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每一天的小河都是热闹的,今天却格外冷清。
她抬头望望天,灰色的云层摇摇欲坠,原来是云雨将至,怪不得身体这么闷,闷的她汗水直冒,连呼吸也紧张起来,她忍不住垂下胳膊,手指沾到清凉的河水才得到一丝解脱,调皮的鱼儿在啃噬她的手心,痒的她忍不住想挺起胸脯笑了,不知名的水鸟落在她的胸前嬉戏,身上酥麻难耐,她害羞不已的同时有发现自己也没穿着衣服,可是身上被沉沉的压着。自己发现躺在河床上,今天河床上那些碎石出人意料的柔软,摸上去都成扯出褶子,不过感官还传着丝丝疼痛。今天的河床也很热,热的她忍不住扭动身体,忍不住去擦湿漉漉的汗水。
天越压越低,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草叶上,水面上,草叶颤抖,水面挤满圈圈点点的涟漪。她被彻底的浸湿了,今天的雨水真甜,她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雨水不留情的淹没了她的五官,阿尔忽然觉得呼吸都困难了,天越来越黑,河床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混沌滩涂。
而自己仿佛一条泥泞的小路,夜色里,有人淌水路过,或重或轻 ,或进或退,而她回应的只有水花叮咚的欢快声响跟娇羞的嘤咛。
……
醉生梦死了一夜,冯时终于被刺目的阳光叫醒,他收了下胳膊发现旁边是空,窗前的啤酒瓶子无秩序的倒着,地上散着他皱巴巴的衣服,女人华丽的裙装。
冯时勾勾唇喊了声:“阿尔。”
没人应,害羞了?他掀开被子的时候发现床上浅浅的血渍,被汗水浸泡过的白床单上莫名斑驳,冯时愣了两秒,他抓了条浴巾围上,打开浴室大门没人,四处都没人。
她昨天的换掉的衣物不在,跑了?
冯时想都没想直接往火车站跑,随意补了张站台票进了站,候车厅稀稀拉拉的坐着人,冯时先去正在检票口找了一圈,没有,他还担心她会不会已经走了。他找了许久都没人,心底腾起一股失望,自己估计错了?还是已经走了,不过本市还有别的火车站,他准备去那里看看,
回头却发现那头长发正坐在个角落,冯时登时松了口气,他走过去瞧着她攥着张票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问:“你跑什么?”
阿尔抬头一看是他,莫名疾风骤雨浇下来,她心慌的站起来就跑,冯时拽着她的胳膊道:“怎么了?”
阿尔别着头不敢面对他,冯时无奈,直接把她拖到了家快餐店,点了牛奶汉堡推过去,阿尔也不说话,跟犯了天大的错误似的恨不得把脑袋扎进水泥地基里。
冯时拖着胳膊问她:“还疼不疼?”
阿尔不答,冯时继续道:“第一次都这样,你不好好休息乱跑什么?”
冯时想她可能是封建观念没走出来,便道:“其实没什么好害羞的,都很正常,如果,如果没有这个,你爸跟你妈也不会有你,你要往正常的想。”
她还不应,他忍不住凑上去道:“难道你在对徐晋安愧疚?”
她不回,他也猜不透,只好继续问:“你把我当成了他?”
这次阿尔终于摇了摇头,冯时总算在心里舒了口气,不是就好,不管男女都会介意这种东西,他丝毫不例外。
“害羞?”
她摇头。
“还疼吗?”
她摇头。
冯时捏了根薯条掰断,忍不住道:“你嗑药了?老是摇什么头,说话!”见她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冯时也耐不住脾气了,他抬手勾住了她细长的脖颈霸道说:“你再不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亲你!快点张嘴。”
“冯时。”
终于开口了。
“让我走吧。”
他的手往紧捏了捏,“说点儿实在的。”
“我答应过你妈妈要离你远点儿,昨天晚上是意外,我从来没想过会跟你在一起生活。”
冯时不由瞪大眼珠,“计划赶不上变化,何况是sex这种东西,科学家都解释不清的东西到了你这里怎么就成了慷慨奉献大公无私了,其实来之前我以为见面了你会哭会骂我,没想到,你的反应……”他词穷的无言语对,不由得出结论,“你是不是傻到没脑子的地步了?”
