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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从哪一方面看这都是孕相。
白茵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趁着王秋芬和白勇睡觉的时候给王秋芬把了一下脉象。如果王秋芬月份再足一些,白茵甚至不用把脉,一眼看过去就知月份男女,可现在王秋芬还不知道自己有孕,月份太浅,白茵也只能稳妥些。
胎像稳妥,差几天不足两个月,是个男胎。
王秋芬怀的是个男孩这件事倒不是白茵料准的,但也不是她毫无根据瞎猜的。王秋芬子嗣艰难,女胎又比男胎弱些,这种情况下怀孕,是男孩儿的几率自然就大。
王秋芬怀孕这件事白茵并没有和她还有白勇说,本来白茵以为这种事情王秋芬作为女子应该很敏感。但她万万没想到,王秋芬不止对此事毫无所觉,她每天不是带着她跟白勇下地干活,要不就是去山里搂草喂羊,最轻的也是进山捡柴。
因为王秋芬身体好,没有任何的妊娠反应,月事停了她也只当这段时间干农活太累的缘故,半点没往怀孕上想。
白茵目瞪口呆的看着王秋芬每天忙里忙外,她无奈为王秋芬掐指算了一卦以后才放下心来。
这一胎应当是安然无恙的。
直到两个月后,王秋芬这时已经怀孕四个月,肚子也开始显怀以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劲。
晚上的时候,王秋芬看着白茵去院子里挖泥巴以后她才把白勇叫了过来。犹豫了半晌,王秋芬才有些不确定的说:“我觉得我好像有有了。”
“有了有啥了?”白勇完全不知道王秋芬在说什么。
王秋芬瞪了跟傻子一样的丈夫,“我说我好像怀了娃了。”
这下白勇听明白了,但也傻眼了:“你是说真的?”
“我骗你干啥。”王秋芬没好气的说,“不过我现在也不太确定。”
白勇挠了挠头:“要不明天咱上医院看看?”
王秋芬怒了,“你有钱烧的啊,你瞅瞅咱能去的起医院吗!”
白勇不吭声了,他在屋里转了两圈,然后低声问:“你要是真怀了,茵茵咋办”
现在可不允许一个户口上上俩娃。
白勇倒不是不高兴有个自己的孩子,但他刚高兴了一下,就想到了白茵。
“要不,咱把茵茵送回去?”白勇问。
然而下一秒,响亮的一巴掌就拍到了白勇的脑门上,王秋芬怒不可遏:“你猪油蒙了心吧!现在你那妹子又怀了一个,把茵茵送回去,她能有活路吗!再说了,茵茵叫我妈,她就是我生的,你敢把她送走我就跟你离婚!”
白勇看着气势汹汹的王秋芬,他突然嘿嘿一笑。
这下王秋芬也知道了他也不想把白茵送回去。这傻子还学会试探她了,王秋芬咬牙切齿的想。
白勇见王秋芬真生气了,他讨好道:“咱真不去医院看?”
王秋芬白了他一眼,“你见村儿里哪个妇女怀孕还整天查这个查那个的,不都是生出啥来是啥么。”
如今计划生育这么严,倒是让去医院的人多了起来。但那些穷的上不起医院的,就像他们家,只能原来啥样现在还是啥样,生下女娃舍不得扔的再偷偷生一个也就是了,毕竟农村查的远没有城里那么严格。就她肚子里的这个也得这么干。
至于以后俩孩子上学的问题,那也只能以后再想想办法了。
屋外,白茵见他俩终于商量好了,她才长舒一口气。白茵发现她这辈子到现在为止,一身本事全用到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身上了,本来上辈子她师父让她学这一身本领是济世救民的,要是让她师父知道了,那眉头又不知道要多几个褶子了。
然,她和那老头缘分已断,情分早绝,此后也再无半分关系。
——
又是一日清晨。
白茵刚摄取一抹东来紫气汇于眼睛的时候,她就听到了隔壁张阿婆急切的喊门声。
“妮子快起来,快上山,计生办的人来查人了!”
