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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祐深吸一口气,沈舟眠笑眯眯地主动让道。
“你抽风?”秦祐低声问他。
“把谢予念逼急,对你哪里有利?外人都看出她性子硬,你还跟她硬碰硬?”
秦祐冷着脸,去到班主任那里。他们就站在门口说,一片嘈杂的人声中,谢予念依稀听到一点。
“好,可以。”
“只要她觉得有影响,那我换。”
她没想到,秦祐态度还挺好,不管语气嘲不嘲弄,至少比较礼貌。或许是经过上回那事,他感觉欠班主任人情。
谢予念看到班主任拍了拍秦祐的肩,而秦祐似乎也笑了一下,好像谈成了。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慢慢放下。整件事情比她想象中顺利,可又觉得不止这样——以她对秦祐的了解。果然,当教室的嘈杂声慢慢消停,班主任也让秦祐回来时,他经过讲台,像是突然记起什么,转过身隔空喊陈老师。
班主任停下脚步,“怎么?要是不方便,可以晚上换。”
“我搬走当然行,”秦祐当着全班的面放话,“但估计没人愿意坐我那。”
这话一出,底下人面面相觑。别看秦祐现在态度还挺好,但分明有点威胁的意思。
“女生不会过来跟男的坐,至于男生,”他微挑嘴角,“我恐怕没人敢坐。”可不是么,自打换过来的那天起,那位置就变成秦祐追谢予念专用。或许一开始没人想这么多,但秦祐故意警告提醒,那现在很可能真的没人敢——谁要得罪他?
底下有人闹哄:“方煜一。”这个男生先前跟秦祐起过冲突。
但方煜一本人发话:“懒得换,我可不想坐女生旁边。”
秦祐故作无辜,冲老师摊摊手,“您看,我说的没错吧?”
陈紫岚心说,秦祐你真的够了,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嘛?
谢予念意料之中,平静地站起来,看向他:“你不用换,就坐这。”
她看到他嘴角的微笑,许是以为自己又对他妥协。她愈发平稳地说出下一句,“我搬走。”他顿时凝在那里。
陈紫岚走进来,“摸底考成绩已经出来,谢予念,你过来坐第一排,其他同学按照成绩先后,自由选座。秦祐随便你,爱换不换。”
高二第一次摸底考,是谢予念进校以来最糟糕的一次,班里第24,年级50开外。当时看到成绩她几乎难以置信。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秦祐那样,上课分一半的心也能跟上老师思路,95%的学生都做不到。每每课间跟他闹腾,她课上至少要花五分钟才能缓过来,有时候老师一来就抛重难点,前面没跟上后面就有漏洞。
虽然年年高考过后,报纸上都会出哪哪两个学生,一面谈恋爱一面当状元。姑且不说新闻习惯夸大性误导,就算真有,那俩人也一定是寡淡状态,像谢予念这样上课分心,下课没法抓紧,成绩绝对要掉。从那一刻她就告诫自己,一定要离秦祐远点。
她知道秦祐觉得自己冷情,他烧的热烈,自己却不肯破冰。她不是不肯,而是不敢。
而且,他自己何尝不是没心没肺?一下课就跟她嬉闹,非把她空余时间都占据,将她撩拨的脸红心跳后,一打铃他轻松翻开习题册。
物理课代表是个男生,粗心大意以为谢予念坐秦祐前面还没搬,他把卷子发下去,又掉在地上,秦祐不耐烦地捡起来一看,上面分数写着69。
“才考这么点,脑子被虫蛀了吧?”他不看姓名,以为是沈舟眠的。
沈舟眠倒完水过来,秦祐一股脑把卷子塞给他,“你刷的题到底进脑子没?普通班都不止这个水平,我都替你丢脸。”
“96分还丢脸?非要跟你一样满分才行?”
秦祐嘲弄:“倒过来看的确是96,你就自欺欺人吧。”
沈舟眠莫名其妙,把自己卷子从夹子里抽出来,“如假包换的96,怎么成了69?我只错一道选择题!”
卷子发完,课代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谢予念还没拿到。她起身去问:“没有我的吗?”
课代表一拍脑门,“哎呀,我以为你还坐那儿。”然后扭头冲那边喊,“舟眠,把桌子多的卷子拿过来。”
沈舟眠当时在倒水,也没太留意。她自己过去,结果却看到秦祐对着一张卷子,一口一个“脑子被虫蛀”。
她停下脚步,心里有种微酸的复杂预感。沈舟眠从她身边经过,秦祐一脸嫌弃地把卷子塞给他,还说什么“普通班都不止这个水平”。
她马上就知道,他说的“脑子被虫蛀”的人,是自己。
她平静地过去,平静地伸手,“请还给我。”
气氛瞬间尴尬,秦祐脸色骤变,先前的气焰全都消匿。
周围的人为“96和69”梗笑得不可开交,但秦祐哪里笑得出来,心里有点绞痛,后悔自己刚刚说的话。
“对不起。”他双手捧着,还给她。
她没吭声,接过就走,转身时听到沈舟眠低声一句,“让你嘴毒,报应来了吧。”
秦祐罕见的,沮丧到一言不发。
自那以后,谢予念天天挑灯夜战,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座位分开后,她不受秦祐打扰,下课十分钟还可以补补觉。
他位置没变,离她不近不远,还是可以偷偷打量她,每每望见她的背影和侧脸,他都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种似甜未甜的惘然。
俩人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周六,她必须给他回复的日子。
43、破冰(2)
周六下午结束自习; 谢予念跟英语老师一起; 去教研室那边拿资料,为明天的英语竞赛做最后冲刺。秦祐巴巴地凑上来,“老师好。”
“你今天怎么没跟男生去打球?”老师问。
周六是唯一放全天假的,往常一到五点半; 男生那真是一窝蜂地往外涌,有的还上午过来自习时把篮球、足球带着,方便结束后立马占据紧俏场地。
“肌肉拉伤还没恢复; 这几天不能剧烈运动。”
“那搬书岂不是也不行?我还说叫你一起过去帮忙。”
秦祐眼睛一亮; “这个没问题。”
“你确定?”张老师狐疑地扫视他小腿,“撑得住吗?这也要使劲的。”
“搬书跟篮球一比,压根不算运动,就算骨折我都行。”
“瞧你夸张的,那好吧; 这回又麻烦你帮我搬东西。”
“应该的。”秦祐一副热心好学生的样; 老师看着他直笑,“跟你接触一久,发现你的确挺不错。”
他笑而不语,又装了回大气。
谢予念觉得好假,慢悠悠地挪开目光; 但秦祐主动凑过来,“予念是明天上午八点考试?”
