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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结束后,江母试了试按/摩仪,直夸江渚买了件可心的东西回来。那夸张的舒服的表情把江渚逗得直笑,她妈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跟个小孩似的。
临睡觉前,江渚问了江母一个问题。
“妈,你说,做什么事情是不是都不应该留有遗憾?”
江母正收拾被褥,站那想了想,才说,“女儿啊,我最后悔的是,就是你爸最后出门那天,我没给他个拥抱。”
江渚歪着头想明白了,就回屋睡觉去了。
江母的意思大抵是,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去度过,好好珍惜每一次告别的机会。
所以第二天,早早起床,给自己收拾了个利索的淡妆,简单的内搭配上阔腿裤,运动鞋,最后是风衣。
盈盈站在那里,说是大学生也不为过。
满意地朝着镜子中的自己点点头,就当是七年前的自己去赴那场只有自己到达的约会吧。
看见群里约定好的时间地点,掐着早半小时的点,和江母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到了的时候,来的人还没有特别多。
江渚一进门,林森就看到她了。
“这边坐。”
林森朝她招手,江渚就过去了。
免不了和周围的同学就是一通寒暄,聊工作的,婚姻的,家庭的,或者是回忆的。
江渚大多数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或是偶尔被点名后回答下众人好奇的问题。
她视线一直盯着包厢门,她想见的人一直都没有出现。原本在家里一直提醒自己要放平衡的心态,也即将又被失望吞噬。
七年前,他没来,七年后,这场约会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赴约。
害怕自己情绪失控,向周围人打了招呼,说是去趟洗手间。
江渚推开包厢门出去的瞬间,还听见身后的窃窃私语声。
“哎,不是听说于峥回来了?人呢?”
……
出了包厢门,身体内涌现出一阵阵的无力感,倚在走廊的墙壁上,弯着腰呼吸。
突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想着又有同学来了,慢慢挺起身子,准备打招呼,转过头,身子就被钉在了原地。
他好像比七年前长高了许多,高了她整整一头。模样但是没怎么变,只不过看起来更成熟更有魅力一些。
他朝着她一步步走来,一点点缩短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上,攫取着她的呼吸。
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江渚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水水————”
凡事到了回忆的时候,真实得像假的一样。
———木心《伊斯坦堡》
20
“水水,我是渡卿。”
随着于峥的这句话,江渚眼前像是出现了黑白默片,一帧帧像走马灯一样,从她眼前一一晃过。
比如,他是应该早就知道水水就是江渚的。
是他当初指着她的名字,把偏旁部首圈起来,在纸上写下一句话。
“你看,你的名字里有这么多的水,喊江渚显得不是我的专属,我喊你水水,行吗?”
江渚看见这行字,抬头恰好望进于峥的眼睛里,她看见他无声地张了张嘴,做出了“水水”的口型。
从未听见过他的声音,却原来他喊起“水水”来是这般的模样。
轻轻阖上了眼睛,忍不住伸手遮住自己的视线,想着这样就能避开这样的相遇。
是她期待的,却又不是她料想的到的。
再说,她应该早就知道渡卿就是于峥的。
那时是她查了字典,欢呼雀跃地指给他看,“阿峥,我也知道以后要怎么喊你了。”
“卿卿,古代夫妻间的互称,形容男女间非常亲昵。”
然后自顾自地在唇间流连,“卿卿,卿卿”,异样地缱绻,异样地亲昵。就好像互相之间只有昵称,才能够拉进彼此的关系。
于峥笑得眉眼弯弯,伸手去摸江渚的声带,示意她喊出口。
江渚羞红了脸,然后烊自镇定地叫出那二字。那人指尖触碰的那点,肌肤像是着了火,温度烫人。
而后于峥在纸上比划,“我感受到了,很喜欢。”
所以渡卿的卿和卿卿的卿是同一个含义,所以他才会对她表现得格外关注。同时也明白了,当初他说本体和喻体重合时就不会那么纠结了,是什么意思。
渡卿就是于峥啊,可是好像更纠结了。喜欢也是翻了倍的喜欢,恼怒也是实实在在的恼怒。
***
于峥上前一步,微微弯了下腰,伸手去扯江渚的手,往下拉,露出她的眼睛。
“水水,是我。”
江渚听着渡卿的声音就这样真实的出现在她梦想中的人的口中,更加酸涩。
他明明知道水水是她,却还是隐瞒着自己,不讲出实情,害她百爪挠心地纠结。
于峥见江渚闭着眼睛,低头不看自己,脸色透露着苍白的虚弱,嗓子就有些干疼起来。
她这是还在怪他吗?
语气里夹带了委屈,“我回来遇见了所有从前的人,都未曾开口,只是想让你第一个听见我的声音。”
江渚想起昨日里遇见林森,他还说,“你也知道他那样……”,看来于峥确实是没有同他开口说话。
听着他语气里的委屈,整个人好像被泡在了蜜罐里,原来也没有那么苦了。
只不过,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他愈发会使用自己的天赋了。
以前是不自觉地撩人,现在是专门来撩人,明明知道自己对他的声音毫无抵抗力,却还一次次借助这个攻势。
于峥又轻轻说了一句,好似失神地呢喃,“你这是不愿意看见我吗?”
