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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抽了抽小鼻子,闷闷的道:“阿炀,你不许勾/引我,我会坚持不住的……”
霍震炀听着小家伙委委屈屈的嗓音,忍不住低沉一笑,“好,不勾/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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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晴一夜未眠,一直想着那件事。
她努力去回忆,在她七岁那年,发生所有事的经过。
爸爸因为沈姨,要跟妈妈离婚,他们爆发了最严重的一次争吵,再之后,沈姨莫名其妙就失踪了,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沈姨想骗取秦家的钱财,被秦家人发现之后,就逃跑了,之后再没有任何消息。
当初,是谁最先这么传的?好像是秦家的远房亲戚,但是现在跟秦家也不怎么来往了。
没多久,悠然来了秦家,然后一次不经意的,她听到妈妈和谁通电话,那时她只以为,妈妈是找过沈姨,对沈姨说了什么,沈姨才会离开,可是她怎么都不曾想到,沈姨这么多年杳无音讯,还有一种可能是,她一直在妈妈的手中……
可是,妈妈真的可能一藏,就把沈姨藏二十多年吗?沈姨毕竟是个有手有脚的大活人,怎么可能二十几年不想着逃跑呢?怎么可能一直受制于妈妈呢?
因为满脑子都是这件事,第二天天刚亮,向晴就按照上次查到的那间精神病疗养院的地址,自己开车过去了。
因为从未来过这边,向晴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疗养院所在的位置。
将车子停在疗养院的门口,向晴下车,走到门口,轻轻去推那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上面布满斑斑锈迹的大铁门,大铁门吱嘎一声,应声而开。
向晴缓步走进去,疗养院的院落并不大,整体看上去也就是一个二层楼的独栋别墅那么大而已,门口的院落里满是落叶,明明已经是冬天,但是秋天遗留的落叶仍没有人打扫,使得这里看上去,好像是已经荒废很久的样子。
向晴走到楼前,看到楼门口挂着一个同样锈迹斑斑的牌子,上面落满了灰尘,只依稀能看到牌子上写着‘XX疗养院’字样。
敲了敲门,好半天没有人应,向晴便直接推门进去,里面是黑黢黢的走廊,纵然向晴自觉自己胆子并不小,可是这种环境还是给她拍鬼片的感觉。
向晴走了几步,看到了像是导诊台的地方,走过去,看到有个长发的女人趴在那儿,于是她敲了敲破烂不堪的导诊台,开口唤道:“你好,请问……”
听到向晴的声音,那个趴着的女人慢慢的坐了起来,一双眼满是困顿,看到向晴衣着干净华丽的样子,一脸不解的问道:“你有什么事?”
“请问你这里还开着吗?”
“还开着,只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患者进来住了,原本住着的患者死的死,走的走,也剩不了几个人了……”
向晴朝楼梯口环视了一下,才又道:“是这样的,我有个阿姨患了很严重的精神病,我想送她进疗养院,我在网上查到这里,所以先过来看看,你看,我能上去看一下这里的条件吗?”
长发女人皱了皱眉心,不耐烦的道:“还有什么好看的,这里什么样子,一眼不就都看到了,而且这里说不定哪天就关了,我奉劝你,把人送哪都比送这儿强!”
“我过来的时候,感觉这郊外的环境很不错,难道你这儿有送上门的生意,都不想要?”
“得了得了,你愿意上去就上去吧,随便你看,不过这儿也有病了好多年的精神病患者,你隔着铁窗看就好了,别打扰他们!”女人不耐烦的甩了甩手,又继续:“我们的胡医生就在楼上,你要真想送人进来住,就跟他打招呼,把住院费交给他!”
“好,谢谢你!”向晴简单道谢之后,转身上了楼。
她并不确定,也不能肯定,妈妈会把沈姨关在这种地方,可是随着她一步步往二楼走去,心上的某种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二楼看起来,也就不到十间病房的样子,当然,每一间都是铁窗和铁栅栏封着。
向晴隔着铁窗,一间间的看过去,有两间是空置的,有的有人住,但是却并不是沈姨。
突然,她看到了前面夹在两间病房中间办公室样子的房间,走过去,隔着窗子看进去,里面正坐着一个男人,男人倚靠在椅背上,房间里有粤曲飘出来,那个男人正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样子。
看着那个男人,第一眼,向晴就觉得眼熟,而后她想起楼下那个女人告诉她,楼上有个胡医生,姓胡,向晴的脑中猛然闪过,一瞬间想起了这么一个人,他不正是妈妈闵家那边的远房表亲的老公!
向晴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二十多年前,那位远房表亲曾和他一起来家里借过钱,这个男人有一个非常好记的名字‘胡来’,才刚开始识字的向晴,刚好懂得胡来是什么意思,也因此记住了这个人……
向晴感觉,她的心砰砰跳着,她没有惊动男人,继续向前走,直到二楼尽头最后一间病房。
那间上了双层铁栅栏的房间,向晴隔着铁窗看进去,刚好里面的人正抬起头,电光火石间,向晴猛然瞠大了双眼!
那张脸庞,那双熟悉的温柔眼眸,她记得,竟然真的是……沈姨!
☆、297吃药,乖乖吃
一瞬间,向晴觉得,她的心跳到了喉咙口,即使早有预感,可是当这一切真的确确实实呈现在眼前时,她还是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怕自己会尖叫出来。
坐在病房里,病床上,角度正对着铁窗的沈姨,正看着自己的方向,向晴一手捂着嘴,一手轻轻叩了叩窗玻璃,想试图唤沈姨过来。
可是,向晴发现,她叩了半天,病床上的沈姨仍旧只是呆呆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向晴正想试着,能不能透过铁栅栏,把里面的木门打开,忽然她注意到,病床上的沈姨开始低头抬头低头抬头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向晴看着看着,不由得有些吃惊,这样的沈姨看起来,很不正常,莫非……沈姨真的患了精神病?
