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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笨!我还不是为了救你。也不知道是谁差点被永远困在灵界缝隙!你这人怎么老是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啊,要是我没拉着你,你是不是要——”
洛忆的话戛然而止。她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有些后悔。她不应该这样说的,那毕竟是他的母亲啊……
“小狐狸,谢谢你。”凌慕风伸手将洛忆揽在怀里,“谢谢你带我回来。”
洛忆伸手环着凌慕风的脖子,在他耳旁轻轻说,“那你就想想应该怎么报答我吧。
“给你做一大桌好菜够不够呢?”
“当然不够啦!”
“那还要什么?”
“起码你也要给我做一百年好吃的才行,不对,两百年!”洛忆说,“反正你现在是半妖之躯,死不了,别想逃出我的魔爪。”
“遵命,我的狐仙大人。”凌慕风在洛忆额头印下一吻,低声说,“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永远也不会再让你感受到过去的那种孤独……”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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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自然现象管理局的最深处,如同地下城市般的建筑里,管理局局长樊庆彦正在里面小憩。他的旁边放着一个精雕细琢的香炉,香炉之上正袅袅泛起青烟。
香炉中放的,并不是寻常的香料,而是被触犯了人妖协定而被捕的妖魔的元丹。通过吸食这些元丹,不仅有着驻颜的效果,更有增强灵力的功效。
办公室的一侧的木质书柜缓缓打开,有人的脚步声从黑暗深处传来。
“怎么这么心急?我已经派人请他过来了,跑不了。”樊庆彦头也不抬,悠悠的说。
“是么?”来人的声音苍老。
樊庆彦听见这个声音有些惊讶,他睁开眼,看见了对方的模样。他的脸隐藏在黑袍之下,短短几天,他已经脸颊凹陷,面容憔悴。从黑袍中伸出的那只手干枯苍老,就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咳咳,凌慕风真的很厉害……”徐子祺缓缓扶着椅子坐下,“我虽然从狐岐山逃出来,但是实在伤得太重,养了这么久,才勉强能走到你这儿来。”
“你……”
“放心,只要我杀了他,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完成的。可惜,我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住了,必须尽早换一个可以正常使用的……”
“你要谁,我可以帮你找。”
“不必,我已经有目标了。”徐子祺一双眼睛盯着樊庆彦,微微勾起一个残酷的笑意,“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一些灵力来恢复身体……”
“好,我这就帮你去取内丹……”樊庆彦转身欲走,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束缚住。他低下头,一只蜈蚣从他的裤脚钻了进去。
“你应该感觉到了吧,直接吸食内丹,是很难控制的。不过,如果有人能够先通过吸食内丹增强灵力,再吸食灵力的话,便可自由运用了……”
“不,不要——”徐子祺的话淹没在樊庆彦的呼喊声里,他抓住对方的手,感受着滚滚灵力尽数注入自己体内。原本已经苍老的身体重新被注入了力量。随着樊庆彦被慢慢吸干,他的身体也逐渐恢复成往日的样子。
呼喊声彻底消失,徐子祺将一张干枯的人皮丢到地上,扯开身上的黑袍,露出那张英俊帅气的脸。
“慕风,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徐子祺张开手,无数的蛊虫从他的袖口爬出,一直爬出办公室,沿着电梯逐渐往上,席卷了整个管理局。
第六十七章 帛书
“我也进去么,不太合规矩吧?”凌家祠堂外,变回狐狸的洛忆站在凌慕风身边,有些迟疑。
“没关系。”凌慕风弯腰抱起洛忆,“明明都已经能够恢复人形了,怎么,当狐狸当上瘾了?”
“我这不是怕吓到你家小辈嘛。而且,他们对我敌意太大,我还是变成狐狸威胁性比较小些。省得不必要的麻烦。”妖类变成原形之后,法力会被大大削弱。
凌慕风自然是知道洛忆是为了不让他为难,他将洛忆更加抱紧,“我们进去吧。”
祠堂内,已经早早地聚集起了许多人。凌慕风抬眼扫过,那日参与凌家家族会议的人,已经全部到齐。
“久等了。”凌慕风微微朝着凌逸甫点了点头,后者只是轻轻叹息一声,让开了一条路。
凌慕风率先走进了正对祠堂大门的主屋。
凌家许多人都是第一次来到宗祠,特别是凌楚云凌楚晖姐弟,年纪最小,从未踏入过这里,好奇地四处张望。待到所有人都进屋之后,身后的门被一阵风吹得关上,凌慕风头也不抬,转身面对列祖列宗牌位。凌慕风将目光在凌怀远的牌位上停留片刻。
洛忆从他的怀里跳出来,走到人群之后的角落坐下。凌慕风与她短暂目光交接,对她露出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
接着,凌慕风点燃三支香,深深地拜了三拜。
“为平息众人,我凌家第七任家主凌慕风,将在此开启初代家主帛书。在场众人不可将今日所见告诉他人,否则必将自食恶果。望谨记。”凌慕风背对众人说出这话,一道看不见的禁咒充斥着整个房屋。仅是这片刻,屋内所有人都已经被他的禁咒所覆盖,他们没有办法再将今天看见的所有事情说出去。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说话。凌慕风转过身,看向凌逸甫。凌逸甫缓缓摇头,“我本就已决定将凌家管事之位传给泽宇,既然如今家主易位,管事也该更替了。家主要开启帛书,便让泽宇来吧。”
“爷爷——”凌泽宇欲言又止。他与凌慕风对视片刻,只得点点头,“是。”
凌泽宇走上前,敲了敲位于最中央的初代家主牌位。一阵机栝声响起,一个暗室在牌位后打开。他走进去,从里面取出了一块丝质金色帛书。他将帛书打开呈上,里面包裹着一把短剑。
众人见此,有些许骚动。
洛忆惊讶地站了起来,这个东西她见过。当年情势危急,她将内丹逼出注入凌铭体内,又幻化出了这把短剑,让他将自己杀死。
