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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相思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也就在聂相思开车从老宅折返时,接到一个面试通知。
是潼市挺有名的一家杂志社,叫星尚杂志。
星尚杂志在娱乐版块的发行和销量是整个杂志社最好的。
星尚杂志这次招聘的便是娱乐版块负责撰写通稿和杂志排版的编辑。
当编辑倒也不是聂相思的爱好,只是她过去几年在榕城的工作就是跟编辑有关,所以打算在潼市也找个编辑的职业做着,之后的再说。
星尚杂志人事部通知她第二天上午十点半到杂志社本部面试。
于是第二天,聂相思这段时间被某人折腾得“难得”起了个早,好好将自己拾掇了一番,准时赶到星尚杂志,参加面试。
星尚杂志这次统共招聘的编辑名额只有一个,然而通知参加今天面试的,却有五人。
嗯,五选一的概率!
聂相思其实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经过几番角逐的。
不料,她进去面试时,只把自己准备好的简历递给面试官,都还没得及做自我介绍。
其中一个面试官问她,w杂志之前出的有关大导演翟司默的专访杂志,可是她做的。
聂相思说是,然后……当场就被录取了!
排在她后面的,还有两人连面试都略了。
因为明后两天是周六周末,所以聂相思被告知周一办理入职手续后,直接开始上班!
聂相思,“……”一切发展得太顺利,以至于她从面试室出来时,还有那么点恍惚不知所以。
聂相思在门口站了几秒,不知道是不是太顺利了,等她意识到自己真的被录取了,整个人特别平静,完全没有一点激动兴奋的感觉。
聂相思呼吸了口,低头整理了下包,跨在肩上朝电梯走。
走到电梯前,摁了键,便低着头看脚尖等着。
“谢小姐,我们真的很荣幸您能接受星尚杂志的采访。”
随着女人的声音传来,聂相思身边便多了两个人。
聂相思把脸往另一边转了下。
“于主编太客气了。星尚杂志目前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杂志社,云溪能接到星尚杂志的采访邀请,是云溪的荣幸才对。”
谢云溪柔声道。
“谢小姐不愧出自艺术世家,不论是气质还是品性都优秀得让同为女人的我都羞愧了。”于主编握着手,惭愧的笑道。
“于主编太夸奖我了。”谢云溪不好意思道。
“谢小姐当得起。”于主编说话时,电梯到达楼层,打开,便对谢云溪说,“谢小姐请。”
“我自己下去就好,于主编就留步吧。”谢云溪对她点了下头,抬步跨进了电梯。
于主编站在电梯外,“谢小姐,跟您合作非常愉快!希望下次还有机会。那您就慢走了。”
谢云溪微笑,清柔的眼眸随即从于主编身上落到了站在一边低垂着头的聂相思,疑惑道,“小姐,你不上来吗?”
聂相思摇摇头。
谢云溪皱眉,似是不确信,再次道,“你不是在等电梯么?”
聂相思咬了口嘴唇,到底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谢云溪往一边退了退。
“谢小姐,您慢走。”于主编又道。
谢云溪笑了下。
不一会儿,电梯关上。
杂志社在二十四楼,下行需要点时间。
谢云溪站在电梯中间,不经意从电梯反光壁扫到站在角落,依然保持低头姿势的聂相思。
聂相思今天为了参加面试,将一头长发绑成了丸子,将一片白净的脑门都露了出来。
而她身上穿的,又比较简练,实在很不容易藏人。
大概是视线没有特别的焦点,谢云溪目光一落在聂相思身上,便一眨也不眨。
从她的额头看到她两扇长黑卷密的睫毛,以及俏丽小巧的鼻尖……
看着看着,谢云溪眼阔蓦地一缩,整个人瞬间往后侧转了大半,双瞳半惊悚半强做镇定的盯着聂相思。
聂相思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一半,还是保持之前的姿势。
“小姐,你是星尚杂志的职员么?”
谢云溪深压着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聂相思,声线却难以自制的轻抖。
聂相思微皱了皱眉,没发声。
谢云溪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一张脸绷紧,左右看着聂相思露出的脸,边说边朝聂相思靠近,“……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咱们同乘一部电梯是缘分,想跟你彼此认识一下,当个朋,啊……”
谢云溪一下惊颤的捂住自己的嘴,双腿踉跄着,狼狈的往后退,直退到另一面电梯壁上,面色惨白,双瞳悚惧的盯着聂相思。
恐惧的惊叫声和颤抖的喘息声,不停的透过她捂着嘴的手掌下溢出。
叮——
电梯抵达负一楼的停车库,打开。
聂相思冷静的看了眼陷入惶恐的谢云溪,抿着唇,什么都没说,走出了电梯。
而聂相思走出电梯需要从谢云溪面前经过。
就在路过时,却引得谢云溪反应更大的惊叫,整个背恨不得嵌进电梯壁去。
她这般失态惊悚的模样,与之前在于主编面前,优雅得体的样子,南辕北辙!
聂相思并未停留,走出电梯,找到自己的车,坐进去,发动车子驶出了地下停车库。
……
梁雨柔独居的小洋楼前。
梁雨柔将那辆鲜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在楼前,快速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几步走到抱着胳膊颤巍巍站在她门前的谢云溪面前,惊疑道,“云溪,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谢云溪大弧度的颤抖着抬起头,将一张煞白的脸露在梁雨柔面前。
梁雨柔双眼缩紧,茫然又迟疑的看着谢云溪,“云溪,你,你还好吧?怎么,脸怎么白成这样?”
谢云溪牙齿打颤,一双眼红得像血。
饶是大中午的,看着都挺渗人的。
梁雨柔咽了咽喉咙,嘴角抽动,“云溪,要不,要不我们先进屋?”
