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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语地打量着她,拿了毛毯给她盖上,而后又放慢了一点速度,尽量求稳,没有颠簸地开车回到别墅。
当他把车子停入车库之后,并不急着下车,转头看着熟睡的樊思荏,车内的暖气,熏得她的脸颊好像苹果一样红扑扑的,怎么看都是非常健康的颜色,蜜色地唇半开着,样子很可爱,也很惹人喜欢,叫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不过,简奕并没有这么做,略显疲惫地舒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揉了揉两眼角的睛明穴,又按了按额头两侧的太阳穴,才下车把樊思荏抱回别墅。
或许是之前的紧张气氛,和她说的经历了呈尸现场的情绪激动,所以她睡得很沉,就算这样抱她回到房间,她也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一个翻身,她抱住了简奕的腰,嘴上淡淡的唇蜜沾到了他白色衬衫的腹部前襟上面。
简奕蹙眉看着自己的衬衣,眼神半眯着,多少有点幽怨:又是一件上万的衬衣,估计得报废了。
果然,这个臭丫头是个破坏王,他命里的克星,每次都能让他发生损失。
简奕无奈地叹了口气,拉开她的手,放到被子里,起身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樊思荏睡得迷迷糊糊地时候,又翻了身,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周围似乎是自己的熟悉的环境了,知道简奕已经把她带回别墅了。
她懒懒地搭理了个哈欠,赤脚走去浴室,移门一开,坐在马桶上嘘嘘。
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闭着眼睛,不停打着哈欠,然后冲了马桶,站起来。
“哗啦”一声,浴缸一侧的浴帘被掀开。
简奕惊愣地站在樊思荏面前。
这一瞬间,樊思荏的目光也瞬间清醒,低头看了眼两个人的情况,刷得脸红尖叫起来:“流氓,流氓,臭流氓!”
说着,也不看是什么东西,反正抓起东西就朝着简奕砸去。
“喂!樊思荏,你疯了,是你自己莫名其妙闯进来的!”简奕感觉自己无比冤枉,围上浴巾,一个劲地抬手阻挡着那些飞来物品。
“啊——”樊思荏还是在那里扯着嗓子尖叫,抓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该死,该死,完蛋了,都看到了,明天要长针眼了!”
樊思荏口中不停的碎碎念,整个人感觉无脸再见江东父老了,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简奕快步来到房间,听着她好像念经一样的话,表情既好笑,又好气。
这吃亏,被看光光的好像是他吧?
怎么她好像比自己还要羞窘难当?
“怎么办,怎么办,要长针眼了,丢死人了!啊——”樊思荏真的超级郁闷,兜着被子,在那里不停地念叨着,每句话都让人哭笑不得。
简奕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扯她裹着的棉被。
“樊思荏,你给我好好说话,不许用被子兜着头!”
“不要,不要抓我的被子!”樊思荏揪紧了被子,不让他掀开,口中振振有词:“大流氓,暴露狂,你变态!”
……
简奕听着这样的谩骂,脸色顿时不悦了,拧着眉用力一扯,拉开了那层被子。
麦色结实的身板立刻浮现在她眼前,尤其是肩膀,锁骨处还沾着一些未擦干的水珠,看起来让人脸红心跳。
“你,你干嘛呀!下流!”樊思荏立刻别过头,闭上眼,脸颊红成了猪肝色。
“樊思荏,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你了,就下流了?!”简奕不背这个锅,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强迫她睁开双眼,面对自己。
“你,你都这样了,还不下流?”樊思荏用无比嫌弃的眼神看着他。
简奕眯着眼睛瞪着她,一字一句地提醒道:“拜托,麻烦你用用脑子!谁才是那个下流胚子?这里是我的房间,我在浴室洗澡,不是最正常不过的吗?是你,突然闯进浴室!是你,把我看了个一清二楚!”
“我……”樊思荏语塞,瞪着他道,“那你干嘛让我睡在你的房间嘛!”
“废话,你这几天,不都是睡这里的。”简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松开手,警告道,“所以,别再左一句流氓,右一句色狼地骂我。真要骂,也该骂你自己,色女!”
“你才是呢!”樊思荏不服气地反驳,咬着唇,指责道,“就算刚才是我的问题,但是上次在我的房间呢?那可是你故意的!流氓,色胚,你就喜欢不断的套路我!”
……
“你还敢说上次的事情!”简奕没想到她又提起上次的事情,脸颊也莫名红了。
“就提,我就提!”樊思荏大声怼他,一点不给面子地喝斥道,“你干嘛,做贼心虚,无地自容啊?”
啊——
她的话音刚落,就被简奕扣着手腕按到了床上。
彼此的距离和动作,都充斥着暧昧。
他半眯着眼睛注视着她,眼神透着一丝令人哆嗦的危险气息。
樊思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略显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惊恐。
一滴湿润的水珠“啪嗒”滴落在她的脸上,顿时打破了此刻的静默,“你,你别乱来哦,否则我,我……”
她的话,没有说完,简奕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樊思荏圆睁着双眼瞪着他,挣扎着,想把人推开。可是,每次当双手触及到他的胸膛时,就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
良久,简奕才抬头,离开了她的唇,星眸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犹如傲慢的王者,极为嚣张地警告道:“你再敢骂我一个字,我就亲你一次。不信,你可以试试。”
他微微勾起唇角,没有了眼镜遮挡的星眸,充满了一股子坏坏的邪气。
樊思荏抿着唇,恶狠狠地瞪着他,确定他这些话并非玩笑,立刻别过头,不再理他。
简奕看她学乖了,便松了口气,转身坐到床沿处,不缓不慢道:“不过,你不是经常参与救援吗?应该也看过很多赤膊的男人吧,怎么一下子出现这么大的反应?”
