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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侧向她的眼角瞥见在斜对角安坐的艾伦，那小子撑着下巴用别样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江萱萱的位置上。
那是情敌所具有的目光，顾明琛一眼洞悉，心觉不爽。
“艾伦……”他重复地念了遍这个名字，带有杀气的眸眼微眯，“一直给你寄高仿包的人？”
江萱萱乖乖点头，点的重重地，同时也赶紧摇着小手表示，“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他是约瑟夫妇的儿子，要不是老板指给我看。”
看样子，还是他顾明琛的随手助了她一把？
顾明琛心内不是很舒服，这种情绪从他不愉快的表情中便能看出。
“老板，你不会介意吧？他可不是我青梅竹马，我跟他是生意上小伙伴，我们曾经在美国一起卖包一起奋斗的。”江萱萱赶紧开口解释，抢在顾明琛问出口之前解释。
她的态度很是积极，加之刚才也没有跟艾伦太过近乎。顾明琛纵然有百般不愉快憋在心里，也找不到什么地方可挑剔。
当然，他顾明琛良好的修为素养也不允许他因为这种事情无理取闹。
面色沉寂了片刻，他只道：“知道了。”
“嗯。”江萱萱跟着点头，睁着滚圆大眼继续锁定他僵硬刻板的面目上，锁了许久许久。
心理学上似乎有一条理论，没有一个人忍受地了在心动之人连续十秒的直线注视下不改变面目表情，除非他不知道这道目光。
顾明琛知道江萱萱在盯着他看，本想高冷无视，却挨不住一秒一秒度过的漫漫时光。
大概也就十秒左右吧…
顾明琛僵硬刻板的面部肌肉像是无法控制，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似是下一刻便要笑喷出来…
很快，他抬起好看的手掌掩住唇瓣，手肘侧向另一边把手靠住，不仅离她拉远了几分距离，还探长手臂扳开江萱萱的脸。
江萱萱呆着一脸，不明所以。顾明琛隐藏起的嘴角却已然扬起一道明媚弧度。
气氛的转变有几分莫名其妙，但却是缓和了许多。
“老板，那你应该不介意艾伦吧？”感觉到他心情不错，江萱萱打铁趁热的问了这个问题。
哪想，顾明琛没给予正面回答，反而偏开话题，正好寻机起身，“我先去后台，你坐这等我。”
不知道他是在躲避这问题，还是他真的要开始忙了。
看着他西装笔挺，潇洒俊逸的背影，曾经让她觉得安心十足的背影，如今去让江萱萱悄悄瘪起了嘴，心内涌起淡淡惆怅…
偏偏，她身边的位置一空，某位不识相的人又抓紧时机赶紧坐了过来。
“江萱萱！那就是你老板啊！”艾伦仍然是那副兴奋十足的面貌，一张嘴启了口便是巴拉巴拉一阵，没想要停下的意思，“我去年也见过他，跟我爸很好啊。不过他以前来我家都是跟另一个男的过来，没想到你一回国，那个男的就不来了，换带你过来哎。你在你们公司也很厉害？”
“啊？我啊？”江萱萱继续心虚，视线直往后台那方向瞥去，紧张的推艾伦，“艾伦，这是我老板的位置拉。你这么坐了，等下被他看到他会不高兴的。”
“这还是我家的椅子呢。他还敢不高兴？”艾伦不以为然，“那你要是怕他骂，你跟我坐后面去呗。难得来我家开Party，我带你去玩玩。”
两句话没说话，艾伦眼前洒下一阵庞大阴影，随着那身影而来的，还有顾明琛一身压抑到的渗人的气势。
顾明琛进入后台的左边通路，紧接着由右边通路出来，果不其然，让他一准揪住伺机而动找江萱萱搭讪的艾伦！
且不论江萱萱的态度如何，反正艾伦这小子的心思，顾明琛是一目了然。太过明显！
“抱歉。”他伸手拉起江萱萱，以不大不小的手劲将江萱萱护到身后，剑眉微皱，不由以手指掩鼻，“请离我太太远一些，她对香水过敏。”
“what？江萱萱哪有对香水过敏？”艾伦抬起手臂左右嗅了好几下，神经慢半拍的又意识到另一个不对劲的问题，“等等……你不是她老板吗？怎么又称太太了？”
“是老板，也是丈夫。所以请你自主跟我太太保持距离。她是个保守的东方女人。”用一口流畅带口音的英文道完这句话，顾明琛带着江萱萱转身离去。
“江萱萱，萱萱，你不跟我解释解释啊？”心气爽直的艾伦张口呼起江萱萱来。
哪知，却因为他这声呼，顾明琛与江萱萱离开的步伐越来越快…
两人离开的方向对准后台，像是在躲藏着什么又像是在着急些什么。艾伦不明所以…
……
晚会的后半场乃至结束回郊区，顾明琛的脸色都是臭的。
他驾驶着车辆在曲折蜿蜒的公路上高速飞驶，“呜~”的马达声在公路上响彻，整个车厢内气氛压抑异常，像是不让人喘口气一般。
江萱萱靠在车窗边，无精打采的小脸低垂下来，目光零散地落在她不安搅动的手指上。
她已经不会再开口哄他了。因为方才在后台，江萱萱觉得她把她能哄的话，毕生所学所有拍马屁的话都说的一干二净…
但没个卵用。
顾明琛给她甩了记不好看的背影，顾明琛也故意用忙碌去无视她。就等他上台演说过之后，两人便直接从会场出来，坐上回家的车。
这脾气发的是大了点，江萱萱一直觉得他气量小，可也没想到真有这么小。这样一来，她以后哪里还敢在他面前提到另外的男人？即使是公司同事，他也不会喜欢的吧？
江萱萱掰着手指捣鼓，憋了好一阵好一阵，突然以低如蚊蝇般的声音启口，“你别跟我生气，我没错。”
“呜！”的一下，油门被顾明琛踩的更用力，他不出声却是在用无声的行为去做反抗。
江萱萱也像是胆大了一般，仍然倔强地开口，“我就是碰到老朋友打了个招呼，我就是没错。”
通过倒后镜，顾明琛看到江萱萱埋低了脑袋，这个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能想象到她一定是满脸怨念，在责怪他小题大做。
