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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考试吸引了年级上绝大部分同学,他们蜂拥而至,挤在办公室外面,等着看结果。
温可儿就在其中,伸长了脖子探头想往里面看。
临走的时候,江屿按了按温念念的肩膀,示意她沉下心来,安心做题。
“放心吧,这些题目,我闭着眼睛也能做。”
江屿笑了笑:“我相信你。”
祁平用刀片拆开了原木色的密封袋,取出了试题,冷笑道:“不要太自信了。”
班主任走出去维持现场纪律,让同学们各回各班去上课。温念念叫住了班主任,说道:“孙老师,能不能让他们留下来。”
没有任何洗白会比同学们亲眼所见口耳相传来得干净彻底。
班主任自然也知道温测测的用意,只是担忧地说:“那。。。会不会太吵了?”
温念念轻松地笑了笑:“对我而言,没有影响。”
于是同学们依旧聚在办公室外,兴奋地看着温念念现场做题,很快,温庭轩和叶辛懿也赶到了办公室门外,听闻老师讲了大概情况之后,他们担忧地望向温念念。
自家女儿的水平。。。他们其实也拿不准,不过不管发生任何事,他们都要保护她,不会让她出事。
温念念拿到试题,大概地扫了一眼,差不多心里就有了数,班主任递过来一张草稿纸,温念念转了转笔,说道:“不用。”
班主任怀疑地看着她。
真的假的?
五分钟过去了,温念念只是看试卷,却还是没有动笔写一个字。
祁平嘴角微微咧开,果不其然,是个色厉内荏的。。。什么不需要草稿纸,是根本不会做吧。
十分钟过去了,她还在看题。
十五分钟也过去了。。。依旧没动静。
窗外的同学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若是她动笔演算还好,可她一动不动,就盯着那几道题目看,这能看出什么花样来啊。
如果不会做,就早点承认,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呢。
江屿袖下的手攥紧了拳头,不由得为她捏了一把汗。
可是他身边的季驰,嘴角却挂了自信的微笑,从始至终,他都是绝对相信温念念。
终于,祁平忍不住开口道:“如果你不会做。。。”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温念念忽然道:“二分之一kpai的平方。”
“你说什么?”祁平不明所以。
温念念看向他,一字一句地说:“第一道题的答案,系统的总势能是二分之一kpai的平方。”
祁平猛地睁大眼睛,赶紧翻手里的答案,而与此同时,温测测继续说道:“第二道题,旋钮相对于原自然状态反向转过的角度应为120度。”
“第三题,要测算出霍尔电压的值,应保持电流方向不变,改变磁场方向,求出改变前后两次测量值之差的一半。”
她平静地说出了三道题的答案,现场一片寂静,原本闹哄哄的同学骤然间鸦雀无声。
江屿紧攥的拳头松了下来,偏头和季驰对视了一眼,季驰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笑了。
而在场的祁平和龚树才两人都傻了,他们看着温念念,反复确定她没有戴任何耳机设备,就这样。。。解出了答案。
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绝对不会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可这一切,就这样真真实实地发生了。
温念念目光坦荡地看着他们:“现在,可以跟我道歉了。”
祁平和龚树才如梦初醒,两个人讪讪地对视一眼,犹豫了很久,在同学们的见证下,终于鞠躬向温念念道了歉。
温念念走出办公室,父母赶紧走过来,拥抱了她。
叶辛懿担心得都抹眼泪了,温庭轩也一个劲儿地说:“我就知道,就知道,我们念念是不会做这样的事!”
“爸妈,让你们担心了。”
叶辛懿轻抚着温念念的脸蛋:“是爸妈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温念念回头,看到祁平和龚树才还挺愤愤不平,满脸写着都是不甘心。
这件事不会就这样轻易结束,温念念平静地说:“爸妈,我不会平白受委屈,这件事,我必须要讨一个公道。”
“你想怎样做,爸妈都支持你。”
温念念提高了音量,对龚树才和祁平说:“这件事,我会向竞赛的主办方递交包括所有录音和今天视频的材料,进行申诉。”
龚树才和祁平两人心头一颤,知道如果温念念咬死了不放,他们肯定是要丢饭碗的!
两人连忙追出来,说道:“我们。。。都已经道歉了!”
温念念平静地说:“你们向我道歉,是因为你们污蔑了我,但这不构成我原谅你们的理由,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法律做什么。”
“你。。。。。。”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小孩子需要,大人更需要。所以。。。。。。你们准备接受法院的传票吧。”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继续呀
第23章 宣战
作弊事件尘埃落定,祁平和龚树才被荣光杯竞赛的主办方开除; 除此之外; 他的录音也被爆出来之后; 立刻在教育界引起了关注。
尤其是祁平的那套精英主义的理论,被许多教育界人士严厉批评; 而这次指控温念念作弊事件,也让他从此以后档案和征信上留下了污点,无法在教育界立足。
温念念心里其实有点小疑惑。
她纠结了许久,给闻宴发了一条短信:“那两人脸上的伤; 是你弄的吗?”
