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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转身走出了病房,并没有使用身后的洗手间。
巫姚瑶眨眨眼,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去附近的酒店了。
啧,就这样竟然还是已经好很多了?
那他以前得严重到什么程度?
病房里还有一个小床,是陪护用的,依他的洁癖程度,他大概也不会睡了吧。
等等,她要是想上厕所的话,该怎么办啊?
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42|18。12。25丨陌上花球丨
费迦男去附近酒店开了个房间;迅速洗了个澡;就立刻回了医院。
他很厌恶医院;但其实他自己知道;那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情绪更多是害怕。
每次走进医院,他都无法克制自己生理上的反应;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随时可能断裂。
他的心理医生说;他的洁癖强迫症就来源于这个。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坚持治疗;但效果并不像他期盼中那样好。
巫姚瑶刚刚问他,这是否会影响正常生活;他没有回答。
因为如果她能体会到他哪怕一半的痛苦,就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了。
不过,她大概是这些年来唯一的例外,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跟任何人有任何亲密接触的。
那种生理性的反胃和排斥,已经逐渐影响到了他的心理健康。
加上父母对他的影响,让他对感情的事一直非常抗拒。
他一度认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是被诅咒的——他大概注定要孤独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直到死去。
还好;他遇到了巫姚瑶。
费迦男走进vip病房;巫姚瑶已经睡着了;她的床头放着一张纸,用一支笔压着。
他走近后看了下,猜想是她用左手写的,因为字体歪七扭八的。
'谢谢你留在不喜欢的医院里照顾我'
费迦男弯了下唇角,黑亮的眸子俯视着她难得娴静的睡脸,将那张纸拿起来折好放进了裤子口袋。
虽然知道她是喜欢他的,但他还是被某种不安全感环绕着。
爱情这种东西,他真的是不太懂。
但因为是她,所以他想拥有,也想尝试,并决定不去计较后果。
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费迦男看着她的脸怔怔的出神,想着许多未来的可能性。
他思考问题习惯预设多种可能,以便事先想好应对的方法。
但他发现,关于他跟巫姚瑶之间的未来,他只能接受一种可能。
这让他无奈的苦笑起来,原来自己在感情上也有这样偏执的一面。
他之前对佐藤的做法是绝对无法认同的,但现在,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理解了。
更何况他现在对巫姚瑶的感情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远没有佐藤和lulu的感情那么深。
费迦男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直到巫姚瑶的最后一瓶点滴打完,他才靠在椅子上睡了一会。
医院这种地方,他哪儿都不想碰。
唯有靠近巫姚瑶的地方、她碰过的地方,他才稍微容易接受一些。
……
又是这里,狭长漆黑得看不到尽头的医院走廊,旧式的装修,两边是一间又一间空置的病房。
费迦男一个人往前走,心底的恐惧慢慢生出来,脚步的回声很大,回荡在整个走廊里。
隐隐约约的,不知从哪个房间传来水滴声,“嘀嗒、滴答”的响起。
这场景他很熟悉,因为已经无数次梦到了。
这个梦就像这条走廊一样,是没有尽头的。这是他儿时的噩梦,一直延续至今。
在梦里,他好像并没有长大,他似乎还是当年那个7岁的自己。
他忍受着恐惧带给自己的折磨,一步一步往前走。
每当路过一间病房时,他就觉得自己会从房门的玻璃里看到可怕的东西。
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是看到了。
第一间病房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外婆。
她就躺在冰冷的床上,面色已经发青,毫无生气。
他的外公冷漠地站在床尾抽着烟,烟灰毫不在意的弹落在外婆的脚上,口中吐出的烟圈渐渐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继续往前走,又一间病房里,他看到了妈妈和henry叔叔。
视角突然变成了从门缝往里看,他们在床上,亲亲我我。
妈妈□□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任由henry叔叔在她身上抚摸和亲吻。
他忍住反胃和愤怒的冲动,撇开视线继续往前走。
又一间,是他的父母。
爸爸面目狰狞,正在与妈妈激烈的争吵,她讥讽的笑容惹得他青筋爆出,数次抬起了拳头。
他不想再看,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痛苦、矛盾、厌恶,这些负面的情绪在渐渐淹没他。
他疯狂的在每一间病房里找费仁赫,那个从出生就不被哥哥嫂嫂喜欢的侄子,他要找到他、保护他。
但,谁又能找到他,谁又来保护他。
突然,他似乎听到了一道女声,那声音让他感到安心。
他在那条黑暗的走廊里来回奔跑,可怎样都找不到她。
女声渐渐变得清晰,费迦男被唤醒。
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又做梦了,但奇异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窒息感。
“又做噩梦了?”巫姚瑶问道,担心的神情掩藏不住,她的左手正拽着他的裤管。
费迦男坐直后双手抹了下脸,清醒了一些后,回道:“抱歉,是我把你吵醒的吗?”
他的眼睛仍然有些迷茫,执起她的手,放在手心,似乎这样可以安定自己的情绪似的。
巫姚瑶摇头,“我是被尿憋醒的。”
她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轻轻回握他,又问道:“你睡眠质量是不是不好?怎么总是做噩梦。”
就两次一起过夜而已,他两次都做了噩梦,这概率会不会有点高?
