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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满脸黑线:“爸,能不这样搞吗?”
老爷子说:“你大哥二哥都是这么来的,有问题?”
“问题大了。”沈延摆出弱势群体的姿态,“爸你是过来人,知道谈感情需要时间,我现在忙的连我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能顾得了别人。”
老爷子不吃这一套:“没时间就挪出时间,要是挪不出来,我就差人把你那个公司收了,让你彻底清闲。”
“……”沈延的眼角抽了抽。
当晚,沈延的哥哥嫂嫂带着自家孩子过来吃饭,一家人围着长桌,看起来跟普通的家庭一样,其乐融融。
饭后沈延叫上大哥去花园里抽烟:“大哥,我要相亲的事你听说了吧。”
“嗯。”沈锐弹弹烟灰,“我们三兄弟里面,我跟你二哥的孩子都快小学毕业了,就你还没定下来,是该成家了。”
沈延吐出一口气:“我还没到三十岁。”
沈锐口鼻喷烟:“我跟你二哥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当上了爸爸,老头对你够宽松了。”
“……”
沈延把烟叼在嘴边,手抓起额前的发丝往后捋了捋:“大哥,你跟大嫂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沈锐口中蹦出两个字:“凑合。”
这两个字里裹挟了明显的漠然,沈延立刻侧头看去,眉心蹙在一起:“大哥,这话要是让大嫂听见,指不定会有多伤心。”
“你以为她不一样?”沈锐淡声说,“我跟你大嫂是商业联姻,靠一条利益链拴着,婚姻跟感情都依附在那个基础上面,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孩子也大了,我跟她都没精力去折腾自己,就这么着吧,习惯了。”
沈延听的浑身发毛,人就一辈子可活,为什么要这么随便?他问道:“那二哥呢?”
二哥也是商业联姻,他们表面都很幸福,关上门过的怎么样,只有当事人知道。
“妈没跟你说吗?”沈锐轻笑,“也是,你的事业在国外,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回家一趟,跟你说那些事也没什么用,只会让你觉得倒胃口。”
沈延夹开烟问:“怎么了?”
沈锐对着夜空吐了个烟圈:“前段时间有个女的挺着肚子找上门,说怀的是你二哥的孩子。”
沈延不敢置信的啧了声:“太狗血了吧?”
沈锐耸肩:“事实就是那么狗血。”
沈延琢磨出不对的地方:“我怎么没看到相关的新闻报道?”
“及时压下来了。”沈锐说,“没有媒体敢报道沈家的丑闻,不然这些年沈家的丑闻都能出好几本书了,大哥没说你,你目前还没什么丑闻,努力保持吧,做沈家的一个另类。”
“……”沈延还是觉得这里头有名堂,“二嫂跟李家没闹?”
沈锐唇边的弧度扩大:“你二哥人前看着只知道吃喝玩乐,背后却早有准备,他把两家人都聚到一起,当众拿出了你二嫂跟不同男人私会的照片,李家夹着尾巴走了,从此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延摇摇头,真够乱的。
“延延,还是你厉害,成年后就靠自己,不靠家里,可以跟老头硬起来,我跟你二哥都不行。”沈锐自嘲的笑笑,“我们看着是被家里强迫的,其实是自己做出的选择,没有那个信心脱离沈家,也不想吃苦,更舍弃不下沈家的光环跟荣耀。”
他的言辞犀利:“说白了,我跟你二哥的家族联姻到最后还是为的自己,因为我们一直在用沈家给的资源。”
“你不同,你没有用沈家的资源,你今天的成就是靠你自己的双手得到的,可以理直气壮的在老头那里争取你的自由,沈家的其他人也没有正当的理由阻止。”
沈延心想,但愿吧。
两天后,沈延坐在一家咖啡厅里——相亲。
他一直在拖延时间,拖到今天早上,老爷子大发雷霆,直接让保镖把他按到了这里。
对面的女人是董氏的千金董千金,当时沈延看的素颜,塌鼻子小眼睛,这会儿化了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判若两人。
沈延人生的第一次相亲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拉开了帷幕。
董千金端起咖啡优雅的抿一口,兰花指傲娇的翘着:“沈少爷,我们小学是一个学校的。”
沈延漫不经心:“是吗?”
“是啊。”董千金端庄矜持的笑,“那时候沈少爷是学校的校草,成绩又好,我们班主任每次都会搬出你当典范,还在课堂上讲解你的作文。”
沈延挑了下眉毛:“董小姐的记性挺好,小学的事都记得。”
董千金面上保持微笑,心想为了搞定你,我可是做足了功课,你就等着接招,不是,等着娶我吧。
“听说沈少爷是做软件开发的,这一块我也略有接触,金荣科技的刘总监是我朋友,他们公司跟你是同行,我平时……”
沈延起身说:“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董千金脸上的笑容不见,她拿出化妆镜补补妆,跟闺蜜们发微信。
卫生间里,沈延在水池边洗手,糟心,难得有机会回国,都没时间找边维他们出来喝一杯。
外面有女人的声音,在跟人打电话。
沈延洗手的动作猛地一顿,他大步走出卫生间,看着背对着他往前走的那道纤细身影。
“见到人了。”陈清边走边说,“跟照片上差不多,很能说话,什么都敢吹,当听众是个弱智,个子?跟我差不多吧,没怎么注意。”
“还好我自己没去,让你帮我把把关,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男人了,个子还那么矮,阿清,我不是说你矮,你是女孩子,那个身高是可以的,男的就是二等残废。”
陈清掐了下眉心:“姐,我挂了,回去再说吧。”
沈延倚着墙壁拿帕子擦手上的水,他眯着眼睛看那道身影消失在拐角,扯起一边的唇角笑了起来。
陈清坐回座位上,刚拿起勺子就瞥见了往这边过来的人,她在短暂的愣怔之后,若无其事的低头搅动咖啡。
对面的西装男看向陈清身后,对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紧接着,陈清的头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陈清,好久不见。”
放下勺子,陈清面色沉静的抬起头:“沈总,别来无恙。”
沈延笑了笑:“这位是?”
