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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池已经不奢望白茵知道他这个明明很红的明星了; 看她见他时候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董池是谁。
一旁静静站着的男人没空理会董池在说什么,他只是皱着眉看着自己的胳膊,那里被白茵碰过的地方。
白茵没有注意司白夜的小动作,她听了董池的话以后就愣了一下,然后失笑。
她早已舍弃了自己上辈子的姓名,没想到他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没变。
白茵看了看时间,然后道:“我要去找酒店休息了。”
她明天还要上学,至于司白夜,他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
男人见白茵抬脚就要走,他眼中闪过焦急,接着下意识的就要去拉白茵。
白茵看着司白夜伸过来的手,想了想,她也没躲开,只是挑眉看着他,道:“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热情?”
董池“噗呲“一声就呲牙咧嘴的笑了,他这表弟要知道什么是热情就奇怪了。
接着,董池就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那表弟沉吟了许久之后竟然点头了!
董池见白茵看着他表弟的脸,颇有兴趣的模样,他赶忙也拦在了白茵的前面说:“大师要找酒店吗?刚好我们现在下榻的酒店就在这附近,要不。。。。。。你今天先住那里?”
因为董池笃定白茵和司白夜从未见过面,至于白茵口中的上辈子,董池认为那纯粹是无稽之谈,只是白茵随口一言而已。
董池看了看他表弟,又看了看白茵。难不成。。。。。是他表弟实在是长的太好看了,让大师突然青春萌动了?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起码先把人留下再说。
白茵看着自己被攥紧的手腕,然后非常好说话道:“走吧。”
“啊?”董池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他琢磨了一下之后就大喜过望:“我们现在就走。”
至于什么酒吧之类的,先搁置一旁。
司白夜抿唇,良久之后,他才在白茵越挑越高的眉毛之下松开了手。
在董池兴冲冲的往前带路的时候,白茵和司白夜并排走在后面。
白茵想了想,然后念出了一句诗:“夜寒分白氎,月好借青藤。。。。。。”
接着白茵就笑眯眯的看着司白夜,好奇道:“这句诗你可还记得?”
司白夜明显的怔了一下,然后老实的摇了摇头。
白茵叹了口气,这三魂七魄不全,能记得才怪。不过要是他真的记得。。。。。。到时候他就不是这一副表情了,那可能是司白夜唯一一次微微皱了皱眉头的模样,当然,她没见过。至于原因,白茵也不甚明了。
——
等到了酒店的时候,董池主动帮白茵定了房间,并且主动掏出钱包付款。
对此白茵并没有阻止,她知道这董家有事相求,才将姿态放的这么低,而且所求不小。
白茵又看了看一旁的司白夜,然后心中叹气,因着他的关系,恐怕她这忙还得帮。
“算了,谁让我上辈子欠你的。”白茵面上一哂,无奈对司白夜道。
上辈子她戏弄过司白夜,而且还不止一次,这辈子就当还他了。
等此事过后将镯子给司白夜,他的灵魂便能慢慢补全,之后两人就桥归桥路归路,也算是缘尽于此。
至于他到底能不能记起上辈子的事情,对她来说也无所谓,她并不十分在意这个。
司白夜看着白茵的表情,他明明听不懂她的话,心中却莫名的一紧。
——
到了酒店楼上的时候,白茵看着已经等在那里的老人,她笑了笑。
老人见白茵这个表情,就知道她这是默认了他的恳求。老人看着一旁的外孙,不得不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无论是有大本事的,还是普通人,都喜爱长相好的。
想到这几天他实在是忍不住又同李光道打电话询问白茵的喜好,对方想了半晌,然后说的那句话。
“我生有两好,其一就是美人。”
当时老人还犹有不信,但李光道信誓旦旦的说这是白茵亲口说出来的,他这是复述给他听。老人琢磨的半晌,还是将信将疑。
直到今天。。。。。。
明明就一直将他们拒之门外,等遇到了他外孙,白茵就忽然同意了,要说这不是他外孙的缘故,老人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老人唏嘘的看着自己那外孙不似凡人的长相,又看了看白茵,他心中万分纠结。直到今天,老人才知道李光道提起白茵的时候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等到了九点,白茵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的时候,老人看着几乎要跟着白茵身后进去的外孙,他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夜儿回来。”老人看着靠在门框边的白茵,没好气的冲司白夜喊:“她不会让你进去的。”
司白夜的脚步一顿,然后低头看向她。
白茵嘴角抽了抽,然后点了点头。
司白夜的表情顿时有着掩饰不住的失望。
——
夜晚。
老人起来到房间外面喝水的时候,他被沙发上坐着的影子给吓了一跳。
因为住的是是总统套房,所以里面有着不止一个房间。
老人看着本该老实待在卧室睡觉的外孙倚靠在沙发上,他疑惑之间就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了挂在客厅的钟表。
想了好一会儿,老人才明白司白夜在这里做什么。
老人深吸一口气,然后咬牙道:“你就是坐这里等,那也还有七个小时才到早上,到时候你才能再见到那个小丫头!”
