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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爱的人,心里始终还是觉得不安,陆初夏这天睡的并不安稳。
她平时几乎不太做梦,一觉能睡到天亮,今天却少见的做梦的,而且梦见的还是当她还是【陆初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沈越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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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初夏从来不知道那种站在广告牌下发广告传单都能被掉下来的广告牌砸到的电影桥段,竟然真的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还没从头疼中缓过神来,就感到有人急切的扑到床边。
“小陆,你醒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初夏一边忍着头疼一边点头,坐在床边的是跟她一起出外勤发传单的同事,还有她们组的经理,见她醒来,两个人明显松了一口气,她同事嘴里还嘟哝着还好没失忆。
“小陆,你别担心,医生已经给你检查过了,说你有点脑震荡,休息两天就好了,就是你的手也被压到了,有点轻微骨裂,要多休养几天。”
陆初夏闭了闭眼,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的原因,总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见她明显还不舒服,不愿意说话的样子,经理也表示理解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你放心吧,医药费学校会全额负责。学校还给你半个月的带薪病假,你好好休息休息,你的工作学校会让其他人跟进的。”
学校指的是陆初夏毕业后就进的这家外语培训机构,明明是个盈利为主的语言机构,却偏偏喜欢自称学校。
虽然自称学校,但是为了抢学生,抢课程,里面可一点都不“学校”。陆初夏在这里做了快两年,好不容易从别人手里抢过了暑假全日制班,加上她本来晚上带着的30人的大班,她这两个月的收入应该很客观才对。
可是现在一受伤,全日制班泡汤了不说,连晚上的班都要拱手让人。
但是再不甘心也没用,甚至还要对学校的半个月带薪假感恩戴德。
“谢谢经理,我一定会好好养伤,争取早点回学校工作的。”
经理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手,让同行来的人给陆初夏买了点吃的就表示为了不影响她休息,先回去了。
倒是跟平时就跟她交好,这次也是一起出勤目击她出事的同事小张关心的问了她几句,知道她家人都在老家,还想留下来陪夜。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你晚上不是还有课吗?你明天上午过来的时候帮我带下换洗衣物和一些日常用品就行了。”陆初夏故作开朗的说道,仿佛这点伤对她完全没有影响。
“我一个人呆着没事,不是还有手机陪我嘛。我有手机就够啦,不要你!”
小张无法,她晚上的课也的确不好请假,毕竟她们底薪其实不高,工资全靠课时提成。
等人都走后,陆初夏才卸下脸上的笑容,面色沉沉的叹了口气。
她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怎么可能真的安心养病。
少了晚上的课和暑假全日制课程,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
一想到失之交臂的那些钱,她就感觉心痛的都要躺不下去了。
虽然心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但是由于伤病,陆初夏还是不知不觉就又睡了过去,直到晚上被手臂痛醒。
右手在广告牌掉下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一下,当时手臂的剧痛让她以为这回一定得废,结果幸运的只是骨裂。
大概穷人骨头都硬吧。
她自嘲的想着,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骨裂伤处又涨又痛,她这下连脑震荡的头晕都顾不上了,疼的整个人躺都躺不住,只能单手拿着手机看电视,看能不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结果刚拿起手机,就有人打电话进来,为了不影响到同一个病房的其他病人休息,陆初夏只能举着电话小跑到外面接。
学校大概怕她真的出事,把她送到了市内最好的医院,病房在一楼的最里面,出门绕过厕所,就会看到一个后门直通住院大楼后面的花园。
电话只响了几声就挂断了,陆初夏看着来电显示却有些犹豫。
但是她知道这个时间如果不打回去,到时候更难解释,于是只能清清喉咙,单手回拨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陆初夏下意识挂起笑容,哪怕知道对面的人看不到。
“院长,我是夏夏呀。你找我吗?”
“夏夏呀,你最近怎么没有打电话回来?身体还好吗?”院长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透过电波传到陆初夏耳边,微微有点失真的声音却让陆初夏红了眼眶。
“嗯!我身体好着呢,昨天晚上上课前跟同事去吃牛肉面,我连汤带面都喝完了,你都不知道我同事都看呆了呢哈哈哈。”
她尽力让声音显得比平时还要有生气,情绪比平时还要高昂,与她脸上大大的笑容相反的,是越来越红的眼眶和摇摇欲坠的眼泪。
她虽然是孤儿,从小在初心孤儿院长大,可是她早已把那里当成了她的家,对她来说,院长就像妈妈一样,院里的所有人都是她的兄弟姐妹。
所以,不能让家里人担心,也不能让家里人感到有负担。
挂了电话之后,陆初夏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一个人孤身在外,受了伤连个陪床的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不难受,怎么可能不委屈。
可是她不能说,她甚至在别人问起来的时候,要笑。
她身后是整个孤儿院,如果她都不站在前面,还有谁能抗住这个“家”?
我就哭一下下。
陆初夏在心里对自己说。
就哭一下下,然后明天醒来就去拆石膏,去找兼职。
“……喂,你没事吧?”