王秋芬一个激灵就翻身坐了起来,原来这个时候她是和白勇一起下地的,但因为月份大了,白勇就勒令她在家歇着了,加上如今夜晚睡不好,她才犯困又睡下了。
但现在听张阿婆这么一喊,她哪还能坐的住,王秋芬整个人都有些慌神了。倒不是她不经事,而是一旦要是被计生办的人发现了,她恐怕要被强制性引产,村里就有不小心的妇人被计生办的人给带走了,回来孩子就没了。这后果太过严重,王秋芬自认承受不了。
但白茵才两岁,把她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王秋芬哪放心的下。
王秋芬收拾了几个馒头用水壶提了水以后就拉着白茵快步要往外走,她并未看到白茵趁她不注意偷偷把床上挂的八卦盘给塞到了她带的干粮的小包里。
白茵的天眼经过一年的时间已经全开了,虽然修为尚浅,但看到一些她想看的东西还是没问题的。
白茵看到这次王秋芬上山恐怕有些闪失,她这才为求万全把八卦盘这个法器塞到王秋芬的身边。八卦盘虽然是她亲手孕养出来的,但却是给王秋芬做风水局用的,因此不可避免的也沾染了王秋芬的气息,暂时用它当个护身符也是可以的。
王秋芬把白茵往张阿婆怀里一塞就跟上村里同样去山上避开计生办的妇人的小队,然后同她们一起往山里走。
白茵砸了砸嘴,脸上没有一点担心。
张阿婆见白茵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又想到这么个小人儿又知道什么,于是她就搬了个凳子坐在自家院子里,开始教她等会儿遇到计生办的人怎么说。
白茵乖巧的坐在那里,张阿婆说一句她就跟着学一句。
张阿婆看着白茵小大人一样的一本正经的模样,顿时就有些爱不释手,“可人疼的哟。”
怪不得王秋芬那妮子又有了孩子还是对这小娃娃这么上心。
白茵被张阿婆搂在怀里憋的直翻白眼。
不一会儿,计生办的人就来了,其中一个女人笑的十分和蔼,让人一看就心生亲近,她直冲冲的就走到了白茵的面前,“小朋友,你妈妈呢?”
白茵看了看对方,然后仿佛被她吓到一样就往张阿婆怀里躲,半晌,就在女人渐渐露出不耐烦的时候白茵才开口:“她去干活了。”
“我们刚刚从地头看过,那里没有你妈妈在呀。”女人循循诱导。
张阿婆握着白茵肩膀的手攥的有些紧,这个她刚刚可没教啊!
一时间,张阿婆满腹担忧。
白茵摇了摇头,“我家刚从邻村搬过来的,我家的地在白家村。”
闻言,女人将信将疑的看了白茵一眼。然后又想到白茵的年纪,想也不可能说谎,她才走到同事旁边和他们说了说。
女人又问了白茵几个问题以后,等确定无疑她家只有她一个孩子以后,计生办的人才往另一家走去。
见人走了以后,张阿婆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她喜滋滋的捏了捏白茵的脸,并且领着她到屋里拿了自家孙子吃的糖给了白茵。
“真聪明。”张阿婆笑着说。
似乎是被夸的不好意思了,小人儿露出了忸怩的表情。
等张阿婆不注意的时候,白茵往门外看了一眼,计生办的人还在挨家挨户的查问着。
那群人里大多数是面露不忍,可见她们对于这份工作也是职责所在。可还有那么一两个,以当刽子手为乐。
刚刚那个女人眼下生竖纹,有青黑,眼带血丝,四周都可见眼白仁,是恶人之相。
——
王秋芬和三个女人都都飞快的往山里赶,她们都知道那些计生办的人也会往山里寻摸一圈,但好在一点,他们不往深山里进。
王秋芬飞快的踩着泥往山里走,路过一处陡坡的时候,她突然脚下打滑,还来不及尖叫,王秋芬就狠狠的摔倒在地。
完了。王秋芬有些绝望,身上一阵被树枝野草喇的火辣辣的疼,她知道自己那一下绝对摔的不轻。
就连一旁的几个人也是大惊失色,她们连忙把王秋芬扶起来。其中一个女人赶忙问:“你咋样肚子疼不疼?”
