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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也很安静,只听得到一个浅淡陌生的呼吸声,就在离她不远的位置。
时柠微微一伸手,就摸到一片隐约的温暖,来自另一个热源。
他和她躺在一张床上,几个小时前还融为一体,眼下已经悄无声息地拉开了距离。
时柠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安静地躺了很久,终于伸出手来按亮了床头的灯。
光线并不强,却还是照出了整间屋子模糊的轮廓。
躺在另一侧的沈元白忽然动了动。
“关灯。”
时柠还没来得及动,耳畔忽然就传来了沈元白的声音。
他分明是被她突然开灯的举动惊醒,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混沌,可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时柠没有看他,而是坐起身来,回答道:“我想去洗手间。”
她背对着他坐在床边找拖鞋,身后,沈元白伸出手臂横在自己的眼上,却仿佛依旧无法消除那昏暗灯光带来的影响。他移开手臂,转头看了时柠一眼。
她赤身坐在那里,雪白纤细的身段被一头长发遮去大半,若隐若现,却是叫人移不开眼的美。
时柠终于找到拖鞋,仿佛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一般,回过头看了一眼。
沈元白依旧安静地看着她,时柠垂眸一笑,拿过床边的睡袍披在身上,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沈元白没有再睡,而是坐起身来给自己点了支烟。
宽敞明亮的卫生间里,时柠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依稀还是往日的眉眼,却又不像她认识的自己。
有什么差别呢?
她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许久,仿佛终于想起来,是了,她吃了药。
宋衍给她找的药,嘱咐她一次吃一颗的。
时柠打开自己放在洗手台上的手袋,从里面取出那个透明的小瓶子,原本有六颗药在里面,此时此刻已经只剩了三颗。
她安静片刻,忽然拧开瓶盖,再次将三颗药一起放进了嘴里。
吃下药,时柠打开淋浴,给自己洗了个澡。
热气氤氲中,身体和面容都逐渐透出粉色来,连双眸也仿佛被滋润,泛起潋滟水光来。
洗完澡,她站在镜前吹头发,目光却渐渐被遗落在洗手台上的两个小方片吸引。
昨天晚上就是从这里开始的,那两个安全套应该是打开盒子的时候遗落的。
时柠关掉吹风机,拿起了那两个小方片。
沈元白推门进来的时候,她依旧在吹头发。她头发乌黑浓密,又长,要吹干从来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看见从镜子里看着她的男人,时柠微微笑了起来,“我吵着你睡不着是不是?我差不多了,收拾好就走,你好好休息吧。”
沈元白穿着黑色的睡袍,已经完全恢复了清醒时候的模样,听完时柠说的话,他没有回答,只是走上前去,一伸手将她揽进了自己怀中。
“扰了人的清梦,说走就走,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他低下头来凑近她的颈子,鼻端满是她沐浴之后的清香。
时柠似乎是觉得痒,忍不住笑出声来,“清梦是什么样的?我赔不赔得起?”
沈元白没有再说话,只是缓缓拉开了她身上宽松的睡袍,将她纳入了自己怀中。
从卫生间到床上,时柠再一次体会到游走云端的滋味。
沈元白修长结实的身体对她来说仿若无物,她所有的感官里,只有漂浮的自己。
等到所有的知觉和思绪回到她脑海中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亮了,而沈元白在卫生间里沐浴。
时柠感觉四肢无力,心跳得很快。
宋衍说那药没有副作用,前提应该是正常服用的情况下吧?像她这样十二个小时里吃了六颗,在短短的时间里两次将自己的体内的神经拉到最高兴奋点,怎么可能没有状况?
人总归是有极限的,到达了某一个极限之后自然会吃到该吃的苦头,时柠认了。
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她虚软地起身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凉水的温度似乎微微安抚了她跳得有些不正常的心脏,身上也好像生出了一些力气,时柠没有再耽搁,捡起自己散落一地的衣物,换好之后也不管自己是什么模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沈元白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
时柠是个聪明的女人,以她的年纪来说,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聪明得过了头的女人。尤其是男女关系方面,她表现得如此进退自如,游刃有余。
对他这样的男人来说,这样的女人简直不能再合心意了。
可始终是有什么地方不对的。
沈元白静静地看着时柠在床上躺过的位置,缓缓眯了眯眼睛。
的确是不对头,而且非常不对头……
第22章 我说很烂,你信么?
时柠出酒店就上了出租车,报出宋衍的住址之后,她就拨通了宋衍的电话。
周末清晨的交通令人神清气爽,时柠却前所未有地混沌。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到达宋衍所住的公寓外。宋衍已经在楼下等着,一看到这辆车立刻跑过来,打开门把时柠接下了车。
寒冬腊月的清晨,连街边的清洁工人身上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可是时柠身上却是一袭红色晚装,单薄得令人发指!
“我去!”宋衍连忙脱下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往她身上裹,“你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他忽然就卡住了,因为他看见了时柠脖子下方的一些暧昧痕迹。
时柠虚虚地站着,忍不住往他怀中靠了靠,喊了他一声:“宋衍……”
宋衍僵直着身体,低低应了一声。
“我吃了药了……”时柠靠着他,声线很弱,“祈祷我成功吧……”
宋衍终于伸出手来扶住了她的腰,缓缓开口:“昨天晚上你跟沈元白在一起?”