脚下油门踩的更猛，车速似乎一直在往上拉，拉到了封顶程度。公路上，飞驰的车子能拉出虚幻白影，宛如一道流星划过平坦道路。
顾明琛那边的车窗半开着，强烈的冷风直刮进车厢内，那一阵阵寒风刺骨吹的江萱萱汗毛颤栗，小身子往角落里缩去，不由打起了哆嗦。
原本从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缩短到半个小时，后来车子开进郊区，在别墅门口停下。
吹了一路冷风，最后车子停下，车厢才开始回温。
那时，顾明琛才轻启薄唇，道出他紧紧憋了一路的话，“你怎么跟他介绍我？老板？”
是他在她心理的地位一直未变，还是她不想让那个艾伦知道，她身边已经还有他了？
顾明琛深刻介意着这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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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改口叫他明琛！
“确实……是老板嘛…”江萱萱小声回答，心虚的小嘴微微嘟起，埋怨声犹在，“本来就只是试试，试用期都没过，我还能怎么介绍啊…”
一直到顾明琛问出口，江萱萱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他生气着这一点。对于江萱萱而言，毫无关系的一个细节，没想到是他颇为在意的事情。
当时为什么会这样回答艾伦？江萱萱也有她的理由。
如她所言，至今为止，江萱萱还没能确定她与顾明琛之间的关系。她以为应该是情侣关系，但脑子里还有个思想在提醒她，其实她还在试用期。
顾明琛对她也是时好时坏，江萱萱自己也不确定她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难道他没有把她当试一试吗？
车厢内的温度在渐渐上升，气氛却是在逐渐冷冻成冰，处在两人之间地似乎只有沉默与无奈。
顾明琛一直紧皱着眉头，宽大的手掌还置于方向盘上，细长的十根手指在暗自用力，多少情绪隐忍在其间，“我们的关系，你是这么认为的？”
他反问，埋低了脑袋，阴沉的气息布满脸色，仿佛一团巨大乌云笼罩在他头上，打雷霹雳大概也只在一瞬间…
“本来我们就没有确定关系…”江萱萱嘟着小嘴还在执着的嘟囔，“一开始就没有确定，后来也没什么进展。正常交往的男女关系不是我们这样的…”
他们之间太平淡了，平淡到除了生活就是生活，除了孩子就是孩子，撇去孩子之外，剩下的就是微妙的暧昧。但总达不到正常交往的那个度…
江萱萱始终认为，正常交往的男女朋友不是他们这样的。而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就因为他们目前还在试用阶段。
但顾明琛却并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
他所谓的试一试，只是在告诉他自己，可以迈出那一步。试着接受女人出现在生活里，试着接受他一直畏惧的婚姻。
这几个字他用来提醒自己，而并非是什么试用期，她以为婚姻是工作吗？还能试？还有试用期？
好不容易接受一个人进入自己的生活，还套上一个观察的试用期……那又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现在觉得我们还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他冷声反问，语气很差。
“也不是…”江萱萱只能否认，她继续不安地绞着小手，小声解释，“我只是觉得，你是我老板是确定的关系。可你是我男朋友或者是……老公，都还不能确定。因为你也从来没承认过…”
“我什么时候没承认过？”顾明琛不免火冒三丈。
他转身倾向她，庞大的身躯一下倾近江萱萱，有力的臂膀撑在车门边，下一刻，江萱萱被困守在角落里，小脑袋垂得更低，始终不敢抬头直面向他。
“抬头，看我眼睛。”顾明琛用命令的语气喝道。
江萱萱胆战心惊，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但眼神还是在闪躲，东张西望，不知道在看哪里…
顾明琛不喜欢她的态度，他用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抬，像是在斜迫她不得不直面对上他。
那里的火光的眸眼与江萱萱撞上，顾明琛态度坚硬，“我问你江萱萱，从雁山回来以后，你还一直认为我们的关系是上司与下属？”
在雁山那几天，他的态度应该很明显了。全公司上下都看得出来他对江萱萱是认真的，他对江萱萱有感情。
视频为证，他就不信江萱萱感觉不到？
难道就因为雁山回来，回到原来的生活后，他就恢复以前的他了？
“可是……我们确实是这种关系嘛，现在也是啊。除非我不在公司干了，我们才不是这种关系…”江萱萱支支吾吾的回答，迫于他强制性扣住她的压力，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除了这关系以外，我们也还有另外的关系，我知道…”
“什么关系？”顾明琛马上继续问下。
“好像在交往嘛…”
没错，就是这种关系。
“不是好像，是事实。”顾明琛语气加重，似是在肯定她的疑问，“我们已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