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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厉漠北留下陪夜,陆楠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打车回了自己租住的房子。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起来,窦晗打来电话,语气担忧的让她开门。
陆楠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是中午,不由的苦笑。她一定是去了医院,不然不会这个时间来找自己。
开门让她进来,留意到她手里还拎着盒饭,陆楠挑了挑眉打趣道:“你对沈澈要是能这么细心,他就不会总吃我醋了。”
“说明我们才是真爱。”窦晗开了句玩笑,随手把盒饭放到她的电脑桌上,一屁股坐进椅子里。“那晚在聚福楼吃饭,回去后沈澈跟我说厉师兄是肘子他哥,我才知道你跟厉师兄已经登记。”
“我相信你,若你早就知道,肯定会拦着我而不是劝我。”陆楠拍拍她的肩膀,转身去洗漱。
沈澈一早知道厉漠北是许承洲的哥哥,他却不知道自己嫁的人是谁,若不是那晚在聚福楼遇到,他怎么可能不拦着自己。
这么多年的同学挚友,陆楠很了解他的脾气。
聚福楼……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偶遇,不过是有心人的刻意安排罢了。
或者更早的时间,早在盛教授办展览之前,许承洲就在计划一切。
明明错漏百出的表演,可他们兄弟俩竟然配合默契,默契的让她像个傻瓜,认真的把他们每个人的话都听进心里。
“你现在什么打算?”窦晗跟过去,手里夹了支烟,心疼的看着她。“想哭的话,我肩膀借你。”
“你想太多了。”陆楠含着一嘴的牙膏泡,含糊出声。“我没难过,真心的。”
窦晗心中不忍,硬挤进去从她身后抱住她,幽幽劝道:“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厉师兄一个机会,别那么冷静,该跟他作就不要含糊。”
“我爱他。”陆楠停下手里的动作,视线透过镜子,静静的跟她的目光交汇。“爱到发狂。”
窦晗忽然就劝不下去了,默默松开手先回了房里。
沉默着把盒饭吃完,厉漠北打电话过来,让她下楼一起去疗养院。陆楠跟窦晗解释两句,丢下她匆忙往楼下跑。
许老醒了,像似回光返照的征兆。
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才进12月,寒流已经来了两次。
陆楠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坐进去,跟往常一般等着厉漠北给她系安全带。“外公醒了多久?”
厉漠北手上的动作顿住,身子下意识的往前倾了倾,低头亲吻她的唇角。“陆楠……”
陆楠心中一动,微微侧身抱了他一下。“走吧。”
“唔”厉漠北定定的看她片刻,坐直回去,将车开出小区。
上了路,他不动声色的握住陆楠的手,眉头皱的很紧。“外公怕是挺不过这几天。”
“他被病痛折磨了这么久,走了或许也是解脱。”陆楠偏头,目光专注的望着他的侧脸。“生老病死是定律,谁都无法改变。”
厉漠北牵了牵唇角,沉默下去。
陆楠收回视线,低头给窦晗发微信,让她午睡起来记得锁门。那房子里最值钱的玩意,是她的笔记本电脑,其次是只穿过一次的Burberry风衣。
结婚三个月,回想起来,却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长到她都记不清,再次对厉漠北动心,是他发烧那次,还是自己蟹粉过敏那次,抑或是登记那天。
然而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们终究还是会按照协议的内容,走到离婚那一步。
“如果很早之前,我告诉你真相,你会怎么选。”厉漠北再次开口,自嘲的语气。“是不是要远走高飞?”
陆楠淡淡抬眸。“你真了解我。”
厉漠北苦笑。“没的商量?”
“被骗的人不是你,被唾弃的人也不是你。”陆楠闭了闭眼,嗓音低下去。“我需要冷静。”
Chapter 44
许老只是苏醒过来,意识还很模糊,并且器官衰竭的情况进一步恶化。这样的结果,基本等同于宣告了最坏的结果。
听完医生有关许老病情的情况通报,陆楠感觉到厉漠北的手似乎僵住,无声的覆上另一手给他安慰。
这一次,除了还躺在二院病床上的许承洲,许家所有的人悉数到场
陆楠和厉漠北站在人圈外围,安静的听着身边的议论声。这些声音充满了不舍和难过,间或夹杂几声低低的哽咽,悲恸莫名。
她不曾经历亲人间的生离死别,然而内心的悲伤和不舍,却不比任何一个人少。许老对厉漠北是严厉而苛刻的,对她和陆桉却十分的慈爱,甚至是宠溺。
他允许他们兄妹进他的书房,允许他们翻看任何一本书,允许他们提各种各样古怪的问题。
从厉漠北离开的那年,到她和陆桉分别考上大学,他不曾对他们黑过脸,反而笑的格外舒心。
她以为她至少有机会,尽一番孝心的,可他似乎已经等不及的要走了。
陆楠闭了闭眼,耳边真切的听到了死神残忍的脚步声。
“陆楠……”厉漠北抽手,压抑着难过的情绪将她揽进怀里。
陆楠偏头,目光在他侧脸停留一秒,眼眶发红的伏到他胸口。
她真的很难过。
厉漠北轻拍她的背,唇瓣一点点抿紧。
守到下午三点,许老的情况没有任何好转,陆楠接到窦晗的电话,说她找不到钥匙,只好开厉漠北的车子折回去。
路上,许承洲打电话过来,陆楠没接。
他不停的打,不停的发短信。陆楠心如坚石,回到租住的房子楼下,停了车,旋即将他的号码设置为黑名单,并清空了其他的联系方式,上楼去找窦晗。
