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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港匪片里，不论好人还是坏人，进了警局都只说这一句话，'打死不认罪，也不回答有关案件的任何问题。
和严警官对峙的那一次，她就是输在心急，急于撇清所有罪责，才会被严警官钻了她的心理缝隙，把她弄得精神崩溃，差点就签了字。
这一次，不论说什么她都要当主控大局的那个胜利者的。
“宋佳微，我劝你还是尽早签字，求章家大少爷不要和你计较，再拖下去惹火了他，对你没有好处。”愤青好心劝说她。
“有没有好处我自己会定夺。”惹火章竟泽？又不是第一次了，她还会怕章竟泽吃了她不成？“倒是警官你确定还要继续和我在这里耗下去吗？”
愤青皱皱眉头，思考她又想耍什么花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今早听说易安地产新买入的城南地皮今天动工，但当地的地头蛇不让工人进去作业，要易安地产交保护费才放行，噢，这回都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估计着要打起来了吧？”
“城南那边有附属的警察管辖，跟我们总局无关，你别想着转移我的注意力，还是乖乖签字吧，别耍花样了！”
宋佳微狡黠一笑，铐着手铐的双手拿起桌面上的签字笔玩了起来：“不知警官你有没有看易安地产最近的记者发布会，章竟泽入股易安地产了，所以，这件事攸关他的利益哦。”
一听这事和章竟泽有关，愤青就坐不住了，立马起身跑到局长办公室汇报情况，不稍五分钟又急忙带上警帽警棍，临走前狐假虎威地警告宋佳微：“你老实点，待会会有人把你带到拘留室等你的律师，我希望回来以后看见你签了字！”
说完他迅速和其余数十位出任务的警察一同跑出警局，火速赶往城南。
宋佳微被转移到了拘留室，律师赶来的时候，她正抱着凉开水发呆，仍在想那份假报表上的签名是什么时候签下的。
她确认那是她的笔迹无疑，也确认近期是有签过这么一次笔墨晕开的签名，但是是什么时候、什么文件上签下的呢，
她记不清了。
“宋小姐，我是赵先生请来的律师，对于这件案子你有没有什么疑点？我出去后会转述给赵先生。”律师拉开公文包，取出纸笔。
“不能保释吗？”她不愿意在这窄小黑暗的拘留室多待，这样局促的环境只会使得她的神经更为压迫，更别遑论仔细回忆那份假报表了。
“抱歉，宋小姐，你现在不是嫌疑犯，而是罪犯，警方手上掌握的资料足以将你告上法庭，现在把你拘留在这里让你签字，也只是走走流程而已，即便你不签这个字，在没有对你有利的证据被发现之前，亏空公款的罪名是洗不掉了。”
想起赵逸交代的话，律师又试着去宽慰宋佳微：“不过，像这样铁板钉钉的案件我也接触过不少，你放心，我会尽量替你洗脱罪名的。”
“这件事是财务部部长亏空公款，强行套在我身上的罪名，也许和沈连华有关系，又或许没有，其次，假表格上的签名是我签的没错，但是那份表格，我从来没有见过。”宋佳微只想到这些，其他的并没有什么问题。
“财务部部长，签名……”律师下意识咬住笔头，然后把宋佳微的话一字不漏地写在纸上。“好，既然有方向，那就好办多了，我会把这些话转述给赵先生，让他安排人调查。”
宋佳微旁敲侧击道：“调查的时候，最好让他获得总裁的全力支持，这样的话他在公司里展开调查也方便得多。”
“宋小姐放心，赵先生得知你出事以后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给章先生，章先生虽然人在美国，但也交代了公司上上下下无条件配合赵先生的调查。”
收拾好东西，律师问道：“宋小姐，还有其他别的什么事吗？”
宋佳微摇摇头，方才握住一次性杯子的双手已然松开。
所以，章竟泽开了机，知道她出事了，也没有一通电话，一句问候。
“那我就先走了，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罪名，尽量拖延上庭时间，好争取更多的时间给我们寻找证据，否则罪名敲定以后，再上诉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律师站起身来，望着忽然变得有些失神的宋佳微。
宋佳微仍是木讷地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走了，宋小姐保重。”律师有些担心她的状态，该不会待会就签字认罪了吧？看来得打点打点，让警局的人好好照顾她。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拿过桌面上的手机拨打章竟泽的号码。
电话终于接通了，“嘟、嘟……”地响了两声。
“你可以先接个电话再继续。”金发碧眼的女警用着夹杂方言音调的英语说道，并且用手指指章竟泽身旁的手机。
章竟泽拿过手机，看见是宋佳微的来电，指尖颤了颤。
随后他果断地挂掉电话说：“继续。”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在宋佳微面前他好似永远学不会撒谎，万一她问起他出国的原因，他该怎么回答？
佳微，等我回来。
“OK。”女警翻开一页调查记录卷，继续做着调查记录。
手机再次传出听得麻木的冰凉女声，宋佳微的五指松开，章竟泽送给她的手机重重地摔在地上。
宋佳微，可以了吗？够卑微了吗？你还要犯贱到什么时候？还要被人害死多少回才能长记心？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车祸以后你就该意识到，你再也不需要这种东西！
醒醒吧，宋佳微，你以为你真的是宝贝，所有人都该专心爱你疼你？
别傻了。
正文 第206章 章竟泽破案
“还不愿意签字吗？宋佳微，证据确凿了，你还想挣扎什么？”警官摘下帽子走进拘留室，冰凉的空调冷气无孔不入地钻进衣裳里。