“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醒过来也没后悔,也没有到要追着晋安一辈子,如果是那样我也就自杀了,你是你,晋安是晋安,我还是分的清。即便是我后悔也不会去追究的,你对我伤害仅仅是一个晚上,可是我对你的伤害是一辈子。我记得那些被卖到村里的女人总会说自己一辈子毁了,等我到了城市终于明白了,谁会想困在鄙俗的山村里,我对你也是一样。”阿尔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你看你现在还过着公子哥的生活,如说有一天因为我,你什么都没有了,这种落差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你会恨我。”
“你……”冯时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尔又道:“深也好,浅也好,都结束吧,到此画上一个句号,而且。”她噎了半天才道:“其实你不是冯家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冯时不可置信的看着,听着她一五一十的说完,慢慢的消化这个残酷的事实。
“让我走吧,为了协助警察办案,我已经告诉警察了,我再呆下去会有更多知道的,为了你好,你的妈妈好,我走是最好的选择。”
“等等!”冯时忽然有些焦急,“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
“我跟很多人说过的,以前还贴过寻人启事,在网上发过帖子,联系过电视台。”
“我是个男人。”
“ 是个人就不能免俗。”
他垂下沉重的眼皮,整个灵魂仿佛在接受审判一般,一直到现实冲淡了昨晚的激动,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冷静的仿佛刚从冰箱里拿出的冰棍,连声音都透着寒气:“你准备去哪儿?”
“我买了车程最远的票。”
冯时摩挲着手指道:“我看不见就可以了,别走的太远,人生地不熟的你也没一技之长,还长得……”他忽然想抬手碰触一下她的脸,终究是没抬起来,只能苦笑道:“ 容易被人欺负,换张票,有什么忙我还好帮你的。”
“我买了票,很贵。”
“我有的是钱 。“他语调里有种莫名的自嘲,又颇为潇洒的说:”改签吧,去一个我知道的城市,那里有我的朋友,你可以去他的工作室当模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站在那里拍拍照就好了,照顾好你,我才放心。”
不等她回答,冯时已经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道:“别倔了,别人不会像我这样,连游戏都懒得跟你玩儿,听话。”
“那我,我今天走。”阿尔咬了咬唇,心里却有种莫名的酸痛。
“可以。”他看着阿尔那张粉红的脸故作轻松道:“临行之前有什么跟我说的吗?”
阿尔道:“上次你婚礼那天我有话跟你说,可是你不听,今天我说给你吧,霍睿凡跟林佳萝在一起,他们还想算计你们冯家,不管如何,你至少要找个不算计你的人结婚。”
“谢谢。”他微笑回应:“去了那边要好好生活,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等……等我这边稳定下来,过去看你。”
当初徐晋安也是这么说的,但是结果呢,结果俩人天人永隔,她跟冯时的感情来的突然,连发展都过于突兀,她不寄希望于这浅薄的一时之感,更没想之后会怎么样,便道:“可能要很多年,也可能是一辈子,一辈子都见不到。”
冯时喝了口咖啡,明明加了放糖却苦到了心里,一直穿透四肢百骸,从未有过的撕心裂肺。他带着她去退票,询问最早的班次,在寂静的廊道抱着她拥吻,不是爱情的交流,是无力的诀别。
