄地面的清脆响声,一回头,一眼就看到那是当时在珠宝店霍靖尧给她试过的戒指,光芒有些刺眼。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甩开了霍靖尧的手,转身要去捡戒指,还没能弯下腰,后脑勺就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
然后整个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无力的向一边倒去,意识模糊之前,她似乎听得见霍靖尧喊她的声音。
“叶瑾瑜!”霍靖尧失声喊了一声,接着就看到一抹身影飞快的冲过来毫不犹豫的跳进冰冷的泰晤士河里。
霍靖尧冲到栏杆边上看已经逐渐趋于平静的河面,呼吸一窒。
男人手里拿着带血的铁棍手里捏着明晃晃的钻戒:“真是痴情的女人,竟然想要捡地上的戒指,万一这不是送给她的呢?”
“你是想死吗?”霍靖尧清冷的眉目里又是骇人的杀气。
男人大概往后看了一眼,一样纵身一跃,跳进了冰冷的河水里,一瞬间便没有了动静,霍靖尧脸色铁青,许久没有说话。
萧秘书领着警察过来了,霍靖尧跳进了河里。
“霍总……”
“安排救援,叶瑾瑜掉进了河里了。”霍靖尧刚刚没有看清楚跳下河救她的人是谁,但是在伦敦还能有谁。
这么冷的水,如果她挺不过来,是不是就这么死了,或者他根本打捞不起来。
这样的想法一直在脑海里盘旋不止,最终令她感到后怕。
“霍靖尧,你不觉得你完了吗?”宋初南浑身湿透的拖着叶瑾瑜上岸,以一种极为阴冷的眼神盯着霍靖尧。
她眼里的嘲讽冷漠在霍靖尧看来,像刀子一样。
瑾瑜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可却看不清梦境是什么,见到了什么样的人。
自己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冷,无比的冷,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似的。
何沛晴出现在病房里的时候,她半梦半醒,虚弱至极的看着这个扮作护士出现的女人。
“想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叶瑾瑜,你的命怎么这么大?”何沛晴端详着她苍白的脸。低下头来。
瑾瑜有些恍惚的睁开眼睛看着她,嘴巴在氧气罩里,她只能呼吸,漂亮的眼睛里只有何沛晴的模样。
“但又如何呢?他始终都不会爱你,就连救你也是为了保全我,这样的男人,你依然还是要保持那份执着吗?”
她们都是女人,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女人的直觉都是最准确的。
瑾瑜无力的看着眼前无比嚣张的女人,冰凉的指尖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就那么短短几秒的时间,她看到她无名指上明晃晃的戒指。
心里忽然之间就像是多了一块大石头似的,狠狠地压着自己的心肺,拼命的把所有的空气都挤了出来。
这么多年来的酸涩委屈,仿佛这一刻也能顷刻间涌出,她看着何沛晴,听着她低声婉转的笑声,重新合上眼。
她问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如果她永远不再醒来该多好,至少不用看到这继续心痛的结果,不用知道任何她不想知道的事情。
何沛晴见她重新闭上眼睛,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霍靖尧对她纵容的尺度将会越来越小。
他更多的宽容将会用在叶瑾瑜这个女人身上,但是她如果有能力,为什么不阻止,即便是将来还是没能达成自己的想要的结果,好歹在过程上她也努力过。
她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霍靖尧或许对叶瑾瑜已经动了心。
宋初南在病房里陪了好几个昼夜,一直到她流鼻血。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病房。
没有人见过这样反常紧张的宋初南,除了叶瑾瑜,她没有对任何人有过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
后来在接到医院叶瑾瑜清醒过来的消息之后,就立马有飞奔向了医院。
病房里有许多人,霍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病床上侧着身子躲避着所有人目光的叶瑾瑜。
整个病房里出奇的安静,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叶瑾瑜。
就连霍靖尧,眼神也没有离开过她身上,叶瑾瑜是清醒了,但是很反常,反常的不像是平常的叶瑾瑜。
“瑾瑜?”她唤她的名字,希望她听得见,只是叶瑾瑜即便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宋初南慢慢的走进病床的另一边坐在床沿上,垂眸看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为什么这样看着叶瑾瑜会觉得她像没有灵魂一样,躺在这里的只有一具去壳。
“瑾瑜。你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里忍不住的带着些哭腔,低身下去抱住了她:“瑾瑜,瑾瑜……”
陆良赶来的时候很匆忙,看到宋初南抱着叶瑾瑜的样子,心里头莫名的就沉了下去。
霍靖尧也看到了走的有些喘气的陆良,眼睛微微半眯着,在这个时候还是无法避免这个男人来到她的沈斌。
“瑾瑜,阿良来了。”宋初南抱着瑾瑜低声说了一句。
瑾瑜有些微妙的反应,目光很准确的落在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的陆良身上,她看着他,眼里才有了眼泪。
就算是见到自己的哥哥,她也没有冲动的想要哭,此刻她的眼中没有了旁人,只看得见陆良。
她坐起来伸手要他抱的时候引的整个病房里的人都惊讶不小。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霍靖尧跟叶瑾瑜的婚姻貌合神离,霍靖尧不爱她,她可能也不爱霍靖尧。
但是这样的场面却让人难以接受。叶瑾瑜莫非是真的心里爱着其他的男人么?
叶家的人面色平静,陆良以前经常这样抱叶瑾瑜,她上学第一天,放假第一天,考上大学,包括叶瑾瑜任何一次获奖,他都是这样轻轻抱着她。
他们不觉得违和,更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霍家人要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情,跟叶家又有什么关系。
霍远低咳了两声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拄着拐杖准备往外走,霍青蓝从人群中出来挽着爷爷的手臂扶着他。
一只离开了病房好长一段距离,霍远才停下来:“青蓝觉得瑾瑜心里喜欢那个陆良吗?”
他不是没有调查过叶瑾瑜跟陆良之间的关系,那是一种介乎于朋友和恋人之间的关系。
是霍靖尧跟她有名无实的婚姻根本比不上的关系,是不是在叶瑾瑜心里。陆良比霍靖尧还要重要一些。
即便是她已经嫁给霍靖尧三年有余。
霍青蓝温静的眉目里没有多少变化:“我不知道,但是靖尧好像输了。”
输了叶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