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话给了对方勇气,走到她身边低声道:
“只是程经理总是太冷淡了,除了工作以外什么都不跟我们聊。之前合作商那边有个老板喜欢她,天天来送花,追了好久,还让董事长出马当红娘,她硬是连顿饭都不肯跟人吃。”
“是吗?会不会因为她不喜欢人家?”
“不喜欢人家还偷偷保留他的手写卡片做什么?而且对方真的很优秀,跟程经理简直天造地设,站在一起跟拍广告似的。我觉得啊,她就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好像人生的意义只有工作一样。”
门外传来冷淡的嗓音。
“谁人生的意义只有工作?”
二人吓了一跳,尤其是王助理,紧张得直结巴。
“程、程经理,会议结束了吗哈哈……您妈妈来找您,我就不打扰了。”
他逃难似的从程晚歌面前跑出去,后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关上门,把手里的文件往办公桌上一扔,不苟言笑地看着阮林林。
“你来公司做什么?”
别紧张,自己现在是她妈呀,又不是实习生。
阮林林给自己加油打气,尽量温和地笑了笑。
“有点事想跟你商量,打你电话发现已经换号码了。什么时候换的,怎么不告诉我?”
程晚歌有点不耐烦。
“商量什么事?要说快说,我待会儿还有工作。”
阮林林本来还想唠两句增进关系的,闻言只好说出来意。
“我准备给你爸继续治疗。”
正在喝水的程晚歌愣住,回头看着她,几秒后才问:
“你说服他们了?”
阮林林耸肩。
“我花自己的钱治自己的丈夫,需要说服谁?只是我年纪大了,跑来跑去累得慌,所以想找你帮忙。”
程晚歌双眉紧锁,放下水杯走到她面前。
“你哪儿有钱?”
“这个你不用管。”
“你要卖房子是不是?卖了你准备住哪儿去?就算爸救醒了,醒来发现家没了,你准备怎么交代?带他一起睡大街,还是年纪一大把去租房子?你儿子可不会养着你们。”
“你用不着担心,我……”
程晚歌打断她的话,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
“爸爸自然要救,但你的钱你自己留着,我来出治疗费。”
她毕业到现在也就五年,除去刚开始几年奋斗的时间,哪怕现在年薪百万,想拿出三百万现金也不容易。
阮林林很怀疑,“你有那么多钱?”
她垂眸看向另一边,躲开她的视线。
“想想办法,总能凑得出来。”
阮林林提议,“不如这样,一人一半。我出一百五十万,你出一百五十万,多余的开销到时再说,怎么样?你放心,我不会动那套房子,活了一辈子,这点存款还是拿得出来的。”
程晚歌狐疑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点头同意。
分开后她就开始准备,只花了一周的时间,逐项事宜已筹备完毕,国外也联系好,只等把顾青云送过去了。
程晚歌包了一架医疗专机,由于阮林林身体不好,不方便出远门,因此由请了年假的她陪同仍然昏迷不醒的顾青云去国外。
出发前,阮林林看着因过度疲劳累出满眼红血丝的程晚歌,心中佩服又怜惜,拿出自己准备好的银行卡。
“真是多亏有你,不然我根本安排不了那么多事,这是说好的一百五十万,我……”
话未说完,门外冲进来几个人,劈手就要抢银行卡。
阮林林下意识缩手,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往后倒去,正好压在顾青云身上。
程晚歌大惊,连忙来帮忙。
混乱之中,她只听清了赵菊香的尖叫。
“财产是大家的!你俩别想偷偷花!”
第14章
情况骤变,顾青云再次病危,无法登机,紧急送入手术室。
阮林林也被那一推弄得够呛,直接戴上氧气罩,躺在病床上闭眼休息。
始作俑者有四个,程梅兰夫妇,程自建夫妇。
推人的是程梅兰,本以为一推就可以拿到银行卡,谁知卡没拿到,反把父亲推进鬼门关。
四人都老实了,坐在旁边的空床上,不住抱怨彼此。
程晚歌从手术室外回来,脸色及其难看,将缴费单往桌上一拍。
“看看你们干得好事!”
程梅兰嘀嘀咕咕地低着头,仿佛不服气。
她丈夫王强仁护住她,冲程晚歌道:
“她再怎么样也是你姐姐,管理好你自己的语气,有人这么跟亲姐姐说话的吗?没大没小。”
程晚歌冷笑。
“放心,要是这次爸爸没救回来,我不光跟她断绝关系,还要告她故意杀人!”
“你……”
程自建打断道:“够了,别吵了,都是一家人吵什么吵?”
赵菊香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
“你少自作多情,谁把你当一家人啊。人家分钱的时候没你的份,吵架也用不着你来管。叫你一句老二是跟你客气,还真以为人家把你当自己人了?没点眼力见。”
程晚歌耳朵动了动,转头看着她。
“你以为你就没责任了?我告诉你们,爸爸要是出了事,一个都别想走!”
“怎么,要打人啊?来,看你有多大本事!你哥就在这儿呢,你抽他耳光,不抽你就是孙子!”
