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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桑旬拨电话,一遍又一遍,但电话那头并没有人接。
之前也许他们都想错了方向,周仲安的确没有动机害至萱,不过当年的桑旬无权无势,甚至是他攀上席家这棵大树最大的绊脚石。
……也许那瓶加了乙二醇的止咳水,一开始就是打算给桑旬的。
Chapter 32
傍晚的时候周仲安开车到桑宅来接她,桑旬深恐被桑老爷子看见,到时又要被盘问一下,因此一接到电话便急急地往外面跑。
等她上车的时候,周仲安声音里带笑:“跑那么急干什么?”
桑旬系上安全带,转头对他笑:“走吧,你要带我去吃什么好吃的?”
周仲安一笑,“有朋友五星推荐过一家杭帮菜,我还没去吃过,正好这回咱俩一起去吃。”
他说的那家杭帮菜餐馆就开在广化寺旁边,远远看过去是座两层独栋小楼,砖红色的外墙十分醒目。
也许因为今天是周五晚上,来吃饭的人不少,附近的车位都停满了,两人在附近兜转了许久才找到一个空车位停好车,下了车周仲安朝桑旬伸出手,牵着她往回走。
等待上菜的间隙,周仲安突然说:“我已经递了辞呈。”
说实话,桑旬不是不惊讶的,以周仲安这个年纪,他已经做到席氏集团下面子公司一把手的位置,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遇,她本也以为他说辞职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的动作居然这样快。
她想了想,于是问:“有没有想好下家去哪里?”
“先休息一段时间。”周仲安笑着望向她,“这几年来全部心思都在工作上,忽略了很多生活的其他乐趣……不如我们趁这段时间一起去旅游?”
桑旬心里觉得厌恶,但还是笑着说:“太好了,我最近也闷得慌……那等我回家问问爷爷。”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吃完这顿晚饭,周仲安又开车带她回家,路上的时候还开玩笑问她有没有门禁时间。
周仲安前几年在北京买了房子,五十平左右的单身公寓,面积不大,但地理位置极佳,离国贸只有五分钟的车程。
大概是怕她误会,进门后周仲安甚至还贴心的解释:“我妈每年会过来住几个月,所以要是看见女人用的东西,不要奇怪。”
周仲安带她进了书房,让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转身出门,说:“我去弄点喝的。”
桑旬打量着他的书房,东西很多,但收拾得井井有条,书桌上摆着台式机和笔记本。
周仲安再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两杯红酒,他递给桑旬一杯,然后又从旁边拿起那几张黑胶唱片,问她:“先听哪一张?”
桑旬看了看,然后指了指其中一张,说:“我想听《desperado》。”
周仲安拿出那张唱片,将其他的放回原处,走到一边弯腰捣鼓机器去了。
桑旬又看一眼书桌上的两台电脑,她说:“我才想起来,出门前爷爷要我帮他订周日晚上的昆曲票,我手机没电了……”
她的目光转向书桌,问:“能借用一下你的电脑吗?”
“可以。”没想到对方居然十分爽快,走过去将台式机打开,为她解锁,然后又转身回去捣鼓音响了。
因为电脑屏幕是背对着周仲安,因此桑旬也没了顾忌,直接打开他惯常用的邮箱首页,登录框里是自动填充的用户名和密码。
桑旬想着这会儿登录了邮箱也看不了什么,于是索性改了网页源代码,将密码框里的星号变成数字。
她看着那串数字,正在默记,周仲安已经从那边走过来,问她:“订好票了?”
桑旬慌忙关掉网页,不动声色道:“票已经卖光了。”
迎着周仲安的目光,她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拿起旁边的杯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
将那杯红酒喝完,桑旬才反应过来,心中暗叫不好。
她清楚自己的破酒量,恐怕这杯红酒下肚后马上就要出洋相,哪怕她知道周仲安还不至于会对她做些什么,但她当下还是哀求道:“你现在……能不能送我回家?”
周仲安一愣,问她:“怎么了?”
桑旬觉得酒劲已经慢慢上来,她揉着太阳穴,强撑着清醒道:“我不太舒服……想回家。”
周仲安走过来,搂住她的肩,柔声问:“你先去我床上躺一会儿?”
她知道绝不能答应,一时又后悔起来,怨恨自己怎么一紧张就做蠢事,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一点哭腔:“……我想回家。”
“到底哪里不舒服?”周仲安放缓了声音,就像在哄孩子,“我送你去医院?”
桑旬点头,不管去哪儿,总比单独和他待在这间公寓里要好。
周仲安将桑旬扶起来,又探身去拿她放在旁边的包,包的拉链没拉,他只拉住了一边的提手,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的一下全掉出来。
“等等。”周仲安扶着桑旬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又弯下腰去收拾包里掉出来的东西。
钱包、钥匙、手机、纸巾……周仲安将东西一样样放回她的包里,直到最后,他捡起一支录音笔,上面显示的是正在录音。
周仲安看着手中的录音笔,好久才回过神来,他转过身,看向坐在那里的桑旬,一字一顿的发问:“桑旬,你这是什么意思?”
桑旬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昏沉,她掐着手心让自己清醒,但无济于事,不远处周仲安的目光炯炯,她此刻神思迟钝,根本连一句像样的鬼话都编不出来。
两人还在僵持间,玄关处突然传来门铃声。
周仲安讶异:这个点了,还有谁会过来?
