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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亦鸣回来了,就不需要护工了,他给护工结了一天的工资,开始每天蹲在医院照顾简馨。简馨也配合,不吵不闹,听他的话吃饭喝汤补充营养。
医生来给创口消毒他就在一旁看着,医生走后他对她说:“不丑,别担心,微创的,以后疤都看不出来。”
他坚持每天扶简馨去小花园里散一会儿步,简馨话很少,他也没特地逗她笑,两人给人的感觉真像夫妻一样。邹亦鸣长得好,又体贴,一时间同层的医生护士和家属都对他赞不绝口。
简馨问他:“你不忙吗?”
他说:“不忙,那些事我现在不管了。”
等精神好一点,简馨开了许久没看的朋友圈,小老板放了张他家小天使嚎啕大哭的图,配字:忙死了,又不能撂挑子,哎,想我闺女。
邹亦鸣问她:“要不要吃苹果?”
“你去忙吧,我现在没事了。”简馨对他说。
邹亦鸣看着她,慢慢弯下腰来,将她锁在一个局促的空间,这是她手术后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她不得不正面向他,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听他低声问:“简馨,你觉得你在我心里就这点分量?我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
“又不是没扔过。”
都说女人爱提旧事,惹她不高兴了八百年前的事情都能给你翻出来,简馨也不例外,难得这样一次却让邹亦笑了,他说:“我老婆记仇,再也不敢犯了。”
***
不久后简馨出院了,不知邹亦鸣什么时候把他那辆二手皮卡弄来的,停在楼下接简馨。驾驶室有点高,简馨捂着小腹想爬上去,忽一下被邹亦鸣从后头抱起来,再定神,已经被他轻轻放进车里。
他也坐进来,说:“走了,回家。”
晚上,简馨躺在床上,见邹亦鸣洗完澡进来,轻声道:“咱们分开睡吧。”
邹亦鸣往床上一坐,挨在她身边,侧脸看她:“简馨,怕我碰你?我又不是禽兽,这个时候动你。”
“不是……”
邹亦鸣干脆坐到她对面,眼对着眼,说:“话挑明了吧,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都全知道,收起你的小心思,我不同意。”
“……”简馨低下头,下巴都快搭到胸口了。
她也不想胡思乱想,可医生说的话她忘不了——
“医生,我以后还能怀孕吗?”
“不孕的几率很大。”
邹亦鸣拉住简馨的手,说:“简馨,别这样,你不能替我做决定,我不介意,能不能生,有没有孩子,都随便,这又不是你的错,干嘛怪自己?如果要怪,就怪我没保护好你让你遭了这份罪。”
“不是。”简馨摇摇头。
“所以,我们别想了,顺其自然吧。”
简馨好一会儿没说话,邹亦鸣起身关灯,黑暗中,简馨轻轻唤他:“邹亦鸣,咱们还是分开睡吧。”
他不介意,可她介意,她介意自己失去了作为一个女人最基本的条件。她一直想有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如今变得不可能了,她很难接受。
于是这一晚,邹亦鸣睡客厅。
就算一直只能睡客厅他也不介意,早晨起来还给简馨煮粥,两人吃完饭去探望另外一个病号。
大福这下摔的厉害,差一点就高位瘫痪了,把他家上下都吓了个半死,因为这事曾璇撇不开关系,心里过意不去,只好留下来帮一把手。没想到她前公公婆婆抓住这个机会,开始发动攻势,那真是怎么对她好都不够,本来曾璇她前公公就对她够好的了,这回她前婆婆也像变了个人,那真是比亲妈还亲,什么首饰珠宝都拿出来往她手里塞,说是传媳妇的,只传给曾璇,别人不给。
家里保姆炖补品,明明伤的是大福,每回送来的不是燕窝就是雪蛤,大福也不吃醋,乐呵呵抱着属于他的那份补汤笑眯眯地喝,日子别提多美了。
所以邹亦鸣去看他的时候,他说:“早知道这样,哥们我早摔了。”
曾璇气愤地对简馨说:“你听听,他说的那是什么话!想让我回心转意,门都没有,等他好了我就走,才不管他。”
简馨看她,曾璇问:“对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了。”简馨说。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简馨摸了摸,在想要怎么说才不会被曾璇发现,邹亦鸣过来把人往怀里一带,说:“曾璇,你脸色更差,还好意思说别人?明明就是担心大福还死不承认,你这样子根本骗不了人好吗。”
外头天气正好,渐渐有了些暖意,从大福那出来,邹亦鸣问:“我带你去看电影吧?”
简馨拉住他:“我想跟你说个事。”
“你说。”他停下来。
“我想出去走走,一个人。”
她现在体会到了,该有多难过,才会选择离开,有的时候,只能逃避。
邹亦鸣站在她跟前,一直没说话,眼神很静,璀着光。
简馨现在一秒都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看见如此不残破的自己。她缩起肩膀,觉得很难堪。
“行。”终于等来了邹亦鸣的回答。
简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却不轻松,低低说了声:“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话我放在这里了,从下一章到完结都是甜!
明天不更哈!
晚安
☆、你是我的坚守
清晨,
山路幽静,空气中泛着清新水汽,僧人将败叶扫到一处,见有人上山,停下来单手行礼。简馨回一礼,抬脚跨进门。
这里,是奶奶生前常带她来的寺庙。
简馨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菩萨慈悲地看着她,看着这世上苦难的众人。
殿外有一老和尚路过,停下来打量正殿上跪着的女子,不知过了多久,简馨慢慢站起来,打算原路下山。
“施主留步。”老和尚叫住简馨,“施主每日上山,可是有所求?”