老人说完,只见他外孙忽然就皱起了眉头,然后瞪着时钟,眼中闪过明显的不悦。
这下子,老人气得血压都升高了。
他明天一定要问问董池那小兔崽子,就在他外孙和白茵见面的这短短一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
明朝,夏季。
庭院里栽种的翠竹投落一片荫翳,斑驳着细融入了细碎的光晕明暗。流风在竹叶中穿梭而过,散发的“沙沙”的声音清浅的几乎闻之欲醉。
少女按照师父的吩咐往她小师叔那里借书,然而就在她走在长长的回廊上的时候,因为绝佳的听力,她听到了男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等见了来人,首先看到的就是棕丝编织而成的网巾敷于额头,一头黑发尽数束于月暗色玄纹发带之中,一对长眉凌厉异常,几欲斜飞入鬓。眉下则是一双似冬风如寒霜一般的眼睛,鼻梁高挺,唇色寡淡微抿。
无论是师父还是众位师兄,都是生得好相貌的男子,少女早已司空见惯了。
少女努了努嘴,等对方走近之后,她笑嘻嘻的喊:“小师叔。”
男子看了少女一眼,然后从喉咙里发声,低低的“嗯”了一下。
“你找我。。。。。。何事?”男人抿唇问。
少女将来意说明。
男子转身,顿了顿道:“跟我来。”
少女眨了眨眼,跟随而上。
“小师叔,那袁柳庄可是袁天罡的后人?”少女忽然想到的什么,然后问道。
男子面色淡淡,:“哪看的?”
尽管男子问的简短,但少女完全能明白他问的是她在哪知道的袁柳庄这个人的。无他,是因为少女早已习惯了她这小师叔冷淡的性格了。
“听人讲起的。”少女送了耸肩,然后又道:“听人说在逆臣胡惟庸的时候是袁家后人最后一次现身,袁柳庄看出了胡惟庸有反相,便穿了木屐去,当时两人还对了对子。”
“胡惟庸给的上联是:木屐为鞋,足下果然无履。袁柳庄对的下联则为:柳瓢作盏,尊前委的不钟。”
其中“足下”、“尊前”是双关,是敬称也是方位。“无履”谐音“无礼”,“不钟”谐音“不忠”。胡惟庸见袁柳庄穿木屐对他不敬就出言相讽,袁柳庄也不甘示弱说对方不忠,有逆反之心。
因为少女知道如果她不开口,这一路恐怕都得无声下去,她觉得这样委实太过无聊,才随意找了个话题。
等少女说完的时候,两人已经进了屋里。扫了眼话语已尽的少女,男子抬手将自己书柜上放置的书递给她。
少女笑眯眯的说了声“谢谢小师叔”之后就离开了男子的藏书室。
窗棂投落的阳光偶有一束恰好沾在了少女的脸颊,骤然间,她脸上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那双不语而笑的桃花眼里,水润清澈。
等少女走了很久之后,男子才盘膝坐下。只见他脚上,赫然穿着了一双木屐。
无礼么。。。。。。男子敛下了眼眸。
又过了几天。
少女经过之后,她那几个师兄才面色纠结的开始议论。
“我们要不要告诉她?”大师兄开口道。
二师兄缩了缩脖子,“。。。。。。不必了吧?”
前几日,他们亲眼看到小师妹无意中抄下的诗被师叔捡去了,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上面清楚的写着一句诗:“夜寒分白氎,月好借青藤。”
他们那小师妹或许的无心的,可上面好死不死的是他们师叔的名字,而且当时他们清楚的看到了他们师叔皱眉的样子。
他们一块讨论了半晌,也只跟小师妹提了这件事,至于原因。。。。。。作这首诗的人,生性放荡不羁,游京师之时日醉市楼,挟妓走马,实在是让人难以入目这件事,他们都没敢提起。省得到时候让两人都尴尬。
然而就在他们这么想的时候,就听到三师弟干着嗓子喊:“师叔。。。。。。”
两人大惊,接着转头。
然而他们发现他们的师叔点了点头,看都没看他们就走过去了。一时间,他们心情颇为复杂。
“师叔的功力越发高深了,脚着木屐都没半点声响。。。。。。”大师兄感慨。
然而他刚说完,就被三师弟给拉了拉衣袖,“。。。。。。师叔他今天好像并没有穿木屐。”
远远望去,当真如此。
夏日炎炎,木屐凉爽,况且师叔性格虽冷,可身体却属极阳,哪怕是冬天都是穿着木屐的。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60章 放学
第二天一早; 等司白夜再起身的时候,却发现白茵已经不在酒店里了。
司白夜看着自己的外公; 眼中虽然一如既往的安静,可不知道怎么的,老人就是感觉到了他无声的控诉。
老人咳嗽了一声,然后解释说:“这个。。。。。。白茵大师是高中生; 要上早自习的。”
等到了早餐时间,老人特意拉了董池,一阵审问过后,他才将信将疑自己外孙和白茵之间昨天真的没有发生任何特别的事情。
犹豫了很久; 老人试探着问自己的外孙:“你喜欢白茵大师?”
司白夜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像复述一样的念着:“喜欢。”
他好喜欢她。
——
白茵到了学校; 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老师的办公室。
班主任看到白茵的第一反应就是意外; 她疑惑的问:“怎么了白茵同学?”
白茵第一句话就是诚恳的道歉:“抱歉老师,我昨天逃了一节课。”
至于原因; 白茵则没有细说。
班主任看了白茵很长时间,她看着白茵脸上真切的歉意; 她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然后才淡淡的警告说:“下不为例。”
白茵笑了; 连连保证。
等白茵走了以后; 班主任才蓦然换上了一张笑脸。
“我教书这么多年; 就没见过主动来这里承认错误的学生。”一旁的老师惊奇道。
趋利避害、撒谎逃避的人不胜枚举; 这都是人下意识的反应。
班主任眼中有着赞赏; 她口中道:“学习好,品行好,她要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