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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秀竹严谨的垂眼沉思,片刻,握着林怡的手道,“莫不是梁氏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故意针对梁氏,意图打垮梁氏?”
“……我,我也不知道。”林怡目光闪烁,伸手边抹眼泪边呜咽说,“你知道的,对商场上的事,我是一窍不通的。”
“梁氏遇到麻烦想来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非得等到这个节骨眼!”盛秀竹心急说。
林怡低下头。
实际上,梁氏一出现危机,梁雨柔便几次试着上门找盛秀竹。
无奈每次不到四合院便被堵截了回去,梁雨柔几次三番来,竟是连盛秀竹的面都没见到。
所以这次才换了林怡来。
其实梁雨柔三番两次来找盛秀竹求助未果,林怡等人便已经心知肚明,此次造成梁氏大祸的,怕是就是战廷深所为。
所以明知梁雨柔会来找盛秀竹求助,才会派人跟着梁雨柔,不让她靠近盛秀竹。
本来林怡也不是非要拖到这时才来找盛秀竹的。
但她和梁父心下到底也是怨恨战廷深竟然如何心狠对付梁氏,来了劲儿,拼着口气,想不靠盛秀竹和战氏渡过这次难关,到时候也可在战廷深面前扬眉吐气一番!
可惜啊。
胳膊终究扭不过大腿!
事到如今,梁氏回天乏术,梁父和梁雨柔无可奈何,只好舔着脸让林怡来找盛秀竹。
本来林怡下午就到了,不料盛秀竹却回了老宅,夜里近十点才回来!
这期间,林怡大概是经历了这世上最漫长最折磨的等待!
盛秀竹蹙眉望着林怡垂头落泪的模样,心里也跟着有些难受,便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你也别太担心,总有办法的。咱们做了快一辈子的姐妹,战氏和梁氏又是世交,如今梁氏遇到麻烦,战氏出手相助也是应当的。你宽心,我这就去找廷深,让他想想办法。嗯?”
“万一廷深不肯帮忙呢?”林怡猛地抬头,狂切的盯着盛秀竹道。
盛秀竹反是怔了下,不解的看着林怡,“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和老梁都是看着廷深长大的,廷深怎么会见死不救,不帮忙?”
林怡睫毛慌乱的眨动,“秀竹,你,你要过去,能不能带我去?我想当面跟廷深说。”
“你要去啊?”盛秀竹想了想,看着她道。
林怡坚定的点头。
“那好吧。”盛秀竹只好说。
……
珊瑚水榭。
几个小家伙回来便回房休息了。
聂氏近来虽说没那么忙,但每日仍有需要处理的公事,于是乎,为了体现主人家的风度,战廷深将书房让给了聂臣燚。
明西城去了客房就没出现过,至于睡没睡就不得而知了。
聂相思和容甄嬿四个多月不见,彼此都有许多话要说,聂相思便在容甄嬿的房间里陪她说话。
众人都分布在二楼各房间,楼下偌大的空间便空了下来。
战廷深则将笔记本搬到客厅忙公事,顺带等聂相思从容甄嬿房间出来,一同休息。
好吧。
为什么不回卧室工作?
原因很简单:严防死守一切试图靠近他战廷深女人的雄性生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接近他的女人!
若是他在卧室处理公事,聂相思从容甄嬿房间出来,就那么恰好的在走廊碰到明姓的某人呢?
虽说战廷深是真没把明西城放在眼底,但不表示他就不介意明西城和他的女人单独相处!很膈应好不好?
……
夜里十一点过,聂相思还未从容甄嬿房间出来,战廷深轻皱眉,双眼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抬眼朝二楼容甄嬿的房间看。
小丫头该不会打算今晚不出来,跟奶奶一块睡?
