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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田俯下身,拨开已经换过几次的毛巾,轻轻地吻上拉比的额头。
再纯洁不过的,晚安吻,而已。
在拉比,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
爱丽丝其实一直陪在兔子身边,只是兔子很笨,以为只有看得见,才算拥有。
然而真正珍贵的东西,往往看不见。
就像弄丢了小美人鱼的王子,也许永远也不知道,有人愿意为了他,化作飞舞的泡沫。就像失去了金箔与红宝石的王子,永远都不会知道,燕子为他甘愿放弃的,不仅仅是南方。
所谓最珍贵的东西,大概就是有人愿意为了你,舍弃生命,致死相随。就是有人愿意为了你,放弃所有,包括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他们会再见吗?
希望,会吧。
拉比的烧一点点地退了下去,安静了下来,神田无意再睡,只是坐在床边,握着拉比的手。
只有这个时候,神田才能放下防备,褪去了凌厉,眉眼变得柔和,守着他最重要的人。
神田都明白,都明白的。
因为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
爱上一个人,只是一瞬间。
爱一个人,却往往要一辈子。
只是不想他因为自己,受到不必要的影响而已。
毕竟是以天主教为主信仰的教会,这种同性相爱,简直是天方夜谭,被中央厅那些人知道,说不定会强行剥除他们两个的圣洁都不一定。
况且自己,不算货真价实的驱魔师啊。
是制造出来的容器,而不是天生的适格者。
寿命很短的。
如果和他在一起的话,自己先死掉,那家伙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也不一定。
他只是书翁而已,不能有感情的。
……没有时间了,没有可以思考的时间了。
那朵莲花,早已凋谢了,自己看见的,只不过是幻影而已。
自己奢望的东西,就像那朵莲花一样,是永远不可能真正拥有的。
要找的人还没有找到,而自己的生命已经预支出去了。
对不起,这辈子,我注定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我的生命,作为祭品献给了六幻,献给了那个人。
但是我的心,只留给你一个。
我的灵魂,只为你一人割舍。
即使你,不知道。
即使你,从未真正懂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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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快要亮了。
十一。
天刚亮的时候神田只听见外面一阵惊慌的尖叫,本能地抓上六幻想要冲出去,而本来行云流水的动作却在冲到窗口的一刹那顿住。
……兔子怎么办?万一有AKUMA过来的话,他现在这个状况……
管不了那么多了,神田咬咬牙,还是跳出窗去。
兔子,答应我好好的。
果然是一群LV1,飘在空中,机械地转动着炮口,瞄准冲出来的神田。唇角挂上冷笑,六幻瞬间出鞘,“真是久违的战斗。”漆黑的刀身闪耀起白光,跃起砍下,并未因长时间没出任务而受到丝毫影响。动作还是一样的干净利落。
于是丑陋的恶魔在几秒之内分崩离析,不得不承认,动作这样快的原因是为了回去照看那兔子。
……真麻烦。
轻手轻脚地回到屋里,拉比还没有醒,睡得正沉。
这才发现自己也有点累,毕竟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虽说体力好一些,但终究还是人类,有一定生物钟的。
并且如果自己现在睡下的话,那家伙就只会知道他自己生了病,而不会知道自己照顾他了吧。
于是细心地把吃过的药的包装扔掉,用来浸毛巾的冷水盆搬回原来位置,一切都伪装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绝不能让他看出来。
神田解下衣服,躺在床上,变成和昨夜一模一样的情景。
凌晨五点钟。
不过神田到底是神田,六幻就放在枕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神田躺下后,拉比背对着他,轻轻睁开眼睛。
他并不是知道了什么,只是醒来而已。
不会总那么巧。这毕竟是现实世界,不会总有那些烂俗的桥段发生,就像拉比也只不过是刚刚醒来,而非从夜里开始一直清醒,清醒到足以明白神田为他守了一夜。
他什么也不知道,正如神田所希望的。
这样看来,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可是永远,到底有多远?
是一瞬间,还是一光年?
头剧烈地疼痛,按着好像跳动不止的太阳穴,拉比皱着眉,眼睛一点点适应早晨的光线。
……自己这是……怎么了?
看来是生病了撒。
真是凄惨啊TAT。
不过最好不要被阿优看出来吧,否则又要骂自己拖后腿啦。
看向身边,黑发的少年正睡着,长长睫羽安恬交织,抿着唇,好像不过是补充精力的浅眠而已,稍微的响动都会将其弄醒。
阿优,你在做一个什么样的梦呢?
阿优,为什么你突然,就不再理我了呢。
可是我,还是做不到不爱你啊。
很蠢吧。
我也这么觉得呢。
神田睡着了吗?
可能吧。
但是又过了几分钟他就睁开了眼睛,目光锋利到像根本没有睡。利落地坐起,扯过衣服穿上,抓起六幻。连头都没有回地钻进浴室洗漱,又下楼吃饭去了。
丝毫没有顾及在他身后坐着,怔怔地看着他的拉比。
拉比叹了口气,无奈地苦笑出来。
阿优,还真是不留情面撒。
慢吞吞地穿衣下地,突然站起带来的眩晕感让拉比一个趔趄又跌坐回床上。
看来好像病得很严重啊,那么一定要吃药了。
去拿来药箱,打开却愣了一下,自己原先,是这样放的吗?
治感冒的药,怎么好像少了一些?
