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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塔夫人没办法,只好带着这几个女眷一起出了门。
然后,刘诗雨就看到了自己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幕。
她曾以为倒在血泊的贝拉很可怕,在她怀里断气的哈桑很凄惨,跳楼而死的赫尔很凄凉。
可到了这里,她才明白。
那些未开化的野性,才是最可怕的。
昨天还在和她聊天的落娜,还在问她什么时候和海德结婚,还一脸幸福地说下个月就要和维恩结婚的落娜,此刻身上只披了一件白色的袍子,被架在柴堆上,还有军士正在她身上泼汽油。
刘诗雨一直以为这种野蛮的行为早就已经被禁止,却没想到,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依然存在着,以这样的方式,因这样的理由而存在着。
呵,不洁。
她现在真的很想把这里军士的枪抢过来,对着那个下达命令的中尉的胸口开一枪!
可理智却告诉她,没有用的,做什么都没有用的。
这样的一个宗教存在着,延续了这么多年,而且还在不断地发展着,再多的野火烧尽了,也不过是春风拂过之后的再生。
“落娜……”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叫了那个紧闭着双眼的少女名字。
初见时,落娜很可爱,递给她一朵漂亮的小野花。
可现在的落娜,头发散乱着,嘴唇上有咬出的鲜血,她双眼紧闭着,都无法判断此刻的她是否活着。
这就是战争和恐怖主义带来的。
上一秒的鲜活,也许就是下一秒的枯骨。
听到刘诗雨的叫声,落娜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完全空洞的眼眸,在看到刘诗雨、凯茜和梅米几个人,忽然之间尖叫出声。
“啊!你们走!你们快走开!别看我,别看我!”
那声音叫的撕心裂肺,是一个人对最后自尊的维护。
她希望自己的离开,至少在同伴眼中,是美丽的。
刘诗雨看到她那哭红的双眼,听着她声音嘶哑的尖叫,眼泪应声落地。
在所有人都冷漠观看的时候,她一步步朝着那堆柴走去,在落娜喊了无数次“你别过来”后,依然决然地朝着她的方向走着。
五十米的距离,能走多久呢?
回忆有多久……
时光有多久,就有多漫长。
等到刘诗雨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落娜面前的时候,落娜连哭泣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她低着头,眼泪流的满脸都是,因为体力不支而低低的啜泣着。
刘诗雨从兜里掏出手帕,拽着她已经浇上汽油的衣服,拿着手帕在她脸上轻轻地擦拭。
“落娜别怕,别害怕……来,我帮你擦一擦。主会原谅你的,你会去天堂的……”
洁白的手帕擦在落娜的脸上,殷虹了鲜血的颜色,晕黄了泥土的颜色,她学着这里所有人祈祷过的样子,第一次虔诚地,闭眼祈祷。
真主安拉?如果你在这个世界真的存在,求你看一眼你的教徒吧……
他们已经疯了,他们都疯了。
你不是神吗,为什么却要容忍这么多人打着你的旗号,做世间最残忍的事!
身体骤然一轻,晕染了血迹和泪痕的白色手帕掉落在地,眼前是简信的胸膛。
他说:“怎么我一刻不在,你就不老实啊?总让我担心……”
刘诗雨还想回头去看一眼落娜,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响彻天际的尖叫。
简信慌忙将她放下,让她背过身去,两手捂住她的耳朵,自己却转过头去,一刻不停地看着那骤然被大火吞噬,于大火之中奋力挣扎的人。
那一刻,仿佛连攒动的火苗都变成了血的颜色。
掌心划过两行温热。
简信把她抱在怀里,听着她不停抽泣的声音,眉头蹙起,一双眼睛若有似无地扫过那个所谓的中尉,而后又转过头去,目光直直地盯着大火中逐渐隐没的人,直到最后一丝火光也被燃尽,他这才回过头来,抬手把刘诗雨横抱起,带她离开。
只是在离开的一刹那,听到身后有人向军士长汇报,说那个姓简的小子打伤了这边的人,逃了。
简信的唇角有一瞬的弯起,双眼目视前方,神色冰冷。
*
刘诗雨在火场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在睡梦中隐约还听到落娜的尖叫。
她猛然惊醒,坐起身来,额头不断渗着汗,耳边立刻传来简信温润的声音。
“是不是做恶梦了?我在。”
刘诗雨转头看向简信,哇地一声哭出来,紧紧抱着他的腰。
“我害怕,我想回Z城去了,我们,我们在一起吧,这样他们就可以烧死我了,我就可以从副本退出去了……”
简信真是被她这句话真是闹的又心疼,又想笑。
“吓得连脸皮都不要了,嗯?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说着,忍不住抬手捏上她的脸蛋。
刘诗雨委屈的吸吸鼻子,抽噎着抹抹自己脸上的眼泪,撅起了嘴巴。
“我……我害怕嘛。”
简信看她把自己的脸越擦越黑,轻叹一声,用衣袖轻轻帮她把眼泪擦干净,把她抱在自己腿上,让她坐好。
“是那个中尉叫你过去看的?”
