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怎么了?有人生病了吗?”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大夫的,但是张口就问是不是大夫,黄芪第一反应就是有人病了。
“有人找您,在餐车等,请您过去一趟。”那列车员说完也没特意等,转身就回去了。
啥情况啊?
“妈,那人是谁呀?什么事啊?”方淮心离着几步远看到那列车员找黄芪了,但是没有听到说什么,就到跟着问她。
“说是有人在餐车等我。你在这里看着行李,我去看看。”黄氏皱眉,她是老革命了,当年也曾经参与过隐蔽战线的工作,这个架式,说像特务接头吧,还不像。可又弄得神神秘秘的,放着不管也不行。
“咱那行李,不是书就是书,有啥好看的?我跟你一起去吧,她有个照应。”方淮心哪里能放心。
“那走吧。”黄芪想的确实,这要是真有啥特殊的目的,都能准确的找到自己,知道自己姓黄了,那万一要是为了逼她做什么她不想做的事情,抓方淮心威胁她怎么办?还不如放自己身边,能看着呢。起身把小药箱拿上了,做出去给看病的姿态。其实已经从里面把可能用得到的药都放在了最好拿到的位置,还给随身的金针上涂了药。只要人在外面,她身上都是带着针的,这是从学医就跟着自己的习惯了。
到了餐车车厢,人并不多。早餐点儿已经过了,这时候能吃起餐车的人本来也不多。大部分都是蹭坐的。
但是显然,这节餐车,是被清过场的,方淮心进了车厢,一眼看去,坐了二十多个人里,一半是外国人。还都穿着熊国的军装。另一半也都是西装革履。应该是翻译之类的工作人员吧。
正挨个儿人看,是谁叫黄芪来见的呢。就见黄芪竟直走向了坐在最尾的一个餐坐,周围的桌子都没人坐的那个人。方淮心就跟着过去。那人一直坐着没动,连看都没往过道看,脸一直冲着窗外呢。黄芪走到去就直接坐到了对面,方淮心便挨着她坐了。
“哥……”没想到,刚一坐下,耳边就传来黄芪特别低的一声称唤,声音都打着颤。
啥玩意儿?哥?那不就是自己的舅舅了?仨舅呢,哪一个啊?还是表舅?不是都在国外吗?这是什么哥呀?方淮心就比较懵圈,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的看。
“怎么回来的?出了什么事了?爸妈……?”黄芪接着问,她都不敢想,得是多大事儿,能让她二哥不远万里的从欧洲回国来见她?父母的年纪大了,她能想到的,就是这样个了。别的,她都离开家四五十年了,还能有什么事情?
“爸爸说,忠孝不能两全,你对父母不孝,为国不要家。但是父母不能不慈,眼看着你受苦。让我回来接你和孩子们出去。方家那边也有交待,意思是一样的。”黄二哥转过头来,端详十几年没有见过的妹妹。正如黄芪能一眼就认出他来,他也不会认错妹妹。老了,皱纹多了,别的都没有变化。还是那个样子。
“怎么找到我的?”她跟着部分刚进京的时候,还跟父母与大哥见过面。后来刚建国那两年,虽然连孩子们都没说过,私下里还是跟父母有联系的。后来风声紧了,才断了联系,这一晃,都十五六年了。
“在火车站的时候,看着像你。”黄二哥微笑。
“真的是正好遇到?你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吗?”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黄芪才不信她二哥的鬼话呢,刚刚还在说来接他们全家出去,这会儿就巧遇了?骗谁呢。
“我现在是鹰国访问团的随团医生。前天才刚刚到京,总要先把工作完成了,才能办私事吧?”黄二哥笑了。
“访问团?啥访问团?”母女俩都是一脸问号,什么时候,咱国家居然能让鹰国人来访问了?
“企业家访问团。这不是跟熊国闹掰了吗?最近正跟鹰国热着呢,不过都是私下里的交往。这里来的都是农业方面的企业工作人员,到北大荒现场看一看,能跟你们做什么生意。”黄二哥解答母女俩的疑问。
“爸妈身体怎么样?”知道她二哥不是走了极端的渠道来的,黄芪总算是放下心,能问她最关心的问题了。
“没什么大问题。父亲还是每日到医馆坐诊两个小时。其它时间就是养花养鸟,或是陪母亲听听戏什么的。很少出去应酬了。”黄老大夫都快八十岁的人了,一妻一妾都还活着,只是妾室跟着儿子女儿去了台岛,一直陪着他的还是原配谢夫人。
“那就好。”快二十年没有见过父母了,除了问健康,黄芪这一时里居然都不知道还能问些什么,鼻子酸涩得厉害。
“咱们黄家的医术,你是学得最好的。大哥不好医道,我又转学了西医,三弟弃医从戎,下一辈里,就只剩下黄山一个守着医馆,医术到底还是稚嫩了些。父亲希望你能回去继承医馆。”黄二哥重提旧话。
“二哥,我走不了。”黄芪摇头。
“这个你放心,家里已经安排好了,会通过鹰国方面申请,让你们全家以探亲的名义出去。现在正是最好的提条件的时机,我想他们不会拒绝的。”又不差她一个好大夫,方南国的研究也早都停了。都下乡成了无用之人了,有啥不能放行的?
“哥,你不明白。我们是出不去的。南国身上有太多秘密了,就是我,这些年看过的病人,哪个级别的没有?我们可以下乡,可以坐牢,甚至可以死,但就是出不去。”要不然他们至于非得一家子七口人,分了四处吗?就是不投靠谁,难道他们家几口人不能自力更生的活好?
