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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知我意_琰阙-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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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发不出声音来,嗓子干涩的如同快要冒烟。
      唯一的字音,便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咿咿呀呀的单音节,粗嘎难听。
      在寂静的空气里,突兀的要命。
      可就是再这么一点细微的声响,吵醒了正在睡眠状态的时羽。
      她缓缓坐起身来,一双眼茫然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
      不过短短几秒,时羽眼底如同大雾一般的茫然,散了去,只留下深潭般的平静。
      她看着他,唇角带笑:“醒了?”
      陆西洲没说话。
      时羽也不恼,到了杯水,插了吸管,送到他嘴边:“喝水。”
      陆西洲别过了头。
      眼底的抗拒,清清楚楚。
      时羽一愣,转瞬,却又轻笑出声:“难道你没有什么话想问我?”
      是有几句。
      她这人,贯会拿捏他的软肋。
      半晌,他不甘不愿的扭过头来,沉默的就着她的手,喝完一整杯水。
      喉咙的干涩,有所缓解。
      时羽放下水杯,重新坐在他面前,姿态慵懒:“有什么话想问我就问吧。”
      短暂的沉默。
      病房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的清楚。
      陆西洲说话尚且有些费力,底气不足,却不难听出,嗓音里含了希冀,他问她:“那天,那场爆炸,是不是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时羽漫不经心的打断:“是我。”
      陆西洲眸光骤然一闪,呼吸变的急促。
      刚刚动完手术,他的身体无比虚弱,根本就经不起这样的刺激。
      他的面色一瞬间白的没了血色。
      时羽睥睨着他,越是看他这幅摸样,她心底便愈是有着一种畅快的淋漓。
      她刻意忽略了内心最深处的那一丝丝痛意,假装它不存在。
      她伸手轻抚陆西洲的胸口:“这么激动做什么?别再把捡回来的这条小命给丢了。”
      她语气轻飘飘的,仿佛他这条贱命在她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明明昨日还是挚爱的人,明明昨日才许下一生白头的诺言,可转身,她风轻云淡的拿了一把刀插进他胸口。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陆西洲几乎痛到喘不上气来,所有曾对她的深爱,都化作千斤重的铁,压在他心上,提醒着他的可笑。
      他眉间紧紧皱了起来,足足缓了有半刻的功夫,才将涌上喉间翻涌的气血,用力的压下去。
      “好了?”时羽收了手。
      陆西洲一双眼没了希冀,只余下满目的沉黑,一瞬不瞬的锁住她,低喘道:“这次你突然回到我身边,就是为了这件事?”
      “没错,所有的逢场作戏,都只是为了,杀了你。”她挑了眼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陆西洲,你可真蠢,心甘情愿的钻进我设的圈套。”
      “那不是蠢,是爱。”
      “爱?”时羽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敛了去,几乎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你也配提这个字?”
      “为什么我不配?”
      时羽没说话。
      陆西洲又问:“这局你布了几年,跟谁一起布的?”
      时羽忽然又笑了,却笑的阴狠:“五年,我独自一人布了这局,可陆西洲,你猜错了,这……不过才是个开头。”
      所以后面等着他的是什么?
      陆西洲一双眼底浮了晦暗不明的光。
      过了好久,他才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那个问题,尽量叫自己保持平静的,他问:“这么做的原因。”
      时羽眯眼看着他,几秒,俯下身来,眼睛凑到他眼角,里面带了昭然恨意:“陆西洲,你猜,当年我爸死的那天,跟我说了什么?”
      陆西洲静静的看着她,唯有喉结,上下滚动。
      时羽咬了唇:“你以为,时家的灭门,是一个意外?”
      她像是疯了一样,忽然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陆西洲,是陆家,害死我爸妈!”
      犹记十九岁那晚,那个闷热的夏天晚上,一群警察闯进家里,带走了父亲。
      她再见到父亲,是在他枪决前一晚,狱中。
      隔着一层玻璃,她听到父亲的嘱咐:“一定要替我报仇。”
      父亲差人送了东西出来,是陆家陷害时家的全过程,所有的证据都在里面。
      于是,她知道了,原来表面上看起来温和儒雅的陆振东,早在多年前就生出了垄断服装业勃勃野心。
      不然,没有坚实的后盾,陆西洲又如何能够在短短几年内将陆家发展到巅峰?
      她永远不会忘记,父亲枪决那天,她在高墙之外听到的那声枪声。
      那是他的冤魂在发出最后的吼叫。
      她更不会忘记,当晚,母亲自杀在浴缸里,家里的地板上,满目刺眼的红。
      那年,十九岁的她,为了保住这条命,让自己变大变强,逃出了国外。
      背井离乡,颠沛流离,这一逃,便是十年。
      十年间,她夜夜睡不安稳,夜里从梦中惊醒,眼前都是父母浑身是血的模样。
      十年后,她再回到这里。
      只为复仇,将拉扯十年的这笔恩怨,一笔勾销。
      陆西洲说爱,可她的爱,早在多年前那场时家的灭门中,变的血肉模糊。
      不能爱他。
      就算她曾把陆西洲当成她的全世界。
      她知道这场复仇荒唐而可笑,她知道,陆西洲是无辜的。
      可陆振东夫妇惨死车祸,陆家唯一的后继,只有陆西洲。
      她自小锱铢必较,性格强势,那些藏在心底的怨恨,不找陆西洲发泄,又该找何人?