程自建莫名躺枪,皱眉看向气势汹汹的媳妇。
“你干嘛呢?谁要跟她打了,别扯上我行不行?还有老三,你目中无人教训哥哥姐姐就算了,妈还在这儿呢,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他的话成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阮林林。
她一动不动,只发出微弱的呼吸声,眼皮偶尔抖动一下,似乎已经睡着了。
阮林林又在做梦。
梦中的她不再是老人,也不是上次梦见的小姑娘,而是一个临盆产妇。
她躺在闷热的房间里,身下传来一阵阵剧痛,鲜血小溪似的往外淌。
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妇女,穿着件脏兮兮的红褂子,袖子卷到手肘,一个劲儿地说:
“用力啊,再用力!你都生一晚上了,再生不出来只能送医院去,让大夫在你肚皮上划一刀!”
她想说话,问问自己这是在哪儿。
可一张嘴冒出来的全是支离破碎的惨叫,嗓子早已经哑了。
“我疼……疼啊……”
妇女说:“疼也得忍着,哪个女人不疼这么几回?你要是没疼的机会那才叫没法活呢。你再使把劲儿啊,我出去找把剪子来。”
找剪子做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几乎把她剪成两半的痛苦之后,婴儿的啼哭声响彻房间。
她终于得以休息,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身上的棉布衫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散发着汗酸味。
妇女用提前准备的布将婴儿包好抱出去,阮林林正想睡觉,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嫌弃的男声。
“怎么是个女孩儿?”
紧接着是另一个妇女的声音。
“唉哟还真是,害得你请半天假。算了算了,去上班吧,省得又扣工资。”
帮忙接生的那个妇女说:
“女孩儿也挺好,你瞧长得多漂亮,大眼睛尖下巴,一副美人胚,长大肯定嫁个好人家。”
“得了吧,别安慰我了,谁不知道女儿就是赔钱货啊。生都生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养着呗……诶,那胎盘呢?”
“我装好了。”
“那就好,让她自己炖汤喝,明年再给我们家生个胖孙子。”
……
阮林林恶心得想吐,猛地睁开眼睛。
说话的人没了,闷热的房间也没了。
她躺在洁净明亮的白色病房里,身上盖着一床薄被,床尾站着三个儿女。
“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程自建走到她身边问。
她没说话,耳边回荡着梦中男人的话——怎么是个女孩儿?
那声音里的嫌弃、失望、厌恶,遮都遮不住。
她下意识看向程梅兰,怀疑生出来的孩子就是她。
程梅兰误以为她在怪自己推她,不由得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握在一起。
“妈,我可不是故意要推你的,你受伤了于我有什么好处呢?还得照顾你。实在是你们欺人太甚,几百万说拿就拿,招呼都不打一个。”
“如果打了呢?”程晚歌冷冷道:“打了招呼你们会同意吗?”
姐弟俩不说话。
“你们不就是想让爸爸死么?你们马上就要如愿以偿了。他这辈子没有亏欠过你们,没偏心过一次,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程晚歌再也绷不住了,趴在床边大哭,泪水弄花了眼妆。
姐弟俩面面相觑,程梅兰嘟囔一句。
“我们难道虐待他了吗?守着他三四年还不够?他又不是我亲爸。”
不是……亲爸?
阮林林吃惊地看着她,程晚歌猛然起身,擦干眼泪说:
“我要救他!必须救他!”
说完转身冲出去。
姐弟俩怕她做傻事,赶紧往外追,各自的家属也连忙跟上。
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阮林林。
她自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摘掉氧气罩下了地,扶着墙慢吞吞往外走。
本打算去看看顾青云的,谁知一出门就看见对面病房的门大敞着,护士正在收拾空荡荡的病床。
卧槽!她的身体呢?父母呢?
阮林林大吃一惊,忙走过去问:
“住在这里的病人哪儿去了?”
“她父母带她转院了,出国治。听说两人可不容易了呢,卖掉房子辞掉工作,倾家荡产也要救醒女儿。”
什么?!
阮林林再也顾不上程家的破事儿,赶紧打车去他们家小区。
没见着父母,只看见买家,竟然是他们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亲戚正在收拾房子准备装修,看见她好奇地问:“你找谁?”
她编了个谎,“你认识住在这家的夫妻俩吗?上次我住院问他们借了两万块钱,现在有钱了想还他们,找不着人啊。”
亲戚说:“他们出国了,你要是想还,我给你个电话吧。”
阮林林拿到电话号码,当即打过去。
没打通,提醒已关机。
“估计还在飞机上。”亲戚说:“他俩也真是的,还有债都没收回来,急着卖房子干嘛。”
她好奇地问:“卖了多少钱?”
亲戚报出一个数,她按市场价估计了一下,才八折的价格。
以后父母恐怕只能顿顿吃馒头配榨菜了。
告别亲戚回到家,阮林林越想越着急。
父母在外吃苦受难,为了救她而奔波,她却在这里揣着两个亿管别人家的事,像话吗?
不行,她得出国找他们。
要是他们还不肯接受她的钱,那她就摊牌,坦白身份,管他们信不信。
趁天色还早,她找出原主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打算去办护照。
不料半路接到程晚歌打来的电话。
顾青云,醒了!
阮林林直接愣在出租车上,程晚歌在电话里急切地说:
“你怎么不在病房,去哪儿了?快点回来,爸说他要见你!”
一边是已经登机的父母,一边是原主刚醒来的丈夫。
两条路摆在眼前,到底该选哪一条?
阮林林犹豫不决。
第15章
阮林林还在犹豫,又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这次是医院打来的,医生说:“顾先生的情绪有些激动,希望您尽快过来。”
心脏焦急地揪紧,她看着前方的路,用力握了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