“那就算你们不能走,孩子总能出去吧?难道就让孩子们跟着你们受苦?”黄二哥知道劝没有用,黄芪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她说走不了,没说不想走,那就一定是真的走不了。
“这我得问问孩子们自己。他们都大了,我们也不能替他们决定这么大的事情。”黄芪这一次没有回绝。
“对了,二哥,还没给你介绍。这是我老闺女,叫淮心。五零年生的,今年十七了。就在我工作的林场隔壁农场插队。心心,这是妈常跟你说起的,中西医双精的二舅。”才有时间给方淮心做介绍。
“又生了一个啊?我刚刚还在想,这是谁家的孩子,淮清的年纪对不上。”黄二哥看着方淮心和霭的笑。
“嗯,淮清刚刚生下一对龙凤胎,我们这次就是回京城照看她生产的。淮运在东海咱们老家那边儿的盐厂里做技术员呢。淮远和南国一起去了西北,在拖拉机厂里做的医务室做大夫,已经是那一带小有名气的医生了。淮元到是离你们不远,就在滇南前线呢。”黄芪也笑,跟她二哥分享孩子们的情况。
“淮元在前线?”黄二哥吓了一跳,那是多危险的地界啊。
“他在后勤,没关系的。”黄芪就又加了一句。
“行,等我这趟回来,去看看淮清,你把她的地址给我。我这个当舅姥爷的,得给孩子个见面礼。”
“好啊。那我先替淮清和孩子谢谢二哥啦。”黄芪就笑,脸上带着许多许多年前,跟哥哥撒娇时小姑娘的天真。
“二舅舅,您可不能偏心眼儿啊。我就在这儿呢,我跟您也是第一次见面啊。我就没有见面礼啊?”方淮心手心向上,伸到黄二哥的面前。
“啊?哈哈哈,有,有,有。都有,都有。”黄二哥看着那只白莹莹的小手,笑到不行。拿起来随身的提包,就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方淮心的手上。
“真好看。”方淮心打开一看,帝王绿的翡翠镯子,还是一对的。当时就拿出来,戴在手上,端详个不停。
“那还不谢谢你二舅。”黄芪并没有推辞,黄家是什么底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好东西多了,这样的东西,清朝的时候,因着那位老佛爷喜欢,上行下效,有一阵子挺贵的,家里没少收藏。后来,又因为那位夫人喜欢,正经的金贵了几十年。现如今,在国内,一点市场都没有的。
“谢谢二舅。”方淮心谢得那叫一个甜。
“你跟二舅去港岛吧?要么去欧洲也行,怎么样?咱们家好多这样的首饰呢,都是你的。好不好?对了,你爷爷家里也有好多呢,他老人家见了你,肯定特别喜欢。”黄二哥见方淮心喜欢那对镯子,就开始给她下套。这样的东西他回来还真带了几样,都是精品,是准备跑路子时候送人的。外甥闺女跟他要见面礼,他没有特别准备,就把包子带着的东西拿了一样出来。没想到小姑娘居然会喜欢这样的东西,那正好。
“二哥算是问对了人。这孩子有天赋,跟着我才学了大半年,已经入了门。”黄芪也不想孩子在农场吃苦。农场是不用挨饿,可条件真的算不上好,跟港岛、欧洲那就更没得比。
“是吗?太好了。心心,跟舅舅走吧?”黄二哥很高兴,后继无人是很悲哀的事情,黄家医馆上百年的招牌,不能砸了。
“二舅,我不能出去。我想,二哥和小哥也不会走的。我们走了,留下来的人就太难了。没事儿,我不怕吃苦。我得陪着我妈。”现在的世道,要是家里除了去外国的人,还了得!不被整死都不算是完。
“怎么一个个的,都这样呢。是不是被你们的党教育得脑子进水了都?有好日子不过,非得在这里吃苦?淮清已经结婚了,我就不说了。你一个小姑娘,你想没想过,这样一直在农村待下去,会是什么结果?你会成为一个农妇,你的子子孙孙,都会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靠老天爷养活,三餐不能温饱,每日为生计发愁。孩子啊,答应舅舅,好好想一想,好吗?我们是你的至亲,不会害你的。”黄二哥多么温文尔雅的的一个人,西装马夹,通身的绅士范儿,都被方淮心气得骂了粗口。
“舅舅。不会一直这样的。我是我爸妈的孩子,哪怕我再也回不到城市里去了,一辈子都得待在农场,我也不会让自己过得像您说的那样的。”方淮心特别真诚,她有仓库呢,到哪里都能过得比谁都好。就算是没有,就凭她自己,也不能把日子过成那样的。方淮远和方淮运也不会的。
“哎,好孩子,有志气。舅舅不为难你。小妹,你要尽快给淮远和淮运打电话或者是发电报,然后给我回话,行吗?”黄二哥不再多说,但他不放弃任何一点希望。
“好。我一定发。”知子莫过母,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儿自己能不知道吗,但黄芪并没有拒绝黄二哥的好意。
接下来两天的行程,对于黄芪来说,是十几年没有过的开心。终于见到亲人了。哪怕是晚上,兄妹两个都舍不得回自己的卧铺车厢去,就一直坐在餐车时面,聊个不停。聊父母,聊孩子,聊工作,聊这些年的经历,聊小时候的回忆。
方淮心并没有一直陪着,只有三餐的时候,她在,其它时间,她都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去看书。
一直到火车进了黑市火车站,访问团要下车了,方淮心才早过去了半个小时,给黄二哥送行。
黑市是个大站,车要停三十五分钟,母女两个一直把黄二哥送到出站。回来的时候,还在站台上买了点红肠和卤肉,才又回到车上。
“心心,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出去。出去了,天空才大,世界才宽广。你不是认识夏家的那个孩子吗?有他照应着,我跟你爸不会有事的。”火车到站县城的时候,是大半夜的,之前也没让人来接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