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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敲敲台面,环顾四周,挑了张最适合陈顾返餐厅的油画,伸手指过去:“我没有开玩笑,就那张,给我包好点儿要坐飞机。”
礼仪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拿来托盘装走她的卡片,直到小片刻后回来,态度终于有所改变,语气柔软了些,告诉她:“小姐,您可以留下自己的笔迹,买画人都写在了那边墙上。”
沈与尔握住还回来的卡片,心疼的不得了,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存款,连个响声都没听见一下子就没了。她望着前面写满涂鸦的墙面,若有所思:“写什么都行?”
“是的。”
她比划了一下宽度,八荣八耻实在有些放不开。低低笑了一声,她拇指顶开笔帽,在最醒目的地方,龙飞凤舞挥下八个字:扬我国威,振我中华。
“我们中国的名言,镇宅的,别抹掉了。”就是写给这些人看的,她觉得还缺点儿东西,回眸,“水粉有没有?”
没两分钟,八个霸气的汉字旁,工工整整添了一面五星红旗。
“这个不用解释。”她笑得眉眼弯起来,将笔随手往身后一搁,腰就被人从后抱住,温柔的力度将她扯进一个厚实的胸膛。
陈顾返的手掌从她小腹就这么贴着一点点摸到侧腰,再圈紧,下巴低下来,旁若无人的对着她的耳朵叫,老婆。
“这是什么?”凑在她脸孔边呼吸了两口,他将人慢慢放开,一只手臂绕着她的脖子搂着。
她就叹气:“陈顾返,送给你餐厅的礼物,喏,那边!”
他懒洋洋看过去,约莫了解发生了什么,再不出声,只意味深长地看着这家老板,深不可测地扬起嘴角。
沈与尔这才认识到这位商人,微胖的身材,肚腩很大,面上笑呵呵的。视线刚放过去,他就开口:“陈,这位是?”
“我太太。”搁在她肩上的手指紧了紧。
“啊,原来是陈太太,今天的东西就是送给她的?”感觉到面前这个人似乎突然有点儿不愉快。
陈顾返眼睛略微眯起来,在远处扫了一眼,手指就慢悠悠抬起来,指着里面画厅的一幅,说:“那张,跟我太太的包在一起。”
“陈,以前说送你一张,你不要。”老板略好奇。
换左手搂住她,陈顾返握着笔潇洒地签单,沈与尔就跟旁边暗搓搓戳他的腰:亏大了,买了两张没用的东西回去。
他低眸回看她,摸摸她的头笑,这才给了一旁敛着肚子的男人一个回答:“因为我觉得我老婆可能更喜欢里面画厅的,她进不去,我就买给她。”
这家老板回过味来,瞪向礼仪:“陈,下次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保证。”
“陈先生。”礼仪此刻尴尬的要命,语气讨好,“抱歉,您要在墙上留字迹吗?”
“当然。”
他也用拇指顶开笔帽,就着她龙飞凤舞像极了他字体的汉字,写下一小行备注,是这八个字的德语释义。特意写的张扬了些,跟她的汉字搭配在一起,好看的不得了。
没多做停留,陈顾返就牵着她的手慢吞吞往回走,在异国月光下的小路,只有这两个连影子都缠在一起的人。他的指腹不住摩擦她手心,这种传遍全身的酥麻,沈与尔受不住猛然转身,搭住他的肩膀把头偏到一边。
他的手在她腰背来回,喉咙带笑:“还剩多少钱?”
