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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妤之所以愿意帮她,不过是觉得桑旬对自己的感情造成了威胁。可若是让颜妤亲眼看见席至衍对自己是什么态度,那她自然知道桑旬先前都是诓她的。
若知道了她根本没有威胁,那颜妤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帮她出国。
杜笙的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见桑旬来了,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了身来。
见她进来,席至衍也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眼神幽深。
见颜妤不在这里,桑旬一大半的心都放了下来,她现在倒是不怕席至衍了。
只剩下半个月她便可以远走高飞,她倒想看看,席至衍到时候还能怎么来威胁自己。
这样一想,桑旬的底气倒是足了不少,她在席至衍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十分平静地与他对视,声音清冷:“席先生到底想要怎样?”
席至衍竭力忽略心底的那股焦躁与怒意,他扫了一眼扔在一旁的那张支票,神色冷淡道:“你这副样子,是来求人的么?”
果然,他看见桑旬用了咬了咬唇,似在极力忍耐,过了好几秒,他才听桑旬的声音再次响起:“席先生,你既然都特意把我叫过来了,想必也肯定准备好了要怎么折磨我。”她弯起唇角,“席先生到底想要怎样,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免得耽误大家的时间。”
看到她这样伶牙俐齿的模样,席至衍便更觉得怒不可遏,他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便会扼断面前女人那纤细脆弱的脖颈。
……到底想要怎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样,可他就是想要好好折磨她一番。
“想要钱是吧?”席至衍怒极反笑,指了指面前的那张支票,“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钱就是你的了。”
桑旬微低着头,听见这话的时候全身一震,久久没有说话。
见她沉默,席至衍愈加觉得烦躁,他正要开口说话,却没想到桑旬抬起了头,她沉声问:“这样的话,钱算借的还是白给的?”
不防她问出这样的问题,席至衍一愣,然后冷笑起来:“磕完三个响头,钱就是你的了。”
席至衍最不缺的就是钱,以前他从没觉得钱有多好,也没觉得拿钱砸人有什么快感,可现在不一样了。
钱真是个好东西,只要他愿意砸钱,眼前这个女人就什么都愿意干。
他甚至恶意的想,是不是只要给的钱够多,她连□□都愿意?
只是此刻的桑旬对他心中的一干想法浑然不知,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那张小几前,拿起先前被席至衍扔在那里的支票。
支票金额那一栏整整齐齐地填了六位数,唯独签名处还空缺。桑旬想,反正席至衍这么有钱,杜笙这个蠢货开口的时候怎么不多说一点呢?
见她在看那张支票,席至衍在一边淡淡开口:“你明天就可以去银行提钱。”
听见他的话,桑旬抬起头来,居然抿嘴笑了一下。席至衍还未意会出她那一笑的含义,哪里知道下一秒桑旬就将手中的那张支票撕得粉碎,将那一团碎纸全数劈头扔在他脸上。
桑旬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她怒瞪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字一句道:“想让我给你磕头下跪?等下辈子吧。”
说完她便转身大步迈出了包间。
席至衍什么时候被女人这样对待过,当下便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恼火来。可奇怪的是,他竟隐隐觉得心底松了一口气。
他来不及去分辨自己的情绪,下一秒便站起身来紧追着桑旬出了包间。
桑旬走得又急又快,席至衍终于在走廊拐角处追上了她。
他尚存几分恼怒,当下便攥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墙上一推,冷笑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你这副样子做给谁看呢?”
桑旬想要挣开他的桎梏,但只觉得他攥住自己胳膊的手指像铁钳似的。她终于放弃,抬头正视席至衍的眼睛,沉声道:“他们的事和我无关,我没打算求你。”
更何况下跪磕头。
席至衍被她噎得一愣,过了几秒才冷笑道:“是,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别人的死活对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桑旬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用再害怕席至衍,他很快就再也威胁不到自己了。因此当下也反唇相讥道:“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是有钱,可这五十万也不是只能找你要。你这么嚣张,不就是仗着杜笙喜欢你才玩弄她的感情么?”
“对,我就是玩弄她的感情。”他坦然得无耻,“你这么聪明,怎么也不教教你的妹妹?”
桑旬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她再一次试图挣脱他的桎梏,“你这样玩弄别人的感情,就不怕遭报应么?你就不怕有一天你的感情也被别人玩弄吗?”
“谁?你么?”席至衍倒是不以为意,他定定地看着桑旬,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那你呢?你来跟我说说,你背地里是怎么勾引沈恪的?才让他那样维护你。”
只是单纯的想象,席至衍便觉得怒意勃发,他终于知道心底的那股怒意到底是从何而来了。
全都是因为她。
看见至萱躺在床上,他气的不是妹妹变成这样,而是气她为什么会是那样恶毒的女人。
看见沈恪将她放在身边,他气的不是沈恪居然维护这个杀人凶手,而是气她和沈恪居然那样亲密,亲密到沈恪居然毫不介意她的过去。
“你是怎么勾引沈恪的?”他伸手摩挲着桑旬的唇瓣,“接吻?脱衣服?还是陪他上‘床?”