就在这时,向晴听到不远处胡来的办公室传来门声响动,慌乱中,她一闪身,躲到了石墙后。
胡来口中还不停的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来到沈素的病房前,用腰间的钥匙包里取出房门钥匙,打开了铁栅栏上的锁,晃进了病房。
向晴从石墙后探头出来,刚好看到胡来的手中正拿着一瓶药,往沈姨的口中倒,而且一边倒,一边还在哼哼着,“吃药,乖乖吃,不吃药你就不疯了,不疯我就拿不到钱了!”
向晴看到沈姨痛苦的直摇头,可是胡来攫着她的后脑,她根本就躲不开……
向晴的两手缓缓攥成拳头,这样残忍的一幕,她根本就看不下去了,她躲回石墙后,一点点滑落的跌坐在冰凉的地上,两臂环抱住自己,还是觉得一阵阵的发冷。
胡来和沈姨不会有任何仇任何怨,所以他之所以会这么对待沈姨,只有那唯一一种可能,胡来是受妈妈指使,将沈姨关在他的疗养院里,每天给沈姨喂药……
妈妈梳妆台抽屉里那张汇款的存根联,还有刚刚胡来口中说的,‘不吃药你就不疯了,不疯我就拿不到钱了’都证实了她的这种想法!
胡来给沈素喂完药,离开了沈素的病房,又重新将病房的门锁上,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向晴才自冰凉的地上起身,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脚步经过沈姨的病房,经过胡来的办公室,下了二楼,径自离开这间疗养院。
向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着车回去的,她觉得自己好像还在梦中一样,她不想要回家,不想看到妈妈,她怕自己会疯掉,会崩溃,不知不觉,便开着车来到了林允琛的公寓楼下。
今天是周末,林允琛自然没有上班,他走到阳台上,本是想感受一下室外温度的,可是一个不经意的余光,就看到了向晴的车子。
他以为他看错了,可是定睛一看,竟然真的是向晴,可是向晴昨晚跟他说过,她今天有事要做,不一定几点回来的,可是这还不到中午,怎么就在他公寓楼下了?而且她既然来了他楼下,为什么不上来,也不打电话给他?
林允琛立刻回到客厅,披了一件外套,甚至来不及穿上,就匆忙下楼去。
他走出楼门,透过车窗,看到向晴整个人仰在车座上,闭着眼睛,林允琛下意识就以为,向晴应该是生病了,他疾步过去,敲着车窗玻璃,一边敲一边唤着向晴。
向晴来到允琛的公寓楼下,忽然就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她现在这副样子,上去了允琛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
于是,她就那么坐在车里,仰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全身上下不住的发冷,忽然,听到有敲车窗的声音,还有她熟悉的呼唤,向晴睁开眼睛,朝窗外看去,看到允琛那张她熟悉的温柔脸庞,向晴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她推开车门,林允琛已经探身进来,焦急的问道:“向晴,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向晴摇着头,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落。
林允琛怎么问,向晴也不说,只一径的在哭,林允琛紧抿着唇,也不再问,直接将向晴抱出车子,打横抱在怀中,上了楼。
不远处,咔嚓咔嚓的偷/拍声不住的响着……
林允琛一开始是在秦南生身边做助理的,后来向晴正式进入秦氏,升任总经理一职,秦南生认为林允琛是个很好的帮手,才调他去给向晴做助理,意思是希望林允琛在各方面都多帮助向晴一些,向晴到底是女孩子,秦南生担心她不能适应这个位置。
打从在向晴身边做助理,林允琛从来没见过向晴如此柔弱的时候,一次都没有。
他和向晴没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向晴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子,而且她的所谓外柔,都是伪装给大家看的,迷惑大家,让大家以为她是个柔弱的富家小姐,可其实她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温柔的,甚至很多程度上,向晴更像一个男人!
但就是这样的向晴,怎么会哭成这样,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向晴被林允琛抱着回到他的公寓,林允琛将她放在床上,转身想去拿毛巾给她擦拭一下脸上的眼泪,可是向晴一下子勾住林允琛的脖子,轻声低喃着,“允琛,不要走……”
林允琛心下一片柔软,眸色更是温柔,“我不走,我只是拿毛巾给你擦擦脸!”
“我不要!”向晴摇头。
林允琛就索性不动,弓着身子,任向晴勾着他的脖颈。
向晴坐在床上,林允琛弓身站在她身前,向晴的鼻息间都是林允琛身上好闻的味道,似乎是刮胡水的味道又似乎是沐浴乳的味道,她不确定。
“允琛,我想洗澡……”向晴忽然开口,松开了林允琛的脖子。
“好,我去给你放水。”林允琛说着,转身去浴室,给浴缸里放满水。
向晴走进浴室,脱掉身上的衣服,让自己深深的陷在浴缸中,温热的水花扫过她洁白的娇躯,她枕在浴缸边沿,闭上了眼睛,脑海中还都是在疗养院,胡来强喂沈姨药的那一幕……
向晴一直都简单的认为,是妈妈对沈姨说了什么,沈姨才会离开,所以她自觉她和妈妈对悠然是有亏欠的,所以她才尽可能的对悠然好,爱护她,可是到了今天,她才知道,何止是亏欠?妈妈对沈姨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