阿尔从木然,到渐渐回应,她抬起胳膊紧紧拥抱着他。她分不清这到底叫不叫爱情,没有必要了,可还是忍不住抱住他。
十月月中旬,阿尔到了一座温暖如春的城市。认识了新的朋友,开始了新的生活,余满山无法适应城市生活,赚了俩钱又回去了。
冯时忽然洗心革面开始打理公司。
十一中旬,阿尔渐渐适应了新环境,她给一家工作室当模特,冯时的朋友虽然对她百般照顾,那摄影师却百般挑剔,今天抱怨她面部表情僵硬,明天又说动作太死板,最后下令让她把头发剪了,阿尔有些不情愿,对方指着她的鼻子一个劲儿的说,周围全是工作人员,没人敢吭声。
那边的冯时却被乱七八糟的数据弄的头疼,没有尽头的会议,要跟林佳萝虚伪,还要照顾姐姐跟母亲的情绪。
十二月中旬,阿尔终于把头发剪了,弄了时下最流行的韩式波波头,韩东洋看了又皱脸:“真难看,你这脸跟大街上整容的有什么区别,我最讨厌千篇一律的东西。”
阿尔不回答,脸皮越磨越厚,只要有工资就好了呗。
而冯时的生活一成不变,柯宇森都抱怨:“哎,你他妈回炉重造了?一点都不像你,赶紧的,浪起来。”
他好像一夜间成熟稳重了,怎么都浪不起来。
时间滴滴答答的转,阿尔从模特沦为了打杂的,她一点也不符合韩东洋的审美,少了毒舌的压迫精神倒是轻松了不少。景区进了个剧组,大肆招收群众演员,阿尔也就是凑热闹,当了几天路人甲,一天无意被导演看到了,见她长得不错,让她演了个不说话的尸体。
她前前后后在剧组呆了小半月,等结束她才发现除了吃饭车费没剩下多少钱。真是亏本生意。
临近年关,大家都在议论车票如何如何的难买。
阿尔又没计划回去,她就坐在窗边发呆,算了算好像没剩多少钱,自己平常省吃俭用的怎么就没钱了呢。
有人咚咚咚的敲着桌面,阿尔忙回神,韩东洋凶巴巴的看着她道:“又偷懒呢?”
阿尔忙说:“现在没事儿我坐坐,您有什么需要吗?”
正有人进来道:“看阿尔多可爱,大眼扑闪扑闪的,跟个小白兔似的,以后可以叫小白兔。”
韩东洋说:“叫什么小白兔,她叫小白兔,难道我是大灰狼?”
那人瘪了瘪嘴,这臭脾气,神经病似的。
韩东洋又同阿尔道:“你去摄影棚收拾收拾,一会儿要开始工作。”
阿尔忙往摄影棚走,路上遇到工作室的大老板,对方询问她工作适应的如何,其实从第一天来这里她这是第二次见这人,阿尔不想找麻烦便点点头,对方又道:“满意就好,有什么不合适就跟我说。”
阿尔说:“挺合适的,我在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对方笑道:“这就好,有什么一定说,别让冯时说我亏待你啊。”
阿尔点点头,冯时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有听过了,没人提起,即便是自己想起来她也叫不出口。他应该过的很好吧,不知道他有没有给晋安扫坟,大半年了,他们都没联系过,从前日思夜想的脸一瞬间就化为乌有。真奇怪,她还有些想念,也许人就是这样,越是见不到的越想。
“阿尔!站在干嘛呢。”韩东洋在大喊。
她赶紧小跑着去摄影棚,不然又要挨骂了。
自从离开羊城,阿尔连唐明那些朋友也没再联系了,大年夜意外收到了他们的群发短信阿尔才想起这些故交,她想回复又怕惹出什么事端,握着冰凉的手机呆愣愣的看了许久,窗外万家灯火,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炮仗声,犹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还在逼仄的洗碗间洗碗呢。那时候热闹又累,现在却冷清又轻松。
阿尔打开电视,春晚正热闹。借着喧闹的声音阿尔去厨房炒了两个菜。
这房子是标准的单身公寓,楼下厨房客厅,二楼卧室。地方是工作室老板找的,对方说是房子多了好心给住,阿尔知道是冯时,也没说什么。
等她吃完饭看着无聊的电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