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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来,小唐还是她的救命恩人。陆初夏本来想露出个友好的笑容来表达感谢,结果人家根本不理她。
好像多看她一眼都是浪费时间一样。
陆初夏有些讪讪,但是很快就被终于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这个事情夺走了注意力。
【陆初夏】虽然还在不明原因的昏迷,但是身体上的其他外伤其实养的差不多了,除了因为一直没有清醒,靠着葡萄糖维持生命体征而显得很瘦削之外,看起来也不会很惨。
特别是脸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医生说不会留下疤痕,这让陆初夏感觉松了一大口气。
虽然她原来的脸长的没有戴席席那么好看,那么让人过目不忘,只能勉强说是清秀,但是好歹是自己的脸,不管哪个女孩子都不会希望自己毁容的。
“孙秘书,我能够跟陆小姐单独呆一会吗?”
孙秘书来之前已经得到过戴先生的指令,那就是在允许范围内最大限度的给【戴席席】自由,只要不离开他们的视线就可以了,所以孙秘书点点头,很快就带着小唐出去了。
陆初夏在床边默默的坐下,心情复杂。
她从来没有在这种角度看过自己的身体。
当然,用第三者的角度看自己的身体,大概这个世界上也真的只有她一个。
“戴席席,你在我的身体里吗?”陆初夏突然开口说道。“如果你在我的身体里,你为什么没有苏醒?难道是因为我的身体跟你不匹配?可是我都能使用你的身体,你也应该可以才对。”
她盯着床上那个原本该是她的身体看了很久,突然站起来把被子掀开,然后把【陆初夏】轻轻挪到床的一边,她自己则上床躺在另外一边,还紧紧的握住了【陆初夏】的手。
她闭上眼,在心里默默的念道。
“戴席席,你是不是就在我身边?你为什么不愿意醒来?我们为什么会交换身体?如果我身体里面不是你,那你在哪里?”
——没有人在等我,我不想回去了。——
陆初夏猛地整个人坐了起来,就好像刚才一直被人扼住了喉咙后终于被解放一样的大口喘气。
陆初夏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声音,她惊慌的四处张望,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来,她似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陆初夏】还跟刚才一样,好好的躺在她身边,没有任何变化。
而小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床边,冷漠的看着她。
“唐先生,刚才这里是不是曾经有人来过?”
唐先生?
唐墨阳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戴席席】,戴席席从来只是喊他喂,这还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没有。从我进来后到现在,没有第四个人进来。”
陆初夏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完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没有第四个人?不可能!我明明听到了她的声音……”
唐墨阳没有说话。他的工作范围不包括为雇主解答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而陆初夏其实也没有指望得到唐墨阳的回答,她只是不断的在心里喊道。
是谁?
是你吗?戴席席?是不是你?
但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声音能回答她。
“难道真的是梦吗……”
从病房出来后,陆初夏一直显得魂不守舍,经过电梯口的时候差点撞到人,唐墨阳在她身后及时拉了她一把。
陆初夏下意识的就想道歉,结果刚抬起头看到对方时,却激动地差点扑过去。
是他!
竟然是他!
陆初夏激动的声音都在发抖。
“沈,沈越!”
自从那日分别,她没有一天忘记过对方。
原本以为再也无法见到他了,她只敢把跟他那段短短的交集深埋心底,偶尔才像奖励自己一样的偷偷拿出来回味,从回忆中汲取一点点的温暖。尤其是她变成戴席席之后,又孤单又无助,夜深人静的时候几乎就是靠着那段回忆熬过来的。
现在终于又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她如何能不激动,完全忘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陆初夏】,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了沈越的手,却在下一秒被大力挥开。
“滚。”眼前的沈越早已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温柔的男人,他胡子拉渣,神色悲痛憔悴,眼底还残存着刚才狂怒之后的冷酷。
那种阴郁眼神瞬间刺痛陆初夏的心,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任沈越挣脱她之后跌跌撞撞的离开。
陆初夏不知所措的跟着追了两步,最后还是被唐墨阳拉住了。
“小姐,请回去吧。”
“可是……沈越他……”
陆初夏手足无措,她不知道沈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最主要的是,她本能的感受到了沈越身上的巨大痛苦。
沈越,你到底怎么了?
第五章 苦茶(已修改,增加小剧场)
戴家书房里,戴立文翻看着手中薄薄的几页资料,沉默不语。
张雅丽坐在书房偏厅的茶桌前,看似怡然自得的泡着茶,脸上表情却也并不轻松。
终于,戴立文把资料扔在桌上,文件摔在桌面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安静。
“从这些资料来看,跟席席说的分毫不差。甚至有些我们没有查到的事情,她都能够说出来。”戴立文皱着眉,“就算作为一个朋友,也不该知道的这么详细。”
张雅丽叹了口气,她知道戴立文已经开始相信陆初夏的话,相信现在住在他们家的,确实不是戴席席。
“我问过小唐了,这两年里他从来没见过席席跟陆初夏有交往,他并不认为她们俩之前就认识。”
“会不会是网友?”
“就算是网友,能够了解对方到这种地步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她们同城,为什么从不见面?”