      况且,何谈真正无辜?
      说到底,他手里的那份家业,应当有时家的一半。
      事到如今,大仇得报,她还留了陆西洲一条命,也算是,对那份尚且来不及开始就已经陨落的爱情一个交代。
      这积压在她心头多年的恨,终于,到此结束。
      陆西洲看着她眼泪一滴一滴顺着他领口滴在他心口上,忽然,就不怪她了。
      犹记当年,他曾趴在门板后,模糊的听闻父亲同人商量要动时家。
      他当时不曾确定,也没告诉时羽。
      后来时家出事,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是以,这些年来,他对她,除却爱,还有一丝愧疚。
      可一切都结束了。
      事到如今,他跟她,终究走到了回不了头的这一步。
      从他听到她承认她对他动了杀心的那一瞬,他对她多年的执念,散了。
      不管是何种原因,她都动了杀心。
      他同仇恨相比,到底是不值一提。
      说到底,她不够爱他。
      而他,看清了这个事实。
      他是个骄傲的人,从前肯重新回到她身边,是觉得□□,不该错过。
      因为爱而卑微,没什么可笑。
      可根本就没有爱。
      她携满身仇恨而来,还放不下的,只有他一人。
      他喜欢的那个年少时的时羽,已经不再。
      覆水难收,破镜重圆。
      他和她,该说再见了。
      那些年少的喜欢,风和雪花知道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陆西洲对时羽,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就好像你多年前很喜欢吃的一家煎饼果子,多年后突然重新出现了,记忆里的味道很勾人,你抓心挠肺的想吃到它,可到嘴里了,才发现,它并没有记忆里那么好吃了,所以只能失望的拉鸡,巴倒。
      不知道这样你们懂吗?反正就是个执念,一碰就碎的那种。
      好了,不说了,感觉自己蠢兮兮的,越描越黑,总之,继续往下看吧,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第41章 他的腿,废了

      放弃和拥有一样, 不过是一念之间。
      就像到来和离开, 匆匆而已。
      他看着门外洒下的阳光里, 时羽决绝冷漠离开的背影, 在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在大口急促的喘气之后,渐渐平缓下来。
      门外有守着的小护士,见时羽离开,走进来。
      看到陆西洲醒了,便找医生来, 为他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
      从手术, 到昏迷,这将近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内, 没有出现任何的不良反应。
      医生略感欣慰的对陆西洲说:“你命很大,这就算是渡过危险期了。”
      陆西洲没说话,只轻轻点了头。
      医生吩咐护士把他转到普通病房。
      转移过程中, 陆西洲被人七手八脚抬到另一张床上, 他看到自己被裹的密不透风的双腿,感觉有些怪异。
      别的伤口处有痛意,唯独那双腿, 在被人不小心碰到时, 没有半点知觉。
      或许,是刚刚做完手术的原因?
      刚醒, 大脑并非完全清晰,再加上中午时同时羽激烈的对峙, 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这会儿,还未深究,就觉得脑仁开始疼。
      他索性不再去想。
      被转移到普通病房后,他闭上眼,将这些天来发生的种种都抛至脑后,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很久,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他所在的楼层是二楼,窗户大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天边大片的火烧云,像是打翻了调色盘,绚烂的颜料晕染开了,紫的,蓝的,粉的,黄的,一层一层的颜色,层层叠叠的蔓延开来。
      窗外种了白玉兰,此时正开的如火如荼,一眼望过去,大簇大簇的洁白,洁白中又掩映了火烧云的红,美的不可胜收。
      风卷着淡淡的花香飘进来,沁人心脾。
      这一瞬,陆西洲的内心很感激,感激上天叫他活了下来,有幸再见到这生机勃勃的人世。
      可这种感激,在顷刻之后,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时羽来了。
      手里拿着精致的饭盒。
      她的身后,还跟了一群人。
      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手里搬着一个方正的大箱子。
      将箱子搬到病房里之后,其中一人问时羽:“放到哪里?”
      时羽把手里的饭盒放在桌上,眉眼带笑的扫一眼那箱子:“拆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然后放到……床边。”
      吩咐完,她回过头,浅笑着看向陆西洲:“以后陆先生用,会方便些。”
      陆西洲紧紧的蹙着眉头,看她指挥着一群人忙来忙去,直觉箱子里,装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视线追随着箱子,一瞬不瞬。
      短暂的嘈杂后,箱子拆开了,两个男人合力将里面的东西拎了出来。
      是一个轮椅。
      看样子,价格不菲。
      可时羽刚刚说,这轮椅,是要给他用。
      为什么他会用到这个东西?
      陆西洲眸光猛地一颤,先前脑海里的疑问,浮现了出来。
      他的腿没有知觉,似乎,不仅仅是刚刚术后的原因,而是……
      他猛地睁大眼睛,呼吸瞬时便的急促起来,压都压不住。
      脸色呈白纸样,连额角,都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在害怕。
      许久,才颤抖的伸出自己的手臂,掀开被子,用手,去碰自己的腿。
      一遍又一遍。
      力气从小到大。
      可不论他怎么去施加力度,那双腿,都没有半分痛感。
      时羽站在桌前,垂眸不紧不慢的把食盒打开,拿了勺子,来回搅了几下里面浓稠的粥,腾腾的热气散了几波后,她端到陆西洲下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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