陆初夏哭的太投入,旁边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让她吓的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第一个反应是伸手抹眼泪,结果一动右手就感觉疼的钻心。
那个人没再开口,仿佛在等她平静下来一样,静静的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仿佛感受到了这种无言的温柔,陆初夏沉默了几秒,突然小声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你能抱抱我吗?”
直到被轻轻的抱进怀里,陆初夏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她竟然……对一个连样子都没见过的陌生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陆初夏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今天脑子被撞坏了?
她不停的在心里这样谴责自己,可是却无法让自己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真的,太温暖了。
让她觉得似乎放肆的哭出来也无所谓。
“对不起。”她听到自己一边哭一边紧紧的抓住了男人的衣服,好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对不起,请让我靠一下,就一下……”
回应她的是男人在她背上温柔的轻抚。
那么多年,她一个人默默的撑起了孤儿院大部分的债务和支出,她不是不累,不是不委屈,很多次甚至都想直接放弃算了,可是只要一想到院长温暖的笑容和弟弟妹妹们充满童稚的脸,她就无法说服自己放手不管。
会好的。
会熬过去的。
生活总是越来越好的。
她总是这么跟自己说,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这样走过来的。
所以她从来不知道,也许在她心里,其实也一直在期待一个依靠。
“对不起。”她哭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对不起,我只哭这一下。我就哭这一次。对不起。”
等陆初夏完全冷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男人的病服前襟几乎都被她的眼泪打湿了。
“对,对不起。你把衣服脱下来吧,我帮你洗。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慌乱的退出男人的怀抱,陆初夏整张脸都因为羞耻而涨红,几乎不敢抬头。
沈越看着眼前人手忙脚乱的样子,莫名的觉得有点可爱。
陆初夏一直忐忑不安的等着对方说什么,最后却只得到一个温柔的摸头。
“没关系。”
她听到男人这么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当她鼓起勇气抬头看到男人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
俊眉星目。
那一瞬间,她心里只想到这四个字。
不是那种时下流行的俊美,这是一张真正属于男人的脸。
俊朗,坚毅,带着一点温柔笑意的神情。
陆初夏知道自己肯定脸红了,也只能寄望于夜色太暗无法察觉。
“你的衣服,我,我帮你洗吧。我住在1013病房,就在那边。”陆初夏急急的说着,仿佛担心男人拒绝一样。“我手脚很快的,洗的也很干净。你明天拿来,我帮你洗……”
沈越失笑,她难道忘了自己现在是独臂大侠吗?还帮他洗衣服?
陆初夏话说完后也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硬件不达标,不由得又是着急又是害羞,平时面对学生都能侃侃而谈的口才在这里仿佛被什么吃掉了,吭哧吭哧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时之间,沈越不说话,陆初夏则是说不出话,气氛尴尬的陆初夏几乎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你叫什么名字?”就在陆初夏认真考虑现在挖坑还来不来得及的时候,沈越突然开口了。
“啊?啊,我,我叫陆初夏。陆地的陆,初夏的初夏!”
“……”
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陆初夏现在简直就是羞愤欲死,但是还不等她再说些什么来弥补,就听沈越轻声说道。
“沈越,我的名字。记住了吗?”
第一百零九章 沈越妈妈的照片
陆初夏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都还是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直到在浴室镜子里看到那张完全不一样的脸,才算真正清醒过来。
是了,她现在是【戴席席】,已经不再是【陆初夏】了。
那段回忆以后大概也只有她一个人记住了。
长辈们吃过早饭之后,沈越带着陆初夏又回到了他妈妈留下的那套房。
那天之后陆初夏才知道整栋楼在沈越妈妈去世的时候就已经被沈越买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赶走老邻居,对他来说这栋楼的纪念意义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这个居民楼实在已经太残旧了,老领居们在这几年也慢慢都搬走了。
“其实这栋楼过两个月就要拆了。”沈越站在楼下看着这幢承载了他整个童年的楼房,眼里是淡淡的留恋。
陆初夏吃了一惊。“为什么?”
“其实这一片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政府纳入市区改造规划的范围了,承办公司就是昭阳集团。我知道之后去跟爷爷说,让我来负责这一个项目,爷爷答应了。只是我一直没有出面,所以到现在外界都以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另有其人。”
沈越牵着陆初夏的手慢慢走进楼道里,一边上楼一边跟她说道:“政府的改建计划是不可能更改的,我其实也很清楚自己接受这个项目并不能改变什么,不过好歹能让我多留它两年。现在整个项目区域,只剩这一片还没有动工了。”
他推开老房子的门,里面还是如同上次陆初夏来时看到的那样,虽然小,但是却让人觉得安心和温馨。
“那也不用拆啊。”陆初夏不舍得看着屋里的陈设,仿佛可以透过这些陈旧的摆设看到过去的,小小的阿越。“别的地方都拆了,就把这栋楼留下来不行吗?可以改造一下变成私人公寓什么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