算啦,再不快去吃饭,优就要吃完走掉啦。
洗漱,挪下楼去吃饭,神田已经在吃了,毫无悬念的荞麦面,拉比看着神田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吃东西,想起那天他们两个“甜蜜”的用餐时间,不由得轻笑出声,低下头,躲避飞过来的死光攻击,用叉子叉起一块牛排,平静地送进嘴里,咀嚼,咽下。碧色眼瞳晕开一片粲然笑意。
“没时间等你,我先走了。”
对面的人已经用餐完毕,上了楼梯去拿行李箱,迅速把剩下的东西草草填进嘴里,三步并两步跟着那人跑上楼,塞了满嘴含糊不清地叫嚷,阿优,我吃完了,等我一下,忘了自己还是重感冒的病人,动作仍然像兔子一样轻巧敏捷。
如愿以偿地跟上了神田,开口询问,“阿优,我们这次要去哪里?”
“你是白痴吗?任务书上写的明明白白。还有,少那么叫我,你以为你是谁?”
毫无悬念地遭到一通好骂,于是拉比难得知趣地就此闭上了嘴,转而猛攻任务书。
兔子,走路的时候读东西,对眼睛不好。
神田在心里轻轻说。
这次的异状是有个地方连着下了三个星期的雨,而这个地方的天气本来是应该很干燥的,何况现在是九月末,不应该下雨。
应该就是这个城郊的小镇吧,按照任务书上所写,只有这方圆不到三十里的地方在下雨,附近的其他地方都很晴朗。
拉比和神田远远地就看见那座有异状的小镇,被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之中,像一只银丝拧成的鸟笼,突兀地悬在那里,很有些超现实的意味。于是拉比心情很好地嚷“优,就是那里了吧,在远处看好漂亮啊!!”不比以往清清亮亮的嗓音,有些令人担心的哑,果然生病还是带来了一定的影响。
神田有些担心地迅速回头望一眼,确保他没发觉自己再看他后又恢复那种冷冰冰的神态,“闭嘴,吵死了,我最讨厌下雨天。”
“哦……”如果拉比真的有兔子耳朵的话此时此刻一定会非常衬景地耷拉下来。
不过神田不是故意那样说的,他确实最讨厌下雨天,潮湿的天气会让他心情很低落。
虽然他现在情绪也不算高涨。
踏进小镇的那一刻就有一把伞撑开,举在自己的头上,当然是兔子,除了他还会有谁,所以神田懒得回头去看,只是在拉比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勾起了唇角。
那笑容很美好,虽然拉比看不见。
走了很久也问了很多人,可是就是没人说得清三个星期前发生了什么事,无聊到逆天的任务执行过程,连AKUMA都没有出现,雨一直都不停,淅淅沥沥地让人心烦,即使打着伞身上也还是会湿,何况是两个人打一把。
神田并不是没有尝试脱离那把伞的庇护,但是却被拉比一把拉住,说是淋湿了的话会感冒,耽误了执行任务就不好了。
我才不像你这只笨兔子一样沾了水就会生病。
但是神田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就让我以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做借口,享受一下这少之又少的可以与你如此接近的时光吧。
也许,这是两个人的心声。
总之两个人就一直从清晨晃到黄昏,中途到一家小小的餐厅吃了一次饭,从老板那里也没听来任何有用处的线索。
所以神田现在格外烦躁,他最讨厌等待了。
“优,天快黑了,我们最好还是先找一家旅店住下,先把东西放在那里再出来找会好一点,否则晚上可能会没有地方住的。”
没有反驳,就算是默许了,低头仔细研究地图,闪身拐进另一条街,好像完全无视身边人的存在。
拉比不在乎,只要能陪在优的身边,他就会很高兴。
不过……为什么又有些头重脚轻的……果然病情到晚上会加重……真是麻烦……
神田没发觉身边人的异状,只是径直走进一家旅店,打量了一下价目表,毫不犹豫地订了一间双人间。
拉比投来惊异的眼光,他万万没想到神田会愿意和他住在一起。
“少用那眼神看我,”神田感觉到拉比的惊讶,冷冷地骂过去,“书翁难道没教过你出门在外要尽量节省经费吗。”
拉比重新看那张价目表,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一间双人间确实要比两间单人间要便宜一些。
难得人家还以为阿优原谅自己了撒TAT。
神田看出拉比的沮丧,小小地叹口气。
死兔子,难道你想让我承认我要一间双人间其实是为了照顾你这只神经大条的病兔子?
你想的美。
不给自己愣神的时间,神田提起行李上了楼,靴子踏在木质的阶梯上,丁丁咣咣地奏出一曲让拉比心脏几乎要停跳的的进行曲,他觉得那些脚步每一步都踩在他心上。
自己这是怎么了?
拉比跟在神田后面,狠狠地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是不是感冒的缘故,所有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不过,只限神田发出的声音。
眼冒金星,眼前的景物开始有些花,色彩失了真,像是没有洗好的照片,颜色浓烈刺眼的可怕。
……果然是应该按时吃药的啊……
难得还清醒地摸上自己的额头,皱了皱眉。
……原来是发烧了啊……真是麻烦透顶……绝对不能让优看出来……
好不容易硬撑着走进房间里,本来嗓子的疼痛感被无限放大,气息滚烫,果然病情是加重了撒……不应该在这种天气里出任务啊……现在衣服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