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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男朋友人呢,已经放弃她了吗?
走廊上传来一阵嘈杂声,仿佛来了很多人。
阮林林好奇地走到门后,透过门缝看见许多年轻人走进对面的病房里,二十多岁的年纪,每一张脸都是她熟悉的。
这是她班上的同学。
同学们在班长的组织下,过来探望她和她的父母,带来许多水果鲜花,以及学校筹集的捐款,十二万人民币。
阮妈妈收下水果和鲜花,不肯要钱,只希望学校能答应她一件事。
保留阮林林的学位,等她醒来以后可以正常毕业。
同学们拗不过她,只得把那笔钱又带回去,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希望他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若医药费不够,随时联系他们。
大家都毕业了,可以帮得上忙。
阮妈妈感激涕零,热泪盈眶。
躲在门后的阮秋也红了眼眶,一方面是为同学们的到来而感动,另一方面……
她男朋友跟她同班,可是在这二十几张脸中,竟然找不到他。
他对她的感情甚至比不上普通同学。
阮林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回到病床前,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顾青云,心中的目标逐渐坚定起来。
反正她也回不去,不如认认真真当程梦芝好了。想办法照顾好父母,然后拿着那笔钱,怎么开心怎么过。
傍晚,阮林林回到家,进门后闻到一股饭菜香。
抬头一看,赵菊香居然罕见地下厨做了一桌子菜,与程自建二人坐在桌边谁也没开动,仿佛在等她。
“回来了,一起吃吧。”
赵菊香说。
她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
赵菊香手艺实在一般,明明只是几道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家常菜,硬是做得堪比黑暗料理,让人连咽下去都需要勇气。
品尝完每一盘菜,阮林林放下了筷子。
“有什么事就说吧。”
何必用食物来折磨彼此。
赵菊香便直说了。
“今天在医院里自建护着你,虽然后来证明是误会,但他护着你的心是真的。而且如果不是误会呢,你岂不就被人敲诈成功了吗?无论如何,这件事他没有错,你不支持他反倒打他一巴掌,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她说这话时语气很平静,显然是提前酝酿好了的。
阮林林瞥了眼程自建,后者往媳妇身后躲了躲,脸上还挂着个红肿的巴掌印。
第7章
这个程自建,明明是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怎么养成如此窝囊的性格?
什么事都要媳妇出头,自己连个屁都不敢放。
大概还是因为自知心里内疚,没脸来批评自己的亲妈吧。
阮林林给自己倒了杯水,漱了漱口,待嘴里的怪味儿消失以后,才慢条斯理地说:
“他没跟你说实话。”
“什么?”
“他怎么跟你说的?”
阮林林轻而易举掌握主动权。
赵菊香被她那一句说得心里动摇起来,朝丈夫甩去一记眼刀,说出他告诉自己的话。
“他去医院给你送饭,看见你被一个中年妇女纠缠,嘴里还喊着什么三百万,就以为你在被人讹诈,冲上去帮你……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问你,当时我们是在哪儿?”
“医院啊。”
赵菊香莫名其妙。
“医院里有什么?”
她烦躁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阮林林说:“我们在医院,医院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我,一个退休金都没有的穷老太,她,有房有车有丈夫有女儿,自己也有一份好工作,吃饱了撑的在摄像头底下讹一个穷老太太三百万?讹得到吗?人家又不是没脑子。倒是自建……”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来来回回扫视,看得对方头皮发麻。
“你当时的举动可是娴熟得很呐,不是第一次做这种诬赖人的事儿吧?还有我记得你说了句什么……让他们赔个倾家荡产?你之前是不是也用同样的办法让别人赔过钱?跟菊香说过没有,钱去哪儿了?”
她这话一出,赵菊香果然怀疑起来,揪住丈夫的衣服问:
“她说得是不是真的?钱呢?”
程自建大惊失色,“没有啊,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要是真拿到钱,怎么可能瞒着你?”
赵菊香不信,十多年的夫妻生活令她看穿了程自建的本性——表面上老老实实,十足妻管严,其实小心思多得很。
“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不然要是以后等我自己发现了,你没好果子吃!”
程自建怕得快给她跪下了。
“真的没有,我发誓,一分钱都没有!”
“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赵菊香想起正事,回头看向阮林林。
“就当那件事完全是他的错吧,可那一巴掌你还是得给个交代。他快四十了,不是快四岁了,动不动在别人面前抽他巴掌算怎么回事?不是让他以后没脸做人吗?”
阮林林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你想要什么交代?”
赵菊香等得就是这一句,当即说道:
“当初我跟自建结婚的时候,你们家连套房子都没准备,还是靠我带来的十万块钱买了套小房子,后来又自己攒钱换了套大点的,一家人才算有了安身之处。这是你们家亏欠我的,所以别的我也不说了,你如今都快七十岁,没必要死占着房子不放手,只要把这套房子给我们,所有恩怨一笔勾销,怎么样?”
一笔勾销?
想得美,之前她对原主做得那些事,还得一件件讨回来呢。
阮林林故作茫然。
“把房子给你们,我住哪儿去?”
赵菊香道:“你不是还有两个女儿吗?上她们家住去啊。这几年都是我们照顾你,现在也该换换人了。”
阮林林扶着桌子,颤巍巍站起来,垂首长叹一口气。
“这人啊,就是不能老。老了以后儿子嫌女儿厌,连自己的房子都守不住。这人还没死呢,就要把我往外赶……唉,我还天天吃什么饭啊,饿死得了。”
对方毕竟是自己亲妈,亲妈说这种话,谁脸上挂得住?
