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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放心吧。”张惠道。
“……”聂相思迷茫。
张惠走过去,站在聂相思面前,伸手抚向她的头,在即将碰到聂相思的脑袋时犹豫的顿了顿,随后才毅然落下。
聂相思感受到她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眼底的茫然更深,抬头惶惑的看着张惠,喃喃,“张阿姨。”
“嗯。”张惠勾唇答应,看着聂相思的双眼和煦温暖,“小姐,从您进战家开始,我便跟着您和先生住到了这里,一住就是十多年。虽然您和先生是我的主子,我只是个卑微的佣人和保姆,可在我心里,却不自觉将您当成了我的亲人,甚至是女儿。”
聂相思眼睛猛地通红,声音哑然,“张阿姨,您别这么说,在我心里,您一直是我的长辈,我尊敬您。”
当初战廷深收养聂相思时,他也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年,从小娇生惯养的三少爷,哪会照顾人。
战曜亦是看到这一点,才让张惠过来照顾聂相思。
所以从五岁开始,聂相思的衣食住行都是张惠在打理和负责。
而张惠也将她照顾得很好,无微不至。
其实除却张惠不是她亲生母亲之外,她对她所做的,以及对她的关心,都像是母亲在尽心尽力照顾着女儿。
在聂相思心里,亦早已将张惠当成了亲人。
“我知道。小姐和先生对我很好,好到很多时候,我自己都会产生错觉,误把这里当成了我自己的家。”张惠感叹的说。
“张阿姨……“
“先生对您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其实,您若是以后跟现在在一块,应该会很幸福。”张惠突然说。
“……”聂相思又紧张起来,脸很红,看着张惠的双眼忐忑而不知所措。
张惠能理解聂相思会是现在这样的状态。
毕竟她年纪摆在那里,不满十八岁的孩子,面对这样的变故,总不可能镇定得了,内心必然是害怕恐惧极了。
一有风吹草动,便会紧张得无以复加,仿似天都要塌了般!
思及此,张惠微微一笑,对聂相思道,“以前还觉得先生对您好得太离谱了。现在知道……一切都说得通了。小姐,您和先生以后要是在一起,面对的事情必然不会少,所以,您要坚强。”
她和三叔在一起……
不不。
她从来没这么想过!
张阿姨她一定是误会了。
聂相思忙握住张惠的手,着急解释,“张阿姨,我没有想过要跟三叔在一起,三叔他是长辈,我们怎么可能呢?”
张惠还是笑,“您跟先生又没有血缘关系,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况且,三叔只是一个称谓。我知道的还有小年轻叫自己的男朋友爸爸的呢。”
“……”聂相思一愣,旋即震惊了,惊愕至极的看着张惠。
张阿姨,您知道得也太多了吧?
而且,她以前一直觉得像她们这个年纪的人,思想都很保守顽固。
没想到,开放起来简直让她大跌眼镜。
反正,她是做不到叫自己男朋友……爸爸!
好变态!
……
聂相思跟张惠下楼时,脑子还有些懵,实在是被张惠那番言论给惊到了。
而且,看张惠那样,明显是觉得她跟她家三叔“两情相悦”,所以才在厨房“暗度陈仓”!
“思思。”
一见聂相思从楼上下来,战曜立即朝她招手,示意她过他那儿去。
聂相思听到战曜的声音,抬头看向他。
看到战曜和蔼爽朗的脸庞,聂相思眉尖微拧,心头莫名涌出一股愧疚来。
太爷爷那么疼她,可她却跟他三叔……
聂相思清净的眼眸划过凝重。
“思思。”战曜见聂相思突然停了下来,微带疑惑的又叫了她一声。
战廷深轻垂了垂黑睫,旋即淡然的抬起眼皮,朝聂相思清清看了过去。
聂相思抿了抿下唇,眸光匆匆带过战廷深,径直走到战曜身边坐了下来。
“太爷爷。”聂相思挽住他的胳膊,声音甜糯的喊他。
战曜慈祥的笑,伸手宠爱的拍了拍聂相思的空气刘海,收回手时,却忽然注意到聂相思微肿的眼睛,浑浊的眼睛当即一沉,“你这孩子,眼睛怎么了?哭了?谁欺负你了?”
众人听战曜提到“眼睛”,皆朝聂相思的眼睛望了过去。
聂相思倍感不自然,看着战曜小声道,“太爷爷,没有谁欺负我。”
“没被欺负为什么哭?眼睛都哭肿了!”战曜沉着脸说着,转头严肃盯向战廷深,“是不是你?”
战廷深盯了聂相思,没出声。
“臭小子,我问你话呢!”战曜竖起眉毛,瞪战廷深。
这人小时候还挺可爱,长大了怎么越来越惹人讨厌了!
整天板着个脸装深沉,有那么忧郁么?
真是越看越烦,越看越嫌弃!
聂相思瞥了眼战廷深,发现人面无表情,不仅有些佩服他的心理素质。
“爸,廷深对相思怎么样,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舍得欺负她才怪!您别不了解情况就往廷深身上怪。”盛秀竹不高兴道。
“相思,你说,怎么回事?”战津皱着眉毛,肃然的看着相思问。
“你凶什么凶?你看看这屋里屋外,除了他谁还敢欺负我们思思。我不了解情况,我看是你们不了解你们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战曜说。
货色?
他竟然这么说他亲孙子!
而且还是当着她这个母亲的面儿!
盛秀竹怄得差点吐血!