戴立文无话可说。不管从哪个方面猜测,这个事情都透着诡异,但是要他去真的接受女儿身体里住着别人的灵魂,他的理智又无法完全接受。
现在这算什么?借尸还魂?还是鬼上身?
“现在最大的问题其实已经不是到底席席身体里的是谁,而是那件事。”张雅丽把戴立文的冷茶倒掉,动作优雅的重新热水洗杯,加茶。
“你怎么看?”
张雅丽把茶放到戴立文面前,沉默了一下才说道。“这些年我们都欠席席太多,现在她出事,我们其实也难辞其咎……”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反对?”
“我不想再做席席不想做的事情了……”
“她现在很可能不是席席。”戴立文冷声打断她的话。“如果她不是席席,她就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且,这个事情对席席也只有百利而无一害,席席会同意的。”
张雅丽一时没说话,半晌后才又重新开口说道。“不论她是谁,她现在的身体就是席席的。如果哪天席席又回来了呢?她要是知道我们擅自做主给她决定了她的下半辈子,她会恨我们的。”
“你当时嫁给我的时候,你难道就是甘心的吗?”戴立文反问道,他跟张雅丽的婚姻就是最标准的政治性结合,而这里面,从来没有愿不愿意,只有合不合适。
张雅丽脸色一变,拿着茶壶的手剧烈抖了一下。“就是因为我当初不愿意,所以才不希望席席也跟我一样。至少……我希望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戴立文冷哼一声,比起张雅丽,他才是彻头彻尾的政治家。“我们给她的,就是最好的。内定的昭阳集团太子妃,她的丈夫还将是最有希望继承整个家族产业的人。全世界有多少沈氏的产业?整个Y国又有多少人靠着沈氏生活?这种条件,不要说Y国,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
“最重要的是,”戴立文屈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这个婚约关系的不只是席席,更关系着我们的以后。你当年听从你父亲的命令嫁给我这个默默无名的人,不也是为了那个吗?”
他手指朝上指了指,“你现在放弃,自然有人会替你把女儿送出去,可是,你甘心吗?”
张雅丽用力闭了闭眼,然后猛地把放在戴立文面前的茶拿了过来,仰头一口气喝干。
戴立文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杯茶已经泡的太久了。”
戴立文满意的笑了笑。
“是啊。所以,再苦也要自己喝下去。”
此时的陆初夏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再一次发生转折,她甚至已经要把灵魂互换的事情抛到脑后,她现在脑子里和心里,只有一个沈越。
她永远都记得她跟沈越的第一次见面。
当时她因为打工的时候被广告牌砸到左手骨折,留院观察的那个晚上在医院的小花园里第一次见到他。
那是她人生最狼狈的时刻。
受伤了,身边没有人可以依靠,也没有人可以倾诉安慰,她还要在电话里笑着说她很好什么事情都没有来瞒着毫不知情的陆院长。
她一边笑一边默默的流泪,挂了电话之后忍不住蹲在原地嚎啕大哭。
原本以为晚上只有她一个人,结果沈越尴尬的从花园香樟树后面走出来,问她怎么了。
她当时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哭着对沈越说,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原本以为就算对方不骂她神经病,也会快速走开不搭理她,结果沈越只是沉默了一会,轻轻的说,可以啊。
那天晚上她趴在沈越怀里哭了很久,她从来也不知道她泪腺那么发达,明明不管发生再坏的事情,她都可以自己撑下去。
大概是因为,那天的沈越,实在是太过温柔。
可是在医院重遇那次,简直跟那天晚上判若两人。而且他的状态也能看出来非常差,悲伤的眼神里藏着无尽的愤怒,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溃。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喃喃自语,却苦无答案。
她独自坐在花园默默想着沈越,直到六婶过来问她吃不吃蛋糕,她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她搬进戴家别墅已经一个多星期,戴席席不愧是戴家精心养育的小公主,除了父母不在身边之外,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如意,不顺心的。就连她十五岁以后不愿意再去学校,戴夫人也专门请了家庭教师上门,只为了迁就她。
也是住进了戴席席的房间她才知道,原来戴席席今年才刚满20,比她还小几岁,让她莫名有一种占了人家天大便宜的感觉。
“小姐,今天的点心有芒果千层和草莓卷,你想吃哪一个?然后想在花园用还是回里屋?”
“芒果千层吧。”陆初夏漫不经心的说道。
“好的。”六婶笑眯眯的应道,“我还以为小姐会想吃草莓卷呢。小姐以前总说芒果吃起来软趴趴的很奇怪。”
“六婶,我就在花园里吧。”陆初夏不敢说太多,只能赶紧转移话题。
除了戴氏夫妇,其他人包括孙秘书都不知道眼前的【戴席席】已经换了内芯,一直只以为她因为车祸失忆。
而作为从小照顾她的六婶来说,戴席席就跟她自己的孩子一样,戴席席出事,她其实比张雅丽还着急。奈何她毕竟只是个保姆,很多时候很多话都轮不到她说,她也没资格说。
而除了六婶之外,偌大的别墅常驻人口就只有司机王叔和管家齐叔。整个家空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