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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和嫂子再等等？”
方洛瞥了眼头上冒着虚汗身体微微颤抖的宋歌，摇头道：“来日方长，改日再见吧。我们先走了。你留下来招呼客人吧，别送了。”
方泽目送方洛和宋歌走出大厅，脸上满是遗憾之色。
宋歌上了车，头靠在后座椅背上捂着胸口一阵难受，她把车窗打开，剧烈呼吸着新鲜空气，希望这样能让自己胸闷的情况有所缓解。
方洛以为她又晕车了，吩咐司机把车开慢些。
就在这时，对面车道驶来一辆红色的保时捷。亮眼的颜色，飞驰的速度，很快就从他们旁边一闪而过。
即便如此。方洛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开车的人，多年未见的凌寒。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难得一见的温柔之色，？？目送那辆车消失不见。
宋歌胃里一阵翻滚，捂着嘴作呕起来，她趴在开车的车窗上，努力想吐出来，吐了半天却只吐出了一点酸水。
方洛吩咐司机靠边停车，而后转头关切的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宋歌虚弱的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一点累。”
方洛给宋歌喂了些温水，轻抚轻扳过她的头，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肩上，轻声说：“你先休息一会儿，到家了我喊你。”
宋歌疲惫的闭上眼睛，眼前却幻灯片似的出现刚才在宴会厅中的一幕幕。
刚才曾晴晴的出现和之后的举动的确是吓了她一跳。同时也让她觉得无助和难堪。
宋歌被关在独栋这些年。缺乏和外界交流的经验，完全不知该如何面对刚才那样的情况。如果不是方洛及时出现，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很担心，担心当年她在永夜的事情再被人挖出来，她该如何向未来即将出生的孩子解释这一切？
“孩子，你的妈妈曾经是个鸡。而且这一切是你爸爸造成的。”
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这样的真相才残忍。
那些轻蔑和质疑的目光，要宋歌独自去承受，这没关系，可孩子呢？
流言可畏，她的孩子不该承受这些伤害。
抵达独栋后，司机下车拉开后座车门，恭敬的请方洛下车。
方洛瞥了眼靠在他肩膀上熟睡的女人，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就在这时。宋歌垂在眼睑的睫毛颤了颤，悠悠睁开了眼睛。
“到了吗？”
“到了。”
“唔……”宋歌轻轻动了动，试图坐直身子。
“你别动。”
方洛率先下车，然后躬身去抱宋歌，一手揽住她的后背一手抱住她的腿，轻松的把人从车里抱了出来。
宋歌抱住方洛的脖子，这样的姿势让她和他脸贴脸靠在了一起。
方洛静静看着宋歌，墨黑的瞳仁像是一个？洞，能将一切东西吸引进去。
宋歌有些别扭的别开头。干脆闭上眼睛，把头贴在她脖颈之间。
保镖拉开独栋大门，方洛抱着宋歌款步走进去。
不知怎地，宋歌突然就鼻子一酸，眼泪没出息的冒了出来。
方洛只觉得脖子上一片温热，微微怔了怔，抱紧了怀里的人，大步往屋内走去。
宋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真的像书上说的那样，孕妇比较多愁善感，她只觉得心里一阵委屈。
当时她去永夜上班是被逼无奈的，为什么人们都要抓着她这么一点错处不放手呢？
她靠自己的身体赚钱。不偷又不抢，为什么他们还要嘲笑她呢？
而且，这一切都是方洛设下的圈套，她是受害者，可这些话，她无处可说，说了也没人愿意相信。
方洛对她越是温柔越是宠溺，她心里就越是难受。
方洛把宋歌平放在床上，自己则在床边坐下。轻抚着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发。
宋歌侧开头，哑着嗓子说：“我不想看到你。”
方洛不知她为什么突然发脾气，一头雾水，叹了口气道：“你放心，我已经交代好了，曾晴晴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再也不会有人再提起那件事情。”
说到曾晴晴名字的时候，方洛眼里泛起冷冽的光芒，拳头也收紧起来。
宋歌看向他的脸，开口道：“你该不会把她弄去永夜了吧？你为什么总喜欢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去决定别人的人生？你把我害成这样还不够吗？曾晴晴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说出了我刻意回避的事实而已。我确实在永夜做过那些勾当，确实被你当做情人养在身边，她说的都对。”
宋歌抹了把眼泪，继续说：“你以为你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曾晴晴我会开心吗？并不会！我不希望曾晴晴成为第二个我，被人戳着脊梁骨耻笑为贱货。”
方洛沉着脸静静等她说完，这才伸手用手背去替他抹眼泪，宋歌推开他的手，生气的说：“你别碰我。”
好，你说不碰就不碰。
方洛也是有脾气的，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她却还是不肯原谅他。
方洛收回手，站起身往外走，走到房间门口却顿住了脚步。
他缓缓回过头，神色复杂的看向宋歌。
第一百八十三章 卸了妆能吓死人
“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也一直很自责，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这是我自作自受，我认了。如果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允许那些事情再发生，我只想你知道。你痛，我比你更痛。以前的这些伤痛已经造成了，我不想再去解释些什么，因为这样也是于事无补。我只能保证，未来的每一天，我都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好，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说这些话的时候，方洛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他自认为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既然招惹了这个女人，那么他必定会对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到底。