时柠却没有回答,宋衍等了片刻,低头去看她,这才发现她竟然已经晕过去了!
宋衍脸色顿时一变,连忙将时柠打横抱起来,往自己的公寓里走去。
他匆匆从小区门口的报刊亭经过,并没有注意那里已经挂上了一列新鲜出炉的报刊杂志,十份之中有五份封面是沈元白和时柠。
时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天气阴沉沉的,房间里也格外昏暗,而她正躺在宋衍公寓的大床上,口干舌燥。
时柠掀开被子坐起身来,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察觉心跳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这才下了床。
她光脚走到外面的客厅,宋衍正坐在茶几边上,面前摊满了杂志报纸。
时柠走过去,靠着他坐下来,随手一翻那些杂志,写的都是她跟沈元白。内容无他,全都是写沈元白用一千零一万拍下了她的一支舞,以及猜测她这个声名狼藉的交际花究竟是用什么手段勾搭上了沈元白。其中也有一两本写了后续,那就是她和沈元白两个人一前一后中途离场,虽然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可是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换句话说,可能全世界的人都猜得到她睡了沈元白。
时柠撑着头看完其中一本,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后翻了翻那些大同小异的杂志,问宋衍:“你钱太多用不完是不是?干嘛买这么多本?”
宋衍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回答:“难得你上头条,我不得给你捧捧场?”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时柠伸出手来勾住他的脖子,“可我现在又渴又饿,能不能来点实际的?”
宋衍嫌弃地推开她,起身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就端出了一杯牛奶和一碗热粥。
时柠咕咚咕咚将牛奶喝了个干净,随后才开始慢条斯理地喝粥。
宋衍看着她,“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时柠咬着调羹翻着杂志,听见他的问题,头也不抬地就回答:“去旅游啊。”
宋衍一愣,“旅什么游?”
“梁星要结婚了,邀请我去喝喜酒呢。西南那边好山好水那么多,我趁着去喝喜酒的机会出去玩一个月,多好啊。”时柠回答。
“梁星?以前你们大学班上的那个四眼妹?”宋衍不由得皱了眉,“那沈元白呢?”
时柠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他,轻轻眨了眨眼,“怎么了?ONS而已,难不成我还要去找他承诺个天长地久非我不可?”
宋衍瞪了她一眼,无语地转开了脸。
与此同时,陆氏集团大厦,沈元白的办公室门忽然被人推开,紧接着傅西城沉着脸走了进来。
沈元白低头看着一份计划书,抬眸瞥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
“哟,这么勤奋啊?”傅西城哼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会被那个小妖精缠得从此君王不早朝呢。”
沈元白头也不抬,“现在是下午。”
傅西城脸色一沉,随后才缓缓道:“今天的那些报纸杂志你都知道了吧?堂堂陆氏集团的公子,和那种女人扯上关系,还被全世界知道,这感觉如何?”
“全世界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沈元白推开计划书,抬起头来给自己点了支烟,反问。
“呵。”傅西城蓦地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不在乎全世界的眼光,可趋利避害总是人的本性吧?我还真是没见过明知道那是一颗毒花,还非要去尝一下的人,你还真是让我长见识……我他妈真后悔昨天晚上没酒店翻个底朝天拉住你!”
沈元白神色平静地看着他,缓缓笑了起来。
傅西城却好像是真的生气了,“那个时柠就是个狐狸精蜘蛛精白骨精!这种女人又虚荣又下作,有什么事情她做不出来?一旦被她被缠上,你以为是那么轻易能甩掉的?“
“你这么义愤,是被她伤害过?”沈元白忽然问了一句。
“我呸!”傅西城顿时大怒,“我眼睛就算瞎了也不会瞧上那种女人,不像你!就算你想玩,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那么一个不知道跟过多少男人的女人有什么吸引你的?长得是漂亮,这世上干干净净的漂亮姑娘多了去了——”
说到这里,傅西城忽然顿了顿,随后狐疑地看了沈元白一眼,低声问:“床上功夫很好?”
沈元白吐出一口烟圈,目光忽而飘渺起来,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我说很烂,你信么?”
傅西城嗤之以鼻。
沈元白也低笑了一声,仿佛自己讲了个笑话。
可偏偏,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跟傅西城简单吃过晚餐,沈元白回到陆家老宅的时候时间还早,陆正业夫妇外出应酬还没回家,而陆老爷子还在楼下看新闻,陆景霄则坐着轮椅陪同在侧。
听见声音,陆景霄掀起眼来看了沈元白一眼,随后似笑非笑起来,“老四回来了。”
沈元白走过去喊了一声“爷爷”,陆老爷子的脸色并不好看。
陆景霄又开口:“今天挺早的啊,不像昨天晚上,夜不归宿……”
陆老爷子的脸色似乎更不好看,沈元白也不解释什么,只坐进了旁边的沙发里,安安静静地陪陆老爷子看新闻。
陆景霄似乎再没有开口的契机,嘴角却始终噙着一抹冷笑。
一直到晚间新闻播报完毕,陆老爷子才准备站起身来,沈元白立刻也站起身来,伸手去扶老爷子。
老爷子拧着眉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顺着他的搀扶站起身来,这才终于开口:“你们年纪都不小了,很多事情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在外面玩归玩,要有度,要适可而止,不要离谱。”
沈元白听了,只是淡淡一笑,“知道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