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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秋收了,原来各大队,各小组之间比着干,那都是自发的,干多干少一个样儿。反正怎么磨蹭,最后粮食都能收回来就行呗,不耽误自家领工资就成。还得把时间多留点儿给自家的地里呢!
今年多开了这么多地出来,要还是那么不积极,磨洋工,那可就要粮食了,上冻都收不完。
所以啊,那小皮鞭儿得抽起来。啥也没有奖金好使。
范书记特意找到赵场长,两人合计了一上午,开了个领导班子会,就把这个事儿定下来了。哪个队收的粮食最多,就给哪个队奖金,也不整那些个虚的,就直接发钱。然后再给各个队长开会,哪个队干得最好,队长单独还奖。成绩最差的那个队,队长就不要干了,给别人干好了。然后再提示一下他们,队内各小姐,也可以按照这个模式搞嘛。
反正今年少报了一千亩地的开荒数,多打出来的粮食就算是农场的小金库了,钱肯定是够花的。
人的积极性就是这样,有奔头儿了,也就积极了。
而豆腐坊这边儿呢,五位大嫂多彪悍呀,万刚再一露面儿,那小磕儿,一套一套的,都是中年的大姐了,啥都敢说,羞得万刚是再也不敢上门了。那十块钱的奖金都是让会计直接转给孙小云的。孙小云也没说把钱分了,一人两块钱,好干啥的。就用那钱,三毛钱一尺的的确良,买了三十五尺,每人七尺布。
这也是方淮心教的,一人两块钱,解决不了什么大问题,人家也肯定舍不得花。但你要买成布,她穿在身上,或者是给孩子做成衣服,谁都不瞎,别人能看不见?能不羡慕?能不夸她们俩领导有人情?人只要记得你得好了,那你工作就好干了。
当然,也不能一味的好,该严的时候要严得起来。这个其实并不难,场里好些个家属还没有工作呢,后面等着顶替的人多了去。干得不好,直接开了就是。你把好都做到了明处,就是把人开了,别人也不会说你的不是。
五位大嫂一人得了七尺布,高高兴兴的,还都奔着十个月的模范使劲呢。活儿都抢着干,李英跟孙小云是越发的轻松了。
人家场领导也不是光盯着干农活的工人。还有马厩,猪圈,羊圈,牛棚,工程队,大车队,都一视同仁,全是看成绩奖励。
全场上下,一下子就都干劲十足了,都瞒着快点儿过中秋节呢。因为过了中秋,就开始进入秋收季了。
中秋节,园子里的南瓜,角瓜啥的正是好的时候。江里的鱼也很肥,林援他们几个已经学会怎么甩网的,打了几篓子回来。老胡家里还杀了一头猪,给黄芪拿了半扇排骨,一个后腿,黄芪那边儿的小木屋地方小,还只有一个锅,方淮心就把让她接到知青院这边来过节,肉也一并带回来了。李英特意给留了一盘子嫩豆腐,二十张干豆腐。
第一个中秋节,都一过吧,热闹。
罗玄八月十三就走了,进山陪他父母去了,对外是说老胡给接去了。
除了他来不了,实验小组的全员都在女知青院过节了。连赵雅丽跟江彩霞,都被方淮心留到吃了是中午饭才给放回家的。
再加其他女知青,十几个人,院子里的大锅炖着鱼和排骨,屋里的小锅做饭,做素菜。整治出了满满的一大桌子。家里没有那么大的桌子,还是林援他们三个去食堂借了两张桌子回来,并在一起放在院子当中。自己拿自己的凳子和餐具。开吃吧!
