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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心……
她想哭喊但是没有用,她还记得那天的噩梦,可这梦太真实,真实的好像又发生了一次溺亡。
昏暗里,有人朝她游过来,水底的光幽幽蓝,反射在那人的脸上,她的头发飘散在水里,肤色莹白,目光清澈。有人游过来把她抱住,她的口鼻里渗出气泡,水灌进她的肺里。
高心。那人喊了她的名字,将她抱住,漂亮的面孔凑近。
吻了她冰凉一片的嘴唇。
……
电话里设置的闹钟响的时候,高心是浑身虚汗从噩梦里醒来。感谢老天,她是做梦,不是真被淹死了。自从上次差点溺水,她老在半夜被那件事儿吓醒。
从沙发上起来,高心迷迷糊糊都不记得自己怎么睡在沙发上的。扯开薄被子,枕头还掉在沙发下头。她的双人沙发还算舒服,但睡一晚上也有点腰疼,昨天睡太晚,今早起不来,闹钟还没改,一看时间才7点,打着哈欠,想起杂志社整顿的事儿,准备回去再睡个回头觉。
抱着被子枕头,刚把房间门打开。
天。
蒋卓臻裹着被子在她床上睡的舒服,还把那时候她在酒店穿着跑回来的睡衣换上了。
有这样的吗?她睡一晚上沙发,对方自己舒舒服服睡着她的床?
高心特别想把她叫起来,赶出去。临到头凑近一看,蒋卓臻的睡姿十分优雅,侧着身子,手枕在一侧胳膊上,呼吸绵软,长长的睫毛卷曲着覆盖在皮肤上,早晨淡淡的光线下,看起来宛如雕塑,精致美丽。
高心鬼使神差想到了梦里的那个吻……
不,那是人工呼吸罢了。
高心十分沮丧,这个人生污点让她这样的精神洁癖难以忍受。想把蒋卓臻叫起来,可又张不开口,只好随她去睡床,自己退出去,继续享受沙发。
刚躺下来,电话叮叮咚咚就想起来。
张硕聪在那头叫的像五百只鸭子道:“我靠!你肯定不相信,我现在在哪儿!!”
高心哪儿想知道张硕聪在哪儿啊?
“你在哪儿?”高心打着哈欠,困得要命。
张硕聪激动道:“SJD的摄影棚!我刚看见好多超模走过去,这儿简直是摄影天堂!你赶紧过来吧。”
“我过去干嘛?”高心疑问了。
“明天徐知晴要来拍大片,策划是你提出的,总编的意思是除了我们摄影,也让你过来跟这里工作人员沟通。温德先生对你的提案很有兴趣,要和你谈谈。”张硕聪激动死了。
高心看看时间道:“摄影棚在哪儿呢?”
“创业大道213号。”张硕聪报了地点。
高心两眼一黑,想睡死过去。她在城南,那个地方在大北郊。周四早班高峰期跑那地方去一趟,感觉人生都不会再相信爱了。可这是工作啊,高心辛苦的成果。哪能不去呢。
“你等会儿,我就过来。”高心答了,满心的忧愁挂了电话。
“要不要姐姐送你去上班?”
声音沙哑好听,高心窝在沙发上,蓬头垢面糟糕透顶,三点睡七点起来还得去那么远的地方上班,当然高兴不起来。抬着头,高心眼角瞧见那个神出鬼没且十分讨厌的后姐姐,趴在她卧室门边露出半个身子,长头发倾斜在一侧,满脸堆笑。
高心拧巴来拧巴去,反正她是不可能早班点打上出租的,公交车挤一个半小时太不明智了,地铁坐过去又不知道该乘坐几路公交。赶上班也挺急……
“你才不是我姐姐,我没有姐姐,我妈就生了我一个。”高心鼓着腮帮子一口咬定,觉得这人太无耻了。
蒋卓臻穿着藏蓝色真丝睡衣,她那天好心借给高心的那件,终于又回到她身上了。那小丫头还挺爱干净,貌似还洗干净了叠好。蒋卓臻不打算跟她斗气,笑了笑道:“后妈也是妈,后妹妹也算妹妹,后姐姐难道不是姐姐吗?”