“38块5毛。”
“有零有整的。”他左手从兜里摸了个东西塞进她口袋,就顺势贴住她侧腰轻一下重一下地揉揉蹭蹭起来。
她抽口气靠住他,声音极低:“不想用。”尾音刚落,一阵眩晕,还没琢磨过来他的动作,就已经被他弄到身上抱住。接着后背挨到一颗粗糙的树干,身体悬空,她不得不将双腿搭在他腰间,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这个姿势,实在太不纯洁。
陈顾返收着下巴看她,托在她腿侧的双手不怎么老实的蹭来蹭去,每个字都就着深深浅浅的呼吸砸下去:“不想用就先收着,不然我会担心。”
她所有感知都在烫到不行的腿上,稍一动作就会贴到一个特别敏感的地方,不自觉便会想一些脸红的事情,这种感觉,有点喘不上来气,就想使劲地大口呼吸。
此时此刻,这个一身正经西装的男人,偏偏又用那种低到嗓子眼的诱惑音,说:“小尔,抱紧我。”
她下意识动作。
他松开双手,下一秒,脖子上一丝凉凉的触感,一条链子在月光下耀眼夺目。
作者有话要说: 补觉~么么!
第52章 竟然不信
沈与尔努力从紧紧贴着的一点空隙里将下巴低下去,敛着眼睫就看到脖子上多了条极细的项链,垂在锁骨靠下的位置,套了一个环状的坠子,很像戒指但又不是。
她用手指捏着一点点转了个圈,白金色作底的环形中间嵌了一圈纯黑色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东西,有些亮,看起来却低调内敛。
“陈顾返,这个是你刻的吗?”她的指腹在纯黑色材质上摩挲,两只蝴蝶,跟两人小折刀上的一模一样。
他鼻音“嗯”了一声,视线放在她的锁骨,从项链一点点摸到那儿,磨人的指腹又慢慢滑下来,停在左边心脏的位置,自顾在上面勾一颗心,就低声笑起来:“今天来就是拿这个,本来想生日送你。”看着她的眼睛,他说,“有点等不及。”
被他弄得颤了颤,她扬着下巴去磕他:“怎么办,跟你一比,我送你的画一点儿也不走心啊。”
“这是意外。”他把人往上托了托,贴在树上不让动,略微沉默这才正经告诉她,“小尔,以后想去的地方,告诉我,我正大光明的带你去。”
“噢!”她鼓起嘴巴点头,又贴在他肩膀上笑,这不是怕打扰来着。
扣起她的手指,陈顾返带她上了一辆亮黑色迷你老爷车。沈与尔挣扎着下来,扑在反光镜的位置,“啧啧”叹半天,才抬眼问:“叔,这你弄的?”
两束玫瑰花绑在反光镜的夹角,香的不得了。
“不是,叶北向弟弟的车。”
刚一起步,他恍然想起件事,松松打了把方向盘,叫她的名字。她偏头,扬着尾音“嗯”了一声。
就这么看着前边,专注地开车,他说:“今年过年在家里吃饭。”
“家里?”沈与尔微微错愕,上次在他们家里吃年夜饭,还是赵约爸爸提出来的,那会儿这个人还没有回来。她疑惑,“有大事了吗?”
“没有。”他眼尾好看地扬着,笑。“妈妈说,要给你亲自做好吃的。”
“因为这个?太,太麻烦了吧!”她一激动,话都有点打结,盯住他性感的喉结,等待下一句。
他带着愉快的笑意:“她高兴啊。”而后把小朋友的手捉过来放到腿上按住,就这么认真地单手开车,说,“陪你到考试,完事一起回家。”见她脸上满足得要命,他刻意轻轻叹气。
沈与尔绕着他手指的手一滞,惊:“怎么了?”
他语调低低的,好像真的很低落一样:“寒假估摸要天天跑你们家讨好你爷爷,我会怯。”
“别怕啊叔!”她沉默了老半天,终于鼓足勇气,反手压下他的手握住,小小的掌心只能包住他几根修长干净的手指,“我,我帮你,大不了……”
“小尔。”他忽然笑了一声,伸长手臂绕过她的脖子,就这么懒洋洋将她搂到身前,捏了捏她的小耳朵,说,“让我来。”
怎么会怯,就是想逗她。
寒假,他所谓的天天过来果真不是开玩笑,沈与尔早早起床,窗户大敞着,趴在台子上等他。那边刚拐了个弯,才露出身影,她就愉快地眼睛折成月牙。
这种雪后的冬日,空气新鲜的要命,呼吸间都是植物的味道,陈顾返就侧身轻松靠在大桃树下,抬头。见她穿的不多,轻声说:“进去。”
她故意磨磨蹭蹭,还伸着半截身子,问:“今天什么借口?”