想到这个可能,战廷深抿了薄唇,心情略不美丽。
也就在这时。
一阵汽车引擎声忽地从别墅外传来。
战廷深双瞳微敛,转眸便要望向门口。
楼上的开门声也响了起来。
战廷深转了一半的视线倏地收回,抬眸盯向二楼。
当看到从容甄嬿房间蹑手蹑脚出来的小女人时,战廷深冷酷的面庞覆上了一层柔软。
“谁来了?”
聂相思站在二楼,疑惑的看了眼战廷深,便盯着门口小声问。
战廷深摇摇头,阖上笔记本电脑。
噔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没过一会儿,战廷深就听聂相思惊诧的声音从二楼飘来,“妈。”
战廷深敛眉,看过去。
盛秀竹和林怡已经走进别墅,站在了玄关口。
聂相思看了眼林怡,抿唇从二楼下来,走到玄关,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给盛秀竹和林怡。
盛秀竹换了鞋,便拉了聂相思的手,“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你现在可是孕妇。”
聂相思眨眼,又看了看满脸愁容的林怡,“我正要睡。妈,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盛秀竹握握聂相思的手,去看林怡。
林怡此时也顾不上聂相思在,快步朝起身站在沙发前的战廷深走去,“廷深……”
“梁婶,坐。”
战廷深淡声打断林怡。
林怡噎住,脸发白看着战廷深冷漠的脸。
……
张惠本已经睡了,听到外头的动静才起了,煮了茶放到盛秀竹等人的身前,又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间。
战廷深兀自端了茶放到薄唇间浅嘬了口,不慌不忙放下茶杯时,才开口,“廷深这几年浑浑噩噩的过去,今晚见到梁婶,都有些想不起上一次见到梁婶是什么时候了?”
林怡急得掐手心,但见战廷深似乎有追忆往事的架势,不得不按耐住,颤声说,“上一次见面,还是两年前,你母亲生日那次。”
“忘了。”战廷深不冷不淡说。
林怡双眼红润,“廷深……”
“李奶奶可还好?身体健朗吧?”战廷深又冷不丁打断林怡。
林怡只觉得心都急疼了,眼泪卡在眼角,小心看着战廷深,“妈今年身子每况愈下,不是很好。”
战廷深点点头,“人老了便都如此。”
战廷深这话颇有些“事不关己”的随意。
盛秀竹和聂相思都不由朝他看了看,但谁都没说话。
“廷深,梁婶这次来其实是有事相求。”林怡好似生怕战廷深又一次打断她,语速极快道。
战廷深端起茶杯,对林怡说,“梁婶,有什么话还喝口茶再说。”
“廷深,梁婶求你了。”林怡何尝不知道战廷深故意如此拖延,哀求的看着他,哽咽道。
战廷深见此,倒没再说话,只垂首喝茶。
盛秀竹见林怡眼泪有些止不住,毕竟几十年的好友,心下诸多不忍,才望向战廷深开了口,“梁氏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你梁叔为了这事,已经急得晕了两次。我们战家向来与梁家交好。如今梁家有难,我们理应出手帮一把。你说呢。”
聂相思听到盛秀竹的话,惊讶的看了眼林怡。
梁氏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为什么没有一点新闻出来?
“廷深,看在梁婶梁叔和你李奶奶的面上,这次你能不能帮帮我们?如果梁氏此次渡过难关,你就是我们梁家的恩人,我们会永远记得你的恩情。”林怡含泪,言辞灼切说。
战廷深放下茶杯,抬眼清淡看林怡,“梁婶说的哪里话,以我们两家的交情,梁家遇到困难,我出手帮忙说是应该也不错。您说吧,需要多少?”
“?”林怡愣,茫然看着战廷深,“什么,什么多少?”
战廷深轻眯眼,语气仍是四平八稳的,“梁婶直说,需要多少,您跟梁叔和李奶奶能安度晚年?”