陈清并未给出回答,而是对西装男说:“这是我以前的老板。”
西装男连忙起身:“你好你好。”
沈延扫了眼伸到他面前的手,没有将手从裤兜里拿出来的意思。
西装男尴尬的咳嗽两声后坐了回去。
董千金过来凑热闹,露八齿的笑着问:“沈少爷,你怎么到这边来了,他们是你的朋友?”
西装男看到董千金,眼睛都直了:“小姐你好。”
董千金端着手臂翻了个白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陈清的目光从富家女身上扫过,她拿纸巾擦擦嘴,对西装男说:“王先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姐那边……”
西装男终于将视线从董千金那里移开了,打断她说:“没事了,我会跟家里说的,我跟你姐有缘无份。”
哪来的缘陈清说:“我的咖啡我付过钱了。”
董千金看向西装男。
西装男满脸难为情,摆出生气的样子说:“陈小姐,你这人真是的,我不是说我来付的吗?你这样搞,显得我这个人很小气。”
陈清目瞪口呆,不是你说的aa制?失忆了?
西装男当没看见。
陈清鄙视的摇了摇头,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跟包往咖啡厅外面走。
沈延没理会董千金,跟在陈清后面出去,把她叫住:“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陈清没回头:“我在哪里工作,好像跟沈总没有关系。”
沈延对她的态度不是很满意:“好歹一起共过事。”
陈清说:“并不愉快。”
沈延看着她站在路边拦车,他拿出烟盒跟打火机,叼根烟在嘴边,站在风里将烟点燃,长长的抽了一口。
有空车过来了,离陈清越来越近。
沈延的额角跳动了两下,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抓住了陈清的手臂。
计程车停在陈清面前,司机问她上不上车。
陈清胳膊被抓的地方有点疼,像是被铁钳夹住了,她没挣脱开,只能跟司机说抱歉。
司机当是小两口吵架,打趣的说:“在外面闹,只会越闹越厉害,要闹就回家关上门闹,一会儿准能好。”
陈清的面上微热,沈延倒是一派气定神闲。
车一走,沈延就松开了钳制住陈清的那只手,半搭着眼皮一言不发的抽烟,视线所及之处是她苍白消瘦的脸,还透着一股子病态。
生病了?没好好吃饭,还是没好好喝水?
陈清的语气清冷:“沈总,您要是还为了当年的挂件一事,我……”
她说话的时候,准备把手放进包里面,拿出那个挂件。
沈延出声打断:“我这次回国是为了相亲,家里给安排的,对象就是你刚才见过的那位,董氏千金。”
陈清碰到包的手一滞,她的手垂了下来,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异常:“恭喜沈总。”
沈延自顾自的说:“今天没想到会在餐厅遇见你,意料之外的事。”
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回来吧。”
陈清霍然抬眼:“什么?”
沈延没看她,视线落在虚空,面部被烟雾缭绕:“回来我的身边。”
陈清垂放在两侧的手有点颤,她握紧了松开,又一次握紧:“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沈延越过她往餐厅方向走,字字清晰:“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上午十点,我在机场等你,如果你来,我们就改下一个航班走,你不来,下次再见,我会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陈清站在原地,握紧的手缓缓的松开了。
第二天上午,机场。
沈延看腕表,昨天他掷地有声的甩下那么一番话,看似十拿九稳,其实心里没底,不过是不想给陈清说话的机会。
几年过去了,他不确定她是变了,还是没有变。
昨天的相亲以沈延装x无能告终,当时他一直坐到快中午,就为了等特助搞的检查报告。
看到检查报告,董千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走之前还按照剧情发展给沈延破咖啡,爆粗口,张牙舞爪,引来咖啡厅其他人围观,在微博上小火了一把。
回去以后,沈延差点被高尔夫球杆打折腿。
反正不管安排几回相亲,找的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都是相同的结果,这是沈延摆出来的态度。
老爷子对付大儿子跟二儿子的那一套,用在小儿子身上根本不起作用,他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沈家的那些也看不上,骨头还硬,没办法。
征战商场多年,老爷子竟然在小儿子身上尝到了挫败感。
当年他瞒着家里偷梁换柱,选了自己喜欢的专业跟学校,大三就偷偷跟几个伙伴开工作室搞软件开发,更是把手脚伸到了国外,一毕业就出国,怎么都不肯进家里的企业,注定管不住。
老爷子一辈子都握着掌控权,小儿子硬是逃脱了他的掌控,他能不气吗?
好在还有老大老二,也都有了各自的孩子,不然这么大的沈家连个像样的继承人都没有,外界怕是要笑死。
沈延的思绪回笼,他拿出手机翻翻,又放回口袋里。
广播通知检票登机,换着语言的在大厅里响着,沈延的下颚线条收紧,身上的气息阴沉。
特助提醒道:“沈总,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