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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即上楼,听到沈元白在书房里打电话,便先回了卧室。
衣帽间内,沈元白出差归来的行李已经归置得井井有条,可见并不是刚刚到家。时柠稍稍检视了一圈,内心稍有不安。
她脱掉身上的裙子,拿了睡裙准备沐浴,一转头,却又一次对上了沈元白的视线。
几日不见的男人倚在衣帽间门口,眸色沉静地看着她。
时柠本以为他是要问她去哪儿了,谁知道沈元白开口,却只是说:“这边的热水器出了点问题,要洗澡去客房。”
“哦,好的。”时柠有些发怔,却还是很快披了件睡袍在身上,从他身边走过,去了客房的卫生间沐浴。
等她清洗完回到卧室,已经差不多一点,沈元白坐在床头翻着一本人物传记,见她进来才将书合起放到旁边,淡淡开口:“不早了,早些睡。”
这明显是在等她的架势,时柠身体悄无声息地就僵硬了两分。
先前沐浴的时候她便想过这种可能,当下便有些后悔没有吃了药再洗澡,可眼下要吃也恐怕是来不及了。
她心头滋味忐忑复杂,走向床边的步伐也有些僵硬。
沈元白目光沉沉掠过她的脚步,很快收回了视线,关上灯躺了下来。
看着他这个动作,时柠倒又是一怔。
原来,他是在等她一起休息,而不是……
她心头微微一松,这才走到床边,拉开被子坐到床上,很快也熄灯躺了下来。
深夜的卧室安静极了,静到他们彼此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时柠侧身背对着沈元白躺着,呼吸放得很轻,因此沈元白的呼吸声她听得很清楚。
她没有睡着,而他也是。
别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可是他们小别数日,回到家里突然遇见,却连多余的话也没有一句。
时柠安安静静地躺着,脑海里思绪有些纷乱,就那么胡乱想着,却近乎彻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蒙蒙亮时柠就起身来,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沈元白也睁开了眼睛。
时柠一转头就对上他沉晦的目光,根本不似刚刚醒来的人,又或者,他也像她一样几乎都没有睡着?
想到这个可能性,时柠心头隐隐一跳,却还是冲着他微微笑了笑,“吵醒你啦?”
沈元白原本安安静静地躺着,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忽然就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时柠身体本能地一僵,下一刻已经被他拖回床上压在了身下。
沈元白扣着她的双手,沉眸与她对视着,缓缓开口:“我想我应该已经给足了你时间,怎么也该够了。”
时柠看着他的眼睛,竟奇迹般地读出了里面藏着的情绪。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关于薄易祁这件事,他并不多说多问,只是默默给了她时间和空间让她独自平复。昨天晚上他没有碰她,已经是最后的忍耐。
她可以为从前的感情或爱人伤怀悲痛,可是她的身份终究是他的妻子,他给她的最大宽容就是如此,过了他心中的既定时间段,他就会要她乖乖做回他的陆太太。
时柠如果不是对此心知肚明,又怎么会轻易读懂他眼中藏着的情绪?
第81章 乖乖做回他的陆太太2
片刻之后,她微微一笑,轻声道:“四哥让我先洗个澡好不好?昨天晚上睡得太沉,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极了。”
沈元白听了,静静与她对视片刻,终究是松开了她的手。
时柠走到梳妆台旁边,趁拿头绳和发夹的时候取了几颗药,随后带着药走进了卫生间。
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陆太太该有的模样。
沈元白刚刚抽完一支烟,看着她赤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容颜微红,目若春水的模样,分外勾人心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他心底的欲念却忽然消散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竟又是一股躁郁盘踞心底。
只因她这个模样,并非出于己愿。
从来不是心甘情愿,又怎会真正动人?
沈元白坐在那里没有动,却生生将没有完全熄灭的烟头捻灭在指间。
“四哥。”时柠乖乖走上前来,低低喊了他一声。
沈元白却倏然掀开被子,起身而去。
时柠一怔,见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卫生间,隐隐地似是觉察出什么,却也无法动弹,只能安安静静地坐着。
沈元白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已经直接在衣帽间换了衣服。
时柠看着他系着领带从里面里面走出来,一张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眼尾也不扫她一眼,便知道自己这药是白吃了。
只是这情况对她而言到底影响不大,她不想将两个人之间的状态搞得太过尴尬,因此很快站起身来,“四哥等我换了衣服,一起去公司吧。”
两家公司本就挨着,夫妻二人同住却分开出行,未免太过古怪与刻意。
沈元白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不用再休息一会儿?”