刘诗雨乖巧地点点头,显然刚才是被落娜的死吓得不清,这会儿身子都还有些微微的颤抖,搂着简信腰身的胳膊又紧了紧,努力地让自己和简信贴的近一些,再近一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
简信对此没有任何评价,只是说了和昨天一样的话。
他说:“等过几天再看。”
说这话的简信,一改曾经的温和,而是周身都透出一种冷厉。
引得刘诗雨有一瞬的颤栗,找到他的手握住,轻声问他:“你生气了吗?你别生气。”
好似刘诗雨的声音就是简信情绪的开关一般,她这一开口,简信身上的所有气场就东欧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依然是那股春风拂面的温和气息。
“我们的婚期,是不是该定了,嗯?”
说到婚期,刘诗雨脸色红了红,嗫嚅着:“你,你定吧,我都可以的。”
总觉的自己莫名其妙,就把自己给卖了呢。
正想着,那人又压过来,在她耳边低语:“结了婚,以后可就都是我的了。”嗯,在副本里,是他的,出了副本,还是他的。
刘诗雨摸了摸手上的草戒,耳尖泛着红润,对着简信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简信轻笑着,把她抱在怀里,像抱着稀世珍宝一般,手指轻轻在她的草戒上摩挲。
“我拜托伊默帮我买了个戒指回来,花光了海德的所有积蓄,你先戴着,等回去之后,再帮你买一个漂亮的。”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打开之后,一枚亮晶晶的小钻戒躺在其中,他把戒指取出,抬起刘诗雨的手指,对着中指比了比,而后轻轻地笑了:“中指好像带不进去呢,不如戴在无名指上吧?”
中指,是订婚或者处男女朋友的意思,无名指却是夫妻的意思。
刘诗雨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无名指,指尖被简信轻轻握着,温热的触感自指尖蔓延。
“那就……戴吧……”
简信看她一双眼睛不住到处瞄的样子,就知道,怀里的小丫头肯定是又害羞了,也不再逗她,直接把戒指戴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刘诗雨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忽然就有种自己要被这个人绑在身边一辈子的感觉,然后听到那人在耳边说着:“现在新郎是不是可以吻他的新娘了?”
她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着简信,双腿叉开坐在他腿上,微微分开了唇瓣,闭上了双眼。
而后边感觉到那人越来越靠近的气息,感觉到他自脸颊吻过她的唇角,最后在一手托住她的腰,把她拉的更近一些,极近挑逗。
等到两人吻到难舍难分,刘诗雨这才趴上他的胸口,微微喘着气。
而后,听到那人坏坏地说:“你这么乖,总让我忍不住想要欺负你呢。”
刘诗雨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在简信的怀里,深深地吸了口气。
“不如把婚期定在后天?”简信忽然提议。
刘诗雨倒是觉得没所谓,怎样都可以的。只是……
“后天就结婚,会不会被人家笑话……今天中午的时候,诺塔夫人才嘱咐我,不要做不洁的事,我们这么快结婚,会不会被人家以为是……”以为是憋不住了。
简信噗哧一声笑了,暧昧地拉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低语:“那你,愿不愿意给我呢?”
说到这里,简信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好长时间不出声的系统终于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简先生,你这叫诱拐未成年,你知道吗?”
刘诗雨本来还沉浸在简信的问题里,这个时候系统突然发声,也是吓了她一跳,在一听系统说的话,诱拐未成年什么,更是一张脸爆红。
“她现在是十八岁,不算诱拐未成年。”简信说的很是一本正经,义正言辞。
刘诗雨:……
信哥哥,你这么狡猾真的好吗?
系统也是轻哼一声,不说话了。
简信看刘诗雨的精神都恢复了,太阳也快落了山。他今天本来是要出任务,结果忽然被叫回来,说是中尉叫他回来看对于不洁女人的处置,于是,看完之后今天也没有了其他任务,索性就一直坐在树下陪着刘诗雨了。
因为刚才刘诗雨的反应特别大,军士长总算还有点儿良心,没过来打扰他们。
“走吧,我带你去军士长那里,和他报告一下婚期。”
说着,先把刘诗雨从他腿上抱下来,然后拍了拍几乎已经麻了的腿,站起身来,扣上她的手指,带着她一起朝军士长的屋子走去。
两人还在外面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暴躁的喊叫。
“一个九岁的男孩子都看不住,还敢说自己被他一枪打伤?你还有什么脸活下去!他没完成的任务,由你来完成,让主看看你侍奉他的决心吧!你们其他的,全力追杀简信!”
听到简信的名字,刘诗雨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几乎要惊叫出声。
简信?
九岁的男孩?
难道是,十三年前的简信?!
她抬头朝简信露出疑问的目光,而后看到简信朝她点点头,对她说了一句“回去再说”,然后就向守门的士兵说了一下要见军士长的请求。
等到一群人从军士长的屋子里出来之后,简信和刘诗雨才被获批进到屋子里。
想到这会儿军士长正在气头上,刘诗雨迈步进去的腿都忍不住有些颤抖。
她现在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脸,好怂啊。
简信自始至终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半分,在见到军士长的那一刻,朝着他敬了个军礼,铿锵有力地道了一句:“报告军士长,上士海德有话要讲!”
军士长看他把未婚妻领过来,以为他是因为中午的事来找他找个说法,又因为刚才就烦着,这会儿不耐烦地朝他们摆手。
“海德,你带着未婚妻来做什么?叫你们看那女人被处决的是中尉,不是我。”
潜意思就是说:这种事情不归我管,你们就别来烦我了。
简信笑着上前一步,抬起刘诗雨的手,把刘诗雨手上的戒指露出来给军士长看。
“我和纱缦商量好了,等后天就举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