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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司越经常自己过来,陆寒筱不明白,他为何总是跟着自己,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陆寒筱斜了眼觑过去,看萧司越胳膊上戴着一串绿松石的珠子,那珠子是萧司越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她送的,这么多年,他虽没有戴几次,那穿珠子的绳子不知道断了几次了,每次他都要她帮忙重新穿过了再送给他。
陆寒筱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放下书,用手边的金针拨了拨香炉里灰,香味儿越发盛了,陆寒筱的声音便如这轻烟,悠悠地朝萧司越飘过去,“你那珠子和那线早就不配了,既然都断过了的,为何不一并扔了算了?这玩意儿又不值钱。”
萧司越挑起眼来,他眼中怒火熊熊,像是要一下子把陆寒筱给烧死了一般,他把书扔在了桌上,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冷笑道:“与你何干?”
的确是与她没有关系,她重活一世,除了报仇,不愿与前世有任何的牵扯,无奈,这人硬是不肯放过她,亦步亦趋地跟着,要是时间长了,势必会被他看出端倪来。她到底还是前世的那一个灵魂,很多喜欢与前世相同,她喜欢这松木香的味道,她喜欢和果茶,喜欢边看书边在书页缝里写注解,关键是,她的字,总是脱不了前世的精髓。
“你的字,和我一个死去的朋友很像,几乎是……出自一人!”他这么说的时候,陆寒筱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出胸腔外来了。
萧司越的确对陆寒筱不同一般,但再是不同一般,他也不能容忍陆寒筱触犯他的底线。这绿松石的手串儿是信阳陈家的寒筱送给他的,她竟然敢说它不值钱?就算是几块木头雕刻的,只要是她送的,他也会视若珍宝。
她竟然让他一并扔了。
萧司越片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亏得他还以为她不一样,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他走到门口,一只脚迈出门槛,却还是顿住了脚步,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凄凉,“送我这串手链子的人,是个很好的女人,她死了。”
陆寒筱却是冷笑一声,“死了就死了,有生就有死,多大的事儿?越是死了,你就越该扔了!”
“你!”萧司越猛地转过身来,他大踏步往前跨来,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一头猛兽,陆寒筱是他瞧中的猎物,他要把陆寒筱撕了吃掉。
陆寒筱却是半点不惧,她站起身来,两手撑着桌面站着,她眸色沉静,整个人冷静得不像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她冷而淡的眸光盯着萧司越,硬生生把这少年,看得顿住了脚步,他双手握拳,如困兽一般,两眼通红,“你要再敢说她半个字,休怪我不客气!”
她死了,有人惦记着她本是好事,可她不愿。
萧司越伤透了心,陆寒筱却心如冷铁,她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坐了下来,她复又捧着她那本书看,萧司越胸口起伏,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孩子,她冷静得可怕,甚至比陆遥风还要可怕,他只听得她说,“她未必愿意你们惦记着她,与其死抓着她不放,还不如各自把各自的日子过好,她在天上瞧着也心安!”
萧司越不肯再说什么了,他也不想与陆寒筱在这件事上起争执,他再次转过身去,朝门口走去,在门口的时候,他说,“我一会儿就要走了!”
背后,没有听到陆寒筱的询问声,萧司越有些不甘心,扭过头来,见陆寒筱在认真地读书,“你说的或许有道理,可十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说忘了就能忘了,她比我大三岁,说出来,你或许不信,我曾经在心里立下誓言,等我长大了,她要是没有嫁,我是要娶她的。”
陆寒筱无动于衷,前世,她或许不能理解萧司越对她的感情,可今生,在看到那绿松石手串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前世,她并没有经常看到萧司越戴那手串,兴许,是从前世的她死的那一刻,他就戴上了,再也不愿取下来。
“你这么小,兴许你是不懂的。”萧司越与其是说给陆寒筱听,还不如说,是他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不能对旁人讲,才对着她说了出来,“她死了,才十九岁。我连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从前我不相信有鬼,现在我却相信。我听说,有人在太和山看到过她,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在山间里飘,我们要去找她。”
“啪嗒”,陆寒筱端端正正地放在桌面上的书,竟然掉了下来,她真正犹如见了鬼一般,盯着空了的桌面看,半响回不过神来。
☆、161。第161章 灵魂
陆寒筱没有想到,前世的自己死都死了,竟然还有人要拿她的死做文章。这便是了,她就说前世,从来不喜欢运动的姐姐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去登山,定然是这个原因了,有人传说在太和山看到了自己,姐姐怎么会不跑去看个究竟,哪怕知道是有人骗,依了姐姐那性子,一家四口,死的最后只剩下她了,她或许在想,如果真有人骗她去死,大不了死就是了,横竖这世上只留了她。
只是,她活过来了,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姐姐去死。
“这,怎么可能?”陆寒筱想明白了,自己就醒了神,她抬头看去,萧司越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对她探个究竟,她却是不慌不忙,端起桌上的果茶喝了一口,“死了的人,谁能看得到?”
“你是说,这话是假的?”萧司越往回走,此时,他也不急着离开了,“你凭什么这么说?”