他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又惊又怒的模样,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也许是因为牢狱之灾,她的身体瘦骨嶙峋,轻轻一捏似乎就能将她的骨头捏断。
可席至衍却可耻的发现,自己居然对这样一具身体生出了*。
下一秒,他便抬起女人的脸,重重地吻在那鲜红的唇瓣上。
Chapter 14
女人的唇瓣柔软微凉,席至衍蛮横地堵住她喉中破碎的呻‘吟,两指微微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企图撬开她的齿关,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
桑旬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时竟愣在那里,过了几秒,她才似猛然惊醒一般,拼了命的挣扎。
只是男人的力气太大,他一只手便制住桑旬令她不得动弹,另一只手似铁钳一般捏住她的下巴,她所有的挣扎全部变成了徒劳。
桑旬的齿关被撬开,她感觉到男人的舌头滑了进来,她觉得屈辱极了,对着他的舌尖便狠狠地咬了一口,果然听见男人发出一声闷哼。
他手上的力道有所减弱,桑旬乘机挣脱开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直到被推开,舌尖传来的痛感终于让席至衍清醒少许。
自己刚才究竟干了什么……席至衍觉得狼狈极了,并非因为桑旬方才咬他的那一口,而是因为他那羞耻可鄙的隐秘心思正一寸寸暴露出来。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席至衍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恐惧来。
这一次,他太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恐惧。
席至衍一动不动地盯着桑旬,眼神幽深。
过了许久,他才冷笑着开口了:“装什么三贞九烈。沈恪给你什么好处了?说不定我给的更多。”
桑旬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她不知道他刚才又在发什么疯,难道那也是为了报复自己吗?
她用手背狠狠地擦着唇瓣,那力道极大,直到嘴唇隐隐渗出血丝来,她才终于停下。
桑旬这才抬眼去看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后者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眼神幽深不明,她看不出他的情绪。
“……刚才也是在报复我吗?”桑旬只觉得一口气梗在胸口,实在令她不吐不快。
桑旬直直地看着席至衍,又走近了一步,声音颤抖道:“席先生那么恨我……这样您不嫌恶心么?”
也许是惊讶于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席至衍居然被她逼得后退了一步。
桑旬还想说话,可还没开口身子就不由得一僵,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女人,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方才还在纠缠的两人。
那不是颜妤又是谁。
她本来就担心自己的小伎俩被颜妤识破,此刻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出现得这样巧。
桑旬忍不住自暴自弃的想,反正看都看见了,那就请颜妤千万也要看见席至衍方才强吻自己。
颜妤冷淡地将目光由桑旬身上收回,然后转向席至衍,缓声道:“你这边还要多久?他们都在里面等你。”
席至衍没有说话,沉默几秒,然后转身径直进了方才颜妤出来的那间包间。
走廊里只余下两个女人,桑旬见对方沉默,自己也找不到什么话来说,气氛尴尬又诡异,她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转身就要离开。
“桑小姐。”身后的颜妤突然出声叫住她。
桑旬只能止住脚步。
“我帮你出国,是希望你能远离我和至衍的生活。”颜妤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想桑小姐应该还记得吧?”
桑旬没有回答,今天过来找席至衍,原本就算是她理亏。
“那还请你牢牢记住这一点。”颜妤说话的音量不大,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剩下的这十几天,不要接近他,更不要试图激怒他。”
她定定地看着桑旬,脸上分明还带着笑,可目光却是冷然的:“这么一点小要求,我相信桑小姐能做到,对吗?”
桑旬深吸一口气,然后道:“当然。”
颜妤侧头思索了片刻,然后又开口道:“不过,我觉得应该给我们的协议再加上一个保险措施。”
桑旬不解,抬起头来看颜妤。
“很多华裔为了方便,移民后还偷偷保留着原来的护照和户籍。”颜妤笑了笑,语气没有半分波澜,“我希望桑小姐在拿到墨西哥公民身份后就注销国内户籍,撕掉护照。”
颜妤觉得这个女人不安全。
不但不安全,看起来似乎也不大安分。
她只能出此下策,只要桑旬彻彻底底变成墨西哥公民,她就可以让她一辈子再也进不来中国。
………
先前有人瞧见了走廊上那一幕,因此席至衍刚一踏进包间,便有人凑上来问:“你最近换了口味呀……那妞什么来头?以前没见过呀。”
“滚。”席至衍的语气恶劣,黑着脸在沙发上坐下。
“你还真是……”先前说话那人摸着下巴,一脸看好戏的神情,“颜妤这回专程来北京,该不会就是听说了你的风流账吧?”
席至衍听得心里一股邪火冒起来,当下就黑着脸呛了回去:“她来北京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少把我们俩扯一起!”
“靠!你小子今天吃错药了?”平时大家拿话打趣他和颜妤的时候还少了么,也从没见他有这么大反应。
“你他妈才吃错药!”他一肚子的邪火总算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我跟她狗屁关系没有,你喜欢就赶紧去追!”
旁边几人看这两人突然吵了起来,尽管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纷纷劝道:“你们俩一人少说一句。”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就被颜妤从外面推开,看见是她,房间内的众人瞬时一静,气氛陡然尴尬起来。
众人也不知道颜妤听没听见先前的对话,只是见她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