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一鸣有种在自己儿子面前丢脸的感觉,他阴沉着脸,转身出门,带着陆遥风去了后院。
院子里是紫藤萝长廊,一直通向湖面,两侧,种了花草,临湖的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亭子,里面砌了石桌子和凳子。陆遥风一屁股就在凳子上坐下来,他抬了手,请陆一鸣坐,丝毫没有尊长的意思。
这是陆一鸣没有见识过的陆遥风,有些玩世不恭,他平常看到的陆遥风,都是很稳重,而不是此时,似乎把万事万物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对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没有半分尊重。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小小不是陆家的孩子的?”陆一鸣忍了心头的感受问他。
“这些重要吗?”陆遥风两腿交叠,胳膊肘架在桌子上,他边说,心里边在想,陆家的这些帮佣,真正是没有规矩,他们都在这里坐这么久了,连上杯茶都想不起来。
☆、309。第309章 撵走
“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
见陆遥风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陆一鸣气得一拍桌子。这桌子是石质的,桌面何其硬,陆一鸣一巴掌拍下去,没个轻重,疼得手直抖。
“我怎么就没有好好和你说话了?”陆遥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他清了清嗓子,笑道,“既然你闲得无聊,如今陆家要把集团总部搬到京城去了,你就赶紧把你老婆儿女弄到京城去,把房子腾出来,我有用!”
说完,陆遥风站起身来,他冷笑着,看站在不远处紫藤花架下的高玉凤,见对方一副神情不安的样子,“高夫人,最迟后天,把房子腾出来!”他边说,边往前走,走到高玉凤身边时,他停了停,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你和那人做那事的照片,还有你去医院做掉的证据,我都有!”
高玉凤如遭雷击,陆遥风说完,就自顾自地走了,他两手插兜,她就那样,惊慌失措地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她就知道他不会放过他们,若是能够拿到陆寒筱继承的老太太的那笔遗产,她承受他的这种报复,她也觉得心甘情愿一些,可她却是一分钱都没有拿到,而如今,却要承受着心底里越来越沉重的恐惧。
“他跟你说了什么,你吓成这样?”
陆一鸣的声音不期然地在耳边响起,高玉凤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她一激动,只觉得身下一股热流涌出来,顺着大腿内侧一直往下流,不知道出来了多少,最后滴滴答答地滴在了地上。
陆一鸣反而是被高玉凤这么一惊一乍吓了一跳,他又闻到一股腥臭,朝地上看去,见暗红色的细流在聚集,竟然是从女人的那里出来的。陆一鸣顿时只觉得反胃,又觉得晦气。
“我,我来那个了!”
高玉凤心里凉了半截,她小产之后一直都没有好好保养,此时还恶露不断,她真实的担心,怕惹出大出血来,她朝前挪了挪步子,讨好地向陆一鸣撒谎解释,她要让他以为她是来了大姨妈,而不是别的。
陆一鸣嫌弃得恨不得小跑,他快步离开,边走边说,“我一会儿要回公司,晚上要加班,就不回来了!”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沈竹清的死,如一道紧箍咒,他每每看到高玉凤,就会想起黄瑞华说的,是他害死了沈竹清,他竟然让外面的女人和沈竹清前后怀他的孩子。他把一个害死了他元配的女人娶进门来,还为他生儿育女。
这个女儿,还是沈竹清临死前让他娶进门来的。陆一鸣就忍不住想,沈竹清这般做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报复他吗?可她当时的理由,却让他难以拒绝,也是他自己做下的。如今,他又有什么理由来质疑沈竹清?
她真是一个神一般的女子,她去世这么多年,十年了,让他对她的愧疚却是越来越深。
高玉凤见陆一鸣逃也似地离开,她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喊了人来,把地上冲洗干净,又扶着她回了房间,收拾一番之后,她就去了医院,在医院里打了吊瓶,小腹处的坠胀感才稍微好一些。
“虽然是小产,但你做人流时,月份还是重了一点,还是要好好卧床休息,否则以后会留下病根。”
出来时,医生再三叮嘱,高玉凤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她本来一直都没什么事,就算是一个月卧床养病也不是做不到,可偏偏,她似乎从陆寒筱高烧没死成开始,就运气一直不好,这几天,别说卧床养病了,她还要赶紧收拾东西,从富贵苑搬出去。
只要想到搬出去,高玉凤心里就慌,她半点不敢埋怨陆遥风。
回家的路上,高玉凤还是给陆一鸣打了个电话,“我看,还是搬出去,你说怎么搬法?寒婷他们还要上学,也不能搬得太远。”
电话另一端,陆一鸣很不耐烦,“就算搬出去也不是现在就搬,遥风都不急,你急什么?搬家是这么容易的事?是说搬就能搬的?”
“倒也不是啊!”高玉凤小心地笑着,千般讨好的样子,她能说不是她急,是陆遥风很急吗?“遥风估计急着去英国,到时候家里的人就越是少,这房子太大了,换个小一点的住,也有人气一些!”
陆一鸣冷笑一声,“家里的人少?不是正合你意吗?你要搬就搬吧,胜利路福田小区那边还有个房子,你明天来公司拿钥匙!”