高心无比忧愁,十分讨厌的模样,坚定自己的信念:“不是。”
“说不定你那天会觉得有个姐姐也挺好的。”蒋卓臻在卧室门边嘻嘻笑了。
天见可怜。高心自小是独生子女,与图书和试卷为伴,她倒是想多个什么兄弟姐妹,一来国家不允许,二来她爸爸去世了。在高心的想象里,如果能有个哥哥姐姐倒确实挺好,起码小时候被小男生欺负了还能找人帮忙。可哪儿跟哪儿啊,她根本不想要一个没有血缘关系,还硬往上凑,势利眼的无耻之徒。
所以,高心,她才不想要一个姐姐!死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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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心大清早起来十分麻溜的收拾完自己,她算来算去要在9点钟到达张硕聪说的那鬼地方,她必须要赶在8点钟前出门,乘上314路坐5站路到地铁口,换乘地铁,再另行乘坐公交。
几乎是分秒必争。
高心无视了家里的大活人,只留下一句:“我上班了,你收拾完赶紧走人,我家不欢迎你。”
蒋卓臻看她慌忙的模样,一边在洗手间洗漱,一边哎了一声道:“先等下,你的面霜在哪儿?”
“柜子里粉红瓶那个。”高心趴在门边都开始穿鞋了。
蒋卓臻拉开她的洗手台柜门看了一看:“哪眼霜呢?绿瓶子这个吗?这些都什么牌子,我怎么一个都没见过。”
高心拿了家钥匙都要开门了,咬咬牙,冲进洗手间,冷冷瞪了蒋卓臻一眼俯身下去一股脑拿出一堆瓶子罐子:“从左数,爽肤水,精华,面霜。你爱用哪个用那个。”
蒋卓臻瞧她介绍的起劲儿,旁边侧着头拿着宽锯齿梳子开始梳着自己一头秀发,像问员工报表那样理直气壮道:“怎么没眼霜?”
看看时间,高心觉得自己特别手贱,这明明是个没玩没了的陷阱:“我不用。”
“天,你老熬夜居然还没有眼霜?!”蒋卓臻瞪大眼睛惊讶程度就跟英军看见德军空袭炸了伦敦那么大的灾难。
高心的人生已经够凌乱了,哪儿有功夫跟她这种恨不得把自己泡玻尿酸里泡成标本的防腐积极份子比。高心当时回了一句特别狠的:“你不觉得这正是你跟我年纪差距的残酷现实吗?”
蒋卓臻被噎住了,望望高心那吹弹可破,白皙水嫩的肤色,人家23岁嫩的可以掐出水来,胶原蛋白多的可以送厂家去把她榨干了做整箱子饮料了。“你嘲笑老年人肯定会有报应的。”蒋卓臻说的又酸又可怜。
“我是无神论,谢谢。”高心冷笑一声,背着自己的帆布包冲着出了门:“你走的时候记得锁门啊。”
蒋卓臻嘶一声吸气道:“你真的不考虑我送你吗?鉴于你那么爽快签了协议放弃遗产,我觉得我有义务尽一些做后姐姐的责任,照顾照顾你。”
对,也许是因为高心那个可怜诱人的小模样折腾的,也许是因为她确实有点内疚,更或许她最近心情十分不好,事业受阻,感情失败,闲着没事儿找点事儿,日行一善攒点人品,看能不能在最近的官司里顺利翻盘,这样至少她就不用卖掉一大半的项目,给她爹凑钱还债去取高心她娘。对,想到这个事儿,又觉得坑了高心也是应该的……
“省省。”高心回绝的非常霸气,碰的一声关了门。她有手有脚干嘛要被人瞧不起?就让那些自以为是,脑满肠肥的人自己跟自己玩去,她不奉陪。
门关的时候,蒋卓臻还在洗手间鼓捣高心的那点家当,翻来翻去,总算找到一个她认识的牌子……爱马仕香水。张硕聪拯救了一位公主掉进平民窟快要困死的心。