其实方淮心之所以要这么办,主要的目的还是要感谢夏天。中秋节前不久,夏元又让夏天转给两张房契。才一个月不到,都给了她五张了。还都是好地方。自己给人家那点儿金条,买这些个院子,再是贱卖吧,夏元肯定也没留什么。这人情就太大了。说啥感谢的话,反而是见外了。那就加倍对夏天好呗。
只当家里又多个孩子不就完了嘛。反正现在林援,胡魁,包括罗玄,待遇都跟自快的哥哥们一样的了,也不差他一个了。
“夏天,你再给家里捎东西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儿,我有些东西捎给六哥。”方淮心抱着碗到夏天的身边儿,跟他说话。
“家里现在有老六支应着,不用我按月往家里捎钱捎粮食了。我想等秋收完了再说,你着急吗?”夏天以为方淮心又要买什么。
“不着急。”她不买什么了,就是想着送点东西,表示一下自己领了情了。别让人家觉着自己这边儿死性不懂事儿就行了。
“你这六哥六哥的叫得到是挺顺溜儿,咋没听你管我叫哥呢?我比老六还大两岁呢。”夏天就挑理,方淮心可一直是夏天夏天的连名带姓的叫他的。
“你看你这人,咱不是好哥们儿嘛。叫哥不是远了嘛!再说了,我要是五哥五哥的那么叫你,人家不知道的,还不以为咱们是入了啥教呢?”方淮心就怼回去,她还真不是势利,一起混的同事,叫哥吧,奇怪,林援、罗玄她都是叫全名的。但是哥们儿家的兄弟,那算是亲戚,肯定得按亲戚那么叫着呀。
“也是,你要是真叫我哥,我这心里,还不落底。”夏天就笑,方淮心要是真叫他五哥,他还真不太敢答应,怕办不了事儿啊。
“说起来巧了,你家六哥跟我大哥,重名呢。不过为啥六哥叫元啊?元是开始的意思,不是应该大哥叫吗?”也没啥正事儿,说完了,就闲聊呗,方淮心就想起来夏元的名字了。
“你家大哥叫元,是开始的意思。我家老六,可不是那个意思。我家老七叫夏宝,你明白啥意思了吧?”夏天憋着笑,就因为这个事儿,老六、老七自打懂事儿之后,就极力避免一起出现的。
“元宝啊!那夏大叔挺厉害呀,提前就知道还能再生老七啊。”这提前量打的,可挺有意思的。
“啥呀,最开始老六生下来的时候,就叫夏元宝。后来我娘又生了老七,我爹一想,我们五个都是单字,就把元宝拆开给他们俩用了。”
“那老八叫什么呀?”方淮心都好奇了,不光她好奇,两边儿听到的人,都好奇的围过来听呢。
“夏富贵。”夏天到是有问必答。
“哟,这也是留着生了老九好拆开用呢吧?”边儿上一个男知青就来了一句,大家都笑。
“那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娘也没再生老九。”
“那你几个哥哥都叫什么呀?”就有人好奇了,夏大叔这神奇的起名操作,前面的几个儿子得叫什么名字呢。
“东西南北。”
哎妈,这个省心劲儿的。
“那你怎么叫夏天呢?”方淮心就想着,这名字又有啥典故呢?
“因为我是夏至那天出生的。”
“那怎么不叫夏至呢?”夏大叔怎么突然来了才华了呢?
“我太爷爷叫夏至,我就不能叫了。我爸说,夏至过了就是夏天了,就叫夏天吧。我就叫夏天了。”
哈哈哈
大家笑成一片。
这要是不知道这些个背后的故事,人家夏家几个儿子的名字,除了夏富贵之外,单拿出来,都挺好听的,还挺有韵味的。可这放到一块儿,再加上这些个故事,咋就那么搞笑了呢?
