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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秀月余光瞧见公安局的人,他们手中的枪,拼命地摇头,嘴里霍霍地直叫唤,双手无力地垂下来,身子像个虫子蠕动着爬走。
她要逃走,她不要被枪毙!
陈前趁机丢开长条凳,一把抱着金宝,嘴里不住地道:“金宝,你给吓住没?你别怕,爹在这里,爹保护你。”
“爹,我好怕,我好害怕,呜呜。”金宝脑袋埋在陈前的胸口,哭起来。
赖皮狗从窗口冒出一个脑袋,“公安局的同志来了,快点,这里有个地下室,关着几个姑娘和小孩。”
有公安局的人帮忙,一群人到了公安局,陈前和金宝做了笔录,特别强调朱秀月明明是给公社枪毙了的,为什么会没有死?让他们重视重视。
两人出了公安局,金宝小声地问:“爹,你真是从上上辈子回来的吗?”
陈前呼噜一把他的头发,“那是骗朱秀月的。”
“爹,我真信了呢。”金宝捂着小胸口叹气,“要是是真的就好了。”
“还不知道你大姐怎么样?”陈前着实担心自己的金疙瘩,生怕她背上留了疤痕,以后不好要聘礼。
“爹,我们赶紧去。”
第34章
陈前到医院跟医生打听情况; 听说大美刀口太深正在做缝合手术,二美伤口小; 清洗干净上好药再打上贴上胶布就行; 然后在医院住院观察一下; 看有没有发烧感染之类的。
陈前的心又揪起来; 万一伤口缝合不好,万一伤口恶化,万一两个丫头发高烧给烧傻了怎么办?万一身上留疤痕怎么办?
可怜他辛辛苦苦种下的两棵金钱树,还没有开始摘金钱呢; 就要枯萎。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的闺女哟,我的大美二美; 我的钱哟。是爹害了你们; 爹就不该叫你去相亲,让你碰上坏人,遭了罪;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嚎着; 陈前还冲自己扇耳光。
医生懵了,他刚才说了什么?
作为医生的职责,他走上前进一步解释; “别担心,你的闺女不会有事。”
他像抓住救钱稻草一般,冲医生跪下; 苦苦哀求,“医生,求求你,你一定要认真地好好地缝合伤口,别让伤口恶化,别让她们发高烧,别让她们变成傻子。我求求你了,医生,我求求你。”说着,他还要磕头。
医生慌忙扶住他,“你别担心,你两个闺女都不会有事。”
“真的?你没骗我?”
医生点头。
“不会发高烧?”陈前继续问,“不会烧成傻子?”
原本迟疑的医生摇了头,“不会。”别的,他不敢肯定,但绝对不会烧成傻子,否则就是他失职。
“也不会留疤?”
医生继续摇头,“不会。”等话说出口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又道:“这个留不留疤,要看个人体质。”
“啥叫看个人体质?你是个医生,治人咋还要看个人体质?难道人生了病,还要看体质好坏来治病?你们医生不就是专门治病的吗?留不留疤?不都是你们医生缝的好不好的吗?”陈前拽着医生的白大褂不松手,哀求着让他对两个丫头上心,不让她们身上留下疤痕。
先前古建军带着人来到医院,看只有几个小孩在,就留了下来。听金宝说陈前来了,就找了过来,刚好看到陈前求医生的那一幕。
古建军想笑,他觉得一个刀伤,又要不了人命,陈前却在跪地求人,真是乡下人没见识,膝盖又软,动不动下跪。
晋江不知从何处钻出来,“难得有爹还会心疼闺女,把闺女当成人看。”
古建军知道好多农村人把女儿当奴婢使唤,听了这话也没有在意,嘴里掩不住鄙视,“农村人动不动就爱跪地求人?救死扶伤本就是医生的职责。”
晋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想着他这个公子哥儿,不懂人间疾苦,解释道:“他一个庄稼汉子,听说动手术就以为是天大的事,当然会求医生。”他顿了顿,继续道:“乡下人无权无势,除了能下跪磕头外还能干吗?他这是不想自己女儿遭太多罪,而且经他这么一求,医生护士可能会更上心点,比如能早发现感染或高烧的苗头,人也少受点罪。”
上心和不上心的确是两样,古建军懂了,沉默半晌才道:“一个庄稼汉子都知道对儿女好。”语气中有他所不知的羡慕。
晋江一愣,笑道:“乡下人就是这样,小小的一点事都当成天下的事。”
古建军回头看他一眼,“你也出来大半年了,舅舅还不知道什么事呢,你先回去。”
“你不跟我一起走?”
“我等会再回去。”
晋江觉得古建军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自己先回回春堂去。
待他走后,古建军对仍在胡乱不休的陈前道:“大美还在手术室,我们先去看看二美,然后去等大美出来。”
“对,先去看看二丫头。”陈前从地上爬起来,他得先去看看他的金钱树,有没有好点,醒过来没有。
陈前随古建军走到病房,看到二美躺在床上,手臂上缠着一圈圈的纱布,几乎缠满两只胳膊,脸上也有一处贴着胶布。
陈前急了,这不会是破相了吧?
他失声哭出来。
古建军急忙把他拉出病房,道:“别在病房里哭,让二美好好睡一觉,医生说她需要好好休息。”
明明已出了病房,陈前仍捂住嘴,不让哭泣的声音发出来。
现在他后悔死了,明明他都不满意聘礼,为啥还带着大美来相亲呢,还搭上一个二美。要是二美脸上破了相,该怎么办?好好的值钱的一朵花被他自己给折了。
越想他越恨自己,啪啪两巴掌打在脸上。
“大叔。”古建军拦住他道,“你别自责了,不是你的错。”
先前古建军听几个丫头说,大概知道怎么会事。
“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大美来相亲,不来相亲就不会给坏人可趁之机。”
“你总不能让大美一直不相亲吧?”