“爸,廷深他是您的孙子,不是什么货色……不,不对。廷深他,他……”
好像是个货色也也不对……
盛秀竹莫名的卡在那儿了。
战曜嘴角颤动,那样子分明是想笑,而他也的确笑了,指了指战廷深说,“你听到没,你妈说你不是什么货色。”
盛秀竹,“……”
战廷深挑挑眉毛,冷眸幽深凝向偷抿着嘴角憋笑的聂相思,唇角轻扬,低哼,“思思,你说,三叔欺负你了吗?“
聂相思一愣。
盯着战廷深,目光跟他幽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眸时,耳根突然串起一股热气。
他这样看着她,让她莫名想到昨晚在厨房,他狷狂的吻向她的画面。
聂相思呼吸微微有些密,脸红彤彤的,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慌里慌张的移开了视线。
战廷深见状,薄唇满意的卷高,望着聂相思的双眸却更是暗深了许。
“思思,你脸怎么红了?”战曜注意到聂相思绯红的脸颊,吃了一惊。
刚还不这样呢,怎么一会会儿的功夫就这么红了?
战廷深那么盯着她,战曜又突然说她脸红。
聂相思这下脸更红了,战曜仿佛能看到热气从她小小的脸蛋上蒸腾。
战曜狐疑的盯着聂相思看了会儿,伸手,用手背碰了碰聂相思的额头,“是不是感冒了?”
聂相思低下头,感觉自己已经无颜面对他们了。
说话的声音细如蚊蚋,“没有太爷爷。我就是,就是有点热。”
热?
热吗?
战曜看了看盛秀竹和战津。
盛秀竹和战津也是一脸的奇怪。
大冬天的,室内的暖气开得也并不高,哪里热了?
感觉到战曜,战津以及盛秀竹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聂相思只觉得头皮发麻,尴尬到顶点!
战廷深见聂相思实在是窘迫极了。
战曜等人再这么看下去,小丫头就该跑了。
于是扯了扯唇,淡声开口。
第47章 心跳好快
于是扯了扯唇,淡声开口。
“对了。“
战廷深一开口,盛秀竹和战津落在聂相思身上的视线随即移开,看向战廷深。
战曜顿了顿,也朝战廷深看去,“有什么话就说,磨磨唧唧干什么。”
盛秀竹郁闷且小不满的看着战曜,小声道,“爸,您怎么事事针对廷深啊?”
“……我,我哪有针对他!是他自己吞吞吐吐的。”战曜梗着脖子嘴硬道。
“有没有您自己心里清楚。”盛秀竹咕哝了句。
战曜,“……”
“妈,我已经习惯了。”
本来盛秀竹没打算再说,战廷深却在这时幽幽的补了句,话语中还透着那么点小隐忍和小无辜。
战曜嘴角狠抽,虎着双眼瞪战廷深。
“爸,您看您。廷深都多大了,您还老针对他,就不能照顾照顾他的心情,给他留点面子么?”盛秀竹顿时心疼,看着战曜道。
看着盛秀竹一副他把战廷深虐待了似的谴责表情,战曜黑线,但这次战曜没接话,省得他一接话,盛秀竹没完没了。
没好气的看着战廷深道,“你刚才想说什么,能不能快点说!“
这臭小子,整天黑商场那些人不够,回到家还跟他玩起了腹黑!
小坏蛋!战曜暗自磨牙。
眼见盛秀竹又要再次开口,战廷深适时道,“宴会当天还没决定由谁带相思入场。”
战廷深看着战曜毛一下子顺了,长眉挑了挑,“爷爷,您觉得谁合适?”
“……”那还用说么?自然是他最合适!
战曜在心里道。
但面上却端着,“带相思进场的,自然得是家里的长辈。你啊,秀竹,你爸都合适。”
在场的人战曜都说了,唯独没说他自己。
而战津和盛秀竹一听战曜提他俩,眉头皆是皱了皱。
战廷深看到,深眸微微敛起,转瞬便恢复如常,轻飘飘看向聂相思,醇声说,“思思,你希望是谁?”
然后。
刚从她身上离开的视线,又都聚集到了她身上。
聂相思倒没了先前的不自在,抿唇接受他们的目光投视。
“思思,你想谁牵你进宴会大厅?”战曜期待的盯着聂相思,那眼神热烈得,只差没直接让聂相思说希望他牵她进去。
聂相思看了看战津和盛秀竹。
发现她一看过去,战津和盛秀竹便从她身上转开了视线。
那意思很明显,不希望聂相思说他二人。
聂相思虽然并不会自讨没趣的让战津和盛秀竹在宴会当天带她进场。
可看到战津和盛秀竹不加掩饰表现出的不愿,心头不免有些涩涩的,但并不浓烈。
毕竟战津和盛秀竹对她的不喜,也不是这两天才开始的。
所以聂相思虽然有那么一丁点失落,但也并没到不能接受的地步。
这么想着。
聂相思看着期盼望着她的战曜,“太爷爷,您愿意吗?”
“愿意,太爷爷当然愿意。哈哈。你这孩子,还问爷爷愿不愿意,用得着问吗?要我说,就该由太爷爷带你出场。”
战曜当场也顾不得矜持了,笑哈哈的拍着聂相思的手道。
不仅如此,战曜还不忘递给战廷深一个极度嘚瑟和挑衅的眼神儿:看吧看吧,思思跟我是最亲的,你是她三叔跟她朝夕相处怎么了,跟我一比,还不是得靠边站。
战廷深,“……”
看到战曜如此开怀,聂相思本应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心口却沉甸甸的。
……
战曜一行三人离开别墅,服装设计师便带着礼服来了。
看到礼服的第一眼,聂相思眼中的喜欢便控制不住的流露而出。
聂相思最喜欢的颜色是浅粉色和淡黄色。
而设计师撑开那件礼服,便是裸粉色的。
抹胸的设计,礼服的主要布料是纺纱,裙摆是很少女的蓬蓬长裙,裙摆的纺纱起码有十几层。
而礼服上,全是小小的淡黄色和浅粉色的花骨朵,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