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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她演,我就撤资,你看着办。”陆柏川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强硬。
李斯特满脸不解,质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你明明也是希望元音演女一号的,不是吗?”
“现在我也希望她演女一号。”
“你都开口让尹菲菲演海丽华了,难道不是想捧她做女一号?”
“我只说让尹菲菲演海丽华,没说让她做女一号。”
李斯特更加疑惑了,“你什么意思?”
陆柏川眼神一勾,淡淡说:“改剧本,让海兰珠做女一号,不就可以了。”
李斯特差点吐血,“陆大总裁,你以为剧本是改着玩的?”
“有什么不可以?把海丽华写死,让海兰珠代替姐姐上战场,让一个无忧无虑的闺中女孩在战争中成长,在潜移默化中一点一滴攻占淇澳将军原本只有海丽华的心,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李斯特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荒唐,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方式很有发挥的余地,可以加剧了戏剧的冲突,让人物形象变得更丰满立体,他的眼里闪现一抹惊喜,戏谑地说:“我以为你们这些商人的脑子里只装着钱、权、女人,想不到你还能想出这样的好点子。”
愤怒发问
“音音,不要问了,好吗?”
“不,我要知道!他为什么要帮着尹菲菲?难道,尹菲菲跟他睡了吗?”元音声音颤抖地问。
可是除了这一点,她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李斯特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很想告诉她事实并非如此,陆柏川已经尽力在为她铺路了,不管是先前为了她的一亿投资,还是后来为了她重改剧本,都只是为了她。只是,他答应过陆柏川对她保密,只无奈地感叹了一口气,柔声说:“音音,不要想那么多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海兰珠的戏份绝对不会比海丽华少,甚至让海兰珠变成女一号都可以。”
元音见他没有否认,只当那就是事实。
她惨淡地笑笑,增加戏份又怎么样,双女主又怎么样,她肯接受的是公平竞争的结果,而不是这样人为操纵的安排。
如果当初是她自己没有竞争上,她无话可说,甘心接受一切安排,可是现在,是陆柏川动用自己的权势给尹菲菲安插女一号,这完全是在羞辱她!
如果他能理解她的努力和梦想,就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她!
……
元音本来是不愿去找陆柏川的,但是为了心爱的角色,为了得到一个公平的说法,她还是去海川公司找他了。
因为是夹杂着怒气而来,她从一开始发问的语气就不太好:“陆柏川,是你对导演施压,捧尹菲菲演海丽华的,对吗?”
陆柏川一怔,点点头,没有什么情绪地说:“是这样没错,你都知道了。”
元音心里的一点点侥幸荡然无存,气氛得浑身颤抖,大喘粗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尹菲菲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帮她?我好不容易竞选上的角色,你这样轻易夺走,是对我所付出努力的践踏!你毁了我的希望和梦想,你知不知道!”
陆柏川知道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眼里闪过一抹愧疚,简短地说:“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我只想要真正远离你,不管是生活,还是演戏,都不愿跟你有任何牵扯,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不是说好做兄妹的吗?哪个哥哥会这样撕毁妹妹的梦想!”元音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握着拳头大声叫道。
“很抱歉抢了你辛苦赢得的角色,我唯一能说的是,只要你好好演好自己的角色,每个角色都可以变成主角。”
元音不可思议地笑出声,“什么鬼话!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就不会费尽心思为尹菲菲争取女一号了!你这么帮她,为什么?是不是因为心里有她?是不是你们又睡在了一起?!”
陆柏川沉痛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淡淡说:“如果你这么认为,那就是吧。”
元音只觉得一口冰凉的气灌进喉咙里,差点呼吸不过来,她冷冷地笑了,寒声说:“我真是看错你了。”
她不再跟他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
他不尊重她的努力,就是不尊重所有靠努力奋斗的人,而他明知道尹菲菲曾经做过的事,还跟她苟合在一起,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
这样的他,真的很让她失望。
望着她的背影无情离去,陆柏川的心都碎了,痛得厉害,脑海里全是她生气愤怒的容颜,耳边回响的全是她那一番伤人的冷嘲热讽。
他多想冲过去追上她,告诉他真实的一切,然而,他不能那样做。她终于做可以自己最喜欢的事情,他要给她铺平道路助她一臂之力,决不能让其他的事情给她分神。
他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久久呆坐在那里,看起来那样孤独和落寞。
……
元音觉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迫切要找人倾诉,于是找到了马赛。
她一股脑地把自己的遭遇告诉马赛,柔肠寸断,哭倒在她的怀里。
马赛抚摸着她的背,安慰道:“音音,陆柏川那家伙虽然可恶,但是有一句话说对了。不管哪个角色,只要你好好演,都可能变成主角。”
元音不满地说:“你竟然学他的话,他那话分明是为自己开脱!”
