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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她的头,满心动容。
“来,我给你戴上。”
她喜滋滋地伸出左手来,问:“你知道戴哪只手指吗?”
“不是哪个手指大小合适就戴哪个吗?”
她摇摇头,给他解释:“食指代表未婚想结婚,中指代表热恋中,无名指代表结婚,小指则表示独身主义。”
他本来捏着戒指有些犹豫的手立刻朝着她的无名指套去。
吴婳立刻把手指一缩,说:“周启骏,你想得美!”
“难道你不想嫁给我吗?”他微微皱眉。
见他一副弃夫的表情,她笑得前仰后合,牵动了身下一阵痛楚,连连说:“哎哟,好痛!”
“那么痛的吗?”
她瞪他一眼,气得狠狠捶了他一拳,“禽兽不如!”
受了女朋友一拳,他也只能是笑笑的份,最后戒指戴在了中指上,因为指圈有些大,只有和中指还算贴合,但还是有一点大。后来吴婳拿红头绳细细地缠了一圈,周启骏看了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看,要不去换个尺寸。
她却摇摇头,说:“我小时候见我奶奶就是这样戴戒指的,黄金的嵌宝戒指,背后总是绕一圈红线,戴在手上久了,红线都有些发黑了,但看起来居然也十分好看,而且居然会有一种岁月沉淀,莫不静好的感觉。”
后来她这样戴在手上,时常被舍友嘲笑她是有年代感的老阿婆级别的人,现在哪还有人这种操作,传统黄金戒指和红头绳兴许挺搭,但时尚镶钻的铂金戒指缠上红绳简直不伦不类。那感觉就像穿着农村花棉袄的翠花在弹钢琴,充满违和感。
不过她一点也不介意,看着手上的戒指想起千里之外的男友,心里还是暖暖甜甜的。
后来分手,她把这枚戒指寄回给了他,当他收到这枚戒指,看到指圈上还留着她缠的红头绳时,一个大男人立刻红了眼眶,她竟然那样决绝,连最后一丝希望都不再留给他。
***
吴婳回到家,家里黑漆漆的,爸妈都在医院值班,只有她一人。她怕黑,把家里所有的灯都开了出来。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又是淋雨,又是被猥琐男偷拍,又是遭遇相亲极品的。她曲腿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头嗡嗡作痛,浑身又冷又烫,用体温计量了下果然发烧了,赶紧泡了杯退烧泡腾片,洗了个热水澡就爬上了床。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还做起了梦,可能是连着两天见了周启骏的原因,梦里都是一些陈年旧事。
她梦到和周启骏手牵着手压马路,路过市民广场,见那里人声鼎沸,乐曲喧嚣,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不知道在干嘛。
她拉着周启骏过去,周启骏看了一眼,说:“是魔术表演。”
“我也想看!”但是她太矮了,任凭她怎么踮脚,蹦高起跳,还是看不到里面在干嘛。
周启骏看着她一副急得团团转的模样,侧过头去偷笑。
看他这副样子,她更是气急败坏,“周启骏我也想看!”
女朋友着急的可爱模样也看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发挥男友力的时候了,他霸气地直接把她举高过头顶,让她骑在他的脖子上。
她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这种突如其来的,丧心病狂的,真、举、高、高,让她收获了隔壁骑在爸爸脖子上的,小朋友的侧目。
“爸爸,你看,那个姐姐那么大了还要举高高!羞羞羞!”
孩子爸爸闻言看了一眼,顿觉有些尴尬,只能对着肩头的孩子悄声说:“小孩子别乱说话。”
吴婳脸红了,弯下腰去对周启骏说:“放我下来吧,怪不好意思的。”
他却不以为意,“这样才能看得清楚,试问还有谁能比你视野更好。”
鹤立鸡群的感觉其实没那么好,太招人眼了。有些保守的老人已经在身后指指点点,觉得有伤风化。
突然周围指责她的人越来越多,朝着她围拢过来,她怕极了,抓着周启骏的衣服,可是忽然她发现自己只是抓了个空气,他没了踪影,她慌乱极了,钻出层层包围,一个劲喊着他的名字找他,可是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正当她不断挣扎时,一眨眼忽然她又发现自己坐在宿舍的床上,低头看看手上的戒指,还在,她抚了抚心口,真是吓死了。
园园在泡益母草颗粒喝,说:“这大姨妈可真任性,都快两个月了,还没不来,要不是我没有男朋友,我都怀疑自己怀孕了。”
吴婳听到这里心里咯噔惊了一下,她嘴上不说,可是她的大姨妈好像也快五十天没来了。
而且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她在心里盘算起来,周启骏来的那次,两人天天都腻在一起,而且因为是安全期,有几次都没做措施。
不会那么巧吧!
她心里慌的七上八下,下午推脱去找实习单位一个人就跑了出去。她不敢在学校附近买验孕棒,特地跑到市中心,找了个商场,躲进卫生间里验起来。
尿液滴在试纸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心里紧张得简直像在接受凌迟。
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无论她怎么仔细看,那清晰的两条红线还是岿然不动。
可是她不死心,不是说验孕棒也不能做到百分百准确,她颤抖着手从包里掏出另一根验孕棒。
一分钟过去,依然是两道杠!