简馨摇摇头:“没有。”
老和尚问她的生辰八字,简馨摇摇头:“没有。”
老和尚改了法子,给她看手相,简馨的手掌纹路很乱,瘦且薄。
“你这辈子,没有父母缘也没有子女缘。”老和尚说。
说中了。
简馨攥住手,心里很难受。
老和尚再问她一遍:“你可是有所求?”
“我求父母健在,奶奶起死回生,我的孩子健健康康,长大成人。”这些,她都不敢奢想。
老和尚□□一摆:“你跟我来。”
他拿来一个签筒,竹签只是竹签,但在有所求的人心里,就有决定一切的权利,人们总是把希望寄予此。
简馨谨慎地想选一个,可竹签长得都一样,根本没办法挑选,她最后只能闭着眼抽出一根,递给老和尚。
老和尚看完后与她道:“签文中有希望之相。”
“需要我做什么吗?”简馨急切地追问。
老和尚玄妙地说:“这世间的一切,信则有不信则无,看你怎么去想。”
简馨双手合十拜一次:“方丈,请指我一条明路。”
老和尚指着佛堂说:“你的心,要静下来。”
于是简馨留下,每日参禅,早课后与僧人一齐打扫院落,日子不再难熬。
***
邹亦鸣抱着小天使在肉片店玩,小天使长牙了,喜欢啃他的脸,最喜欢的,是干爹用胡渣刺她,每回都咯咯大笑。
小老板失笑:“你抱着我闺女也没用,还是自己生一个吧。”
邹亦鸣把小天使举高高,小娃娃开心得不知怎么办好,嗷嗷叫着扑进干爹怀里。
小老板把闺女抢过来:“哎,我跟你说话呢!”
邹亦鸣目光锁着小天使,当做没听到。
小老板踢他一脚:“跟我装傻?”
邹亦鸣收回目光,看向他,说:“以后你家闺女多借我玩玩,简馨也喜欢,以后我们俩一起过来玩。”
“嘿,我女儿又不是玩具!”
邹亦鸣拍拍他:“玩一下,不要那么小气。”
他在小老板的抱怨中离开,绕着旧城慢慢地走,走到最后发现自己站在台阶上,看不到尽头的台阶通往山中寺庙,简馨上去后就没再下来过。
而他则每一日都上山,隔得很远偷偷瞧一眼。时间久了他开始不满足,某一日敬完香拉住一旁洒扫的女知客:“请问男厕所在哪里?”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简馨不抬头,说:“施主,佛门净地不可乱来。”
邹亦鸣说:“我没乱来啊,我只是尿急。”
简馨扯不回自己的手,又怕打扰其他香客,只能带他去。到了邹亦鸣也不进去,低头看她笑:“这就是你说的出去走走啊?走到庙里来了?这里好玩吗?心情怎么样?小尼姑。”
他说“小尼姑”三字时很亲昵,声音沉沉的,直往简馨心里钻。
简馨不说话,倔头倔脑的样子一如从前。
邹亦鸣松开手,拍拍她的头:“想留在这就留吧,只是别真剃了头,我还是喜欢你长头发的样子。”
然后他走了,一扫来时的疲惫。
简馨突然静不下心,回房多念了一卷经。
***
简馨后来也能看见邹亦鸣上山来,但不找她说话了,敬了香就走,简馨总是躲得远远的,看他走了才放心。
山里的路不好走,若非初一十五,香客并不多,他大高个站在殿里十分显眼,天气渐渐热了,简馨好几次发现他脖子上有牙印,离得远也能看清,那牙口小小的,米粒般。
她扫地分了神,老和尚站在身边也不知,老和尚与她同时收回目光,简馨低头不语,邹亦鸣从殿内出来,与老和尚打个招呼后走了。
老和尚唱一声佛号,问简馨:“是你所求吗?”
简馨缓缓地,点了点头。
深夜她无法入睡,跪在蒲团上与菩萨诉说心事,这世间,缘起缘灭,个人有个人的际遇,她所求,不过一个情字。
她和邹亦鸣,可以说是缘分不够。
总有一些事将他们分开,即使自己曾用力抓住,到最后还是只能面对无力的局面。
第二天,邹亦鸣没在往常时间出现,简馨回去在厢房躺了一天,傍晚时,有人敲门,她以为是送斋饭的,门打开却是他站在外头。他静静看着她,压抑着什么,然后抬手点点她通红的鼻头,语气凝重:“我来接你,林浩不行了。”
简馨听得很清楚,知道自己应该马上收拾东西跟他走,可脚步挪不动。邹亦鸣将她拉到一边,弯腰收拾她的房间,该拿的都拿了后,牵起她,一路下山。
下山的路,走得很急,简馨小跑跟在他后面,眼里是他隐忍的背脊,他的手握得很紧,在前头说话:“怎么感冒了?吃药没有?待会儿我先给你买点药,路上你睡一会儿,大家都会到,我们一起陪着他。”
简馨恩了声。
他回头看她,她拍拍他。
下山的路走到尽头后却没看见墨绿皮卡,取而代之的是一辆白色轿车。邹亦鸣拉开车门让她上车,这车底盘没皮卡高,上下方便不少。等她坐上去了,邹亦鸣绕了一圈也坐进来。车子先开去市里的药店,简馨跟着一起下车买药,然后路边买瓶水,把药服下,时间紧,她快快坐进车里,扣好安全带。
邹亦鸣顿了顿,看她这一切动作,突然问:“新车,觉得怎么样?”
车里的散发着新皮具的味道,坐垫很软,空间很大,开在路上也很安静。
“很好。”简馨说。
邹亦鸣突然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简馨弄不明白,他也不解释。
***
从江洲到贸城的这一路,虽然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