林怡一颗心瞬间彻凉入骨。
第366章 最好笑最好笑的事
林怡一颗心瞬间彻凉入骨。
盛秀竹和聂相思听话,也都怔住了,纷纷错愕的看向战廷深。
战廷深脸色没有大变化,黑眸沉遂看一眼林怡,“梁婶,我这个小辈也只能做到此了。”
“廷深,廷深你别这么说。”
林怡猛摇头,“你是梁婶看着长大的,梁婶跟你母亲是几十年的姐妹,在梁婶心里,你是亲儿子一样的存在。这么多年,梁婶从没开口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就一次,梁婶求你,放过梁氏一马吧廷深。”
“林怡,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放过梁氏一马?”盛秀竹非常迷惑。
林怡含泪看了眼盛秀竹,却不知如何解释,只哽咽的望着战廷深。
“如果不是我爷爷跟梁爷爷是旧友兄弟,我母亲与您的深厚友情,现在梁家要面临的便不仅仅是梁氏破产的局面。”
战廷深抬手看了眼手表,见已经快到凌晨,抿唇看了看沙发里坐着的聂相思,黑眸微缩,便放弃与林怡拐杖抹角虚以委蛇,寒下脸,冷冰冰道。
听战廷深显然是承认了梁氏如今的困境是他一手造成的话,聂相思反倒没有了之前的惊异,安静的坐着没出声。
四人中。
莫属盛秀竹最震惊和惊疑,匪夷所思的看着战廷深,“廷深……”
战廷深淡清清看盛秀竹,“妈,您刚说梁氏得罪了人。我实话告诉您吧,梁氏得罪的人是我。”
“廷深!”盛秀竹万分不解,也不能接受这样结果的盯着战廷深,“你梁叔和梁婶究竟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做到这个地步?”
战廷深蓦地冷哼,“不过是梁氏破产而已,重么?我倒是觉得轻了!”
盛秀竹望着战廷深勃怒的脸,惊得不知该说什么。
“廷深,总的来说,我跟你梁叔和李奶奶并未对你做过什么啊?你忘了么?你儿时,我跟你梁叔还有李奶奶有多疼你么?”林怡卑微哭道。
“您这么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一个梁氏换您女儿梁雨柔的性命,您觉得不值,是么?”战廷深锐利盯着林怡。
“不,不是这样!”
林怡摇头,“雨柔是做了不少错事,可她做这一切的根源是你呀。因为雨柔深爱着你,一心想嫁给你,所以她才做了哪些不该做的错事!廷深,看在你与雨柔从小一起长大,看着雨柔从小喜欢你的份上,你原谅她这一次行么?只要你原谅她,梁婶跟你保证,雨柔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您的意思,倒是错在我?”战廷深凌厉看着林怡。
林怡还是摇头,声泪俱下,“雨柔她是执念太深,爱你太深,她本质是好的。我相信经过这次,她会幡然醒悟的。廷深,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
对于战廷深与林怡对话的内容,来龙去脉聂相思自是清楚的。
不过盛秀竹却听得稀里糊涂,压根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
盛秀竹眉头皱紧得不能更紧,沉沉吸气,看着战廷深和林怡道,“你们说的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雨柔做了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林怡没脸跟盛秀竹说这些,听到她的疑问,只是苦苦哀求的盯着战廷深。
“四年前,思思怀着双胞胎被绑架的事,您忘了?”战廷深眸光玄寒看着盛秀竹,当然,这抹寒自然不是针对盛秀竹。
战廷深重提这事,聂相思心尖便是一阵的颤抖,双手不自觉放到肚子上,僵硬的轻抚。
盛秀竹心下也是一股后怕涌上,看了眼聂相思,对战廷深沙哑叹道,“我怎么会忘?要不是战瑾玟接到绑匪索要赎金的电话不顾,相思也不必带着孩子跟我们分开这么久。”
“您只知道是战瑾玟接电话不顾,却不知道这场绑架的目的根本不在索要赎金,而是谋命!”
战廷深声线蓦地阴狠,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