这话,倒是把樊思荏问住了。
她嘟着嘴瞪了他一眼,翻身盖上了被子。
确实,她也不是没看过,干嘛这么大反应?脑抽吗?
樊思荏拧着眉暗忖着,默默在心里吐槽自己不淡定。
简奕斜睨了她一眼,故意问道,“该不会是我在你心里比较特别,所以你才会有这么大反应吧?”
他很想听她回答“是”。
可是,樊思荏刚被欺负过,而且丢了面子,自然不可能顺了他的心里,掀开被子,半坐起来,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顶多就是冷心冷肺,毫无人情味的大混蛋!”
说完,头一蒙,缩进了被子里,就好像是遇到了危险的乌龟一样,瞬间缩进自己的龟壳。
简奕的脸色一沉,生气地瞪了她片刻,原想再教训她一下的,可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知道时间不早了,才没有这么做。
他起身,走到门口拿了吹风机,吹干湿漉漉的头发。
樊思荏懊恼地裹着被子,听着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心里各种郁闷。
“臭屁,幼稚,恶劣,气死我了!”她小声嘀咕着,细数简奕的缺点。
当然,这些正在吹头发简奕是完全听不到的。
很快的,吹风机的声音消失,简奕来到床边坐下,看着还紧裹着被子的樊思荏,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掀开被子,坐到床上。
他关了灯,准备睡觉。
谁知,樊思荏直接就把他身上的被子拉走,不让他盖被子。
简奕一开始还有耐心,伸手把被子拉回来,重新盖上。
可是,三次之后,他就没心思继续跟她玩拉锯战了,翻身将她抱住,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
……
樊思荏意识到他从背后抱住自己,脸颊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她立刻挥手,拱背,想要把他推开。
简奕却紧紧背着她,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炸裂:“你最好安分一点,否则我不敢保证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说这话的时候,樊思荏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了变化。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纯情女,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只好僵着身体,一动不动。
简奕感觉到她的僵滞,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把头靠在她的肩上安心睡觉。
她的身上,总归有那种淡淡的馨香,跟任何香水,化学香料的味道都不一样,是一种最清爽的肥皂的香味,闻起来特别好闻。
樊思荏因为他的关系,一整晚都没有睡好,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僵硬的尸体,浑身都麻木了。
直到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才渐渐睡着。
至于简奕,起初也是挺难入睡的,可是闻着那股清香,整个人就渐渐放松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手机闹铃声准时响起。
他模糊地按掉了手机,而后半眯着眼睛看了眼周围的情况,意识到怀里拥着个人。
此刻,樊思荏睡得很熟,好像小猫一样,把头靠在他的肩窝处,双手微微握拳放在胸前,整个人蜷缩着,看起来是一种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睡姿。
这应该是人类最有安全感,或者说觉得最舒服的一种睡姿。
简奕看着她的样子,惺忪的睡眼微微变得柔和起来,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暖心微笑。
他并不急着起床,单手支着枕头,静静凝视着她,突然发现她最讨人喜欢的时候,就是这个时候了。
或许是他的目光过分灼热,樊思荏隐约有了感觉,蹙眉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睡眼。
最初,她还有点迷糊,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还伸手环住了简奕的脖子,把脸颊自觉往上贴了一下。
简奕看着她这样乖巧柔顺的动作,整个心都酥炸了。
这时候,樊思荏忽然惊醒过来,水眸紧盯着面前那张放大的俊脸。
一秒,两秒,三秒。
啊——
接着是镇痛耳膜的尖叫声,樊思荏很不客气地给了简奕一耳光:“下流!”快速跳下床铺,紧紧抓着棉被瞪着他。
简奕吃痛地倒抽了口气,鼓了鼓被打痛的脸颊,眉心不由得皱了起来。
“烦死人,你智商是负数吧?是你自己主动抱住我的!”
“我哪有?”樊思荏嘴上直接否认,心里却知道自己有个习惯,喜欢抱着长物体睡觉。
所以……
不!绝不承认!
她摇头否认了心里这个想法,瞪着简奕道,“你少倒打一耙,就我是女的,你是男的这一茬,说出去给任何人听,也一定是你卑鄙无耻下流!”
“樊思荏,你……”简奕下床,想去抓她。
樊思荏连忙后退到门口,叫嚣道:“看吧,看吧,恼羞成怒了,又想欺负我,对不对?”
说着,就拿出衣兜里的手机,点击视频拍摄,“我警告你,别过来,否则我就把你使用暴力的视频发到你们医院网站上,让全院的医患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此刻,她真是庆幸昨晚没有换衣服,同时也佩服自己的机智。
简奕的脸色铁青,黑眸紧盯着她,眼神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樊思荏,你信不信我……”
“呐呐呐,”樊思荏不等他说完,已经打断道,“你威胁的话,也全部会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