那门铃声一下一下的响,来得急促。
他将那支录音笔收进口袋里,然后走出去开门。
从公司出来后,沈恪便和席至衍一起去找桑旬。
打她的电话没人接,多几次后再打过去就是关机,席至衍知道她今晚是要和周仲安一起出去,因此便更加心急如焚,甚至将电话打到了桑宅去,这才得到其他人模糊的回忆,说是记得桑旬好像是说要去广化寺附近吃饭。
席至衍心急火燎的便要开车,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便对沈恪说:“分头找,我去广化寺那边,你去周仲安他家那儿看看,我把地址给你。”
看见沈恪,周仲安自然也十分惊讶,但他很快便定了定神,道:“找我有什么事?”
沈恪盯着他:“桑旬在你这儿,是不是?”
两人对峙许久,倒是周仲安先笑了出来,他的眼神嘲弄,“你们一个个的,都在搞什么名堂?”
先是席至衍,几次三番的来寻桑旬的麻烦,他起先并未察觉,只以为他是真的因为至萱的事要报复桑旬,可他认识席至衍这样久,知道他的个性,他若是真要对付桑旬,她还能像现在这样无恙?
再后来,餐厅的那一次,他在席至衍眼里看见了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这时才惊觉,也许席至衍早已对桑旬暗生情愫,只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而已。
现在,一个席至衍不够,连沈恪都出来了?
念及此,周仲安不由得觉得好笑,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这位前女友居然这样受欢迎。
“她是在我这儿。”周仲安挡在门口,笑了笑,“可是沈恪,你又算是她的什么人,有资格来把她从我家带走?”
沈恪难得的笑了笑,说:“我的确不算是她的什么人,可既然我都来了,有几句话想和她说,你不如把她叫出来。”
周仲安仍保持着那笑容,一时没吭声。
沈恪又耐着性子等了半分钟,他们二人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可里面的人却全然没有动静,这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
他没再说话,直接搡开周仲安,进了门去找人。
沈恪是先去的卧室,好在并未在卧室里看见人,他心里顿时松一口气,又转身去书房,果然看见桑旬正闭眼撑着头靠在沙发上。
沈恪走过去,将桑旬扶着坐直,他疑心是周仲安给她下了药,轻拍了拍她的脸颊,问:“桑旬,醒醒?”顿了几秒,他又问:“你吃什么东西了?”
桑旬强撑着睁开眼睛,恍惚间看见眼前的男人是沈恪,她喃喃道:“我喝了点酒……”
她一只手勾上沈恪的脖子,他没料到她突然做出这般举动,顿时身子一僵,但桑旬却无知无觉,她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了一串数字。
沈恪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问:“什么?”
桑旬没再说话,一咕哝就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沈恪又拍了拍怀里女人的脸,这下是彻底睡着没反应了,他犹豫两秒,然后将桑旬打横抱了起来。
转身看见周仲安挡在书房门口,他看着窝在沈恪怀里的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恪皱了皱眉头,然后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给我让开!”
估摸着桑旬这酒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沈恪便将她带回家里去了。
沈母原本在楼上看电视,结果儿子带了个姑娘回家,她又和保姆手忙脚乱的帮桑旬擦脸换衣服,在客房安顿下来。
沈恪带上客房的房门,这才想起来给席至衍去个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的人语气焦急:“找到了?”
“喝醉了。”沈恪简短答道,“我把她带回家了,我妈在照顾她。”
电话那头的席至衍明显松一口气,很快又说:“我现在就过来。”
“等等——”沈恪出言阻止,“我妈在家,你大半夜过来像什么话?”
顿了顿,他又说:“你明天早上再过来。”
席至衍沉默片刻,说:“不行,还是把她送回家……在你家过夜又像什么话?”
沈恪觉得好笑,便说:“我们家和桑家是亲戚,我妈也在,有什么不妥的?”
有人坚持:“……不行!我现在就过来接人。”
他想想就觉得不行!席至衍挂掉电话,开门上车,打着方向盘掉了个头往沈宅的方向开去。
让桑旬在沈恪家过夜?简直是开玩笑!
席至衍不敢再多耽误,一脚踩下油门。
沈恪再进房间的时候,沈母正在拿湿毛巾帮桑旬擦身体,他一眼望过去,就瞥到醉酒的女人衣衫半褪,细细的肩带从她肩上滑落,几乎要露出大半个胸脯来……沈恪怔愣数秒,然后转过身去。
沈母也在后面喊:“怎么不敲门?快出去!”
他悻悻的推门出去。
过了片刻,沈母走出来,说:“我刚才拿艾叶煮过的水给她擦了身子,待会儿就能醒过来了。”
沈恪神色复杂,过了好一会才说:“……谢谢妈。”
席至衍过来的时候沈母已经被沈恪哄上楼睡觉了,两人一齐进了那间客房,桑旬正慢慢醒转过来。
她初醒时有些惶然,但抬眼便看见他们两个,顿时松了口气。
桑旬揉了揉脑袋,然后开口:“我看了他的邮箱密码。”
说完她又看向沈恪,“但现在不记得了……我刚才和你说过。”
就是刚才她说的那串数字……沈恪二话没说,到楼上书房去拿笔记本电脑。
趁着这间隙,席至衍走到床边来,冷声道:“谁让你在外面喝酒了?”
“我不……”桑旬也觉得自己今晚太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