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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字都直直地戳在刘诗雨的心里。
在这样战乱的国家,这些孩子……难道不是,真的,会死吗。
“系统,我能回去吗……”刘诗雨忽然在心里问系统,那声音里带着一些委屈,带着茫然,还带着祈求。
在这个地方再呆下去,她要崩溃了。随时都会落在头上的炸弹,身边还有一群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照顾的孩子,她现在肚子觉得好饿,都不知道早上的饭应该怎么吃,吃什么。
和这边的战乱一比,她甚至觉得自己以前支教的山村都是天堂了。
至少,虽然吃的不好,可终究还是能吃饱,而且不会有这种一把刀时刻悬在头上的感觉。
可系统却好像休眠一般,一句话都不肯回应。
这种无论怎么呼救都不会有人来回应的感觉,最会击垮一个人的内心。她颓然坐到那个小姑娘身边,那小姑娘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没再说话了。
耳边传来不时的炸响,好似炸弹就在她们头顶轰炸一般,又好似下一刻他们就要死于这场战争之下。最可怕的,不是已知的死亡,而是这种时刻都要赴死的感觉。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的自己,是逃脱,还是死亡。
忽然,小姑娘就像是发了疯一般站起来,望向窗外。
她一刻不停地喊着:“还不如现在就去死!我还不如现在就去死!”那声音好似穿破了重重枷锁,是来自地狱的召唤,却又如同天堂基于苍生最后的仁慈。说着,脚尖往上一点就要往窗户上爬。
刘诗雨被她吓的整个人都僵住,都忘记了怎么去反应,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姑娘已经爬上了窗户。
刘诗雨赶忙站起身来把她拉住。
可一个绝望中的人想要寻死的时候是无论如何都拉不住的。
她尽力了,她真的尽力了!
可那姑娘的力气却又那么大。
在生命最后的一刻,她回头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哈桑和贝拉,唇角微微扬起,轻轻地笑了,甚至让人有种错觉,她的头顶真有希望的微光闪动。
她说:“我在主的天堂等你们……”
然后,忽然大力地甩开刘诗雨的手,张开双臂,从窗户跳了下去。
刘诗雨大喊着不要,整个人扑到窗口,看到的却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血从她身下汩汩地流出,染红了整个地面。
哈桑和贝拉两个人互相拥抱着,看着站在窗口的刘诗雨瑟瑟发抖。
“纱缦……姐姐……”不知过了多久,贝拉终于抑制不住心底的恐惧,朝着窗口哭喊出声。
她的哭喊不是因为赫尔姐姐的离开,而是因为……怀里的哈桑……
“哈桑,哈桑她,纱缦姐姐,你快过来看看啊!”
刘诗雨猛然回头,好似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眼里只剩下贝拉开合的嘴唇,她脸上滚动的泪珠,还有那一脸的悲痛和绝望。她几次想要跑过去,却又膝盖发软地跌在地上,终于踉跄着跑过去,把哈桑从贝拉怀里接出来,却发现刚才还满脸潮红,揪着她衣角说害怕的孩子,这会儿已经僵直了身子,没有了心跳和呼吸。
这一刻,世界好似崩塌了。
从没接触过死亡的她,就这样在同一天里看到两个人的惨死。
一个满身鲜血,一个身心都是痛楚。
她以为自己抱着尸体的时候会害怕,以为自己会崩溃,可她心里剩下的却是有空洞。
她安静地抱着已经全身僵硬的小哈桑,不敢相信一个鲜活的人就这样离开了,似乎很难过,可又不知道为什么难过,只是一直抱着她,目光紧紧盯着一个点,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
原来,赫尔就是这样被击垮,而后放弃的。刘诗雨甚至觉得,赫尔的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与其果断地选择死亡,总好过被时刻凌虐地活着。
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宿主,你别难过了,这就是战争带来的后果中沧海一粟,你要振作起来才行啊。你要记住,你只是一个观众,你不属于这里,你不能被这里的环境左右。”
可任由系统怎么呼喊,刘诗雨就是一动都不动。
窗外依然炮声轰隆,火光映着她的脸,呆滞而苍白。
一个从小就生活在和平年代,看着抗R剧长大的十六岁未成年小姑娘,她怎么可能知道战争所带来的真实?
就在这一瞬间,她才恍然明白,那些战争中演过的,纵然千百遍,都不及现实中见到的惨烈。
系统看她这样,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宿主,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这么可怕的战争来的,是我没考虑过你的心理承受,也没考虑你的年纪,对不起,你别这样……
刘诗雨只是摇着头,恐惧、阴暗和巨大的伤痛好似顷刻间将她埋没,让她无法呼吸。
外面的门忽然被打开,刘诗雨到现在已经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了,也不想去思考,来人到底是对她有没有恶意,只是呆呆地坐着,脑海里好似停滞了一般,不停地重复着赫尔死前说过的那句话:我们早晚要死的,我们都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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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海德的未婚妻
“诗雨?是你吗?”