闻宴回了她一个字:“嗯。”
就知道,两个人怎么可能同时脸上挂彩,这种事季驰做不出来; 江屿更做不出来。只有闻宴。。。。。。
闻宴看到微信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不过总是没有内容传过来。
闻宴想了想; 回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过老子不喜欢听教训。”
窗玻璃被蒙蒙的雾气氤氲着,今年的第一场雪,应该就快来了。
闻宴坐在地毯上,手边东倒西歪放着几个啤酒瓶子,还有没写完的练习题册子。
对面出租楼传来女人的骂声; 隔壁有饭菜下锅的滋啦滋啦溅油声。
“叮咚”,手机再度响起来。
温念念:“干得漂亮,谢谢你。”
他嘴角抿了抿,重新拾起桌上的练习本; 捡起了地上的一支黑笔。
只坚持了五分钟,他的思绪又飞远了,本子上的每一个字,都像在跳舞似的。
鉴于他有遗传性的神经方面疾病,医生给出的结论——
不适合长时间学习。
*
荣光杯的决赛之后的几次年级考,温可儿的成绩一落千丈,从过去的年级前十名,到最后的几场摸底测试,直接滑到了年级两百名以后。
成绩的倒退,让温可儿赖以支撑的力量被剥离了,她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每天都打不起精神来,如此恶性循环,又让她名次往后面滑了好几百名,以至于能不能考上德新高中,都成了问题。
而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期末的最后一次摸底成绩下来,温可儿拿着自己考砸的考卷,走上了天台。
温念念本来是在教室里看书的,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好多同学奔走相告,说有人站在天台上,好像是要自杀。
同学们蜂拥而出,来到教学楼下,抬头朝着顶楼天台观望。
温念念和季驰也跟了出去,抬眼望见站在天台上的女孩,竟然是温可儿!
她穿着叶辛懿买给她的一件昂贵的白裙子,坐在天台的栏杆上,忧郁地往下望。
“天呐,是温可儿啊!”
“坐在上面太危险了!”
“她想要干什么!自杀吗?”
“啊啊啊啊,好危险,快下来啊!”
“其实。。。我赌一百块她根本不会跳。”
……
校保安队立刻出动,赶到了天台,班主任也赶紧跑了上去,立刻给叶辛懿打了电话。
叶辛懿很快便赶到了学校,一帮人好说歹说,都没能把她从楼上劝下来,叶辛懿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儿,你快下来,别做傻事!”
“妈妈,我没用,考砸了让你丢脸,我。。。我不想活了,呜呜呜。”
“可儿,你说什么胡话呢,妈妈永远不会这样想的!”
……
一番劝说,毫无效果,温可儿似乎铁了心要赴死。
温可儿的闺蜜乔娜提议:“其实。。。可儿一直很钦佩江屿同学,如果让江屿同学上去劝劝她,说不定会有用呢。”
急红了眼的班主任和教务主任立刻让人去找,在教室里找到了江屿。
江屿正在专注地演算一道数学题,一帮人围着他,让他去劝劝温可儿。
江屿抬起清浅的眸子,散漫地说了两个字:“不去。”
当初温念念被冤枉作弊,他如此大义凛然地帮温念念出头,可是轮到温可儿,无论老师们怎么劝,他态度都很冷淡,说不去就不去。
“江屿同学,人命关天啊。”
江屿漫不经心道:“与我何干,我不认识她。”
“可你之前那样帮温念念同学,她。。。好歹也是温念念的妹妹吧。”班主任也是急得口不择言了:“你就看在她是温念念妹妹的份上。”
江屿却说:“又不是亲生的。”
众人无言以对了。
这件事一直闹到消防队赶来,终于采用强制手段,把温可儿从天台上给拖了下来。
同学们看得也累了,打着呵欠散去。
一开始还有些紧张,现在看来,她根本就不会跳,只不过吓唬吓唬别人罢了。
无语了。
被“解救”下来的温可儿一顿暴哭,说自己没用,考砸了,让妈妈失望了。
叶辛懿也是个心软的女人,抹着眼泪说没事,妈妈不失望,妈妈只希望你好好的。
一场闹剧,荒唐收尾。
那段时间,温可儿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每天脸上都挂着黑眼圈,憔悴不已,整个人变得非常敏感,而且经常容易暴怒。
后来,因为早餐的时候仆人忘记给她的牛奶里放糖,她暴怒地斥责了仆人,说仆人根本没把她当温家小姐,甚至暴怒地还想动手打人。
而后又发生了好多起这样的事情,于是叶辛懿便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表明,她患上了初期抑郁症。
得知自己罹患抑郁症之后,温可儿反倒淡定了下来。
叶辛懿和温庭轩却相当担心,晚上吃饭的时候,叶辛懿苦口婆心地对温可儿说:“可儿,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了,成绩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爸妈把你交给我们,如果你出什么事,我们怎么和他们交代呢。”
“没错。”温庭轩说:“保重身体是最重要的。”
温可儿闻言,立刻反驳道:“爸妈,我就是你们的孩子啊,我没有其他的爸妈了。”
“是,你是我们的孩子,可。。。”
可毕竟不是亲生孩子,而是领养来的,就算把名字改成了温可儿,但永远改不了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祝莉琴。
温庭轩还想说什么,不过叶辛懿拉了拉他,没让他再说下去,本来温可儿的情绪就不稳定,不要再刺激她了。
温可儿用筷子搅着碗里的米粒,抬头看了温念念一眼,温念念兀自吃饭,仿佛桌上讨论的事情,与她无关。
怎么能无关呢,就是她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啊!
温可儿揉了揉绯红的眼睛,委屈地说:“姐姐,我知道自己过去惹你生气,惹你讨厌了,我想向你道歉。”
“道什么歉?”
“我患上抑郁症,其实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