费迦男起身,调整她床的角度。
“还好。”他并不想多说。
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费迦男弯腰为她穿上拖鞋,这才把她扶进洗手间。
巫姚瑶的右手手骨和左侧肋骨骨折,这让她不管是脱裤子、穿裤子还是擦屁屁都困难重重。
但,也只能自己慢慢来了。
“可以了,我自己来。”巫姚瑶羞赧的说道。
费迦男将她扶到了马桶前面,马桶的两边都有扶手,但他仍然不太放心,道:“你等下,我去请护士来帮你。”
“不用!我才不要别人看我上厕所呢!不准叫!”巫姚瑶囧了,立刻大叫着阻止。
费迦男来回看了看,走到旁边洗了个手,擦干后,过来帮她扯了一堆卷纸,折好放她手里。
“那你自己一定要慢慢的,门别锁,需要帮忙叫我,我会去喊护士进来。”他叮嘱,在巫姚瑶点头后才不放心的走出洗手间。
巫姚瑶边慢腾腾的单手脱病号服的裤子,边默默的想,其实费迦男现在比起之前,已经“正常”很多了。
他不仅不再排斥她的碰触,甚至还经常主动碰她。
从这一点来说,她对他的调丨教算是成功了。
只是,她仍然没能真正走进他的心里,从他今晚连续两次不愿深入谈论话题就可看出。
不过经由她发生的意外,两人间的关系又走近了一些。
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实在是没什么概念,只能等芊芊明天过来再说了。
……
冯芊姿第二天一早就赶到了医院,身后是叶逸轩,亦步亦趋跟着她。
费迦男跟他简单握了下手,两人认识了一下,并不多话。
冯芊姿根本没将注意力放到他们的身上,一进门就大呼小叫的奔到巫姚瑶的床前,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巫姚瑶的回答有些含糊,冯芊姿一听就知道另有隐情。
直到费迦男回去,她才将叶逸轩也支了出去。
这才知道巫姚瑶摔下楼梯之前竟然还发生了被强吻的事。
“我看他是故意的吧,假装睡着,然后故意抓着你强吻。哼,你家这个费迦男,心机忒深了。”冯芊姿忿忿地说道。
她冯芊姿竟然都被他算计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巫姚瑶立马否认道:“不是故意的,不然他怎么还会叫我的名字?而且如果他是清醒的,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冲出来的。他没有你说得那么有心机啦。”
冯芊姿瞪了她一眼,手指往后朝门口指了指,说:“那你以为是谁把我在这里的事告诉叶逸轩的?”
说完,巫姚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不会吧?是费迦男告诉的?怎么可能!他跟叶逸轩不认识啊。”
冯芊姿闻言翻了个白眼,受不了的说道:“可他认识贺泽南啊!我一直没告诉你,他老早就把我行踪告诉贺泽南了,但是贺泽南没有出卖我。这可是他承认的,但我没想到他会直接联系到叶逸轩。他为了把我赶走,也真是够拼的。”
巫姚瑶惊讶地合不拢嘴,问道:“他为什么要赶你走……而且,贺泽南为什么没有告诉叶逸轩?好奇怪啊。”
冯芊姿这才露出些心虚又不自在的神情,呐呐的回道:“那个,你可别告诉筱儿啊,贺泽南让我假装要把北三环那套房子卖了,不让她继续在那儿住了,咳,所以他才答应我不告诉叶逸轩的。”
这种出卖闺蜜的事情,实在是让她很为难,但她当时为了自保,也只能出卖了。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最后叶逸轩还是找到了她。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芊芊。”巫姚瑶打趣道,“不过筱儿从你那里搬出来并不是她跟贺泽南同居的直接原因啊,也得她自己愿意,才会搬去贺泽南那儿,和你没有直接关系啦。对了,为什么费迦男要把你赶走?”
冯芊姿听了她前几句话,猛点头表示赞同。
但听到她最后的问话时,又恢复了之前不开心地模样。
“还不是因为他以为是我在你们之间从中作梗,我跟你说,你别以为他之前对女人不感兴趣,就对恋爱一窍不通。人智商摆在那儿呢,要真认真起来,你丫根本不是他对手,绝对会被各种碾压。”
冯芊姿威胁的话语让巫姚瑶顿时就紧张起来,她可不想被碾压啊。
“那怎么办啊?”
冯芊姿笑了笑,说:“放心,有我呢。”
☆、43|18。12。25丨陌上花球丨
巫姚瑶看了眼病房门口;这才有时间问起他们的事情。
“那你跟他现在怎么打算的?”
叶逸轩那么爱她;真要是分了;怪可惜的。
其实作为闺蜜;巫姚瑶是希望冯芊姿不要放弃他的,毕竟这年头;像叶逸轩那样的好男人着实不多了。
更何况;他实在是很适合冯芊姿的。
冯芊姿摇摇头;说道:“他昨天把我带走之后,倒头就睡;澡都没洗。今天早上我一看到你的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根本没时间谈我们之间的问题。”
她的语气中透着心疼和不忍,叶逸轩的到来又让她想起了让人心烦的问题。
很矛盾,当局者迷,她看巫姚瑶和费迦男之间的问题,可以看得很透彻,可她跟叶逸轩的问题却搞得自己焦头烂额。
这是理性与感性的较量,面对叶逸轩的执着;她的天秤在慢慢倾斜;她只能垂死挣扎。
……
巫姚瑶的受伤;顿时就改变了最近别墅的氛围。
她从医院回来之后,就进入了休养期。费迦男说,在肋骨没有养好之前,是不允许她去上班的。
一周之后,他从公司调了新的会计师过来,接替了她的工作。
照理说,这样的情况,巫姚瑶就该收拾包袱打道回府了。
毕竟,她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