平心而论,高心条件也不算差,家里就她一个人,宋教授哪儿忍她吃苦,从小养的也颇娇贵。但一来确实和蒋卓臻这样的没法比,二来宋教授也不是挥霍的人,高心花销上还是以经济适用为主。四十平的房间内,高心的小窝十分文艺又温馨,昨晚蒋卓臻太累没时间欣赏,今早起来洗漱完毕,穿着自己的睡衣,拖着高心的粉红色大兔子棉拖鞋……在高心家里转悠一圈后,哎呦一声,舒舒服服躺在了高心的小沙发上。
就当是回忆少女时光好了,蒋卓臻伸手夺过一个绿皮鳄鱼毛绒玩具抱在怀里,感觉再在高心房子里待下去,明天就可以和高心一起穿着白衬衣,扎马尾去组队去弹吉他唱民谣了,还得是自己作词作曲怀念青春那种。
哎,还说什么青春呢?蒋卓臻从初中开始书包里塞的都是马歇尔的《经济学原理》,高中就在老蒋公司里算账,大学一边念书一边忙炒股投资,青春都贡献给国家增长GDP了,她都觉得政府该颁发一枚奖章给她,为国赚钱为后妈花钱。这倒霉事儿摊上一回,太折人阳寿了,这不是辛辛苦苦七八年,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昨天她给高心买的零食还在,拆开包薯片,躺在沙发上一边吃一边算是享受这惨淡的人生了。再墨迹半小时,她是终于度假完毕一般,极为不情愿的开了为了睡好觉关掉的手机。
蜂拥而至的各种留言和未接来电。
一条比一条都像是在杀人放火。
绿湖动力集团王总:小蒋,知道你们家现在困难时期,哥哥讲义气,我愿意购买你手里百分之80%的项目,但价格只能按你说的减半,你好好考虑。
太操蛋了,蒋卓臻嚼着薯片算了一下,10个亿,那不就成了5个亿,她每次照镜子都觉得自己资本家的原罪都够罪孽深重了,这集团的老总大概是不嫌自己下辈子投胎去当太监那种傻逼吧。
大秘MIKI:蒋总!!你在哪儿!!今天蒋氏的股票一路在跌,董事长急着找你开会!!
股票么,不就是有时候涨有时候跌,何必那么紧张?大不了蒋家玩完,你另找个东家继续打工呗。要不是老**迫我去跟人签协议,我这会儿不是正在公司里陪他商量吗?这是他的报应,他自己撑着吧。
二秘阿MAY:蒋总,三少爷说约见了个经纪人,对方让他先给500万,帮他出唱片,保证他一炮而红。他希望问你借点钱。
徐知晴:卓文说他还是喜欢唱歌不爱演戏。今下午卓文要我陪他见唱片公司经纪人,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蒋卓文:姐,你在哪儿,借我点钱,老大小气不给我。这个经纪人是知晴姐的关系介绍的,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蒋卓臻现在最后悔什么事儿?她实在是太后悔自己打小的愿望是比她爹还会赚钱,她应该许个愿叫比自己弟弟还会花钱。此时此刻,她很希望自己是心脏刚动过手术搭了支架,万事不管闲,只想跟情人安度晚年的蒋明扬,也太希望自己是守着家族重头,全家的希望地产超人蒋卓遇,最不济她也应该是蒋家三少爷,玩票潮男,冠希之友蒋三少。
她吃亏就吃亏在,她是挺能挣钱,但也还得靠她大哥雄厚的资本和集团的势力。她也是挺想跟她爸似得,找地方跟爱人度假不问世事,可她女朋友换来换去总不太合适。最近这一个,哪儿都挺合适,过的也挺好……还是分了。
躺在她后妹妹的沙发上,仰头叹口气,蒋卓臻哎呦一声,还是赶紧起来去面对现实吧。公司股票再一直跌下去,她跟老大就准备手拉手一起去跳楼吧。
播了手机号码,蒋卓臻歪着脑袋开始吩咐:“MIKI,安排会议,我马上就回来。给老大说,他吩咐事儿呢已经妥了。至于股票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