外面热得几乎要把人晒掉一层皮，城南果然像宋佳微说的一样起了暴乱，局长把整个警局的警力都调动过去了，他们赶到的时候双方正骂骂咧咧的，甚至有人已经提起了铁铲铁棒，一副随时开打的状态。
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平息这场暴乱，最后还是鸣枪警告，双方才冷静下来，十几个地头蛇往地上暗啐了一声，然后愤然离开，工人们才得以进场动工。
警官揉揉脑勺，镇乱的时候不知道被谁用铁棒敲到头顶，现在已经突起一个包了。
宋佳微思绪飘渺，好似并没有听到警官的话，而是兀自坐在椅子上，摘下脖子上的立方体项链。
“嘶……”摘项链的过程中不小心被立方体一角划破柔嫩的指腹，一颗饱满的血液从口子里挤了出来。
她把手指伸入口中含住，眼前赫然出现一块止血贴。
抬头，警官没好气地站在跟前，拿着止血贴望着她。
“不要？”警官问道。
接过止血贴，抽出口中的手撕开包装说：“谢谢。”
“要真想谢我，就赶紧签字，别耽误大家时间。”他把警帽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桌子一旁。“你早晚还是得认罪的，何必让大家都不好过呢？你以为这是普通拘留，低消二十四小时以后就可以出去了？你是罪犯，本来应该带去拘留室的，我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才请求让你留在审讯室好好冷静冷静，你也别为难我了，赶紧签字吧。”
贴上止血贴，宋佳微将双手举到他面前：“送我去拘留室吧，认罪书，我死也不会签。”
“你还真是顽固不化！行，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我就成全你。”警官直接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取出别在腰间的手铐，无情地铐在宋佳微的双手上。“走！”
宋佳微没有说话，走到门前拉开审讯室的门，决然踏了出去。
审讯室的桌面上，闪烁着晶莹光芒的立体方项链浸在一小块水渍中，其中一角，沾了些暗红的蔷薇花。
到了第二天清晨，薛辛安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宋小姐，那群地头蛇又来堵入口了，我们运输材料的货车没法进去，报警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啊，就算把他们都抓到警局里去也没用，他们只是聚众闹事，也没有动手做些违法的行为，顶多就是拘留几天，到时候放出来还是一样过来闹啊，而且我怕报警次数多了惹火他们，只会做过更加过激的行为来，还没动工前就惹出些什么事的话，商品楼很难卖出去啊。”
宋佳微也意识到报警是没有用的，总不能每天都报警，等警察过去处理后再动工，工资按天发，工作只做半天，就等于要多付一半的人工去建楼。
商品房本身就是靠走销量赚一些鸡毛蒜皮的钱，在人工上面耽误一下，利润空间就大大缩减了。
“你有没有把章竟泽的名衔搬出来？”章竟泽，你对我不忠在先，就别怪我把你的名字搬出来行方便了。
“早搬了，我还怕你生气不敢说这事。”薛辛安大概是赶到了现场，电话那头又吵杂起来。“我跟他们说这是章家大少爷的产业，知道他们是怎么回答的吗？”
宋佳微没有说话，等着他把话说下去。
“他们说，这还是他们老祖宗的产业呢！叫我们少拿章家大少爷唬他们，还说他们是唬大的不吃这一套，我也把发布会那天的新闻报道给他们看了，他们硬是说我拿别人照片骗他们，说章家大少爷怎么会做这种小生意。”
提起这件事薛辛安就来气，勿与傻瓜论断长这句话还是不无道理的，那一群文盲沟通起来真费劲。
坐在冰凉的石床上，宋佳微背抵石灰墙，眼神迷离地叹了口气：“先让工人回去吧，工程先放一放，我现在……不方便处理。”
挂断电话，望着通讯录里的名单，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失败。
男朋友章竟泽知道她出事了，没有一通电话，成天围着她转巴结讨好她的沈连华，也没有一通电话。
多么讽刺。
抱住双臂，忽然发现手臂上沾了些石灰墙的灰白，宋佳微的眼泪便不受控地决堤了。
她记得，被肖敏之恐吓的时候，章竟泽隐匿在贫民窟黑暗中的情景，记得他宽广后背的灰白。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章竟泽在她心里竟已是不可动摇的地位。
在美国的章竟泽也是彻夜未眠，他一整晚都抓着手机，反复点开宋佳微的微信头像。
“章先生，谢谢您的配合，凶手已经抓到了，很抱歉占用了你的时间。”
害他在美国耽搁了两天的警官如是说。
一下飞机他便直奔佳信，连胡茬也没有打理，满脸憔悴地走到财务部。
财务部部长一见章竟泽，那副伪装的镇定便一秒破功，他低垂着脑袋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丝毫不敢抬头。
“亏空公款未遂的人，是部长你吧？”章竟泽自带高气压，一手撑在部长的办公桌上。
“总、总裁，您说什么呢？”部长额头开始冒出丝丝冷汗，抓着鼠标的手变得湿滑。“疑犯不是被抓到了吗？证据充足！”
“所谓的证据，就是你做的假报表？你骗宋副总签字，就是为了把罪名推到她头上，好顺利把公司的钱转走，是吗？”他五指曲起，恼怒地控诉他的罪行。
“总、总裁，您、您这话可是污蔑我啊，我对公司向来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我可是公司的开国元老，公司有我的一份心血，我又怎么会对公司下手？”
部长见苗头不对，立马搬出昔日与公司共同进退的光荣出来，好让章竟泽念在过去的忠心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