屋子里的女人没吭声，方洛叹了口气，轻声说：“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话毕，他走出房间，反手带上了房门。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道歉。真心诚意却又无可奈何。
宋歌心中一派潮湿，她泪眼婆娑，干脆把头埋进被子里，放声大哭起来。
如果当初我们用最平凡最简单的方式相遇，很多事情的结果都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
自那天之后，方洛时常来独栋，每次来都给宋歌带一堆她爱吃的东西，有一次甚至不远万里的去云城给她买了她小时候常吃的那一家的云吞面。
只可惜，买回来的时候混沌和面都糊在一起了。
不过，即便如此宋歌还是当着方洛的面把碗里的东西吃的一口汤都不剩。
方洛见她吃的起劲，忍不住隔着桌子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污渍，动作温柔，眼神宠溺。
那一刻，宋歌觉得自己好像吃到了西瓜最中间的那一口或是看电影时摸到了一整桶爆米花里最甜的那一颗。
即便她心里恨着方洛，但内心的感觉却完全不受意志的控制。
方洛带宋歌去医院做产检那天，在妇产科专家办公室门口碰到了谭晓华，很显然，她是来确认宋歌是否真的怀孕了的。
那天之后，谭晓华让人往独栋送了很多东西。大到按摩椅、榨汁机，小到维生素、钙片、叶酸这种孕妇用的保健品。
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让宋歌觉得很有些不适应。
方洛没再问宋歌是否想留下这个孩子的事情，但宋歌知道，他一直在等待她的答案。
方洛真的会遵守诺言尊重她的决定吗？如果她不愿意生下这个孩子。方洛就会同意吗？宋歌心里没底。
孩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她必须快些做决定。
宋歌心乱如？，一心只想寻求帮助，而她身边唯一值得信任的人就是岑雪。
结婚协议生效后，方洛如期给了宋歌自由，但只是相对的自由。
宋歌提出要去找岑雪玩，方洛没有拒绝，却亲自开车把她送到了岑雪家楼下，亲手把人交到岑雪手里边，这才放心的离开。
坐电梯上楼的时候，岑雪提醒宋歌：“你是不是觉得他现在特宝贝你，把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宋歌点了点头，自那天承诺要一辈子对她好之后，方洛似乎真的对她更好了，处处为她着想，无论她怎么闹，他都耐着性子不发脾气。
岑雪看宋歌这副一脸沉思的样子，打了个响指让她回神。
“宋小歌，你要清醒一点，方洛和方家的人现在宝贝的不是你。而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就算他宝贝的人是你，可他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变态，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砰的一声把你炸个稀巴烂。”
岑雪见宋歌依旧一脸茫然，走出电梯，一把将蒙圈的人拉进屋里，让她乖乖在沙发上坐好，苦口婆心的教育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对不对？你甚至在想，干脆就这样和方洛过一辈子好了，是不是？”
宋歌抿了抿唇，乖乖点头。
“方洛拿我爸爸和苏景屹做威胁让我和他结婚，他当然也可以拿这个威胁我，让我不能离开他，甚至安安全全的把他的孩子生下来。可是，我不想给他生孩子，不想孩子生在这种不幸福的家庭里。”
岑雪一屁股在茶几上坐下来，摸着下巴说：“你知道吧，心理学上有个契可尼效应，也叫未完成情结。说的是一般人对已完成了的、已有结果的事情极易忘怀，而对中断了的、未完成的、未达目标的事情却总是动力十足……”
宋歌抬手打断她，“你能不能说的通俗易懂一点，我现在是个孕妇，大脑供氧不太充足。”
岑雪解释道：“通俗的说就是，你不爱方洛，总是要逃离他，从来不给他好脸色。所以，对于方洛而言来说，你是越不可得，越想要得的一个梦想般的存在。”
宋歌沉吟了一会儿说：“所以你的意思是，假使我什么都顺着方洛。表现的很爱他，他就很快对我腻烦了，立刻放了我？”
岑雪点头，“机智。”
就像王菲唱的“我可能喜欢怀念你而多于得到你。”有的感情可能得不到时最美，一旦得到了，彼此距离近了，那些原本被模糊掉的、忽视了的真相就不得不去面对，比如深知彼此不适合，比如明知没有想象得那么爱。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岑雪灿然一笑：“放心，我都给你计划好了。不过，我今天没时间给你细讲，因为我现在要去相亲。”
“相亲？”宋歌上下打量着岑雪，满脸不可思议。
岑雪也头疼，原本以为苏景屹对宋歌的爱矢志不渝，听说了他傍女大款的事情后，岑雪觉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岑雪去相亲，保证一个小时就解决掉对方回来陪宋歌，宋歌在这里不受监视，看电视玩电脑，也乐得自在。
岑雪的姑姑给她介绍的这个青年才俊听说是个什么大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才三十岁就在市区买了房买了车，为人上进努力，反正夸得此人只应天上有，让岑雪好好抓紧机会。
岑雪的虽然不情愿，但碍于姑姑的面子，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他们约在才俊所在的公司附近一间咖啡店见面，黄昏的光景。大街上人流如梭，咖啡店里倒显得有几分冷清。
才俊低头喝了口咖啡，抬头透过那副黑框眼镜看向岑雪，“岑小姐，你今天化妆了吧？”
岑雪点了点头，坦荡荡的回答：“是的。”
才俊却说：“我最不喜欢女人化妆了，我妈说过，化妆的女人都不真实，化上妆挺好看的，卸了妆能吓死人。”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但嫌你穷，还嫌你丑
岑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化妆来见你是对你尊重，基本礼貌你懂不懂？
你知道化妆品有多贵吗？妆前乳、隔离霜、粉底、腮红、口红、睫毛膏们还有日抛的隐形眼镜，为了和你相亲，加起来都花了一百来块了。
再说了，老娘天生丽质。化了妆明艳动人，不化妆清新可人，我没嫌弃你一脸坑，你倒是嫌弃起我来了。
按照岑雪平日里的性子，现在铁定跟火星子遇上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