江渚有些不忍心了,其实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见他,这瞒不了他也瞒不了自己。
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不过就是渡卿成了于峥,哑巴开口说了话,沉默的白杨开始张扬起来,她怎么就有些接受不住了。
无非就是会开口的哑巴声音格外好听罢了。
仰着头去看他,四目相对的瞬间,情绪再也隐瞒不住彼此。
于峥看她小小的一只,脖子轻仰着,像是受伤后的小动物强自壮着胆出洞打探,模样刺痛了他,心疼。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手拉着她就往前跑了起来。
江渚被猛地一拽有些惊愕,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随这人跑了起来。幸好于峥好像还估计着两人步子的差异,倒不至于她跟不上。
到了走廊尽头,拐了弯,是片死角的空地。
江渚从于峥的手掌里挣脱出来了。
两人就这样站着,四下都是安静,只余下两人的呼吸声。从频率不一到频率同步,江渚只感觉气氛都变得暧/昧了起来。
沉默了会儿,见这人仍旧没有说话,江渚抬腿就打算往回走。
于峥一看,急了眼,伸手一把将江渚扯了回来,正好撞在自己的怀里。
他低着头,去看在他怀里不安分挣扎着出去的江渚,目光变得缱绻,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和心安,声音低沉了下来,“你不要再从我身边离开。”
江渚一听他这样说,眼眶就红了起来,眦目欲裂,不让泪水留下来,拼着全身的力气也要从于峥怀里挣脱出来。
于峥看她反抗这样剧烈,微微向怀中收紧,可只一瞬间,又担心她会伤到自己或者更委屈,心下无力地叹息了声,松了力。
江渚就势挣脱出去了,她喉咙滑动了下,转过身直视于峥。
“离开的人从来都是你。”
她压下了刚刚瞬间涌起的悲怆,语气没有波澜,就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可偏偏就是这样,让于峥力不从心,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果然,还是让她难过了。
于峥嘴唇蠕动,看着江渚不再躲避的目光,想伸手去碰触。可江渚发现了他的意图,侧了侧脸,躲开了。
气氛变得难堪。
“你……讨厌我吗?”
于峥说这话的时候,几乎一字一顿,让人清楚感觉要说出这句话的艰难。
江渚听他这样说,笑出了泪花,眼里水光点点,频频摇头,而后带着一种悲恸极致的语气说,“我不讨厌你,甚至连我自己也无法割舍掉的喜欢你。”
于峥眼里的光先是熄灭了,目光黯淡,紧接着听见后半句后又亮了起来。
他看着江渚脸上簌簌落下的泪珠,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抬起胳膊,不管她的躲避,作势要抚了去。
江渚抽噎了一声,打掉了于峥的手,自顾自抹掉自己脸上的泪。
又接着说,“可我是确切地曾恨过你的。恨你为什么当初一声不吭就消失了,恨你没有履行我们的约定。你明明知道我高三那年那么努力,就是为了和你去同一所学校,可你食言了。”
于峥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原本被江渚打掉的手,自然垂着,可仔细去瞧,就会发现他紧紧攥着,青筋都爆了出来。
“恨你为什么给了人希望,又要硬生生给剥夺了去。”
江渚感觉自己到了后面,越说越脱力,声音低到好似只能自己听到。
于峥心都被刺痛了。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可他不想要江渚掉眼泪,他想要把她抱在怀里细细哄她。
他想要把当年所有事情都讲清楚,好的坏的,糟糕的幸运的,都讲给她听。
可想了想还是算了,还是把主要的和幸运的事情挑着讲给她听好了,他怕她心疼。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的好,就算不通过“渡卿”存在的接触,他也都能够知晓。
于峥正准备说话,就听见有脚步声传了过来。
两人转头过去看,是林森。
“于峥过来了啊。我们都还说怎么不见你俩,原来江渚出来和你说悄悄话了啊。”
话里带着故意调侃的气氛,但是当下两人都没有心思去接这话。
江渚嘛,是扭脸去擦自己的泪,顾不上。
于峥嘛,是以前在他们面前哑巴惯了,不想开口。当然,也省事,只用沉默就能把人打发了。
“走吧,大家都等着你们呢。”
林森见两人都没有理自己,自顾自招呼两人回去。
于峥倒是没有动,可江渚听见这话,算是找到了台阶下,扭头就往回拐了。
然后林森朝着于峥挑挑眉,示意他跟上。
于峥看了眼前面疾步走的江渚,没有异议,抬腿就追上去了。
三人一同回到包间的时候,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森打着哈哈,“江渚刚刚出去碰见于峥了,俩人还在那说着悄悄话。我出去一瞧见就把两人给逮回来了。”
包厢里的同学都笑起来,气氛没有刚才那么尴尬。
有人起哄,“于峥同学,可真是好久不见啊。在哪高就啊?”
旁的同学也都竖起耳朵听,好奇这人这么多年没见,如今是在做什么的。
于峥面无表情,“谈不上高就,目前刚回国。”
一语起惊起千层浪。
其实多少人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竖起耳朵的,毕竟于峥是个“哑巴”,怎么能回答大家的问题,估计又是江渚代答了。
可是看两人之间的状态,不像是仍然在一起的样子,所以都没有想到问题的结果是这样。
番外【一】:
江渚这天还没起床,就又被某人压在了身下。
迷糊之间,感觉自己嘴上被人亲了一口。
“于峥,你是属狗的吗?”
于峥低头,冲着江渚刚刚睁开的朦胧睡眼间轻啄了一口,细碎的吻落在她的眉心上。
于峥压低声线,可能因着刚起床的原因,声音低沉性感,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