陆一鸣说完,就把电话挂了,高玉凤却是松了一口气。她不明白为何陆遥风拿住了她这么大的把柄,却偏偏不去找陆一鸣告状,但她很相信陆遥风的人品。他既然拿这件事要挟了她,他以后就不会再拿这件事来说事。
只要她搬出去,不再生别的事,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高玉凤觉得上天对自己还是很厚待的,只是,她若是知道,福田小区的房子是那么小,她估摸着就笑不出来了。
陆遥风靠在床头,他只穿了暗红色的睡衣,睡衣上暗色的花纹透着贵气,露出精致的锁骨,他洗了头也没有擦干,头发上还有水滴慢慢地滴下来,顺着他的脸颊,滑出完美的弧线,滴答在他的锁骨之上,衬着他的眉眼,这一幕,有着一种禁欲的诱惑。
陆寒筱看着屏幕上的视频,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别过头去,脸上还有可疑的红色,“三哥,你洗完澡都不擦干头发的吗?”
陆遥风哪里知道,寒筱小小的身躯里,其实是一个成熟女人的灵魂,已经会懂得欣赏男人的美,他看着她小小的巴掌大的脸,一副嫌弃他的样子,不由得好笑,又不能逗她,只说,“你不关心他们什么时候搬出去?”
“关心啊,什么时候?搬到哪里去?”陆寒筱自然是关心的,她一听这话,就有些激动起来,她就知道三哥会为她报仇,她只是没想到三哥的动作会这么快,她可以想象高玉凤被撵出家门时那灰溜溜的样子。被自己的继子撵出去,还一句怨言都不敢有,光只想想,陆寒筱就觉得解气。
☆、310。第310章 电话
看着陆寒筱这小得意的样子,屏幕上,她一双水亮亮的杏眼笑成了小月牙,她也坐在床上,靠着床头,要不是不得不握着手机,几乎就要手舞足蹈起来了,陆遥风只觉得满足,他做什么,只要她开心,他就觉得值得,“应该是胜利路,福田小区那边,陆家在这附近,只有那里有房子了。我让她后天搬出去。”
听了这话,陆寒筱的眼神就暗淡了下来,三哥让他们后天就搬出去,而后天三哥会送自己离开,也就是说,后天或许是三哥留在国内的最后一天了。
陆遥风不忍她神伤,叹了口气,他的手,隔了屏幕,轻轻地在她的脸上摩挲,问她,“明天去看你的老师?”
“嗯!”
陆寒筱越发情绪低落,说来说去都是离别了,她有些不耐烦,便问道,“三哥,你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为什么我母亲生下我,又不要我了?我听说她和陈叔很相爱的啊!”
前世,陈叔等了那女子很多年,一直到她重生转世,一共等了快二十多年呢。
今生,她的重生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轨迹,也不知道陈叔到底会不会和那个女子,和她这具身体的生母相遇呢?
“小小,陈叔是个很不错的人,他有资格做你的父亲,你以后不要这样叫他,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父亲!”陆遥风用了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对她说。
陆寒筱从未见过他对自己严厉过,就有些委屈,撅起嘴,盯着摄像头,就是不说话。谁能有那么强大的心理对一个前世是自己四叔,这一世认识没两天的人,毫无心理负担地喊爸爸呢?
她也知道陈佑世有资格做她的父亲,他不像陆一鸣,是一个极负责任的人,他为了她这个女儿,放弃了底线,付出了所有,他若不是这么好的人,三哥也不会让他出现。她怎么就不知道,奶奶去世的那天早上,在病房门口的走廊上,三哥把姐姐喊走,是为了向姐姐要陈佑世的手机号码。
他费尽心机,为自己筹划,也不过是想要在自己被逼入穷途的时候,不至于陷入末路。
她难道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她只不过是要有个过程啊!
陆遥风到底是心疼她的,他嘱咐了她这么一句,见她不高兴了,就有些后悔。
他何时做事这么畏手畏脚,思前想后,最后还纠结后悔过?他虽然智近乎妖,却也从来都是杀伐果断的人。只有在面对她,他的小姑娘,他才会犹犹豫豫,优柔寡断。
他眉头低陷,堆在一起,都快打结了,见他这般模样,陆寒筱心里就好受多了,她噗嗤一笑,得意极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见她笑,陆遥风就松了一口气,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话,最后,陆寒筱都躺了下来,躲在被窝里,断断续续地听他说,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了。
只知道这一晚睡得很香甜,醒来的时候,看到手机里只有一格电,她便翻身起来,把手机充上电。她没有再住在陈宁筱的房子里,而是和父亲陈佑世住宾馆里,她站在窗前,看江市的早晨,恍然只觉得昨日之前的所有一切就像是一个梦。
一个错乱了身份的梦,从此以后,她成了信阳陈家四房的陈寒筱。都说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她也不知道此时的她是不是也是在一个梦中,醒来了之后,她又还是从前的陆寒筱了。
不管是谁,总之,她都是她,她抚摸着胸口陆遥风送的雨滴墨玉,她的灵魂都是在的,她的性灵是不变的,她修炼炼气图这么久,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肉身只是一个载体,道者最后的成就,都是要摆脱这肉身,获得永生的。
只不过这末法时代,这世间灵气稀薄,得道便成了一个传说。
但她的心里,却不能失了信念,不论她是借了小寒筱的身体活着,抑或是她在这尘世的身份到底是谁,她都要坚守自己的性灵,明白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而活着。
想明白这一点,陆寒筱深吸一口气,东方破晓,一缕紫气东来,丹田之中一股气流循着那炼气图的顺序在体内经脉之中运转,将那一缕紫气吸纳进去,这一刻,陆寒筱的眼中,一道若有若无的淡紫的光芒闪现,令得她的目光也显得凌厉了一些。
她就觉得,丹田之中,似有什么松动了一点,她全身的气血也跟着顺畅了起来,脑子里似有什么要呼啸而出,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要突破了,只是才晋级没多久,她不敢有这样的奢望。
不知多久,门外传来敲门声,有父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