有人推门而入; 那人快步走来。
即便是两人都换了面孔,他还是一眼就将她认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凑近她耳边; 呢喃着:“对不起; 我来晚了。”
刘诗雨听到声音才终于有了反应,转头朝着简信哇一声哭出来。
“信哥哥……哈桑死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 她还只是发烧; 这会儿就死了,赫尔也死了; 她从楼上跳下去了; 我拦不住……”
简信把她拦在怀里,声音轻柔地哄她。
“我都知道了; 系统都告诉我了,乖,先把哈桑放下来好不好; 她这样躺着不舒服的; 我帮你把她抱到床上去。”
刘诗雨这才发现,她和哈桑都还坐在地上,一旁的贝拉一双小手正擦着眼泪; 已经泣不成声。
她终于把哈桑放开,简信把哈桑从她怀里抱出来,放到床上。
一夜折腾;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大约是早上六点多的样子,天色开始渐渐明亮,太阳还未升起,但已经可以模糊地看清床上孩子的眉眼。
哈桑的肤色有些黑,头上带着一个小小的黑头巾,此时因为已经死去了一会儿,脸颊的两边已经开始凹陷,颧骨和眼珠高高地突出,看起来有些渗人。
可依稀还是可以看出,那是个漂亮的女孩。
贝拉瑟缩着依然站在墙角,身上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那裙子上站满了泥土,显得很是邋遢。
在她身后斑驳的墙壁上,有用粉笔画着的小人,有三个人走在一起的,有四个人围坐的,还有两个人手牵手的,似乎画着的都是这四个人之间的故事。
目光移至一侧,简信的眼睛正落在刘诗雨身上,目光柔和。此时他身上正穿着IS的军服,肤色很白,是那种典型的外国人种,高高的鼻梁,轮廓分明的五官,干练而帅气。
墙角忽而传来一声低低的倾诉,那声音很小,如果不是仔细倾听,恐怕都会忽略。
“纱缦姐姐,贝拉害怕……”是贝拉的声音。
突然看到一个身穿军服的人过来,贝拉本能地退到了墙角,可是又看到这位小哥哥好像也不像外面那些军官似的那么凶,她终于鼓起勇气来,朝着刘诗雨求救。
外面的官兵都很可怕,贝拉之前出去找食物的时候,都是远远避着他们走的,生怕一不小心被发现,那些军官一个不高兴,就开枪崩了他们这些平民。
“纱缦,贝拉是你朋友吗?”简信为了不被怀疑身份,开口问刘诗雨。
刘诗雨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纱缦这个名字,说的是她,赶忙朝着简信点头:“嗯,她叫贝拉,是我朋友,我们一起住在这里的。”
简信缓步走到贝拉面前,脸上挂着友好的笑容,蹲下身来拍拍贝拉的脑袋。
“你好贝拉,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海德,是你纱缦姐姐的朋友,你可以叫我海德哥哥。”
贝拉点点头:“海德哥哥好,我饿了……”
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目光里带着些委屈。
简信揉了揉贝拉的头发:“那我去给你们拿吃的好不好?”
“海德哥哥有吃的吗?贝拉听说,军营里有很多好吃的,可那里特别危险。我有一个特别好的地方,可以找到吃的,你们跟我来。”
贝拉说着,就要拉着简信和刘诗雨往外跑。
刘诗雨回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尸体,轻声哄贝拉:“贝拉,纱缦姐姐和海德哥哥要去安葬小哈桑和赫尔姐姐,我们等下再去找吃的好不好?”
贝拉歪头想了想:“那我先去找吃的,我一定会很快的!然后在路上采些花回来,送给哈桑。”
刘诗雨应了一声,让她早些回来,就没再管她,由着她去了。贝拉胳膊上挂着一个小篮子,飞快地出了门。
哈桑还是个小女孩,本来刘诗雨是想过去抱她,然后让简信去抱楼下的赫尔,她手还没碰到哈桑,就被简信握住了手腕,然后听到那人温和的声音道:“你别碰,我来吧,跟在我身后。”
刘诗雨拉着他的衣角走在他身后,走过漆黑的楼道,才看到外面的世界。
经过整晚的轰炸,整座城镇都好似被移平一般,以他们面前的一条街区为界,一半废墟,一半破败,几乎看不出这里曾经也是如Z城般繁华的城市。
一路走去,简信一个人抱着两具尸体,刘诗雨就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自己有一点儿动静就回被人发现似的。
等到两人把哈桑和赫尔都安葬好了,她帮简信擦了擦汗,肚子传来咕咕的声音,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
“饿了?先回你们住的地方吧,不知道贝拉找到食物没有。”简信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抱了抱,才把她放开,牵起她的手,一起往回走。
可回到昏暗的住处,却丝毫没有发现贝拉的身影。
后知后觉的刘诗雨这才意识到,在这战乱的社会,贝拉一个小姑娘自己出去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她赶忙拉着简信一起出去找,刚才还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出的她,此刻为了寻找贝拉已经喊遍了大街小巷。她的脚踩在满是裂痕的街道,每一步都那么艰难。
远处传来一声恐惧的哭喊,在这空旷寂静的街道显得尤为清晰。
“救命,求求你们,不要开枪,我只是出来找些吃的,我不是坏人!你们不要开枪……”
那尖声的惊叫,夹杂着抽泣和哭腔,听起来那么刺痛。
刘诗雨和简信赶忙加快了脚步,在转过一个街口后,终于看到贝拉。
小小的身子正跪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小块已经被人啃了一半的面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