“不用。”时柠一面微笑着回答,一面走进了衣帽间。
很快她就换了衣服从衣帽间走出来,沈元白已经不在房间,她下了楼,司机正好将车子驶出来。
沈元白已经坐进了车子里,司机下车来为时柠打开车门,却不由自主地多看了时柠一眼。
时柠粉面含春,眸光盈盈,透着一股分外动人的美。
司机未曾见过时柠这个模样,却也不敢多看,待时柠上车之后便匆匆关上车门,迅速回到了驾驶室。
车子一路行驶着,车内的氛围却有些诡异,司机忍不住又从后视镜里看了时柠一眼,随后又看了沈元白一眼。
很奇怪,因为两个人的状态实在是太不搭了——
时柠的气色实在是太好,有点像沉浸在恋爱中的女人被情爱滋润之后美到极致的模样;可是沈元白凝住的眼波内,却几乎都是寒霜。
这两人从一个屋子里走出来,却是这样截然相反的状态,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车子很快到了公司附近沈元白常去的一家全天候餐厅,司机将车停下来,连忙下车打开了车门。
时柠知道沈元白是经常在这里吃早餐的,只是今天的情形,他们俩不太适合一起吃早餐。于是时柠很快也下了车,看着沈元白说:“今天天气不错,我想走一走,就不陪你吃早餐了。反正也没多远了,我步行去公司。”
沈元白乌沉沉的眸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时柠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转身便走了。
沈元白走到餐厅门口,到底还是又转头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踩着高跟鞋走在行人道上,娉婷袅袅的背影,哪里有半分面对着他时候的僵硬?也是,她也有不僵硬的时候,可是不僵硬的时候就如同飘在空中的云,不过是水汽凝成,虚无而缥缈。
沈元白没有走进餐厅,而是站在门口抽了支烟。
餐厅经理走出来问候他的时候,他忽然就捻灭了手中的烟头,坐回了车里。
司机一怔,“陆先生不在这里吃早餐?”
“回家。”
司机又是一怔,回过神来才连忙启动车子,掉头往别墅的方向驶去。
回到别墅,沈元白径直上了楼,回到卧室,走到时柠的梳妆台前,打开了左手边的抽屉。
抽屉的角落位置,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安安静静地躺着,里面几颗粉色的药丸,跟其他瓶瓶罐罐格外不和谐。
他隔着瓶子盯着那几颗药丸看了片刻,忽然一抬手将瓶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时柠休了几天假回到公司,公司刚刚结束一个大项目,正是放松的时候,因此她也没有多少事情做,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整理文件。
到了下午依旧没什么事做,时柠忙完手头上的工作便走进了石碧琪的办公室。
虽然发生了上次卓建明的事,但时柠和石碧琪之间并没有因此产生太大的隔阂,工作照做,闲话也照谈。
“如果没什么事做,我想提前走,行吗?”时柠开门见山地问。
石碧琪抬头看了她几眼,才说:“怎么?休息了这么几天还没养够?今天午餐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在议论你,说你养了几天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怎么这么快就蔫了?”
时柠只想笑。上午有那药的效力撑着她,自然是容光焕发的,这会儿药的效力已经完全褪去,她的神经兴奋了一个上午,这会儿不蔫才怪。
石碧琪也不过随口一说,时柠既然已经开了口,她也乐于卖她这个面子,很快便批准了时柠早退。
时柠提前两个小时离开公司,却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陆家老宅。
这个时间陆家老宅很安静,原本就没有多少人的家里每个人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有陆老爷子是在家里休息的。
时柠跟家里阿姨打过招呼,知道老爷子刚刚午睡起来,便直接上楼,来到了老爷子的房门外,敲门之后缓步而入。
老爷子正坐在躺椅里听着戏曲看着报纸,看见时柠他也没有放下手头上的事,只是声沉沉地问了一句:“有事?”
时柠缓缓在旁边的沙发里坐了下来,安心等到老爷子看完一则消息,她才开了口:“爷爷,我有事情想要问您。”
陆老爷子放下报纸,喝了一口茶之后,眉头依旧紧拧着,“说吧。”
时柠这才缓缓道:“如果……我现在就跟他解除婚姻关系,爷爷还会继续履行那份赠与合约吗?”
老爷子闻言,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又看向她,“你想离婚?”
时柠点了点头。
陆老爷子靠坐回躺椅里,因上了年纪而浑浊的眼睛落在时柠脸上,盯着她看了很久之后才开口:“当初我问你嫁进黎家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想要一块地。虽然胃口并不小,可我并不相信这是你的最终目的。”
时柠安静地笑了笑,随后才开口:“爷爷,我真的……并无他想。”
“人心难测,没理由因为你一句话我就相信。”陆老爷子说,“不过无论你有没有其他目的都好,我堂堂陆家还不至于被你一个小女人算计了去。你既然想要那块地,我也已经答应了你,甚至你没有保住孩子,我也没有收回承诺。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条件?”
时柠顿了片刻,微微勾起唇角,“我以为,像我这样的孙媳妇,能越早脱离陆家爷爷会越高兴。”
“你很有自知之明。”陆老爷子说,“可是结婚不到半年就离婚,我并不希望这样荒唐可笑的事情发生在陆家子孙身上。”
所以,一年之期是底线。
时柠心头微微叹息了一声,片刻之后,她才开口回答道:“我知道了,爷爷。”
她起身准备离开,陆老爷子的声音却忽然又从身后传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哄得天擎开心,大有可能一辈子留在陆家,得到的可比你现在所求要多得多。”
时柠的手握在门把手上,闻言安静了片刻,才低声一笑,回答道:“人这一辈子不该太贪心,自己是什么样的命就拿什么样的东西。得到太多的话,只怕无福消受。”
陆老爷子听了,盯着时柠的背影,许久不再说话。
时柠这才又说了一句:“不打扰爷爷休息,我先走了。”
她拉开门走出去,身上仿佛更加无力,缓缓在走廊里走了好一会儿,才下了楼。
家里阿姨见她脸色不太好,身体也是虚弱无力的样子,连忙开口:“少夫人不舒服吗?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