吃完了饭,晚上女知青们一起包饺子,还有一个猪后腿的肉没吃呢。这天气又放不住。高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弄的一把吉他,可下子找到了展示他才华的机会,就在院子里开上了演唱会了。一首接着一首的,大家都会唱,吉他大合唱,不伦不类,但是大家高兴。还把没来的男知青还有农场的好些个年轻人都给招过来了,更热闹了,你讲个故事,我跳个舞的,年轻人在一起,总是很欢乐的,笑笑闹闹的,直玩到了后半夜,才一个个的意犹未尽的各回各家。
之后的好长一段里,这一场小联欢会,都是年轻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没参加的,扼腕不已,参加的,就越发的有谈兴。
中秋节过后,男知青们就开始忙了,秋收的时候,拖拉机是主力,他们这些个司机,得提前把车保养好了。该修的修,该换的换,油都加满。
罗玄很快就回到了农场,情绪明显不对。方淮心算了一下,他总共就走了五天,满打满算能在山里待一天。发生了啥事儿了?没听到啥风声啊。
“怎么了?”方淮心就直接问了,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慕易家里出事儿了。”罗玄回道。
“很严重?”都这样儿了,肯定轻不了。
“他爸妈自杀了,前些日子,他小姑就因为受不了迫害卧轨了。老爷子还在劳改农场里,没人敢告诉他。那么大岁数了,打了大半辈子的仗,剩下的还在身边的就这一儿一女了,现在又都是这么个结局。让他老人家知道了,怎么受得了?”罗玄是又气又无奈。他们这样的子弟,现在是人人自危了。
“那慕易呢?现在怎么样了?”方淮心就问。
慕家的老爷子,七十多岁了,那是真正的老爷子,建国的时候,人家就是老爷子了。虽然不在党,但是地位非常超然。战乱的时候,几个孩子,因着各种原因,只剩下一儿一女。儿子就是慕易他爸,两口子都是大学教授,教哲学的,有大学问。小女儿才二十多岁,在国外大学毕业之后回国,做翻译。也是有名的才女。慕老爷子这样的,是小将们斗的重点对象,是会下死手的。老爷子别看没入狱,在农场的日子肯定也很艰难。能熬到几时都不一定的。
“还能怎么样,那些人,连让他给他爸妈收尸都不让。就把他下放到西北最偏远的石场开山去了。走之前给我写的信,这会儿估计人都到了石场了,那地方,我爸知道,说是光到那儿,就得辗转半个多月,根本就不通车,得步行好几十里才能进山。那石头都是人背马驮的运出来的。可要遭大罪了。我就怕他想不开……”十八、九岁的年纪,就遭遇这些个事情,不把人逼疯了,都是轻的。
“那要实在不行,等秋收忙完了,你请假去看看他?”方淮心想了一下,也没别的办法。马上走不现实,秋收要开始了,他现在离开,肯定不行的,他又是电工,好些个机器都得用电呢,离不了他。
“哎。建国现在也是难,要不然他还能先过去看看。我就这两个哥们儿……”罗玄心里憋得不行,再不找人说说,他要疯了。还不能跟他爸妈说,之前问那石场的事儿,还是说有同学被分到那儿了。罗道士与慕家老爷子关系非同一般,那是生死之交,他现在都已经是死人了,让他知道,也做不了什么,跟着干着急,再急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所以,收到信这些天,他都自己憋在心里呢。
“对了,实在不行,你跟夏天说一说吧?他六弟现在是高层了,说不定有办法呢,看看能不能把慕易调到咱们这边来呗?实在不行,给调个不那么苦的地方也成啊!”求人也分什么事儿,这种事情,实际上,并不好办。有半点差池,可就要把人家夏元的前程给耽误了。这跟买院子还不一样,那顶多算是私下里牟利,牟利的多了,谁也别说谁。可要是跟慕家那样的粘上,那才是大事儿呢!
“不行,不能害了人家。人家刚帮你买了院子,回头又让人家办这样的事情,没有这么办事儿的。还是得从下面儿想办法。哎,现在就是走不了,急死我了。我还就不信了,拿着金条,我还趟不出一条儿道来!”罗玄就咬牙,他从来都不是规规矩矩的人,自打他爸跟他说了一些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