“其实,女二号又怎么样,只要你演得好,风头照样可以盖过尹菲菲。尹菲菲心术不正,自然不会花费多少心思在琢磨演戏上,你要加油,演出一个风采盖过海丽华的海兰珠,那才叫本事。”
元音的哭泣渐渐变弱,静下心来想想这番话,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她除了接受别无办法,如果还一味纠结埋怨,只会显得自己更落魄,叫别人看笑话。
从明天开始,她要打起精神,好好琢磨海兰珠这个人物,当初就对这个角色有好感,现在这个角色属于她了,她要好好爱海兰珠才是。
……
元音从马赛那里回来,走在生活小区的青石板路上,一个人从后面追上她,兴冲冲地说:“你就是元音对吧?演《夏天的树》的那个元音,没错吧?”
元音看着眼前并不相识的中年妇女,一脸尴尬,“您……您怎么这么说?”
“我家女儿前段时间在电视上看到这部电影宣传了,指着上面的人说这是咱们小区的姐姐,我一看,的确面熟的很,如今看到你,十有**确定是你了!”中年女人略微激动地说。
元音不懂得撒谎,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承认:“这都被你认出来了,真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小区还住着一个演员,这是多大的光荣啊!以后你要是大红大紫了,我们小区也跟着出名了!”那女人高兴得就像自己女儿大红大紫了一样。
元音窘迫的很,尴尬地说:“那个……我还有事,要回去了,以后见面再聊吧。”
说完,她就快步走开了,第一次以一个演员的身份被人认出来,虽然是小区的,可她还是觉得好别扭。
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给人看,不过尴尬的同时,还有一丝浅浅的喜悦……
搬家
晚上,方佑谦回到家,元音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佑谦,下午我回来的时候,有一个小区的人认出我来了,知道我就是演《夏天的树》的那个女演员。”
方佑谦微微一笑,“总算被人认出来了,不容易啊!”
元音撅嘴,“你这是讽刺我嘛!”
“这是个好事,说明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你,同时会有更多的人认可你。”
“倒也是,可惜我当时又紧张又害羞的,没跟人家好好多说几句,就慌不迭地逃走了,千万别给人家留下冷漠的印象才好。”
“不会的,你长得这么可爱,只会给人友善的感觉……只是……”
“只是什么?”
“上部电影毕竟是文艺片,受众范围很小,不被人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你现在这部《战神》吵得这么火热,到时候一定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别说是小区,就是整个上海市的人说不定都会认识你,到时候的私生活一定会受到影响,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元音脸上浮现一抹忧虑,“是哦,到时候该怎么办呢?总不能让记者跟到这里来吧……”
“当然不可以,就算我们没事,佑佑怎么办?我们不能让佑佑被那些娱记的镁光灯拍到,他应该有一个干净自由的成长空间。”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音音,你和佑佑搬到我那里去住吧。我那栋别墅空着也是空着,那里远离市区,四周环境很清幽,门口还有警卫,很安全。”
元音摇摇头,“这样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在大家眼里我们就是夫妻,是一家人。就算搬到我那里,你和佑佑都有单独的房间,和住在这里无异。”
“可是……”元音总觉得这样不妥。
“就算是为佑佑着想,你也该答应。如果你真的觉得这么做是欠我的,那就每个月给我房租好了,当做我租给你们的。”
元音体会到他的善意和用心良苦,又真心从儿子的角度出发考虑,感激地说:“好吧,我答应你,先暂时在你那里住一段时间,等我攒够钱了买新的房子,再从你那里搬出去。”
方佑谦一脸无奈,“音音,当初你答应跟我成为一家人,就要在行动上体现出来,安心接受我的照顾,这才像话。总是把我当做外人,我心里会难受。”
“不是啦,我只是不想麻烦你太多……”
“等这个周末我们就搬家。”
“不用那么着急的……”
“早晚都要搬,没必要拖着。”
“嗯,一切都听你的。”
……
元音是知道方佑谦的那栋别墅的,刚刚从台北来上海的时候,她就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她坚持要出去租房子住,才从这里搬出去的。
后来,为了让佑佑多享受父爱,有家的感觉,方佑谦便在元音租的住处常长住,反而很少回这个地方了。为此,元音常常觉得抱歉,这么个男人明明可以享受更好的物质条件,却还愿跟她挤在狭小的房子里过日子,真的很难得。
佑佑第一次来到新家,兴奋地直跳,“哇,这里好大好漂亮哦!真的是我们的新家吗?”
方佑谦一把抱起小家伙,慈爱地说:“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的住处了,佑佑喜欢吗?”
“爹地,我好喜欢!”
“那怎么感谢爹地呢?”方佑谦把左脸侧过去,眯起眼睛。
佑佑在他的脸上狠狠啵了一下,“爹地最好了,以后我长大挣钱了,给你和妈咪买比这个还要大的房子。”
“佑佑真乖,这个房子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自己去玩吧。”方佑谦将佑佑放下来。
小家伙听说有花园,一溜烟就跑不见了。
方佑谦笑着摇摇头,脸上满是宠溺纵容……
元音看着佑佑兴奋的样子,心里微酸,原本,佑佑可以一出生就住在大大房子里,有佣人伺候,穿昂贵的衣服,吃美味可口的食物,可是,却不得不在她肚子里就跟着颠沛流离,她真的很对不起他。
方佑谦出声问道:“我让人换了一下装潢,有没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很好,我很喜欢现在的色调,感觉很温暖。”
“毕竟是要居住的地方,我想创造出家的温馨感觉。”
“你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