这里面就属王秋芬月份最大了。
王秋芬摆了摆手,良久她才缓过来劲。接着她就发现了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手脚发疼以外,肚子没有半点动静。
没有人看到王秋芬带的小包里面微光一闪,然后桃木制成的八卦盘就悄然裂成了两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又名《论作者如何一本正经的吹牛逼》
第7章 溺水
午后,白茵正认真的雕刻着手里的木牌,这木料是桃花心木,虽然是叫桃花心木这个名字,但它实际上是香椿树。本来太和香椿在唐代是作为贡品的,但这个朝代好像是老百姓普通的食用之物,白茵见白勇从地头旁边砍了点枝条晒干当柴烧,她见这树似乎年份不短了,就撒娇卖乖要了点可用的木段来,然后就在这里用刀子刻了起来。
因为这里有许多野生的桃树,村里的人都多多少少喜欢雕点梳子之类的东西家用,所以刻刀还是很好弄到的,比如白勇就有。
白茵微凝着眉头,她手下动作越发到了关键,只差一笔要把整段符文贯穿,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小男孩偷摸就摸到了白茵的身后,然后暗搓搓的准备推她一把。
白茵余光看到了男孩的东西,她不急不缓的把最后一刀收尾,然后手一捏就轻而易举的捏住了小男孩的手。
小男孩见偷袭不成,心里一慌就要挣扎。
白茵哪里会给他机会,她眼神微动,一把就掰过他的手腕,瞬间就将他的手反剪。
“疼疼疼,你松手!松手!”男孩疼的哇哇大叫。
“你叫我什么?”白茵眉毛轻挑,没有半点心疼。
白聪见此,赶忙认错:“我错了,姐,姐姐,松手……”
白茵想了想,才在白聪的惨叫声里松开了手。
白茵刚把白聪的手松开,白聪就悻悻的瞪了白茵一眼。
也不知道他姐是背后长了眼是咋了,反正每次无论他怎么偷袭,她都能把他揍一顿,揍他用的力气看他调皮捣蛋的程度。
最关键是是每次白聪跟王秋芬和白勇告状的时候都会换来王秋芬的嘲笑,说他一个男孩还打不过一个女孩,也不嫌丢人。白聪很委屈,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姐的力气大到了什么地步,他觉得他家栓狗的铁链都能被白茵一把给捏扁了。
就在白聪又没讨到便宜准备开溜的时候,他就听到他姐问他:“你今天去哪儿玩?”
白聪看着白茵笑眯眯的,一副好商量的样子,他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就什么都交代了:“我和迅子他们约好了去河里捞鱼……”
说完白聪就想给自己两耳光,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王秋芬是明令警告过他的,要是他敢下水就打断他的腿。他完全不敢想白茵把这件事告诉王秋芬,他会咋样。
“走吧,我正好闲着呢。”白茵道。
“啊”白聪有点懵,接着他就哭丧着脸说:“咱妈要知道我把你也拉过去了,她会打死我的!”
一向乖巧的闺女跟淘气到没边的儿子去疯玩,白聪估摸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扛不住这顿揍。
“要么你带我去,要么我现在就告诉妈,你自己选。”白茵双手环胸,闲闲的说。
白聪呆了一下,他没想到他亲姐居然这么无耻。良久,他才一咬牙:“走,我带你去。”
一路上,白聪见白茵时不时的往他脸上看,把他看得有些发毛,然后他梗着脖子道:“看啥看,你扭过去,别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