“肘子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听我的,别回!”窦晗火气不小,叉着腰在房里烦躁踱步。“你说他怎么会这么无耻,要不是他故意误导,你当年……”
“都过去了。”陆楠扯了扯嘴角,打断她的唠叨。“你回去上班吧,晚上要是没情况,出来陪我喝一杯。叶子走了之后,许久没人陪我喝酒。”
窦晗默了默,抬脚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我下午请假了,你去哪我陪你。”
陆楠扬起唇角,很用力的抱她。“我会爱上你的。”
“正好,我也爱你。”窦晗冲她顽皮眨眼。
陆楠发自真心的笑出声,拉着她出去,锁了门,下楼拿车返回疗养院。
五点多的时候,许老的情况出现好转,然而医生的表情,却明白的告诉众人,这只是回光返照。
陆楠胸口堵的难受,跟厉漠北说了声,招呼窦晗去楼下透气。
“你、肘子、还有厉师兄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窦晗收到许承洲发来的短信,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说,他骗了陆楠五年。
“这事说来话长……”陆楠叹了口气,简单的把事情讲了一遍,苦涩的扯了扯唇角。“我只是他报复厉漠北的棋子。”
窦晗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喃喃出声:“简直细思极恐,五年啊,他竟然装的天衣无缝,还把一切都瞒得滴水不漏。”
“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跟我说,他庆幸自己拒绝了我。”陆楠耸了耸肩,笑的讽刺。“可我不会原谅他,也没法再跟厉漠北在一起。”
“就是你想,许阿姨也不会同意。”康茹馨冷笑着从柱子后走出来,眼底写满了鄙夷。“你这种为了钱,还把他们兄弟玩弄于股掌的坏女人,根本不配进厉家的大门!”
“谁家的狗没拴?”窦晗握紧陆楠手,装腔作势地左右看了一圈,嫌弃皱眉。“真是没公德心,养狗就好好养,乱放出来咬人算怎么回事。”
说完,看都不看康茹馨一眼,拉着陆楠掉头上楼。
康茹馨不敢接话,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她们的背影。
回到楼上,许老突然清醒过来,陆楠跟厉漠北进去时,床边已经跪了一圈的人。
“小北……”许老气若游丝的喊了声,示意他们过去。
厉漠北抿着唇,握紧了陆楠的手,一起上前跪下。
“你外婆来接我了,你们要好好的。”许老耷拉着眼皮,每说一个字,都要停下来喘息一阵。
陆楠颤抖握住他的手,使劲点头。“外公放心。”
“好……啊,可算……改口了。”许老撑开眼皮,看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儿女,脸上浮起欣慰的笑容,缓缓合上双眼。
心脏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滴滴”声,守在一旁的医生迅速上前进行查看,并询问是否需要急救。
那个瞬间,时间仿佛被定格了一般,陆楠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脑子里一片空白,即便走出病房还恍惚的厉害。
许老走了,最后看的人是她和厉漠北,那么欣慰那么开心……
由于后续还有很多事要忙,陆楠歉意的把窦晗送回家,苦笑着答应她,等空下来一定找她喝酒。
窦晗理解的给了她一个拥抱,几番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说。
陆楠回到疗养院,默默的陪着厉漠北收拾许老的东西。
长辈们商量后一致决定,遵照他老人家的遗言,丧事从简。不发讣告,不大操大办,火化后将他的骨灰葬到老太太身边。
葬礼这天,陆楠一大早就跟着厉漠北去了殡仪馆。
这几天一直在忙许老的后事,他明显瘦了一圈,眼底的悲痛始终不曾散去。陆楠安静的陪着他,几乎寸步不离。比起父母,他跟许老的感情更深。
进了灵堂,陆楠和他一起给许老鞠躬,心疼劝道:“若他还在,肯定不会满意你现在这个样子。”
“不满意也没办法。”厉漠北偏头,动作很轻的捏了捏她的耳朵。“他满意你就好。”
陆楠心颤了下,眼眶不由的有些发红。
少顷,许承洲出现在灵堂门口。他坐在轮椅上,黑色的手工西服,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陆楠无悲无喜的冲他点了下头,安静跟在厉漠北身边,仔细检查灵堂的布置。
快9点的时候,康茹馨随着厉永新夫妇一块出现,一进来就站到厉漠北的另一侧,神情倨傲又得意。
陆楠仿佛没看到她,手始终被厉漠北拖着,神色泰然。
毕竟是许老的葬礼,康茹馨也不敢太放肆,被厉漠北用眼神警告后,灰溜溜的回了许音华身边。
陆楠扫了一眼她的背影,刻意忽略落在自己身上的轻鄙目光。今天来的都是许家的至亲好友,那目光背后的含义,她懂。
兄弟俩竟然同时跟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有关系,厉、许两家传出如此颜面扫地的家丑,他们当然要看看自己什么样,好评头论足一番以作谈资。
“陆楠。”厉漠北哑着嗓子,低低的说了一句,手上的力道亦随之收紧。“你只需要相信我。”
陆楠牵了牵唇,看他眼神不由的柔和下来。她相信他,可许音华那一关过不去,那么难听的流言,只怕她都恨不得自己立即去死。
厉漠北抬手抚上她的脸,粗粝的指腹从她脸颊轻轻滑过,仔细帮她把落下的刘海捋到耳后。刻意压低的嗓音,似疑问,又似陈述,徐徐从他口中溢出。“陆楠,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