谢云溪战栗的点头。
梁雨柔脸上浮出很深的迷惑,紧含了口唇,才走上台阶,背对着谢云溪,伸手输大门打开的密码。
谢云溪慢吞吞的上来,站到梁雨柔背后。
梁雨柔背脊一个战兢,输密码的手一停,脸颊抽搐的回头看谢云溪。
谢云溪跟被什么东西上了身般,紧紧抱着自己,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梁雨柔。
梁雨柔脸发僵,抿着唇转身,就要继续输密码。
而就在这时,谢云溪突然在她身后说,“我看到她了。”
梁雨柔停下,又回头看她,“你,你看到谁了?”
谢云溪看着梁雨柔的双瞳像是长了钩子般,紧紧勾着她,张动惨白的唇,一字一顿道,“聂、相、思!”
“……”
第299章 原来没死啊
谢云溪看着梁雨柔的双瞳像是长了钩子般,紧紧勾着她,张动惨白的唇,一字一顿道,“聂、相、思!”
听到这三个字,梁雨柔双瞳先是一紧,后猛地瞠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说谁?”
谢云溪睁着一双无神悚然的眼睛盯着梁雨柔。
梁雨柔心脏猛然碾缩。
……
客厅,梁雨柔双眉紧蹙,将一杯热水放到谢云溪面前,声线紧绷,“暖暖手吧。”
隔了这么久,谢云溪想到电梯里的场景,仍是哆嗦不已,惶然伸手抱住那杯热水,低头,将苍白的唇对着杯沿连喝了好几口。
梁雨柔匪夷的看着谢云溪,“你,不烫?”
她接的是刚烧沸的开水。
“啊。”
谢云溪仿佛这才有了知觉,感知到般,烫得一下丢了水杯,捂住了自己的嘴。
梁雨柔合紧双唇,没去管被她丢到地毯上的水杯,径直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你说看到了聂相思?你确定是她?”
谢云溪双眼发红,看着梁雨柔,嘴里和喉管像是有火炭在烧,说不出话。
梁雨柔知道她是烫着了,默了默,道,“你先去洗洗吧。我给你拿点冰块。”
谢云溪睫毛垂了下,点头,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梁雨柔看着她走进洗手间,脸猛地往下沉,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那端刚接听,梁雨柔便寒声道,“立刻过来见我!”
说完,梁雨柔用力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沙发里,起身去冰箱拿冰块!
洗手间。
谢云溪背部轻贴在洗手间房门一侧的墙壁上,眼角挂着泪,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因为刚才猛灌的几口热水,双唇四周已经红肿,她能感觉到舌面滚起了泡,喉咙也生疼。
可也是这几口热水,把她烫醒了!
她之前是……彻底失了控!
谢云溪闭闭眼,眼泪自眼角往下淌。
……
谢云溪从洗手间出来,梁雨柔便将用装好冰块的冰袋递给谢云溪。
谢云溪接过。
“含一块。”
梁雨柔拿起桌上装着冰块的杯子给谢云溪。
谢云溪从里拿出一块冰放在嘴里。
可一放进去,冰块滚过舌苔上的血泡,便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疼,谢云溪痛苦的皱眉,一下将冰块吐了出来。
梁雨柔抿唇,看着她。
谢云溪坐进沙发里,手里紧紧握着那只冰袋,试着动了好几次喉管,才艰难发出了一串沙哑低沉的声音,“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如果真的是我妹妹,那……她是鬼么?”
梁雨柔眯眼,“你是在哪儿看到她的?”
谢云溪脸色弱白,望着梁雨柔的双眸惊魂未定,“我今天去星尚接受采访,采访结束后坐电梯到负一楼的停车库,在电梯里碰到一个女孩儿。我注意到她全程低着头,我觉得奇怪,加上电梯里只有我跟她,我便试着跟她说说话打发时间,可是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理我。我更是觉得疑惑,就朝她走了过去……”
谢云溪话到这儿,猛地闭上眼,一脸不敢回想的惊悚表情。
“……然后呢?”梁雨柔不自觉握紧自己的双手。
“我还没走到她面前,她突然抬起了头,那张脸……”
谢云溪一下睁开眼,满眼红丝的盯着梁雨柔。
梁雨柔心尖颤了颤。
“跟我妹妹聂相思,起码有九成像……我当时真的,真的……”
谢云溪边摇头边抱住自己的双臂。
梁雨柔呼吸密集,上本身不自知的往前倾,盯着谢云溪,“然后呢?”
谢云溪红着眼羸弱的看着梁雨柔,再出口时,声音里几分嘶哑几分哽咽,“我被吓得狠了,等我回过神来时,她已经不在了。所以,我不知道是见鬼了还是……我真的不知道。”
梁雨柔低下头,好一会儿,她又才抬头看向谢云溪,“你说你今天去星尚杂志接受采访?”
“嗯。”谢云溪柔弱的应。
梁雨柔盯着谢云溪,又沉默了一阵,轻声说,“云溪,你从星尚离开后,就直接来找我了……对吧?”
“……是啊。”谢云溪双眼懵懂,“雨柔姐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梁雨柔嘴角弧度很小的扯了下,后背往身后的沙发背轻贴了去,“云溪,我真的是你最好的朋友么?”
“当然了。”谢云溪抿唇,不理解的看着梁雨柔,“雨柔姐为什么这么问?不仅雨柔姐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我相信,我也是雨柔姐最好的姐妹。”
梁雨柔嘴角的弧度加深了点,“四年前,相思跟你和你母亲去观音庙的路上被绑架……你和你母亲平安无恙的回来了,可相思最后却在加油站那次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