“八点那么早,来得及吃早餐吗?”
老师说:“你们不是都习惯了吗?平常六七点就起啊。”
“她是个小懒虫,周末经常不吃早餐; 就爱睡……”
谢予念咳了咳,强行打断秦祐的话。不过张老师还是笑了起来,“看来你跟予念很熟?”
“我之前坐她后面,关系当然还可以。”
亏他有脸说,谢予念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瞎讲,但秦祐故意当作没看到。她何尝不知道他那心思,拼命铺垫俩人相熟,为的是让老师顺理成章讲出接下来的话,“要不你跟予念一起,留在我办公室把题整完?部分习题理出来,我拿给同学们随堂考。”
秦祐巴不得跟她一起,当场就答应下来。
抱着重巴巴的资料出来,秦祐主动接过老师手里的,“我来,您穿着高跟鞋。”
单纯善良的英语老师被他哄得相当满意,看样子是留定了,谢予念想赶他恐怕都不行。她脚步慢吞吞,故意落在老师和秦祐身后,张老师接到一个电话,他立刻趁这个空档来找她,压低声音问她:“答复呢,谢予念?”
她横他一眼,把自己手里的资料往他那儿一摞,“给你。”
秦祐不仅照单全收,还颇为开心,“把你书包也给我。”
一到办公室,老师又是递饮料又是拿水果,等两个学生休息好了,老师拿起试题开讲。
“秦祐,这回多谢你帮忙,接下来我要给谢予念讲竞赛技巧,你要是不感兴趣,可以先走。”
“没有没有,我很感兴趣,想一起听。”
“你现在这么认真?”
“对,被她影响的。”他笑着拍了拍谢予念的肩,她立刻把自己的肩膀缩回来。
秦祐一个劲地讨巧,在老师面前什么都是可以可以,谢予念实在看不过,打断道:“物理昨天刚发三张卷子,你都做完?”
张老师很体贴,一听这话自然就懂,“秦祐,你还是去忙自己的吧。”
“物理多简单,我三小时搞定,但这个多难得,相当于一对一家教。”
谢予念在桌子底下可劲踩他,他暗自“嘶”了声,把脚收回来。
“我英语还不到前三,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希望老师带我。”
“你要是也在这听,那麻烦你顺便做个记录行吗?有些题我一说,你就标注一下。”
“没问题。”
谢予念都把他踩了好几脚,暗示他不要留,但耐不住他脸皮厚。
于是就这样,三个人坐一张桌子,老师位于一侧,谢予念跟秦祐位于另一侧。她这一周都没睡好,整个人疲惫的很,但还是打起精神认真在听,把老师说的话都默默记下。
一小时后,老师嗓子冒烟,扶着桌子站起来,“我去给你们买饭。”
“我去,”秦祐放下手里的卷子,“您休息一下。”
吃完饭又继续补习两小时,谢予念在老师和秦祐的陪同下,一直复习到晚上九点多。结束后,老师把糖果和零食都装给他们吃,“今天辛苦你们两位,吃苦耐劳,精神可嘉啊。”
秦祐低着头,扒拉手里的糖纸,“老师,这是喜糖?”
“对啊,”老师见秦祐那笑容有点诡异,连忙解释,“不是我的啊,是我上回参加同事婚礼拿的。”
秦祐塞一把给谢予念,还笑眯眯地“喏”了声。
当着老师的面,谢予念不好说什么,只能接过来。
跟老师分别后,她背着包往教室去,秦祐跟在她身后,“今天也算蹭了结婚的喜气,咱俩当时还坐在同一头,你说像不像拜堂成亲?老师跟证婚人似的。”
谢予念听着嘴角都抽搐了两下,她停下脚步,只等秦祐走到自己身边,一股脑地把糖全还给他,还有几颗“砰砰”掉在地上。
“你可以走了秦祐。”
“你还要去自习?现在已经九点多。”远远望过去,班里几乎没剩什么人。
她没理会,一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秦祐把巧克力挑出来,全都放到她桌上,随后又不甘心地拖个凳子坐到她身边。
她全心全意做题,头也不抬一下,秦祐看了会儿,忍不住出声:“你做的都对,就是速度慢,选择题怎么要想那么久?现在这题明显考电场,负电小球就反过来,所以BCD全要选。”
谢予念停顿了下,终于开口:“你别告诉我答案。”
“你脑子都运转一整天,我想让你歇会儿。”
“你别捣乱,就是让我歇。”
“我干脆帮你做了,成么?”
她抬头瞪他,“当然不成。”
“那你做的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回答我的问题?”
她干脆放下笔,“秦祐,你说吧,想怎样。”
“你看,我现在什么都让你如愿,你说等到毕业,我说好;你想换座位,我也没二话;现在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