凌慕风伸手将短剑拿起,接触剑柄的一瞬间,他已经知道它的来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洛忆,抬起手。
一道血痕出现在掌心,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帛书上。当年,凌家初代家主满含着愧疚,用鲜血写下了这封帛书,如今想要重新开启它,也只能用凌家家主的鲜血。
随着血液逐渐滴到帛书上,上面的字也渐渐显现。血红的文字慢慢从帛书上飞到半空中,在半空中凝成一段完整的文字。
所有的真相,皆在这一段文字之中。初代家主是如何找到归隐山林的九尾天狐却又意外透露给了挚友,导致狐岐山被攻入;如何看着九尾天狐顽强抵抗,最终签下人妖协定;是如何与天狐约定助她,却阴差阳错与内丹结合最终只能失信于她,因此才有了凌家。
一桩桩,一件件,凌家初代家主写出了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愧疚及悔恨,也将凌家血脉中的天狐元力写了上去,并告知之后的家主继承人,只有当天狐复生,将元丹物归原主之后,才能将这件事告诉族人。
这段文字不长,却让在场的人震惊万分。一直以来,以为是人妖协定守护者的凌家,竟然隐藏着这样不为人知的过往。所谓的丰功伟绩,不过是编造出来的谎言。一切都是假的,就连人妖协定的产生,都是这样的不堪。
“这是假的!”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凌慕风转头看去,是凌少霆。他目眦欲裂,大声喝道。“凌慕风,你杀害家主夺取家主之位不够,还编出这样的帛书骗我们。你这是在亵渎初代家主!”
“事情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
“我为什么要信?我凌家世代与妖为敌,初代家主竟然为了保护一只狐狸付出一生,呵,这样的谎言你都能编出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跟在你身边的那只狐狸,就是复生后的九尾天狐啊?”凌少霆几近癫狂,他大笑几声,“真是笑话。我告诉你们,你们不是想知道上一任家主是怎么死的吗?就是那只狐狸杀的。我与那只狐狸交过手,家主身上的气息就是她的。凌慕风,你敢说家主的死和这狐妖半点关系都没有吗?”
“上一任家主的死我已经解释过了,时机到了自会给你们交代。至于这帛书的真伪,你们可以自行分辨。”凌慕风说。
“你——”
“凌少霆!”三叔凌景堂严厉道,“别忘了这是家族宗祠,在列祖列宗面前岂容你胡闹。”他面色凝重,似乎也难以接受刚刚得知的真相。
“家主帛书一直保存在宗祠之内,由我看管。今天之前,没有任何人碰过它,这一点绝对不会出错。”凌逸甫说。
“少霆,你先退下。”凌少霆的父亲凌玄舟脸色同样难看,他走过去拉着凌少霆的胳膊,低声喝道。
凌少霆将他甩开,大声道,“我受够了!凭什么,凭什么是你凌慕风做家主。这些年来,我为了凌家尽职尽责,我哪里不如你了。也罢,如今你是众望所归,可你别高兴得太早,总有一天,我会拆穿你的真面目!”
他说完这话,转身猛地推开门,迈步离开了祠堂。
“少霆哥!”凌楚云在他身后唤道,可凌少霆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她回过头对凌慕风说,“我去把他追回来。”
还没等凌慕风回答,凌楚云已经冲了出去。其他人见状也想追出去,却被凌逸甫阻止。
“罢了,由他去吧。”凌逸甫挡在众人面前,摇摇头。
凌慕风朝凌逸甫点点头,众人方才安抚下来。这时候,浸了血的帛书上的文字逐渐消失又恢复了原状。凌慕风将帛书放回原处,面对凌家众人。
“诸位,都明白了吧。”
问话一出,屋内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办法接受,一直以来的信念就这样被推翻,甚至就连凌家存在的意义都开始有了转变。
“还有一件事。”凌慕风接着说,“我已经将天狐元丹交还给九尾天狐仙尊,也就是说,在我之后的凌家后代中,将不会出现带有天狐血脉的后人。凌家后人仍可以修习道术,但如果大家愿意做一个普通人,我也不会阻拦。不过大家放心,我既身为家主,自然会尽全力护所有凌家人平安。”
在现如今,道术早已经不是为当代社会所接受的。所以,不少道术世家的后人早已放弃学习道术,而是做一个普通人,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当中。而凌家先前因为天狐血脉,许多后人一出生就与别不同,也就少有选择的权利。现在,他们终于也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屋内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寂,似乎大家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接受这一切。又或许,他们都在怀疑。
打破寂静的,是一声雷霆般的响声。仿佛地动山摇一般,房屋颤颤巍巍的晃动,响声接连不断地从不远处传来。那一刻,所有人都面色大变。
有人在攻击凌家的结界。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会……”
在场的都是凌家核心的子孙,不说身经百战,也是玄学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事发紧急,立刻想要冲出去一探究竟。
“不要出去!”
“可是——”
“听我的。”凌慕风站在众人身前,运功抵挡着外界的攻击。
轰隆声接连不断,每响一下,凌慕风的脸色便更差一分。洛忆倏地站起身,她知道凌家结界是与凌慕风的法力直接连接,如果结界破损,那他也会……
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结界破碎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响起。凌慕风猛地吐出一口血,身形一晃。洛忆纵身一跳来到凌慕风的身边,清风吹过,一双手将凌慕风的身体扶起。
“没事吧?”洛忆焦急的问。
凌慕风握紧了洛忆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还没等他继续说什么,祠堂的门已经被猛地打开。门外烟尘纷飞,已经变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