陈前给问住,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古建军,突然问道:“你也是年青人,如果。我说如果。如果跟你相亲的姑娘脸上有刀伤,你介意吗?”
这话问的直白,古建军没有多想,猜陈前担心二美破相,将来不好找婆家。
这十来年,他一直在跟他爹斗,都忘了相亲这会事。他想了想,“不介意吧。”
只是语气不够坚定。
陈前再次确认,“真的不介意?”
“我也不知道,我都没有想过相亲的事。”古建军说了实话,觉得不能误导为儿女操碎心的父亲。
“哎,都怪我,都是我的错。”陈前又自责地往脸上呼巴掌。
“我想起来了,等你家闺女好点,可以带她俩来回春堂。我舅舅有去疤痕的药方。”
陈前高兴起来,这个臭小子,为了等他这一句话,他打了自己多少耳光啊,痛死他了。
到时候再磨一磨,说不定还能从叶医生那里磨出个一个美白的方子,等大美变白后,他定要经常带大美去回春堂,跟古建军来无数次的偶遇。
陈前越想越美,想着是不是要把大美的工作再弄回县城里来?同人在同一单位,那见面的机率是岂不更大。
屋里,六美流着泪捂着嘴道:“爹在怪自己,在打自己耳光。”
三美道:“这怎么是爹的错?我要去跟爹说。”
“爹在跟人说话呢。”四美拉着火爆的三美。
“爹是好爹。”七美点着小脑袋小声道。
“我爹当然是好爹了。”三美瞪着她,“我爹不是你爹,你姓朱,你不是我们陈家的人。”
七美低下头,“也是我爹,我不姓朱,我姓陈,我是爹的闺女。”
六美护着七美,瞪三美,“三姐,爹都说了认七妹,你不准说七妹不是陈家的人。”
“你就护着她吧,大姐二姐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朱秀月搞的鬼,今天这事肯定是朱秀月设计的。”
“朱秀月跟七妹又没关系,之前七妹也没有少挨打。”六美嘟着嘴道。
金宝想到上辈子,那怕七美是朱家人也没有落个好下场,于是道:“我们要团结,不能中了别人的奸计,离间我们。”
三美心虚地避开眼,看着窗外。
四美眉头皱起,“三姐,你不能听村里那群长舌妇的话,她们没按好心。”
“我知道了。”三美咕哝一句。
“我们要给大姐二姐报仇。”六美挥着小拳头。
“坏人都抓到了。”金宝疑惑地看着三姐。
“朱媒婆,带走大姐和二姐的两个男人,那对夫妻。”四美道,“我记得他们的样子,让公安局的人画出来,把他们统统抓起来。”
五丫跟着点头。
金宝想了想,如果有相片,他肯定能指出那四个人来,但让他说这几个人有什么特点,他说不出来。
他问:“四姐,你记得那几个人有什么特点?”
“那个矮子圆脸皮黑,左眼上方有一颗米粒大的痣,脸上有四个黄豆大的雀斑,一个在颧骨下方,另外三个在右侧脸靠近头发的地方,颜色比颧骨下面那个淡……”
金宝睁大眼睛,他上辈子没听说过四姐的记忆力这么好啊?
对了,上辈子他也没有听说过五姐的鼻子灵敏非凡。
他一声叹息,又忍不住庆幸爹变了性子没有走上辈子的路。
而其他几个丫头完全听呆了,刚走到门口的陈前和古建军也听住了。
古建军下意识地看向陈前,这人不知道上辈子积了多少福,居然能同时有两个拥有不凡能力的女儿。
他建议陈前带着四美赶紧去公安局,早抓住人早放心,他留下来帮着照看几个丫头。
有了四美这个脑袋在,公安局的人很快画出几个人像,跟四美确认过后,拿着画像去抓人。
陈前领着四美回到医院,透过窗户,却看到病房里只有古建军一人在。陈前不禁皱眉头,怎么能让恩人来照顾人呢。
在他心里,古建军是大美的救命恩人。在他上辈子,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当然前提得这个救命恩人够有钱。而古建军正是他心目中的有钱女婿,又刚好救了大美的命,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事。陈前打算让大美打着感谢救命之恩的旗号,去帮忙做事,比如扫个地,洗个衣,再煮个饭,让古建军渐渐习惯大美的存在,好事还能不成吗?
只是,眼下,为什么只有古建军一个人在二美的病房里?
而且古建军的那张脸为什么凑的那么近?几乎都要贴到二美的脸上了?
什么情况?
第35章
其实古建军并没有想那么多; 他只是单纯想看一下二美的眼睛,是不是睡着了也是那样令人难忘。
晋江提起时; 一双温柔的眼睛浮现在他眼前; 睫毛轻颤; 像展翅欲飞的蝴蝶; 只一眼他便记住了。
他对此深有疑惑,从小到大,身边不乏漂亮的女孩,看了十几年; 再漂亮的姑娘在他眼里也平淡无奇。
没道理一个乡下姑娘,却让他记住那双眼睛。
人睡着是看不到眼睛的; 但并不能妨碍他那颗探寻的心。
睫毛细细的长长的,微微有点卷; 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视线下滑; 苍白的脸色在精致的五官上面添上些柔弱之美。
柔弱?古建军忽地笑了,他怎么会觉得她柔弱呢?
前一刻,她还在挥着砍柴刀嘴里喊着杀。
他不禁有些好奇; 一个人是如何同时拥有柔弱和彪悍?
他撑着下巴思考