一瞬间,她心下一沉,腿下一软差点倒下去。
此刻她的心情就像一个囚徒被判了死刑,慌得六神无主,手指一直在颤抖。
未婚先孕,她还没毕业,这种事情怎么办?大概会被父母打死,被舆论的口水淹没吧。她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小区里、学校里的人对她指指点点的样子。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卫生间,商场里人来人往,逛街的女人们脸上都挂着笑意,只有她愁的像六月飞雪。她默默地在商场里坐了许久许久,还是想不出办法来。
最后她颓然地起身,还是打算去医院检查确认一下。她当然不敢去爸妈所在的三甲医院,验孕棒的包装里面有介绍一家私立妇科医院,她照着卡片上的地址找了过去。
验了尿,验了血,最后盖棺定论,她真的怀孕了!
中年女医生拿着报告单扫了她两眼,平静地说:“怀孕六周了。”
她的心情像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最害怕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女医生见她一副一脸茫然的样子,早就司空见惯了,来这里的大多都是未婚小姑娘,在校学生也不少。
她说:“孩子要留下吗?”
吴婳茫然地望着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留下的话前三个月要特别注意,别干重活别做剧烈运动。如果不想要的话,怀孕49天内建议做药流,超过49天就要做人流,相对来说对身体的伤害会更大一些,你这已经六周了,得赶紧做决定。”
医生见吴婳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说:“回去和男朋友或者家里人商量一下吧,别急,一切都会好的。”
吴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所医院的,她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差点被车撞,惹得司机一顿臭骂。
她连眼泪都流不出,只是手足无措,她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安全期怎么也会怀孕呢?网上不是说不会怀孕的吗!
她掏出手机给周启骏打电话,但没有打通,这个点他一般都在忙,肯定是打不通的,她颓然地垂下手。
不知道他知道了她怀孕的消息以后会是什么反应。
她脑子很乱,漫无目的地站在马路边,像一株任风吹雨打的枯草。
“请问是吴婳小姐吗?”
她转过头去,见身后出现个仪表整齐的男人,手上还戴着白手套,她愣愣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我们夫人有请。”
男人指指路边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白底红字车牌。
看上去像个大领导,她更茫然了,她不认识什么夫人。
车窗缓缓降下一半,一个打扮精致,满头花白头发优雅盘起的老夫人笑眯眯地朝她招了招手。
她微愣,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男人帮她开了车门让她坐进去。
她杵在车门口不敢进,她不认识对方。
老夫人开口:“吴婳你好,我是周启骏的奶奶,请坐。”
她诧异,但因为怀孕的打击,这件事显得无足轻重,她扯了扯唇角喊了声:“奶奶好。”
等吴婳坐了进去,车子便发动了。
王淑云上下打量着吴婳,倒是个白净文静,娇小玲珑的女孩子,比照片上还要好看一些。
前段时间有人跟她汇报说启骏交了女朋友,是个地方上的女大学生。她当然放心不下,派人调查了她的家庭背景,一门从医,父母和善,倒也是个不错的人家。而她的学校虽然算不上名牌大学,但也是“211”,也还说得过去,倒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史,社交圈子也很简单,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要说她看重家世门当户对,旧观念里是有那么一点,总觉得大院里出来的才知根知底,配得上她的孙子。但要是对方背景干净,双方感情要好的话,她倒也不反对,并不想棒打鸳鸯招人恨。
不过听说启骏自从谈恋爱以后,有好几次都违反了纪律,连成绩都退步了。前不久的探亲假更是让他一头扎进江城,乐不思蜀。谈恋爱可以,但要是影响到前程,让他退步,她这个做长辈的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她这次就是专程来看看这个吴婳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迷得她那一向矜持的孙子五迷三道。
王淑云说:“我本来想去你们学校找你的,但正好看你上了公交车,便跟了你一路,实在抱歉。”
她跟了她一路,那岂不是看着她进了那家医院!
吴婳惊恐地看着她,王淑云嘴角带笑,举手投足优雅范十足。看她身上穿的,仿佛是杂志上看到的香奈儿套装,身侧的包包看不出是什么牌子,感觉像是市面上买不到的独家定制。
她一句话也不敢说,只两手放在腿上拘谨地坐着。
“小张,去万翠山的宅子。”
“是,夫人。”
开车的男人立刻调转了方向,车子开的很平稳,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作为一个江城土著,她当然知道万翠山是什么地方,那是有名的富豪区,依山傍江,隐在苍翠的山林中,私密性十分高,那种有钱的暴发户是进不去的,不仅得有钱还得有社会地位。
周启骏和她说过家庭成员,只说爷爷是抗战老兵,奶奶是古筝老师,父母在大西北从事航天事业,还有一个在读中学的妹妹。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家庭可没那么简单。哪有普通家庭被称为“夫人”的,就算是个白痴也能猜出点什么来。
不安感在她心里不断地扩散开来,她甚至隐隐猜测到一些不好的预感。
但是眼下,再大再糟糕的事情,都比不上怀孕这件事来得打击大。
她一路盘算着,既然他奶奶看到她进了医院,想必也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了,这样的背景要打听点事情并不难,既然如此那就摊开来谈谈吧,看看他家里人是什么打算。
车子直接驶进了一栋豪宅室内停车库,停稳后,有人来给她们开车门。
“来,孩子。”
吴婳见王淑云还挺客气,默不作声地跟着她进到客厅内。她没心思去打量这低调奢华的装修,只觉得价格不菲,大概是她这辈子都触摸不到的白日梦。
阿姨给两人端来了一人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