程自建起身抓住她的手,“妈,别这样成吗?不就是套房子,说得我跟什么似的……房子虽然给了我,可你还是我妈啊。”
阮林林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长,摇摇头回了房间,反锁上门。
看着基本没动的晚餐,程自建困惑。
“她这算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
赵菊香黑着脸,“她房产证给了你吗?”
“没有啊。”
“那不就是没答应,还用问?你个猪脑袋!”
赵菊香揪住他的耳朵,“你跟我回房间来,好好交待那笔钱的事,敢撒谎我剥了你的皮!”
“没有,真的没有钱!”
程自建惨叫连连,被她拖进卧室里。
赵菊香审问了一个晚上,确认的确没有那笔钱,得出结果后愈发觉得婆婆可恶至极。
不管怎么说,之前她只老老实实做事,从不多话。
现在呢?
不光不做事,还喜欢挑事,栽赃诬陷,成精了简直。
不行,房子她必须拿到手,拿到手就把这老太婆赶去女儿家里。
天亮时她对程自建说:
“长痛不如短痛,这两天咱们多忍忍,她说什么都由着她,务必把房子拿到手,明白吗?”
程自建已经困得不行了,打着呼噜答应她。
早上七点,赵菊香把程自建踹下床,让他去伺候他亲妈。
同一时间,阮林林早就醒了,正坐在床上拿着手机,纠结要不要给妈妈打电话,为昨天的事道个歉。
想了半天,她鼓起勇气,拨出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喂?云英啊,我是程姨。你今天去医院吗?我早饭做多了,带点过去给你尝尝?”
对方的语气很为难。
“还是不要了吧,咱们也不是很熟悉,您不用对我那么好。”
“别啊,怎么不熟悉了?世界那么大,我们的亲人在同一家医院住院,还都昏迷不醒,这本来就是一种缘分,多难得啊……”
手机被阮爸爸抢了去,冷淡地说:
“大家非亲非故,走太近容易产生误会。麻烦你还有你的儿子,以后都别再来骚扰我妻子了。我们一家刚经历变故,撑到现在不容易。如果你们还来找茬的话,我不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爸爸的脾气阮林林是清楚的,他能用这种语气说话,显然是真生气了。
这种时候强行凑过去,只会把情况越弄越糟。
阮林林无奈道:“好吧,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想为昨天的事说声抱歉,我……”
嘟嘟——
电话挂了。
对方并不想听她道歉。
阮林林放下手机往床上一倒,还没来得及悲伤春秋,老骨头就因倒下的力度疼了起来。
她拿来一个小木锤轻轻锤腰,好不容易缓解了些。
屋漏偏逢连夜雨,又有人来烦她。
程自建在外面敲门,“妈,你醒了吗?早上想吃点什么啊?”
阮林林本想让他滚,想到昨晚夫妻俩的目的,改变主意,决定好好逗弄他一顿。
“醒了啊,我想吃……刚出锅的油条,用橄榄油炸的。刚出笼的包子,烤鸭馅儿的,配手工腐乳蘸酱。现磨豆浆煮顶级燕窝,配一杯葡萄酒泡普洱,就这些了,你去弄吧,弄不到别回来。”
程自建都听蒙了。
“妈,这样的东西能好吃吗?”
“不管好不好吃,我现在就想吃……你不愿意弄?那行,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不是不愿意弄,是根本弄不来嘛。
程自建无可奈何,跑回去找媳妇求救。几分钟后,顶着红肿的耳朵回到门外。
“妈,我急着上班,你换个简单点的行不行?”
“简单点的……”阮林林费力地翘着脚,给自己修脚指甲,“那就来一碗手擀面吧。”
从燕窝普洱换成手擀面,简直是天大的恩赐。
程自建答应一声,赶紧跑去揉面。
历时两个小时,冒着迟到被扣钱的风险,他终于做出一锅手擀面,请阮林林过去品尝。
后者先看了看,再嗅了嗅,最后尝了尝。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摇摇头,放下筷子,往垃圾桶里一吐。
“呸!”
声音之响亮,宛如呸在他脸上。
程自建垂头丧气。
“这可是我亲手做得面,你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吃,一点面子都不给吗?”
“给什么面子?以后你做饭的次数多了去,我次次都要给面子吗?面倒掉,出去给我买份水饺回来,要羊肉的。”
阮林林不想折磨自己老化的味蕾,离开桌子去沙发上躺着,等水饺送到手上来。
程自建任劳任怨地换鞋去买水饺,临出门时被对方叫住。
“诶,这电视怎么这么小啊?”
他看了一眼,“45寸的,不都这么大吗?”
“改天你换个75寸的,不然太小我眼睛不好看不清。”
换?谁出钱?
程自建不敢多聊,逃难似的出了门。
水饺买回来,阮林林边看电视边享用。
程自建见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多,干脆给经理打了个电话,请假不去上班了。
阮林林听见他打电话的声音,心里冷笑一声,把吃了一半的水饺往茶几上一放,唉哟唉哟地叫起来。
程自建慌慌张张跑来,“怎么了?”
“太阳刺眼睛,害得我看不清电视,你帮我把窗帘关上。”
……窗帘就在一米开外,她没长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