一口茶喝下肚,陆寒筱是真正恢复了平静,她摇摇头,“兴许这世上,是真的会有灵魂一说,可那灵魂,是人人都能看得到的吗?与其相信这个,不如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下了圈套。”
“那你说,下得什么圈套,为何要下这个圈套?”萧司越步步紧逼,陆寒筱就有些不高兴了,她敛了神色,有些不耐烦,“我怎么知道?天下纷争,为的不过是个利字。你说的是信阳陈家,陈家那么多兄弟,我听说当年陈家老祖宗死了之后,把家族中传下来的治病秘方一分为四,原是想兄弟能够齐心协力,振兴家族,说不准,是有些人利欲熏心,想独占秘方,而兄弟萧蔷呢。”
如若不然,前世她父亲和母亲在去江南的路上死了之后,那些秘方怎么就死也找不到了?当天夜里,她和姐姐被大伯和大伯母唤了过去,逼问那些秘方。那些秘方,在父母拿到手的时候,就嘱她们背了下来,她和姐姐在祖宗跟前发了誓,谁问起也不能说的。更何况,那时候,父母双亡,她们神魂颠倒,哪里记得起什么方子不方子的?
在冰璧中二十年,她一开始是被冰璧所锁,迫于无奈,后来,她又不想离开,是存了心,要留在信阳陈家,她想要看看,父母的死是人为还是意外。
无奈,她栖身的那一处,是陈家的客堂,不是什么隐秘的处所,十三年,竟然一无所获。
但,她也不是蠢的,父母死那年,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先是大伯和大伯母逼问方子,后来,二伯和二伯母对她们百般照顾,突然之间看她们比对自己子女还要好,那完全不符合二房一家的性子。陈家一共四房,前世,她是三房所出。四房的四叔年轻时喜欢一个女子,为了那女子和家里断绝关系,老祖宗死的时候,匆匆回来磕了头,没有分到陈家的祖传秘方,听说四叔是个苦命的,和那女子结婚后,妻子有了身孕,谁知,还没等孩子生下来,妻子就不知所踪。
她死的时候,都再也没有听到四叔的任何消息,只听家里人说,四叔再也没娶。
陆寒筱和萧司越说这些话,并非是空穴来风,而她也绝不是不假思索才说的。她不希望她死的事,被那些有心人用来,对付她亲近的人。她说这些话,与其说是提点萧司越,还不如说是借萧司越之口,提点她前世的姐姐陈宁筱。
陈宁筱是个极为冲动的人,但只要她不死,她的身边有萧司越的哥哥萧司成,她就不会有事。
“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萧司越依旧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他心里说不震惊是吓人的,陆寒筱只有九岁,她的生活轨迹与信阳陈家没有半点交集,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事。“你别告诉我是你三哥说的。”
陆寒筱一笑,嘲讽他,“怎么可能?你觉得我三哥吃多了没事干?信阳陈家的事,沸沸扬扬,外面说什么的都有,我不过是道听途说,却也觉得,这些传言不无道理。”
道听途说?萧司越是不信的,他摇头,却又听到陆寒筱道,“你不信就算了,你和信阳陈家关系不匪,听不到这些话,也正常。”
“我和信阳陈家哪里关系不匪了?你撒谎也要看看对象!”萧司越气得笑了,她当他是傻子,想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他走了回来,两手撑在桌面,身子朝前倾去,似笑非笑,“寒筱,你是她吗?你是不是她?”
陆寒筱的心差点忘了跳动,有种要罢工的趋势,她面上神色不变,她身体往后靠,拉开和萧司越之间的距离,有些茫然地问,“谁?是谁?你别吓我!”
萧司越不让她躲,他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与自己面对面,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寒筱的眸子看,不容她有半分躲闪,而陆寒筱的的确确很坦然,她淡淡地笑,目光寒凉,眯了眼,给人很危险的感觉,她站起身来,目不错眼地与他对视,“你是说我是陈寒筱?你怀疑我是她?”
“难道不是吗?”萧司越可不是被人唬大的,陆寒筱或许有些性子不像以前的寒筱,可越是不像,越是给萧司越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她本也是那种性情凉薄之人。
“你就不怕我三哥回来,会对你不客气?”陆寒筱冷嗤一声,“这种事,你也能想得出来?你脑洞开得太大了。”
说起陆遥风,萧司越还是有几分胆寒的,他松开了陆寒筱,他有些失望,却并不绝望,他上下打量陆寒筱,如果真的是,她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既然不是,信阳陈家的事,你就别操那份心了。”
“我不过说说而已,话赶话罢了,你要离开,趁早走吧!”陆寒筱一副不愿再和他牵扯的样子,她从桌下捡起书,复又看了起来。
萧司越见此,心里还是很有些不舒服,他站在门口,看着四合院上面的天空,蓝天白云,还是如往昔一般,可生活却每日里都在变,他问,“寒筱,你说,人死了,是真的会有灵魂吗?”
☆、162。第162章 电话
萧司越问她,人死了是不是会有灵魂?萧司越问完就走了,不等她回答,他本就不需要答案。就算要,也不是从陆寒筱这里得到。他心里已经起了怀疑,又被另外一个怀疑给压了下去。他怀疑陆寒筱是信阳陈家死去的那个寒筱,但他又怀疑自己是失心疯了,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灵魂。
他走出了林记包子的时候,就给陆遥风打了个电话,这里和英国是有时差的,这里是早上八九点钟,对应的是英国下午六七点钟的光景,也恰好,陆遥风一身充满了汗臭的迷彩服,拖着沉重的步子,准备回宿舍去洗个澡,他刚刚进门,就听到手机在响,他以为是陆寒筱,扑过去,还没来得及看来电,就凑到耳边去听,却没想到,听到有人在问他,“风少,人死了,会不会有灵魂转世?”
“你特么有病吧?”陆遥风疲惫到了极点,连脑子都不想转,也不问对方是谁,直接挂了电话。
他坐在床边,端起了茶盅一饮而尽,他拿着手机翻,他并没有存萧司越的电话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