他笑:“钓鱼。”
沈与尔两步跑下去,给他开门的时候,这才觉察出不那么对劲,匆忙将他堵在门口,抿着嘴唇瓮瓮说:“叔,你!你!你!怎么穿这件衣服!”
“就喜欢这件啊。”他突然低头,亲在她耳骨,很轻很轻的一下,额前的头发从她脸孔堪堪划过去。
她一哆嗦,匆忙将路让开,他就摸摸她的头,说:“乖。”
拐进客厅,果然,挺着腰板坐在沙发里看报的沈老先生就放下手中的报纸,从老花镜上边眯起眼睛,略有所思:“顾返,瞅你这身眼熟。”
陈顾返只是笑,熟门熟路地拿了个杯子,闻了闻刚煮好的龙井,给老人家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一杯,小口小口慢慢地喝。
沈与尔蹲过去,拼命岔开话题:“爷爷,今天我跟您去钓鱼。”
老人家视线对上她的眼睛,恍然大悟一样:“想起来了,我们家小尔也有一身一模一样的,前几天还穿来着。”
沈与尔苦兮兮地皱着脸,一声不吭,陈顾返突然就笑:“我知道。”她睁大眼看过去:叔,你要说啥?
“哦?知道啊,很巧嘛!”老人家兀自好笑。
陈顾返转着手中的杯子,眼神放在她脸上,肆意地张扬起眉眼:“也不是巧,看她穿很好看,特意买来一样的。”
沈与尔喝进嘴里的茶“咕咚”一声一口吞下去,喉咙里胀胀的,睁着大眼睛回看过去:没给我点心理准备!
老人家怔了1秒,呵呵乐起来,双手拍了拍蹲在地上的小朋友的肩膀,眼睛里满满骄傲:“那是当然,我孙女怎么都好看。”他从老花镜里瞅一眼坐在一旁轻松喝茶的人,乐不可支,“你小子,就属你最张扬,倒跟孩子学起穿衣打扮来了。”
沈与尔惊讶,抱着膝盖仰起脑袋等下文,然后……她呆了,老人只是继续拿起报纸,专注地看起来,老半天才慢悠悠说:“吃完早点我们再去钓鱼。”
陈顾返略微跟看过来的小朋友扬了扬嘴角,从神色到姿态依旧散漫慵懒,好像经历了一次再平常不过的谈话。
她心虚极了,眼神都轻飘飘起来,明明表现的很明显了,老人家他,竟然……不信!
很快又是一年除夕,沈与尔对摊在床上的衣服琢磨半晌,终于还是做贼似的没敢穿成一样。拐了个弯,他们家大门就这么敞开着,红灯笼、春联、彩灯喜庆的不得了,门口歪歪扭扭立着两个大鼻子雪人,脑袋上罩着小红桶,其中一只是她偷偷的恶趣味。
后来陈顾返发现了这只家伙,又径自弄了个小的挨在旁边,最后扯来彩带把两个雪人都圈了起来。现在快要融化在一起,变成这副好笑的样子。
一只脚才将将踏进屋门,手上就被一个温柔的力度带进来,陈家老太太握着她的手笑眯眯将她拉到沙发上坐好,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到她手心,抚下她的手指将东西握住。
陈景安就在一旁削着苹果笑:“妈,您这是把小尔拼了命的往家里收拢,只是这俩小的都不争气啊。”
沈与尔面色微窘,溜了视线,偷偷去看伏在二楼栏杆上的陈顾返,他低头,微笑,用口型告诉她:“收着。”
陈老太太捉到小朋友的视线,心知肚明,心里乐着面上优雅如故,理了理旗袍的裙角这才意味深长回了女儿的话:“小的不争气,不是还有大的。”
沈与尔握住老太太的手指,她反手安抚地拍一拍。
说来也巧,陈景安忽然就想起件刚听来的大事,将苹果切成四瓣挖掉核放在小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